宵夜
一行人來到校園外的大排檔,肌肉男跟老闆要了一碟紫蘇炒田螺、一碟幹炒河粉、一打烤生耗,若干烤肉串、雞翅,半打青島啤酒。
喬烈兒、趙捷飛、肌肉男等人圍坐一起,肌肉男灌了半支啤酒,“我叫阿漢,這個是瘦猴,那個是阿喪,我們幾個都是南華理工學院的,你倆叫啥名字?”
“他叫喬烈兒。”趙捷飛介紹道,“我叫趙捷飛。”
“你啊!人如其名,滿場跑得挺快的。”肌肉男握着瓶身,“看你不像學生,幹什麼工作的?”
“我是警察。”趙捷飛吸着田螺。
“臥槽!”瘦猴對他另眼相看,“難怪一身正氣,哪個部門的?”
趙捷飛輕描淡寫地說道:“FBI。”
“你在國外回來?”阿喪有點不可置信。
“嗯,好久沒踢得這麼爽。”趙捷飛給喬烈兒挑了串烤魷魚,摸着胸口心有如悸地說道,“那邊的美式足球玩過一次穿着防護服也差點被撞斷肋骨。”
“籃球個子不夠高,棒球你不會,冰球掄不過人家。”喬烈兒輕輕撞了一下趙捷飛,“憋死你。”
“嘿,這位小哥。”瘦猴用串肉的竹籤指着喬烈兒,“你是學生吧?”
喬烈兒挑了一下眉,“老子畢業好多年了。”
“手指細長。”瘦猴看他文質彬彬的樣子,“你玩樂器的?”
喬烈兒搖了搖頭,慢悠悠地咬着魷魚須,海鮮的腥味經過炭火烘烤後變成誘人的香味。
“我看他手長腿長。”阿喪斜眼看着他,“沒準是跳舞的。”
在他們眼裡喬烈兒笑起眉眼彎彎的樣子太柔,肌肉男吐掉嘴裡骨頭渣,帶着幾分不屑說得,“現在的學妹最喜歡你這種樣子,你要是參加什麼真人SHOW沒準能紅過那個什麼XO。”
“XO?”出國好幾年的趙捷飛不瞭解當前娛樂圈風向標,“能喝嗎?”
阿喪拍着大腿笑道,“大哥,你真會開玩笑。”
“唉~”肌肉男阿漢喝了口悶酒,捶着胸口說,“我這種**反而不受歡迎。”
“漢哥前天表白受拙。”瘦猴半掩着嘴偷偷告訴他們,“學妹說要是他能整成那個小鹿子就考慮一下。”
喬烈兒抽了抽嘴角,喲哂~要是整成小鹿子可得多大工程,磨皮削骨、抽脂瘦身、隆鼻開眼角...,趙捷飛依舊迷茫地看着其他人,小鹿子這個當紅小鮮肉,他不懂!不知道!沒畫面感!
大夥正在胡侃海聊時有人從校門邊跑出來邊呼喚道,“有人要跳樓!”
“不會又是那誰求愛失敗?”阿喪叼着竹籤喃喃自語,“玩跳樓。”
“管他呢!”瘦猴手一揮,“走,去看看熱鬧。”
一行人起來往外走,店家拿着大勺追上來,“嘿!還沒給錢。”
走在最末的趙捷飛塞給他兩百元錢,跟喬烈兒匆匆趕上去。
教學樓下面圍了一圈人,個個仰着頭指指點點,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半天早黑齊,根本看不清站在12樓樓頂的到底是什麼人。
校內保安手拉手築起人牆把圍觀者攔在外面,趙捷飛亮了一下G市警局臨時配給他的證件,“你們報警了嗎?”
“報了。”保安打量了一下他的證件,“你是警察。”
“我上去看看。”趙捷飛擡頭看了眼站在樓頂邊緣的人,只能從身形判斷像個男人。
“可以。”保安給趙捷飛讓開上樓的道,卻檔住了跟在身後的喬烈兒,“你也是警察嗎?”
“烈兒。”趙捷飛吩咐道,“你留在這。”
“嗯!”喬烈兒退後兩步沒跟上去。
趙捷飛看着電梯屏幕不斷閃爍變動的數字,恨不得能像火箭一樣直達頂着。
“叮~”兩扇鋼質的電梯門徐徐打開,趙捷飛前腳踏出電梯就聽到樓下人潮傳來驚呼的聲音。
從頂層到天台電梯到達不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那截通往天台的樓梯,剛從水塔下的通道冒出頭來,邊緣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眼前。
“嘣~”沉悶的響聲從底下傳來,夾雜着女生驚恐的尖叫聲。
此時的樓下,男人頭朝下俯在地上,一攤濃稠的血水在腦殼下滲出來染紅了水泥地,飛出的眼鏡摔得支離破碎,女生們或用手掩臉、或躲在男生後面,又驚恐又好奇。
“喂。”保安伸臂再次擋住喬烈兒,“你不能走近。”
他那麼一喊,衆人瞧這邊看過來視線落在喬烈兒身上。
“法醫。”喬烈兒亮出證件。
保安還在驅散圍觀的人羣,有些膽子肥的大學生們走遠幾步又圍聚過來。
“沒想你是法醫。”瘦猴湊了過來帶着幾份敬意看着喬烈兒,“怎麼不早說?”
喬烈兒沒空答理瘦猴,轉頭吩咐保安,“少幹些浪費時間的事,趕緊拿幾塊屏風圍蔽現場。”
如夢初醒的保安隊長叫人搬來幾面折疊布屏風把血淋淋的現場勉強遮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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