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酒吧(二)
袁晟看見他回來拱手道,“老大,我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還沒到手。”趙捷飛瞪了他一眼,“演戲要演全套。”
“是的!是的!老大說得對。”
“少來這一套。”跳完舞渾身是汗的趙捷飛把襯衣脫掉,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無袖打底衫露出精壯的二頭肌。
袁晟摸着下巴,“老大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趙捷飛看見酒保把一小包東西塞進姚天宇手中。
“他回來了。”趙捷飛提醒道。
袁晟立即噤聲繼續喝他的礦泉水。
“你要的東西。”姚天宇揚了揚手中用小紙包又把它收到褲袋裡,盯着趙捷飛上臂的紋身ради??чего??жить,“這是什麼?”
“俄文。”
“高端大氣上檔次。”姚天宇的指尖輕輕劃過趙捷飛手臂,“這些字是什麼意思?”
趙捷飛把玩食指panthère??de??cartier白金戒指上充滿野性的獵豹頭,祖母綠裝飾豹眼,縞瑪瑙點綴豹鼻、鑽石鋪鑲出斑斕豹紋,優雅高貴而又流露致命誘惑,“我們活着爲了什麼。”
姚天宇湊近趙捷飛曖昧地說道,“我們活着就是爲了打【和蟹】炮。”
“你不想更high一點嗎?”趙捷飛往姚天宇的杯子添了酒。
姚天宇兩頰緋紅,雙手蛇精般攀上趙捷飛的頸,“我收費不貴,包你滿意。”
“很焦急的樣子,看來等不及了。”趙捷飛似笑非笑道,“要不要上衛生間解決?”
袁晟一頭黑線地看着眼前曖昧的兩人,老大不至爲了套料要犧牲se相。
姚天宇挽着趙捷飛的手臂往衛生間走去。
剛進廁格姚天宇背對着他,急不及待地想脫褲子。
“咯噔。”趙捷飛故意把車匙掉在廁所的地磚上,“小妖,你掉了東西。”
廁所的燈光較暗,狹窄的廁格站着兩個男人顯得有點擠,趁着喝得有點迷糊的姚天宇半眯着眼彎腰往地上張望,趙捷飛兩隻手指伸進姚天宇的褲袋把那一小包的東西。
姚天宇搖晃着站直了身子,跟他面對面,難聞的酒氣噴在趙捷飛的臉上,“瑞哥,是你喝醉了。”
他醉熏熏地拎着鑰匙在趙捷飛眼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你的。”
“有潤滑劑麼?”趙捷飛接過鑰匙,平光眼鏡後的眸子少了一分柔情多了一分凌厲。
“不需要。”姚天宇邊說邊要解趙捷飛的皮帶,“春宵苦短,外面還有人排着隊。”
“弄傷你,我可捨不得,馬上去買。”趙捷飛寵溺地捏着對方的下把,然後轉身打開廁格的門,“寶貝,等我。”
姚天宇胃部一陣翻江倒海,掀開馬桶蓋往裡吐,等他吐完趙捷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酒吧對面的露天停車場。
“我喝了酒。”趙捷飛把車匙拋給袁晟,“你來開。”
袁晟坐進駕駛位,“飛哥,你不會真的爲工作獻身了吧?”
趙捷飛愣了一下,然後怒視着他,“深井冰。”
“深井冰是什麼?”袁晟握着方向盤把車駛出路面,“新型冰【和蟹】毒?”
“神經病。”趙捷飛指了指腦袋,“當刑警不是胸口掛個‘勇’字就行,還得動腦子。”
“老大說得對。”袁晟盯着趙捷飛襯衣袖口露出些許俄文字母,“飛哥,警察不是不能紋身嗎?”
“假的。”趙捷飛把手臂擱在車窗上,“印上去的。”
“還有這種東西。”
“要不要往你臉上貼個‘2b’?”趙捷飛拆開姚天宇給的紙包,嗅了嗅裡面的粉末,“難道是‘奶茶’。”
“奶茶?”袁晟把車停在紅燈前笑道,“老大費了這麼大的勁從mb手裡拿的竟然是街邊8元一大杯的奶茶。”
趙捷飛微微向上挑的眼角含着怒意,轉身伸手到後座從袁晟包裡抽出《犯罪心理學》,隨手投進路邊的垃圾筒。
“喂!你怎麼扔掉我的書。”袁晟剛想下去撿,交通燈變成綠色,後面的車使勁地按喇叭。
“開車。”趙捷飛瞧向窗外,“知道我爲什麼扔了你書?”
“不知道。”袁晟賭氣似的深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向前駛。
“刑警不需要書呆子,盡信書不如無書,別一天到晚捧着本《心理分析》當聖經看。”趙捷飛斜睨着他,“不服氣?是吧?”
“不是,書上說破案講求知己知彼,看懂對方有助於分析案情。”
“你偵探看多了?寒武吧還是吧?14k還是綠袖?別以爲心理分析就是看一眼你穿什麼衣服、戴的飾品、桌面的東西怎麼擺放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斷定你會幹些什麼事情,那都是在瞎扯。心理分析對連環案件或者精心策劃的案件是有幫助,但它並不是那麼神,而且現實中大多數案件是激情犯罪,根本無法應用心理分析。對於刑警來說,不斷拓寬知識面、具備敏銳的觀察力更重要,還得跟得上潮流,隨時隨地能融入犯罪嫌疑人的羣體裡。今天能裝成同志,明天能裝成花花公子,入得了酒吧出得了賭場。”
“老大,你怎麼會混腐吧?”袁晟的三白眼盯着他,“難道你真是...”
“重點放哪去了!”趙捷飛真想一拳揍過去,“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
“明白,當然明白。”袁晟點着頭,“不但要進得了刑偵吧,還得能混進腐女吧。”
“還敢跟我擡扛。”
車子一路駛去,裡面傳出袁晟的慘叫聲在虛空中迴響,“老大,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