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
劇烈心跳聲不覺在屋裡屋外響起,兩人一獸,不,也許該說兩龍一鳥屏住呼吸,悄然與周圍環境融爲一體,定然注視着隔着幾堵牆的屋外。
另一邊,庭院悄無聲息站着五人,擰眉注視着安靜的有點過分的房屋,又望望祭臺廣場那邊喧囂熱鬧,臉微沉,不覺閃爍着違和的神采。
狼凃眼神凌厲,朝江瑤使了個眼色。
江瑤撇撇嘴,身後薩利和真紅三人悄然貼在門扉旁,他們靠近房屋的時候悄然感覺到屋裡氣息不對勁。兩股,不,也許該說是三股氣息,很違和。
狼凃沉着臉,他們在得知逐風部落傳來江晴狼墨歸來的消息的時候,不等淺和狼奎反應過來說什麼。幾人一合計,眨眼間便從晴城守備的注視下悄然離開。不得不說,在經過淺和狼奎調教下,狼凃江瑤無論是偵查能力還是其他能力都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這種用肉眼能見的速度提升,讓淺狼奎等人瞠目結舌。在震驚的同時,不免又升騰起巨大的驚喜,這種驚喜混雜着無與倫比的喜悅。
“動手……”狼凃眼一冷,低喝一聲。
五人從不同方向竄入客廳,倏爾落到臥室門口狼狩敖青身上。
真紅一個趔趄,驚呼道:“狼凃,是兩個小娃娃和一隻鳥,我們怎麼辦?”
薩利嘴角輕抽卻沒有呵斥真紅倏然間頓手,而被擠作一團。眼睛卻好奇盯視着狼狩敖青,粉嫩白皙的包子臉,頓覺有些眼熟。想不明白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張臉?歪着頭,打量着狼狩。
“喂!你們是誰?”江瑤撅着嘴,聳動鼻子嗅到了熟悉的氣味,秀美臉龐不由得盪漾起古怪的情緒,擡手朝旁邊狼凃身上捅了下,遲疑道:“狼凃,你不覺得他跟你長得有點像?就像是小一號的你,嘖嘖……真奇怪!”
“蠢!”狼凃冷聲道。
腦海中,狼凃猛然想起江晴離開桃源的時候。恰好是因在渝北受傷,且在離開的時候已經懷有身孕,難道眼前這兩個奶糰子是弟弟?不過,身上氣息有些不對勁。似乎並沒有墨狼族那獨特的氣息,可血脈相連的氣息卻不會出錯。
“蠢?”江瑤秀臉一抽,茫然注視着狼凃,“狼凃,你這話什麼意思?”
“母親在哪?”狼凃上前,擡手壓在狼狩的頭上,輕揉了兩下,道:“我是狼凃,那蠢貨是江瑤。這人是誰?”指着站在旁邊敖青,眼掃過肩上景卿的時候不覺微頓了下。
他敏銳察覺到在過來的時候,那隻鳥身上晃過濃郁的戾氣。不過,他忌諱着什麼,並沒有動手而選擇旁觀。
“祭臺廣場,他是敖青算是半個自己人。”狼狩咕嚕嚕的眼睛滴溜瞎轉着,落在狼凃江瑤身上時閃爍着豔羨的光澤。能感覺得到,眼前這比他和敖青高半身的小少年,很強,不論是氣勢抑或是周身繚繞的煞氣都十分驚人。如果不是年紀小,甚至跟他熟知的蘭斯他們相差不大。
“名字?”狼凃擡手,將狼狩提起抱在手上掂了掂,瞥見狼狩臉上的傷疤,又望了眼一旁敖青身上相似的傷痕沒有多問,只是擡手示意真紅將藥膏遞過去。動作輕柔替狼狩塗抹了起來,那溫柔的表情是江瑤薩利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江瑤怔愣,她性子大咧卻不表示魯莽愚蠢,側過身緊盯着狼狩。
這一看,還真被她看出了些問題。
被狼凃摟在懷裡的狼狩,仔細端看的時候還真的跟狼凃很像。
等等……
很像?!
沒記錯的話,大半年前,父親帶着母親離開桃源是因爲母親重傷且懷有身孕。懷孕,那是不是說眼前這小肉墩很可能是他們未曾謀面的弟弟?思及,江瑤唰唰跑上前,一把從狼凃懷裡搶過狼狩,熱切道:“我是姐姐哦!來,快叫姐姐。”
“吵!”狼凃冷喝道。
狼狩被江瑤搶在懷裡,臉上被狠狠地親了幾口,狼狩眼前一亮忙側過身,抱着江瑤的脖子,吧唧就開始餬口水,嘟囔道:“姐姐好,我是狼狩,媽媽喜歡叫偶小蛋子喲……”
邊說,邊在江瑤臉上親親。
那熱切的模樣,看得狼凃幾人一頭霧水。
“切!”敖青撅着嘴,忿忿不平。踮着腳,一把抱住狼凃的大腿,昂着頭道:“抱!”
狼凃冷着臉,打量着敖青。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在敖青身上嗅到和狼狩相似的氣息,遲疑片刻,將敖青提在身上,“敖青?”
“嗯!”敖青應聲道。在狼凃輕嗅着,覺得氣味並不難聞,返祖墨狼族血脈隱約比狼墨還要純正。如果吞服下刺陵花,將來成就極可能比狼墨還要高。當然比起他和狼狩要弱。
咳咳!如果敖青不是一臉傲嬌表情的話,自然很不錯。
“二傻放開,那是我哥哥。”狼狩撅着嘴,朝狼凃伸手要抱,對於敖青搶他哥哥這件事他表示很不爽。
敖青雙手緊摟着狼凃的脖子,親暱在上面磨蹭着,傲嬌道:“不要。”狼凃給他感覺很不錯,不管是人還是獸,下意識都會親近強者。狼凃雖然和狼墨一樣喜歡冷着臉,可畢竟年幼身上氣息還不夠強,給敖青的感覺很舒適。
嗅着狼凃身上乾淨的氣息,敖青覺得格外舒爽。
“哼!”狼狩很不爽,踮着腳張嘴就往敖青臉上狠狠咬了口,“敢跟我搶哥哥,我咬死你!”
“嗷嗷,狼狩你個混蛋啊!”敖青吃痛,忍不住鬆開手跟狼狩打鬧了起來。
見狀,江瑤那張還沒從被狼狩餬口水中回過神的臉,又僵住了。茫然擡頭望着狼凃,遲疑道:“這……不管管?”
“不用。”狼凃搖搖頭,這兩人感覺就像是狼睿和帕斯。打打鬧鬧,過會兒自然就沒事了。
不過,敖青身份?
“狼凃江瑤,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祭臺廣場那邊?”薩利溫聲提醒着,算算時間淺、狼奎他們差不多該回到桃源了。這次他們偷溜先跑回來,不知道會不會被懲罰?想着,薩利小臉不覺緊皺了起來,顯然對淺、狼奎她還是有些畏懼的,這種畏懼混雜着敬畏頗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