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媚和左岸拉着行李,進了安檢,楚天嬌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多少年了,楚可媚是她手心的寶,又好像是一顆粒針。看着她,她就會想起那個遺棄她們母女的負心男人。
可媚是他的女兒,所以,每逢看到可媚眉宇間和他酷似的神情,她的心就像被利箭穿透般的疼。
所以,她把潛意識對豐子軒的恨,基本宣泄在了媚兒身上。
她清楚的記得,又一次,當可媚在外受了欺負,回家吵着問她要爸爸時,她一個巴掌就拍到了她的粉嘟嘟的小臉上,沒好氣的教訓:“臭丫頭,沒良心的白眼狼。我是缺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你怎麼老是向我要什麼爸爸。
告訴你,楚可媚,你壓根兒就沒有爸爸。你只有我,你的媽!”
楚可媚當時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哭道:“爲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單單就我只有一個媽媽,而沒有爸爸!人家都不和我玩,罵我是沒爹的野孩子。”
楚天嬌聽完,本來心疼不已,可是,她一看可媚皺起眉頭,活脫脫的一個豐子軒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高高的揚起自己的巴掌:“楚可媚,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我記住。以後,再也不準管我要爸爸。
知道嗎?你和孫猴子一樣,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哪裡有什麼爹孃?”
楚可媚當時就哭叫着跑開了。
就在楚可媚跑開後,楚天嬌自己卻淚如雨下。她恨自己,恨自己放不下豐子軒。否則,怎會看見可沒眉目間酷似他的神情,她就那樣暴露。
望着楚可媚哭着跑開的孤單的小小背影,楚天嬌哭得不成聲。
那以後,楚可媚果然在她面前從來沒有提過“爸爸”兩個字了。
豐子軒看着眼眶中含着泫然欲落的淚珠的楚可媚,心裡像打開了五味瓶般。過了一會兒,他才上前,輕輕的扶了一她:“走吧,天嬌,他們已經登機了,一週以後,媚兒就會回來的。”
楚天用手拿開了豐書記扶她的那隻手,然後,用隔着天遠地遠的疏離聲音說:“豐書記,謝謝你送我的這一程。你現走吧!”
豐子軒看了眼淚光盈盈的楚天嬌,心裡一動,還是如當年那樣動人,他忍住心裡的劇烈跳動:“我走了,你怎麼回去?這個機場,有什麼好留戀的?”
楚天嬌看了他一眼:“我會打的的。
”
豐子軒聽她這麼說,不由分說,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進了自己的副駕。
楚天嬌剛想跳車出去,可是,他已經將車門鎖得死死的。
她不由感嘆,老都老了,你也有家有室的了,何苦又這麼衝動了。難道把我拽進你的車裡,我們的那些年陳年舊賬,就可以一筆抹去。
不,豐子軒,過去的日子太痛了。任你怎樣粉飾太平,我們之間都不會再有交集了。我的心只被你傷了一次,從此後,就沒有了愛人的勇氣。難道,現在,你還要在我垂暮之年,再愛上你一回?
想到這裡,楚天嬌乾脆閉目,對豐子軒不理不睬,任其將車開出機場,她不管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反正,她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
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縱情周旋於各式各樣的男人間,才把他暫時的埋在心底,如今,即使他再將功補過,她也不會死灰復燃了。
一個人,在年輕不更事的時候,愛錯一個人,讓人理解。可是,因爲自己的愛錯人,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這怎麼說都有點咎由自取。
如今,自己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又怎會在男人輕易的示好下,就又重新投懷送抱,除非她犯傻!
豐子軒看着副駕上的楚天嬌一直閉着眼,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的心像被焚燒了一般。自己愛了她這麼多年,如今,居然相對而坐,都默默無言。
他的車子飛離機場,又過了麗城的市區,向一個郊外開去。
一個多小時後,他把車在一個獨幢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然後,他打開車門,將楚天嬌抱下車。
楚天嬌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把她抱緊了別墅裡。
“豐子軒,你這個流氓,放我下來?”
楚天嬌在豐書記的懷裡掙扎着。
這裡很靜謐,鳥語花香的,豐書記看着楚天嬌終於睜開眼罵自己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天嬌,你終於肯睜開眼看我了。不錯,我是流氓。當年,如果我不當流氓,今天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做了老丈人。親自把自己的女兒、女婿送到機場出去度蜜月。”
楚天嬌聽後,不由柳眉倒豎:“豐子軒,你也配!”
豐子軒把楚天嬌放在沙發上,兩手一攤,哈哈一笑:“配不配,這老丈人也當了,天嬌,你說該怎麼辦?”
他用手捏起了楚天嬌的下巴,眉目含情的問。那眼光裡涌出的情義和慾火足以把楚天嬌淹沒。
楚天嬌非常怕自己又迷失在他這樣的眼光裡。當年,她就是被他這樣的桃花眼迷得神魂顛倒,不惜和家人唱對臺戲,跟了他。
她不由閉着眼,狠狠的罵道:“豐子軒,不要這樣不要臉,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嗎?你貴爲麗城市委書記,卻在這裡與風塵女人廝混,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嗎?到時,恐怕將影響到豐書記你老人家仕途哈!”
豐子軒聽楚天嬌這樣說,他不由“哈哈”一笑:“天嬌,我已經不再是年輕時代的我了,如今的我,已經看破紅塵,我年輕是爲了仕途離開了你。那麼,在我年老時,爲了愛情再與你重聚吧。
天嬌,我告訴你,我不怕。即使明天,我在麗城因爲你,身敗名裂,我也無怨無悔。這是我欠你的,遲早要還的!”
說完,豐子軒居然扣住了楚天嬌的後腦勺,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肢,把自己性感濃烈的脣的覆蓋在了天嬌的紅脣上。
她依然如靈蛇般妖嬈,豐子軒一觸摸到她的身體,就渾身如電般的“吱吱”燃燒。這個女人,是他這一生愛的人,也是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
他的舌長驅直入,在她那彷彿如蜜糖般的口腔裡倒騰着。還如當年的芬芳。事隔二十多年,她居然還那麼的宛若當年。
豐子軒全身的岩漿都在此刻爆發了。
這樣靜謐的環境,最易催生人的情愫。
楚天嬌拼命的掙扎,躲避他,罵道:“豐子軒,你瘋了!”
豐子軒忘情的一笑:“我瘋了,我早就瘋了!這世間,最是有情催人老。天嬌,你沒有看見我都兩鬢斑白了嗎?
這二十多年的夜晚裡,我幾乎每晚都想着你。我渴望和你同枕共眠。今天,老天終於給了我機會,我不會辜負這樣的良辰美景的!”
“豐子軒,你這個流氓。難道,你和顧若熙的洞房花燭夜,都在想我嗎?”
豐子軒的眼裡頓時閃出一絲陰鷙:“不錯,楚天嬌,那晚,我是想着你,把她當着你,才和她水乳交融在一起的。如果,沒有想到你,不把她當成你,那晚,我根本和她成不了事實上的夫妻。這些年,我睡她時,都把她當做你,我纔有激情……這種痛苦,你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