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這日頭逐漸偏西,我們是不是該啓程了?”雷丁輕問道。
問時,朝狼墨看了一眼。
飯後,一行人躲藏在岩石下歇息了半日。
擔心瑪德麗雅曝露狼墨中毒一事,圖惹麻煩。是以,雷丁他們就算休息也不敢真的放鬆警惕,時刻防備着骨面等人的偷襲,這一來精神反而更差。
江晴擡眸,餘光掃了眼骨面。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一沉,暗想骨面莫不是知道了什麼。視線佯裝不在意掃過骨面右手,不由得被一縷綠光吸引,倏然驚醒了過來,失神道:“世界樹葉?”
“江晴,怎麼了?”見江晴遲遲沒有開口,雷丁疑惑道。
“走,馬上就走!”江晴眼一沉,低喃道:“骨面手上有瑪德麗雅給出的世界樹葉,我擔心……”
餘下的話,江晴沒說其他人卻迅速明瞭,相視一眼,默契沒有多問將行囊打點就準備起來。此刻,外邊日頭逐漸偏西,烈日沒了晌午時分的兇殘,至少在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內。
狼墨冷酷的臉,淡然掃過骨面,不知在想些什麼。摟着狼狩的臂膀,有些緊繃,狼狩嘟着嘴順着狼墨的視線望了眼骨面,純真的臉頰綻放出天真的笑容。然而,落在骨面眼裡,只覺得陰森可怖,瞬時一股霸道磅礴的能量一瀉而下,將他整個人籠罩覆蓋住,無法動彈,更不能出聲。
綠眸,陡然緊縮揚起淺淺的恐懼。
“骨面,他們準備走了!”裘山川提醒道。凌厲的眼緊盯着,充滿了貪婪的意味。
骨面深呼吸,擡手擦拭額際兀然出現的薄汗,心率失序。
緘默,瞥了眼時蓮,緩聲道:“該你出面了!”
時蓮微震,踟躕邁開了步伐緩慢朝江晴那邊走去。這邊,裘山川銀遠不覺驚詫,不明白骨面何時跟時蓮搭上了線。回想一下,時蓮之所以能夠留在隊伍中,正是骨面開的口。難道魔幻洞是比蒙族維多利亞留下的暗棋?懷着困惑裘山川等人選擇靜觀其變。
時蓮一動,江晴自然就注意到了。
悄然,朝狼墨等人使了個眼色,置之不理。
“江晴,你們能帶我一起走嗎?”時蓮怯怯開口,神情恰到好處流露柔弱姿態。眨着眼,雖是詢問江晴視線卻緊盯着狼墨,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盛滿委屈。時蓮堅信,這樣的她沒人能夠拒絕得了,進入天空之城她與時青蒿分散走失,她除了實力依靠的就是這張臉來到了烈焰崖。
江晴似笑非笑,冷漠掃了眼時蓮,說:“憑什麼?”
傳送陣一出,魔幻洞以時青蒿爲首二話不說閃入陣法之中,迫不及待的舉動讓江晴等人很是不屑。此刻,時蓮究竟懷着怎樣的心思站在他們面前開口?人至賤則無敵,這話用來形容時蓮還真夠貼切。
時蓮一僵,被江晴直白嚇了一跳。
狼墨更絕,抱着狼狩從頭到尾沒擡頭看時蓮一眼。
其他人更不必說,雖說時蓮樣貌不錯,可有江晴珠玉在前,她算哪根蔥?
“我,我……”時蓮支吾着,柔弱神態不安瞟着周遭其他人,希望有人能夠開口打破尷尬。
很可惜,紳士風度什麼的狼墨這些人壓根就不曾在意過。
“我什麼?滾開,別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蛇姬神情冷漠,擡眼打量了時蓮兩眼,不屑道:“我又不是你媽,你是死是活跟我們有何干系?就算想勾搭男人,我們這裡也沒人看得上你這種貨色……”’
蛇姬本就是潑辣爽利的性情,時蓮這矯揉造作的姿態她自然看不上眼,當初逐風部落雅和凡倩最喜歡拿嬌。蛇姬作爲白水部落一員沒少受氣,現在瞥見時蓮這模樣自然怒意高漲。這時蓮真當他們是瞎子,那火熱直白的眼神使勁盯着族長瞅,就差沒脫光爬上族長的牀了……
這種人,江晴沒動手驅趕。
她恨不得上前甩上兩耳光,省得看着噁心。
時蓮聞言,瞬間慘白了一張臉。她作爲魔幻洞最受寵的嬌嬌兒,何時受過這種指桑罵槐的指責,當即反駁道:“我跟江晴說話,你算哪根蔥?狼墨,我是魔幻洞未來的繼承人,帶上我對你們並沒有壞處不是嗎?”
說話間,時蓮雙眼緊盯着狼墨,毫不掩飾眼中的愛意。
江晴臉一沉,冰冷注視着時蓮少女懷春的臉,擡腳朝着時蓮就踹了過去。
嘭嘭——
啊啊!!
將時蓮踹出七八米,撞到巖壁上發出慘厲尖叫聲。
“我的男人,你也敢惦記?”江晴居高臨下,俯視着踹飛出去的時蓮,霸道,狂狷。
嬌媚妖嬈的臉,瞬間綻放駭人的殺意。空氣凍結,讓人難以喘息,時蓮驚恐捲縮着身軀,不敢置信注視着暴戾的江晴。這一切跟劇本上演的完全不一樣,她本打算利用身份和容貌引起狼墨對她的注意力,然後伺機瓦解江晴在這些人當中的地位。
孰料,江晴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捂着腰腹,時蓮疼得直抽氣,嘴角溢出的血絲讓她又怒又怕。
“江晴,你……”時蓮咳血,驚恐望着江晴,將視線瞥向狼墨,楚楚可憐道:“狼墨,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們合作,畢竟天空之城險峻萬分,稍不慎就可能殞命……”
“沒事吧?”狼墨溫聲道。
聞言,時蓮一喜忙用最溫婉的聲音,答道:“我沒事……”
話沒說完,卻見狼墨上前攔住江晴,呵斥道:“一條狗吠你何必搭理?”
“哈哈……”這邊,蛇姬瞥見時蓮那時青時白的臉,頓時樂不可支大聲爽朗笑了起來。連帶,遠處骨面等人都覺得喜樂見聞,見過厚臉皮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人家狼墨壓根就沒看她一眼,時蓮卻自作多情,以爲狼墨真的心疼她。
這不,立馬就被打臉了!
“礙眼!”江晴聳聳肩,回道。
“時間不早了,出發吧!”狼墨親暱捏了下江晴的臉頰,古井無波的眼掃向骨面,幽冷道:“收起你那點上不了檯面的算計,下次……”狼墨話沒說完,但骨面卻明白。狼墨嘴裡的下次,是指下次見面一定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