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森,狼狩身體真沒狀況?”江晴抿脣,神情捎帶流露出沉鬱擔憂神色。
迪迪森沉着臉,讓摩卡攙扶着半起身認認真真爲狼狩又檢查了一遍,結果一樣,蹙眉道:“奇怪,我看不出狼狩身體有何異樣的地方?如果能尋到陰山,興許他能看出些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陰山與林菀師出同門,我雖然酷愛轉眼醫毒,然師傅並沒有什麼傳承,對一些偏方古方知道不多……”
這話,儼然告訴江晴等人,他盡了力依舊看不出狼狩有何異樣。
“既如此,何不如先進入天空之城?”瑪德麗雅溫婉道:“不管狼狩情況如何,我想比蒙族定不會放棄對神之血脈的追逐,與其在這裡猜測摸不着頭腦,爲何不深入天空之城?更何況,南天門開啓的時間只有一炷香之久,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到關閉的時候了!”
此刻,約莫有近二十餘人站着。
地上,殘留着方纔被三股力量爭鋒波及到的幾具屍首,淡淡血味夾帶着冰涼寒意侵蝕着這個空間。頭頂,母樹本源與斷臂爭鬥似乎變得更加激烈了,隱然,衆人有種感覺如果他們不盡快踏入南天門那個黑洞入口的話,繼續呆在這裡很可能會被母樹本源和斷臂交鋒的力量撕碎。
“蘭斯、摩卡你們帶上傷勢較重的人,進天空之城……”狼墨沒有墨跡,開口道。
同時,伸手將狼狩接過抱在懷裡。如果真如骨面所言狼狩被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不希望連累到江晴。是以,他不顧江晴的意願,強硬將狼狩禁錮在懷裡。見之,江晴又豈能猜不到狼墨的意思,遂,示意紫藤小心將狼狩團團裹住,組建成一層紫色的鎧甲將狼狩藏匿在紫藤的藤蔓之內,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肉瘤似的東西在狼狩後頸之處。
“南天門後,便是天空之城。”瑪德麗雅站在陣法上,說道:“據悉,穿過此處很可能會分散,是以你們最好保持警惕……”瑪德麗雅之所以將事情說透,說到底是賣江晴狼墨的情面。畢竟,在聽見安傑拉稱呼江晴狼墨媽媽爸爸後,瑪德麗雅清冷的眼不覺閃過異樣神色。末了,不忘擡頭瞥了眼亞瑟,見亞瑟無動於衷後便做出了決定。
冰霧精靈,人數稀少,就算天空之城是難得的機遇。她同樣沒打算多帶幾人進入天空之城,相較於望月山小打小鬧。
無語,一旦進入天空之城後絕對會迎來真正的廝殺掠奪。
她不想冰霧精靈死的窩囊,能夠進入到望月山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善茬。瑪德麗雅雖相信冰霧精靈實力不遜色旁人,奈何沒有冰霧獸扶持,冰霧精靈戰鬥力會減弱三成。與其送死,索性瑪德麗雅準備只帶三五人進入天空之城,她選擇與人聯盟。很顯然,江晴他們便是她選擇結盟的對象。
比蒙族維多利亞實力雖強悍,然,與其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血禁秘法的可怕,遠超世人所瞭解的範疇。殊不見,比蒙族沉澱數萬年又怎會只讓維多利亞帶兩名長老級的族人出現在這裡?這其中,必有外人無從瞭解的。瑪德麗雅作爲冰霧精靈的女王,看事情自然比旁人更深入。此前,如非太過憂心母樹之事,又豈會被維多利亞矇蔽。
現今,事情鬧崩後。
她反而更清醒,遂,從南天門開啓後她毫不猶豫選擇接近江晴這一方。
對於魔幻洞時青蒿的舉動,她不置可否。心底深處卻有些瞧不起時青蒿,雙頭魔猿到底是衰退了下去,昔日雄踞一方一言九鼎的雙頭魔猿。竟落得偷襲他人,出爾反爾的地步。真叫人唏噓震驚不解!
“瑪德麗雅,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江晴問道。
聽得瑪德麗雅這般說,江晴眼神須閃立刻擡頭瞥向瑪德麗雅。她既敢開口,想來心中必然有能夠抵擋的法子。
“有。”瑪德麗雅微笑道。
“你有什麼條件了?”江晴直接道。
“進入天空之城後,我希望與你們合作,必要時請你們動手庇護下冰霧精靈。”瑪德麗雅沒有矯情,迎上江晴探究的眼神沒有逼閃的意思。江晴能得人魚族、森林精靈族親暱,脾性必然不差。遂,瑪德麗雅沒有迂迴的意思。
“可以。”江晴回望了狼墨一眼,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瑪德麗雅的提議,不說其他,單就瑪德麗雅能捨棄天空之城的誘惑選擇留在這裡,江晴覺得瑪德麗雅比魔幻洞、四海商行更值得期待。錦上添花雖好,雪中送炭更爲難得。
“這是母樹樹葉,人手一片,待進入後自然會傳送到一塊。”瑪德麗雅從哈爾迪手上接過一個木匣子,打開後,露出匣子裡面那一片片碧綠晶瑩的世界樹葉。頓時,一股提神醒腦的氣息瞬間鑽入衆人的鼻尖,恍然間連帶受傷之處的疼痛都輕緩了兩分。
蘭斯上前,接過瑪德麗雅遞去的木匣子,分發下去。
而後,一行人分批次鑽入了陣法上的黑洞中。
隨着江晴等人的消失,懸浮在陣法正上空的母樹本源和斷臂,嗖嗖沒入那逐漸變小消失得黑洞之中。隨着母樹本源和斷臂的消失。那時刻籠罩在冰霧湖和望月山的陰寒之力倏然一輕,連帶那濃厚冰涼的冰霧不覺間消散開來。
短短一瞬的時間,整個望月山如撥雲見山,敞亮袒露在世人的眼前。
隨着冰霧的逐漸消散,那棲息嬉戲的冰霧獸來不及趕回冰霧湖,竟在太陽照射下化爲一縷縷青煙,殘留着一層層細密佈滿魚鱗的皮掉落在如果凍般的湖底中。不過,隨着陰寒之力的消弭,這些如果凍般的湖水一點點升騰灰化。
見狀,留在冰霧湖中的冰霧精靈紛紛雀躍不已。
紛紛退回冰霧湖,那些駐守在高級冰霧獸邊緣的冰霧精靈不覺鬆了口氣。
沒了陰寒之力的支撐,這些冰霧獸有生之年絕無可能進化到最高級。這一來,冰霧獸對他們來說就沒了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