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囊,蠕蟲根,極根水。”
迪迪森沉默良久,緩緩說出三種藥材的名字,這三種藥材摩洛哥所有煉藥房都沒有貨。血囊、蠕蟲根他曾見過,極根水他只聞其名從未親眼目睹過。
據悉,極根水在海域中。
海域是屬於魚人的世界,陸地人族就算能潛入水中,若是遇到魚人也很難佔據上風。是以,世人只聞極根水卻沒人真正親眼見過。極根水,傳聞世間最純淨的靈水,普通人若食用能直接提升身體素質,擁有血脈之力的人服用極根水調製的湯藥則能洗滌自身血脈。效果,比起圖騰之力洗滌絲毫不差。
“血囊?”
倏然,周遭連連響起幾聲短促急切的聲響。
迪迪森微愣,被驟然響起的聲音一驚,一個趔趄差點沒能邁過門檻栽倒下去。
這邊,狼墨讓人小心將江晴安放在追風號上最寬闊奢華的套房裡,小心爲她解開捆縛的被褥。布條上沾染了絲絲血色,傷口好似震裂了。畢竟傷口太多,哪怕很小心仍舊免不了磕着碰着哪一處。
“血囊是我們知道的那個嗎?”江瑤急切抓緊迪迪森的手,迫切道。
迪迪森手摁住江瑤顫抖的肩,述說道:“血囊是丹木樹根凝結的一種特殊根莖,丹木樹對土壤有着特殊的要求,很難在別的地方繁衍生息。在渝北這些年,我曾去過不少地方,偶爾見到一兩顆雜生的丹木樹,卻始終未曾找到血囊,更別說挖掘到百年份的血囊,別說百年份,連十年份的血囊都不曾見到過……”
“丹木樹……那錯不了了!”蘭斯興奮道。
“怎麼,你們見到過丹木樹?”迪迪森察覺到異樣,轉過身睨着蘭斯等人。似乎,他開口解釋過血囊後,江瑤他們一瞬間輕鬆了下來。
“我們不僅見過丹木樹,還吃過你口中那所謂的血囊熬煮出來的湯藥,是部落芽醫師配製的。紅紅的,胃口略帶一絲血腥味,然喝下去後全身都暖暖的……特別舒服,喝多了味道就變的有些折磨人。”江瑤聳聳肩,不耐道。
別說百年份的血囊,芽囤積在藥園藥房中的血囊有些是千年份的,要不是丹木樹年輪最大是三千年,恐怕在雪龍嶺附近都能出現萬年份的血囊。這些年份久遠的血囊,藥效太過逆天,芽不敢隨意用來給部落的孩子進補。當然,她會挑出些年份恰當的給懷孕的女子進補,當然氣血受損或是流血過多的傷員,她偶爾也會動用血囊。不過,更多的囤積了下來,用來留做後用……
“什麼?”迪迪森張大嘴,不敢置信望着江瑤等人,顫音道:“你確定那是丹木樹?”
他便尋大陸各處,始終沒能找到丹木樹生長之處,更別說尋到血囊入藥。怎麼都沒想到,他口中舉世難尋的血囊,在江瑤他們嘴裡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物。更別說,他們說吃過不知道多少次……可見,逐風部落絕對沒少糟蹋這珍貴的藥材。
“再確定不過了!”蘭斯答道。
“我需要至少百年份的血囊,不是幾年份的那種。”迪迪森嚴肅道。
“百年份,藥房那邊千年份的血囊都囤積了不少,何況區區百年份的血囊。”蘭斯淡淡說着,雖然不知道血囊那到底是什麼玩意,不過那片生長着丹木樹的林子已經被特別圈劃了出來。芽那些醫師是不是會過去看看,還央求人每天都會過去巡邏。
迪迪森聞言,瞬時呼吸免不了停滯,心臟狂跳加速。
“血囊的事解決了,蠕蟲根倒是容易找尋,麻煩的是極根水。雖說不用極根水入藥也行,只是加入極根水的話能促進江晴傷勢癒合,同時還能更大程度上修復她腹中胎兒受損的根基。畢竟,外力輸入的力量不能完全彌補自身損失的根基。極根水卻不同,它能直接修復江晴的身體。”迪迪森摸着下巴,認真道。
聽着迪迪森唸叨着,末了,不忘提醒摩卡兩人將藥材盡數送去他的專屬房間。
“蠕蟲根和極根水是什麼?”狼凃問。
迪迪森忙碌將藥材整理歸位,抽身道:“左邊第一個櫃子,自己看。我現在要開始給江晴熬製進補的湯藥,不能被打擾,有什麼事稍後再聊……”
說罷,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狼凃從迪迪森制定的地方抱出一本厚厚的書,跟摩卡等人退了出去。
沒有逗留,狼凃抱着那本厚厚的書籍,直奔狼墨落腳的套房。他和江瑤是同一間房,在狼墨套房的隔壁,追風號沒有別人,是以房子空曠,就只有他們這一行數十人。
倫薩三人很盡責,安靜跟在狼凃和江瑤身後,不言不語。
完美執行着侍從的身份,塞西到有些遊手好閒的模樣。
挺着肚子,饒有趣味在追風號上四處打量。一邊看,一邊流露出猥瑣的嘴臉。
見之,隨同盯梢的烏力和塔爾只覺得污眼。疑惑塞西真的是享譽傭兵界那個嗜血殺戮的暴力女王?要不要精分這麼徹底,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有木有?追風號在狼墨一行人上船後,快速駛出了停泊港口,進入綿河南下……
“迪迪森?”狼墨小心爲江晴重新綁好布條,見狼凃等人進屋,道。
“他在給媽媽熬煮進補的湯藥,父親你過來看看——”江瑤招招手,道:“迪迪森說這本書上記載了蠕蟲根和極根水,血囊的事解決了,但是蠕蟲根和極根水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江瑤說時,小臉緊繃着很是不開心。
這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藥材,光聽名字都覺得很詭異。
血囊,那可怕的東西到底哪裡像根莖了?
初見時,她還以爲是一個巨大的心臟,鮮紅似血,連流淌出來的汁液都肖似鮮血。血囊,還真沒有辜負它那個名字。
細心爲江晴捏好被角,拿着帕子小心擦洗江晴的臉頰、手腳。
做完這一切後,才起身朝狼凃他們走了過去。
蠕蟲根、極根水這東西他聽迪迪森唸叨過,只是那時沒怎麼記在心上。對此,他也忍不住升騰了兩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