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多少人?”狼墨問。
“五個。”羅珊想了下,又道:“外面還有幾個,看樣子不夠格進屋,就在外面站着……”
渝北,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外人很難插足進來,如此自然助漲了這些人的氣焰,自以爲只要把持上陽城這一畝三分地就能高高在上。卻遺忘了,如果連一畝三分地都沒有了,他們又該如何自處?如果他們真能想明白,此刻他們就不該空手上門。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
“墨,你說這些人是天真還是有恃無恐?”江晴歪着頭,三兩下將湯麪吃完,慵懶靠在椅子上。慵懶神情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機,這些人敢情真當他們是冤大頭,這時候期盼着他們能出頭,爲他們拿回上陽城的局勢?
可笑,也可憐!
如非烏木等人下落不明,他們急於弄清楚鮮于莽下一步舉動。此時,說不定狼墨掉頭就帶着江晴他們離開上陽城去往摩洛哥或是水港。
“天真!”狼墨冷冷道。
羅珊戲謔坐下,面前擺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麪,吃了兩口驚喜道:“喲!江晴這裡的湯麪比桃源那邊的要有味。說起來,自從你和狼墨離開桃源後,總感覺吃飯都沒有以前那麼香了!”
江晴翻着白眼,她哪能聽不懂羅珊話裡的意思。以前,她在桃源的時候隔段時間就會弄些新的吃食和族人分享。桃源族人們也都習慣了江晴時不時鼓搗新的吃食,可隨着江晴在渝北受傷後,狼墨帶着她去了深海大陸,這一走就是差不多半年之久。
羅珊說桃源那邊吃飯都不香了,還真不是說謊。
沒了江晴牽頭,桃源老弱婦孺都覺得飯菜沒有以前好吃了。一個個,就盼着江晴能早日回到桃源。一如當初生活在死亡之森一樣,寧靜,祥和。
“我看,八成是惦記着想讓我做好吃的。”江晴打趣道。
羅珊聞言,欣然點頭認真道:“你別說,還真是這樣。你做的那些吃食,我們怎麼做都做不出那個味,你和族長離開桃源後,族人全都是茶飯不思……”邊說,邊點頭。
看得江晴那叫一個無語,敢情她這廚娘位置還真是沒法擺脫了!
不過,比起東北西跑她更樂意琢磨新鮮的吃食。
腦海裡,不止一次幻想着和狼墨帶着幾個小的,慢悠悠,遊歷着獸神大陸。
在不同的地方欣賞的日升日落,品嚐着各地不同的美食以及人文地理。前世地球沒能實現的夢想,她渴望着在獸神大陸能夠實行。偏偏諸事纏身,透過窗臺,凝望着在後院糾纏着迪迪森的敖青,希望這次的事情是最後的事情。此後,她便打算過自家的小日子,在晴嶺呆段時間,然後回死亡之森看看,最後去獸神大陸各處走走……
想想,江晴都覺得生活無限美好!
然而,轉過頭一看眼前的瑣事。她頓覺得暗無天日,什麼美好都沒了。
“我想吃紅燒肉,尤其是桃源沙湖那裡的沙蟹,真是特別想……”江晴臭着臉,怨懟道:“你說這鮮于莽和裘山川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非得弄出這麼多煩人的事,真是讓人煩得要死。有這時間折騰,我都能在獸神大陸走上好幾圈了。”
聆聽着江晴難得的訴苦,羅珊連連點頭。
狼墨臉沉吟着,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他一直都很清楚江晴沒什麼野心,她只想過着安靜的生活。可惜,逐風部落不平靜,讓她一直沒辦法待在一隅安靜的享受平靜的日子。
“沒事,我們唰唰將這邊的事情解決掉,立馬就會桃源吃紅燒肉,吃沙蟹……”羅珊安慰道。江晴以說到吃,她口水都流了好長。其實,她也好想吃。
“別急,等下費雷他們會過來,我儘快將這邊的事情安頓好。”狼墨肯定道。淺狼奎那邊來信,泅水幫以雷霆的手段浮出水面,逐步蠶食比蒙帝國的勢力。只要他們這邊將鮮于莽他們牽絆住,泅水幫那邊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風雨凋零的比蒙帝國徹底拿下。
不得不說,比起狼墨他們的穩紮穩打,狼奎手段要更果決凌厲。
不動手則以,一動手就以雷霆摧毀的霸道露面。
抑或,在狼奎心底與狼墨有着相同的想法。不想讓自家伴侶被這些俗世牽絆着,越快將這些煩心事解決掉,逐風部落就能更早登上巔峰。
“墨,是不是晴城那邊回了什麼消息?”江晴道。
她感覺得出狼墨在謀劃着什麼,雖然狼墨什麼都沒說,但江晴卻能感覺得到狼墨身上那股讓人顫戾的氣勢。以前,這股氣勢狼墨收斂在身體裡,此刻,他卻按耐不住釋放了出來。一收一放,絕對不可能只是些許小事。
“泅水幫動手了!”狼墨道。
江晴眼大瞪,狂喜道:“什麼時候的事?”
“鮮于莽進入渝北後,狼奎就讓泅水幫開始動手。現在已經佔據了比蒙帝國數個城鎮,魔幻領那邊雖然混亂着,可有泅水幫和青幫的聯合,其他老牌勢力暫避風頭,想必也能穩住局面……”狼墨淡然道。比起弈成那些瑕疵拙劣的手段,泅水幫和青幫自然更能穩住局面,更遑論魔幻洞這些老牌勢力,除非到了滅族邊緣。否則,他們永遠都不會選擇正面插手大陸時局的爭奪。
不然,這麼多年他們也不會偏居一隅。
“泅水幫到底藏匿着多少?”江晴低聲道。
狼墨沉吟着,道:“狼奎透過底,泅水幫的勢力足以抗衡比蒙帝國比蒙族,泅水幫牽扯着大陸諸多勢力,裡面混雜着無數人的利益。也就是說,現在的泅水幫代表着大陸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相比較,腐朽凋零的比蒙帝國已經無法爲那些勢力提供更多利益,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狼墨清冷的聲音,透着狠絕無情。
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高於利益。尤其,當比蒙帝國沒有維多利亞的壓制,所有私底下的矛盾頃刻間公諸於衆,那場面自然混亂不堪。鮮于莽雖然能壓制這些矛盾,偏偏他更多的想法是爲鮮于曉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