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憑什麼要讓你?”狼狩翹着二郎腿,無視敖青憤怒的臉。
可惜,翹腿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左臉,頓時倒抽一口氣。他揍敖青,敖青自然會回手,兩人勢均力敵,誰都沒能討得了便宜。
見狼狩疼得抽氣,敖青道:“該!”
狼狩擡眼,瞅着比他更慘的敖青,淡淡道:“笑我?還不如去那邊看看你自己那張蠢臉,比豬還醜,真不知道你怎麼有勇氣活在世上!”最後這話,他是跟江晴學到的。當初,江晴嗤笑鮮于曉的時候,說過不少有趣的話,狼狩活學活用自然撿了不少。
“你……你……”敖青氣得發顫,恨不得衝上去再咬狼狩幾口。
“你什麼?”狼狩翻着白眼,對敖青捉狂表情置之不理,將視線落在景卿身上略帶思量。
“狼狩,有事?”景卿開口道。對狼狩直視的眼神覺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開口詢問了起來。
狼狩半斂着眼,瞅着端坐在窗臺上的景卿,說:“你在部落最好安生點,到底是在獸神大陸而不是天空之城,如非必要別給逐風部落惹麻煩。”
儘管沒聽江晴狼墨說什麼,但從日常對話間不難聽出逐風部落眼下緊張的局勢。這時候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在天空之城的時候偏殿那些人差不多死絕了。可保不準有人會起疑敖青和景卿的身份,一旦生疑,誰知道會掀起什麼風浪?
景卿微震,遲疑片刻點點頭,道:“我明白。”
敖青緊蹙着眉,他自然聽得懂狼狩言下之意,有些事不必說得太清楚,說的太清反而沒了味道。
“獸神大陸,就算過去數萬年,並沒有太多不同。狼狩你會不會太謹慎了些?”敖青質疑道。
在敖青眼裡,獸神大陸如何鬧都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格局,出不了什麼大事。一聽狼狩這般慎重的語氣,敖青頓覺有些不屑。
狼狩擡頭,嘲諷掃過敖青茫然不知何解的表情,斥罵道:“蠢!獸神大陸平靜近萬年,隨着比蒙族維多利亞起頭,你覺得接下來這段時間獸神大陸還會一如既往平靜下去?”
“什麼意思?”敖青惶然道。
狼狩稚嫩萌臉不覺一僵,擡頭望着窗臺上的景卿,唏噓道:“景卿,你真是辛苦了!”
景卿挑眉,拍拍翅膀坦然接受了狼狩的讚許。敖青雖然歷經了數萬年,腦海中因龍族傳承記憶自然不會太過無知。可到底沒經歷過社會這個大染缸的歷練,對人性瞭解僅限於腦海中那直白評述的記憶,更不知道人心貪婪會掀起怎樣的貪慾。
見之,敖青黑着臉,怒道:“你們什麼意思?給老子說清楚——”
“沒什麼,大小事注意些就好。”狼狩道:“記得別給逐風部落招惹麻煩,其他事你隨意。”狼狩神態誠懇,對敖青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但事關乎逐風部落安虞就讓狼狩提起了萬分的警惕。
年幼,無法給部落提供強大的武力支持,但至少做到不給部落增添額外的負擔。這點,狼狩看得很清楚,敖青景卿的存在定然會給逐風部落,乃至整個獸神大陸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狼狩無法預料到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只認一點,那就是不管好壞都不能涉及到逐風部落,耽擱江晴狼墨的事情。
其他,狼狩管他死活?!
敖青黑沉着臉,神情冷酷漠然,“切!這些事我才懶得管,六年一過這些事自然跟你也無關,狼狩有些事你不該看的太重,到時對你沒好處。這話你聽着刺耳,等以後你自然會明白過來……”
狼狩聳聳肩,不置可否。
顯然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並沒有把敖青的話放在心上,有些事沒親身經歷過永遠都不懂得那份情的珍貴之處,所以才能輕而易舉說出捨棄這種話。
景卿沉默着,唯那雙涌現些異樣的眼睛流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波瀾。靈動眼眸中,蘊育着別養的情懷,誠然景卿不像敖青那樣對狼狩說的話無動於衷。
咔嚓!
倏爾,一道清脆的聲響從遠處傳來。
慵懶中對話的幾人瞬間彈起,儼然警覺了起來。半眯着眼注視着即將被推開的大門,三頭身的兩人並排而立,景卿悄然落到狼狩肩上撲扇着翅膀,時不時眨動的眼睛不難看出他內心的波瀾。就像曾經沒有露面的老魚說過的話,狼狩是葬神山迴歸的希望,同時也是他們所有人再次回到滄瀾大陸的可能。可以說,狼狩承載着他們無望等待數萬年的期盼。
不管是敖青,亦或是景卿在離開天空之城的剎那,腦海中俱都響起了老魚殷切而略顯沉穩的叮囑聲。六年,這六年是給狼狩玩樂和放鬆的時間,六年之約一到,老魚屆時將親自出面帶狼狩前往天空之城。
“這時間會是誰?”敖青好奇道。江晴狼墨已經離開前往祭臺廣場,這時間所有族人都在那邊慶祝他們的歸來,應該不會有人會來到這裡。
“安傑拉……”景卿道,腦海裡飄過安傑拉那精緻稚嫩的臉,對人魚族不由得有些好奇,在滄瀾大陸有海族的身影。不過在景卿腦海中的記憶,海族都十分強大,甚少有像安傑拉這樣脆弱的崽崽。
“不會,我嗅到陌生而熟悉的氣味,這味道與安傑拉相去甚遠。”狼狩聳動鼻子,微搖頭否定了景卿的猜測。
狼狩說話時,不覺皺起好看的眉頭。心下暗想,這熟悉的氣味究竟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那…小心一點!”景卿道,來到獸神大陸後,因法則不同的緣故,他和敖青的實力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削弱。景卿還沒能真正學會如何運用身體裡的力量,如果是在天空之城的話,就算像個數裡,他都能輕而易舉探查。
“嗯!”狼狩點點頭,心底卻閃過異樣的心緒。
激盪,嗜血。
以及心底那份對鮮血的渴望,讓狼狩不由自主進去了戒備狀態。呼吸之間不覺變得平緩而輕鬆,一點點竟然完全消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