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怡茹從車窗裡瞧見了左岸那讓人心痛的模樣。她不由也愣怔了下。這些天,她忙於張羅左岸的婚事和過年的事情,沒有很好的觀察過左岸。
此刻,他睡着了,杜怡茹才發現他的下巴尖尖的,睡容也是那樣疲憊。他瘦了,而且瘦了很多。
杜怡茹的心不由像被針紮了一下。
她嘆息一聲,悄悄的對左然說:“讓他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你再將車開進車庫。然兒,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
左然從來沒有見杜怡茹這樣有氣無力的說話過。或許,二哥形銷骨立的樣子,讓她很難過吧。
杜怡茹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般,她居然有點老態龍鍾的向客廳走去。之前,她是那麼支持楚可媚嫁進左家。如今,看着左岸這副模樣,她都有點翻悔了!
可是,這事情又怎能容得了她決定。
想起自己這輩子和左賢湊合而過,很少有發自內心的幸福,他們之間,永遠像橫着山一樣,她不由就有點同情左岸了。或許,和楚可媚完婚,註定他此生也要遭遇自己同樣的痛苦和折磨吧。
杜怡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怏怏的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多年前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時,她用滿腔的深情愛着左賢,可是,有一天,她哥哥告訴她,左賢在外還“金屋藏嬌”有女人。
那一刻,她不相信。在她面前循規蹈矩的丈夫,怎會在外邊有了別的女人呢?再說,要不是她們杜家幫助他,他能坐穩海天公司董事長的交椅嗎?
她不相信。杜怡茹堅信,左賢不會背叛她。
可是,事後沒多久,哥哥電話她,告訴了她一個地址,叫她到那裡候着。她懷着忐忑不安、又誠惶誠恐的心去了那裡。
當她在角落裡看見左賢扶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她簡直瘋了!
天彷彿瞬間跨了下來,地也下沉了般。她覺得天旋地轉。那一刻,她所有的優雅和氣質都被那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打得落荒而逃”了!
她不甘心,泡上前質問左賢,他扶着的是誰的女人?
可是,左賢只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告訴她,他扶着的是他愛的女人。杜怡茹當時如五雷轟頂般,
她尖叫着質問:“她是你愛的女人,那我,我,算,你,的,什麼?”
左賢只笑了一下:“你是我父親讓我娶回家的女人!”
杜怡茹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在家裡被父母、哥哥、嫂嫂心疼的“大小姐”,居然被左賢這般輕視,她不由聲淚俱下:“左賢,你既然不愛我,爲什麼卻要娶我回家?你這個天打五雷轟的,壞到極致的男人?”
杜怡茹哭罵着,就要上前撕扯、扭打他身邊的女人。可是,左賢用自己的身體狠命護着她。面對她的拳打腳踢,他全部承受了。
等杜怡茹發泄夠了,才發現他已經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滲血。
左賢當時一聲都沒有吭,只是扶着那個一身清麗的叫冷君影的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把她留在了路當中。
那天,她像潑婦一樣,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當她哥哥趕來時,看見她已經苦成了一個淚人。
哥哥扶起她,讓她和左賢離婚,可是,她卻那般不捨。她發現,自己愛那個男人已經愛到了骨子裡。她對哥哥說,自己不要離婚,自己愛左賢。不然,也不會在那麼多權貴、豪門子弟中選中他。
杜怡茹滿腹淒涼的向她的房間走去,那些忽而涌來的往事,讓她的心無比的悽惶和沉痛。她走進自己的寢室。
這間寢室,左賢已經好久沒有光臨過了。往事又隨風而至。
她還記得,哥哥看見她那麼摯着的愛着左賢,只好嘆息道:“你這麼愛他,看來只有趕走他身邊的女人才行。”
後來,哥哥就爲他設計,找來了一個非常英俊的後生,冒昧的去造訪那個叫“冷君影”的女人。
當冷君影打開自己被左賢“金屋藏嬌”的門時,那個英俊的後生故作深情的一把摟住冷君影,對她又是吻又是親。
她的哥哥趁機立刻用相機拍攝下了這個鏡頭。
後來,她把這些瞬間的照片摔在了左賢的辦公桌上,左賢像被“毒蛇”咬噬了般,渾身發顫。
漸漸,杜怡茹發現左賢回家的次數多了,她意識到,哥哥爲她謀劃的那幕戲“成功”了。
那個叫冷君影的女人生下一個兒子後,左賢夜不歸宿的時間又多了。她又暗暗派人跟蹤,
發現他,居然還是對那個女人那麼好,還不離不棄的。
她又故伎重演,讓那個曾經配合他們演戲的英俊後生,經常去叩冷君影的門。有一次,冷君影不在家,出去買東西了。
她們趁着這功夫,讓那個男人抱着冷君影生的兒子,又是親又是愛的,活脫脫的一個喜獲兒子的父親樣。
過了些時日,這些照片又不經意的出現在左賢的辦公桌上。左賢一見,怒不可竭。他當即拍案而起,後來,又無可奈何的坐了下去。眉頭居然皺得化不開。
兩年後,杜怡茹自己和左賢的兒子出生,爲了兒子將來的利益,爲了讓左賢徹底離開冷君影。杜怡茹把暗自操縱演變成了堂而皇之的攻擊。
她到冷君影的住處羞辱她,攻擊她,看着凌弱不堪的冷君影,同爲女人,杜怡茹的心裡曾生出絲絲疼惜。
可是,一夫豈能容二女,杜怡茹心一狠,還是決定斬草除根。她天天在左賢跟前唸叨着冷君影揹着左賢找“情人”,有了那些照片,又有了杜怡茹的添油加醋,左賢真的對冷君影越來越冷淡。
冷君影因爲左賢的冷淡和他生了間隙,後來抑鬱而亡。
杜怡茹以爲,從此,她和左賢的日子將風平浪靜。
可是,千算萬算,杜怡茹沒有算到冷君影居然把她所有的遭遇全部寫在了日記中。她在臨時時,把日記交給了一直照顧他們母子的保姆。
當冷君影的兒子被送到國外時,杜怡茹也差遣走了那個保姆。可是,輾轉反側,幾年後,不知道那個保姆怎樣把冷君影那本字字血淚的日記交到了左賢的手中。
從此,左賢和杜怡茹就開始了徹底的同牀異夢的生活。
杜怡茹回想到這些,淚已經從眼角花落打溼了她的枕畔。
想着剛纔看見靠在左然肩上一副無可奈何模樣的左岸,她的心不由就生生的疼。
她在牀上輾轉反側,思慮着看有無可以解決的方法。
現在,杜怡茹想,只要左岸能夠振作,能夠快樂,他娶誰,她都不會有意見了。
不覺中,已是凌晨兩點,窗外居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真是悶殺梧桐殘雨,點點滴滴都是淚。
這一夜,杜怡茹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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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