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爲何當着他的面那樣說?”迪迪森疑惑道。
目送陰山離去,迪迪森眼帶默然望向江晴。提及比蒙帝國對陰山有什麼壞處?
“呵呵!”江晴輕笑着,道:“讓陰山明白他已經被維多利亞和比蒙帝國拋棄了,他想活命就該知道該怎麼選擇?”
聞言,迪迪森猛然清醒了過來。才明白,江晴緣何會當着陰山的面提到比蒙帝國,敢情是想逼迫陰山作抉擇。陰山不是個好人,一旦被他得知被人揹叛,可想而知他會怎樣做?維多利亞千算萬算,機關算盡都沒想到江晴他們會提前截胡陰山這枚棋子。想來,在維多利亞和比蒙帝國算計下,陰山該與失去作用的冰之一族死在冰川平原,奈何江晴三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個局面。
“江晴,我發現一件事……”迪迪森道。
江晴擡頭,道:“什麼事?”
“陰山隱藏着秘密,他自身毒術跟用毒的效用差距很大。”迪迪森凌厲道。饒是陰山一直遮遮掩掩着,但迪迪森是誰?被渝北稱之爲第一醫師定然尤其過人之處。在踏足山坳短短一天,他敏銳察覺到陰山藏匿着秘密。且這個秘密,極可能跟他用毒手段有關。宮殿地牢中的人被陰山處理了,江晴沒有說什麼?她不是聖母,獸神大陸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有些事能管管得了她自然會管,有些事不能管也管不了,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江晴眼瞼一閃,犀利道:“你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我們看到的用毒高手,抑或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麼厲害!”迪迪森森冷道。身爲醫師對藥味十分敏感,陰山身上他嗅不到那些讓他如癡如醉的藥味。不過是些龐雜粗淺的玩意,這巨大的落差讓迪迪森滿心充斥着怒火,那種被欺騙後的怨恨和不滿。要不是還有些許理智,他就差沒上前當面質問陰山起來了!
“哦!”江晴眉頭一挑,並沒懷疑迪迪森說的話,淡定道:“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有用處。冰之一族諸多事還需要他幫襯出面處理,族地那邊現在情況如何了?”
“混亂,魔幻洞的人突然闖入族地,那邊處在混亂之中。”迪迪森道。雅青先前過來了一趟,表情很難看。
“越亂越好,亂了纔有可趁之機。”江晴唏噓道。
迪迪森蹙眉,道:“江晴,孩子情況越來越好,我擔心他可能確如你所說會提前降生。族地這麼亂,該怎麼辦?”
亂了,纔有機會渾水摸魚。但,眼下江晴這身體狀況一旦被察覺到。他們都有危險,此處是北邊他們毫無根基,一旦裸露在北邊各方勢力眼前,事情很可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江晴平靜道。
淡然嫺靜的臉,凝望着湛藍的天際。心底默算着狼墨歸來的時間,心卻不如話說的那樣平靜,翻涌的波瀾掩蓋在沉靜之下,手觸碰着桌上那張畫,畫是陰山早年拓印下來的族地宮殿後的壁畫。據說,那壁畫上標註着進入天空之城的路線圖。獸神大陸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藏寶圖便是這張圖。初看時,並無特別之處,然仔細打量很容易分辨出畫中寥寥數筆勾勒的應該是山巒走勢,可惜江晴對極北之地不熟,無法辨別出這些山巒究竟是何處?
“這張圖,你能看出些什麼嗎?”迪迪森問。
江晴搖搖頭,惋惜道:“不能,手上沒有極北之地的地圖,這張圖描述的應該是某處地形。我們不瞭解極北之地的山形地貌,就算看了這張圖也於事無補。或許,這畫還有其他的玄機……”
“嘭嘭……”倏然,外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喧囂聲。
聽着,就似有人想將巖壁那扇石門敲碎。江晴神情陡然一凜,這地方知道的人不多。這時緣何會傳開吵鬧聲,是誰泄露了這裡的位置?兀然,雅葉那張娟秀的臉閃入江晴的腦海中。
“怎麼回事?”江晴冷厲道。
迪迪森起身,道:“你別動,我出去看看……”
江晴擺擺手,道:“人都到大門口了,你覺得會是路過?”
話剛落,就見雅青一身狼狽從前面跑了過來。因那天被迪迪森所嚇,雅青不敢靠近這邊的閣樓,除非事出有因能不過來決不過來。這次,狼狽不堪從外面直奔而來,驚慌道:“江晴、迪迪森不好了,魔幻洞那邊的人打過來了……”
心底卻忍不住泛起嘀咕,山坳這般隱蔽魔幻洞的人怎會知曉這裡?帶着疑問,雅青忙將前面發生的事告知了江晴和迪迪森,陰山那邊自然有其他人過去通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趕過來。
“魔幻洞?”江晴噙着冷笑,這雅葉果真翻臉不認人,這處山坳就連族地不少冰之一族的人都不知情,魔幻洞初入族地卻能找到這裡來。雅葉真當江晴是軟柿子好欺負?她不過當着大長老的麪點撥一句,她就敢給耍橫,看樣子在雅葉看來自己還真是太好說話了點。深呼吸,冷酷道:“走,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面前耍橫擺譜?”
“嘖嘖!這就是冰之一族,真夠弱的!”
“這地方倒是不錯,等下我要左邊那棟閣樓。”
“那,我就要右邊的好了……”
江晴施施然走來,就聽到遠處幾人急不可耐劃分着戰利品,清麗臉龐瞬間染上妖媚冷笑。擡眸,視線逐一掃過這行十餘人卻未能找到雅葉那張臉,擡腳輕輕一跺腳。霎時間,站在門口處指手畫腳的十餘人頃刻間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雪地上。神色驚慌,忙擡頭朝前方看去,但見江晴幾人神色冰冷站着。
“分完了?”江晴冷厲道。幽暗染上暴戾煞氣的眼眸,如神魔般橫掃過魔幻洞這十餘人,年紀不大,想來該是魔幻洞年青一代。實力過得去,衣着華美精緻,一張張驚悚的臉不復此前趾高氣昂的倨傲。連江晴何時出現,他們沒人察覺到,又怎能不驚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