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的家,對於左岸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他燈都沒有開,就摸黑直接把百合抱進了她的臥室。
他把她輕輕的放在牀上,然後摸摸被窩,發現有點微涼,他又爲她打開空調,熱風瞬間瀰漫了百合的房間。
“好了!你可以走了!”百合開始下“逐客令”。
左岸用手撐在百合的牀沿上,無限曖昧地說:“寶貝,怎麼辦?我捨不得離開!”
百合恨不得把他化爲齏粉,可是,顧及父親聽見他們的爭執,她只好低語:“走吧,有好遠走好遠,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左岸知道百合顧及谷父,所以,他乾脆放肆的用自己的脣堵住了百合還在“唧唧歪歪”的嘴。他又撬開了她的貝齒,大手在她身上游弋起來。
百合用力的拿拳頭捶擊他,可是,他只騰出了一隻手,便禁錮了百合的手。
百合搖頭,左岸的嘴脣卻如磁石一般附着在她的紅脣上。
暗夜裡,他無限魅惑的用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她,彷彿在說,百合,你怎樣搖晃,也搖不開我,晃不走我。此生,我要定了你!
百合清潭一樣的雙眼怒視着左岸,恨不得用眼光殺死他。
於是,暗夜裡,兩道目光交織,一道無限曖昧和寵溺,一道無限仇恨和哀怨……
對峙了很久,左岸才念念不捨的狠狠的深吻了一下百合的脣和她的眉心,然後,告訴她:“百合,等我,一定等我,我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放心,我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都是你的。我和別人,只是舉行一個給外人看的婚禮而已!”
說完,左岸才下了很大的決心,步履維艱的從百合的房間裡走了出去。
一走出谷百合的家門,他剛纔所有的堅強和倔強都化爲了烏有,大滴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滾滾而落。他又何嘗想這樣對待她,他又何嘗不想把她捧在手心裡,當成掌心裡的寶,可是,人間有太多的可是,讓他不能心想事成,事事遂願呀!
他現在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力挽狂瀾,讓海天早日走出艱難,然後,他就名正言順的娶她、要她、愛撫她……
想着她“香豔”的身體,想着自己居然在車裡強行要了她,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幕,讓左岸心醉又心碎……
踏進電梯的剎那,他的心無比的悲傷,現在,他只有在暗夜裡
,才能這樣進入她的小區,他相信,下次他再來,他再也打不開她家的房門。百合有了這一次的前車之鑑,一定會換鑰匙的。
想到這裡,左岸的心,就像碎了般。在她面前,他無比的堅強;在她面前,他是她眼裡的惡魔、混賬。可是,獨自一個人時,他所有的堅強都坍塌了,他再也不是惡魔、混賬了,而就是一個凡夫俗子,一個被命運左右的凡夫俗子。
曾經,他是海天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他是令海天所有女子爲他暈的“白馬王子”。
可是,今夜,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愛她都只能偷偷摸摸,連給她的陳諾都沒有底氣。
左岸不由深深的沮喪。
夜風中,他走出電梯,寒風撩起了他的冬衣,他像一個從城堡裡走出的孤獨、憂鬱的王子,在暗夜裡憂傷的行走着。誰也看不見他的悲傷。
終於,他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然後,發動引擎,向小區外開去。
此去只有不遠的路程,可是,左岸,彷彿覺得他將離開百合千里、萬里!他的心唱着悲歌,眼裡流淌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淚……
翌日,當麗城的朝陽升起時,冷滿天起了牀,他一推開窗,就見外面曙光滿天,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他還是第一次在麗城過年,四嫂和管家都在前兩天被他放回了家。偌大的家園,只有他一個人,他伸伸臂,擴擴胸,然後,俯身嗅了嗅牀頭櫃上那束怒放的百合。頓時,他感覺神清氣爽。
這兩天,員工都放回家裡去了,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連小代都提前飛回美國去了。冷滿天有點無所事事,他醞釀的一場“大風暴”將在春節過後實施,他相信,到時,海天即使不倒閉,也是個“半死”。
這麼些日子來,他之所以按兵不動,都是因爲他不想看見谷百合一嫁進左家,就經受這番變故。可是,現在,左岸他不娶百合了,那麼,他再也無需顧及這些了。
他踱步到窗口,看着外邊已經開始明媚了的春光,轉眼,已經立春幾天了,他院子裡的臘梅紅的、黃的,開得那麼燦爛,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他不禁陶醉的吸了幾口。
穿好衣服,他邁步出門,在自己的花園裡轉了圈,只見金橘子、仙客來、杜鵑、鴻運當頭等,在院子裡競相開放,偌大的院子,只有他一個人,只有池中的十多條錦鯉在
池中悠閒的游來游去。
他抓了一把魚食料,就像池子裡撒去,那些錦鯉頓時游到一起來,擠擠挨挨,頭碰着頭,尾貼着尾搶食着。
池子裡頓時響起一片魚躍水花的聲音。冷滿天又扔了幾把魚食料,看了一會兒那些魚,終於又覺得不太有意思的離去了。
他很想給谷百合打個電話,提前一天祝福她除夕快樂,可是,想到自己對左岸的承諾,他就按捺住給谷百合打電話的心情,閒庭信步的到處看看。
園子裡,十多株紫色的風信子被園丁培養得非常好,都綻放了紫色的花苞。冷滿天吸吸鼻子,嗅着這帶着春天芬芳的氣息,不禁忘情的自語:“媽媽,你在那個世界還好嗎?又是一年了。放心,那些當年害你的、欠你的人,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我要他們嚐嚐流落街頭的滋味!”
冷滿天正冥想時,他的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接起一聽,居然是楚可媚。
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楚可媚就是左岸正月初八要娶的女子。這些日子,他光顧安慰百合了,幾乎把可媚和可柔已經忘記了。
“還好嗎?媚兒!”冷滿天有點歉疚的問。
“還好!哥,你呢?”楚可媚慵懶的坐在牀上,用自己的手理理自己海藻般的秀髮。
“我一切照舊。近日瞎忙,所以忘記問候妹妹了!”冷滿天說着託辭。
楚可媚好想說,哥不是瞎忙,而是爲了某個女子而忙吧。她還記得那天,她看見他陪着谷百合到海天,自己在他們的後邊,他居然一點兒也沒有覺察到,滿腹心思都在百合身上。
想到這裡,楚可媚還是有點神傷,不過,她馬上又像打了雞血一樣,高興的問冷滿天:“哥,這個年你打算怎樣過?”
“就在麗城過,在家中過呀!”冷滿天呵呵道。
“哥,你一人在家嗎?”楚可媚又問。
“肯定一人在家呀!我本來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呀!”冷滿天說道這裡,心裡居然有幾分酸澀。
這麼多年了,他哪年不是一個人過,自從母親離開自己後,他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即使後來在美國,爲了成就自己的夢想,他曾經有過一個短暫的家庭,可是,除夕的日子,他依然孤單、寂寞。
往事不堪回首,可是,很多時候,自己卻又被無情的現實拉回往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