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狼墨黑沉着臉,冷冷道。
迪迪森吞嚥着口水,不敢直視狼墨的臉孔,再一次,無比認真檢查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迪迪森失態不覺高聲喊了畜生,震驚,倉皇,截然不同的表情猝然出現在迪迪森的神情之中,他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江晴身上這般奇怪的問題,一時間心底竟浮上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慌。
“怎麼呢?”狼墨蹙眉。
船頭衆人紛紛上前,不遠不近看着迪迪森。
“江晴身體的自愈能力在上升,不,應該說在飛速上升。以這種勢頭攀升,興許江晴身上的傷勢不上藥,都能在一個月內癒合。如果繼續攀升的話,興許要不了半月江晴的傷就能完全癒合……這種超出常理的事太過詭異,魔主,江晴下午有沒有做過或是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迪迪森面容凝重,事情發展超出了他預料之外。他感覺有些惶然不知所措,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他只在師傅出事時才感受過。
“沒有,跟往常一樣……剛纔江晴的腿倏然傳來劇痛,連帶身上的包紮好的傷都震開了。”狼墨將剛纔發生的事,快速解釋了一遍,道:“江晴好好地,爲什麼會腿疼?”
“魔主,雖然我是醫師不假,但我不是獸神,超出常理的事情就算你問我也沒用。江晴這種情況很可能是腹中胎兒引起的,是好是壞,目前沒辦法預測……”迪迪森嚴肅道。江晴身上的傷不可能引起關聯,進補身體的湯藥是他再三確定藥房的。除此外,他唯一難以確定的因素,就只有江晴腹中的生命。
“說仔細點。”狼墨緊握成拳,雙眼緊盯着迪迪森。
“其實,江晴這情況有點像覺醒?”塞西嘀咕道,眼睛盯着江晴滿是驚異。她身邊養着倫薩三人,倫薩三人特殊的身份,身體總會時不時出現各種問題。長此以往,塞西逐漸摸索出了一些獨特的規律。
“什麼?塞西你剛纔說什麼?”迪迪森猝然大驚,一把扣住塞西的肩頭。
一旁,狼墨等人俱都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紛紛側身望着塞西,剛纔塞西呢喃的聲音不輕,船頭這邊因江晴的事無人開口。是而,都聽清了塞西那句話,只是不明白真意。
“咳咳!”塞西輕咳兩聲,打算拿矯,孰料還沒開口說什麼忽而察覺到所有人目光全都逗留在自己身上,尤其是狼墨父子三人,那三道冰冷刺骨的眼神,讓她不覺打了個寒顫。一僵,悻悻道:“我意思是說,江晴這樣瞧着有點像覺醒……你們知道的,我養着倫薩三人,他們是半獸人每隔段時間身體就會莫名抽搐或是痙攣。起初,我以爲是身體不適,不顧臉皮帶着他們求見了不少醫師,後來慢慢地我摸索出了規律,才明白其實這些症狀實際上是血脈的緣故,每次這般過後,他們三人身體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漲幅……”
“迪迪森,這個可能嗎?”狼墨緊張道。
江晴來歷本就未知,是以,她身上不管發生什麼離奇的事情,狼墨都能在第一時間接納。按說,以江晴的年紀,覺醒這種事萬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然而她既然是神使那必然也就有着過人之處。這一想,狼墨瞬間理所當然接受了這個荒謬的可能。
“若,我先前猜測成真的話。胎兒血脈純真導致母體進化,這種例子在獸神大陸並非是首例。”迪迪森點點頭,真摯道。
他這話,無疑等於認同了塞西那個莫須有的猜測。
畢竟,在此前他猜測江晴腹中胎兒極可能延續了江晴的血脈——神之血脈。胎兒血脈純真,引起母體血脈進化這種事,在獸神大陸屢見不鮮。曾經不少世家勢力中都曾有過這種事情發生,因孕育着血脈返祖的胎兒,導致母體血脈進化。這種事情雖然罕見,卻並不少發生。
“那,你的意思是說江晴腹中的胎兒血脈比狼凃和江瑤還要純正?”蘭斯振奮道。
狼凃和江瑤身負墨狼族最純正的血脈,可說的上,堪比曾經墨狼族的起源先輩。他們不僅在逐風部落是立足巔峰的佼佼者,就算在整個獸神大陸都能傲視羣雄。然而,今天迪迪森卻告訴他們江晴腹中孕育的胎兒,可能比狼凃倆血脈還要高貴?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
“不可說!”迪迪森豎起食指,搖晃着頭,道:“江晴腹中胎兒血脈如何端看江晴的血統,我無法判斷他的血脈是否強過墨狼族?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這個胎兒完全繼承了江晴的血統。江晴身體還可能會出現一連竄的變化,一切都尚不可知……”
迪迪森瞬間一臉高深莫測,神秘兮兮。
江晴皺着眉,繼承她的血統?她來自地球身體裡流淌着炎黃子孫的血液,她是龍的傳人。難道,她腹中這個孩子繼承了神龍的血脈?只是,這可能嗎?地球那邊流傳着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想着,江晴微垂着頭不由得深思了起來。
“媽媽會不會有事?”江瑤問道。比起其他的事情,她更擔心江晴的身體,雖然她和狼凃都很想要一個弟弟,但是事情如果牽扯到江晴的安慰。他們覺得忍不住生出了不安,這份不安直白表達給了江晴。
江晴伸出手,輕摟着江瑤,道:“別擔心,媽媽會沒事的!”
身體震裂的傷口,一席間就癒合了,空氣中只殘留着點點血腥味。自愈能力的猝然提高,讓江晴傷勢好轉了不少。
“他時強時弱,是不是受傷了?”狼凃道。
挨在江晴的身旁,小手輕輕地貼着江晴肚腹的位置。從狼墨那雙深沉透着擔憂的眼神裡,他看到了別的東西。自然沒有忘記,數天前,江晴蒼白無力躺在牀榻上氣息若有似無。那時,要不是狼墨開口,他真的以爲江晴已經死了。
迪迪森嘆息道:“沒錯,他傷的不比你媽媽輕,如非血統強大他早就消亡了……”這事,他本不願說出口,哪怕他血統強大可還在孃胎就傷及根基。日後,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他無法揣測。
“碰——”狼墨一個用力,直接掐碎了桌上的茶杯,臉色陰鬱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