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度蜜月的這一週,對左岸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別人的蜜月充盈的全是快樂,而左岸呢,簡直是在受罪。
終於到了該回麗城的日子,左岸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
楚可媚明顯感覺到坐在飛機上的左岸比來時心情愉悅。
當飛機緩緩降落在麗城機場時,左岸幾乎用飛奔的步履走下舷梯。
左家的司機翹首期盼的站在車門口,迎接着他們的二少和少奶奶。當看見左岸飛奔下來時,他發現,左岸竟然沒有攜楚可媚一起下飛機。而是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一前一後的下了飛機。
司機跑上前,接過左岸的行李放在後備箱,又飛奔上去接過楚可媚的行李箱。然後,他打開後座的車門,恭敬的迎請左岸和楚可媚上了車。
回到左家老宅,杜怡茹和左賢看看左岸和楚可媚,見他們和一般的夫妻度蜜月回來差不多,就放心下來了。
左賢一直擔心左岸在外旅遊時,知道了百合的父親去世,會匆匆趕回家來,所以,他壓根兒就不敢告訴他。不管怎樣,這是他和楚可媚的蜜月,怎麼也得讓他安安心心的在外玩幾天吧。
去年海天的經營一落千丈,讓左岸費了不少心思,所以,左賢打內心深處,都希望左岸這一週在外,能放鬆幾天。
此刻,看見他們新婚夫婦安然無恙的歸來,左賢的內心還是有點欣慰。其實,去之前,他還擔心,依左岸的脾氣,把楚可媚一個人放在麗江,他獨自回來,也不是不可能。
左岸新婚那晚出去,直到天快亮了時才歸家,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願意說她,畢竟,他深愛着百合,這份婚姻,已經讓他夠憋屈了。誰不曾年輕過呀?
楚可媚拿出在麗江給左賢和杜怡茹買的禮物,還順便給家裡的傭人幾乎每人準備了一盒麗江出名的鮮花餅。
左岸不曾想到,楚可媚居然想得這麼仔細,這一趟外出,她把家裡的每個人都想到了。就是這點小小的禮物,讓左家老宅的上上下下,都對她充滿好感。
回到屋裡,左岸不由看看楚可媚,目光里居然有幾分讚許:“你什麼時候給他們買的那些禮物呀!”
楚可媚看看他:“怎麼,左總,不能買嗎?這可是我的工資買的,沒有動用你們左家一分一毫哈!”
左岸看着可媚,難得的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驚奇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
可媚雲淡風輕的一笑:“我想,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新婚外出度蜜月,即使是遮人眼目,也不要讓人太看得出來我們貌合神離吧!”
左岸的眉頭微蹙了一下:“可媚,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子,你要是不選擇嫁給我,該是怎樣的幸福呀?你知道,我心中只有谷百合,可是……”
左岸以爲楚可媚聽了這番話,會怒顏,但是,楚可媚卻平靜無波的淺淺笑道:“左總,我知道,沒什麼,我既然選擇了做你的媳婦,就有這個思想準備。”
左岸的臉色更凝重了:“可你爲什麼要嫁給我呢?依你的條件,在麗城,或者是別處,完全可以找一個比我好得多的男人呀?”
楚可媚好脾氣的看看左岸:“可是,你這樣玉樹臨風,家世又好,又年輕有爲的男人,在麗城又有幾個呢?左岸,我知道你不愛我,沒關係,我給你時間,等到你愛上我。即使等到華髮叢生,我也等!”
左岸沒有想到,楚可媚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呢!
夜幕降臨時,左岸獨自一人驅車去了谷百合的花店。
他看見她神色悽然的愣在花店。那樣子,比他一週前離開時,看見她的模樣還讓人心酸。
來之前,他約好了寸頭在百合花店對面的茶樓見。
此刻,看見百合一副悽迷的樣子,他心事重重的走上茶樓,來到和寸頭約好的雅間。他一進去,就看見寸頭已經坐在那裡翹首以待了。
“她怎麼那麼憂傷?比一週前神色還落寞!”左岸問。
寸頭凝思了一下,然後,一臉沉重的說:“左少,對不起,我隱瞞了你一件事情!”
左岸看見寸頭神情那麼凝重,一猜,就知道,是件不好的事情。他用手摸摸頭:“說吧,什麼事情?”
寸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他:“左少,我說了,你可別責怪我。之前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想讓你在外玩有個好心情!”
“什麼事情,你快說呀?”
左岸急不可待,看着寸頭轉彎抹角的,他不由吆喝道。
寸頭見左岸發怒,立刻戰戰兢兢起來,連汗毛都倒豎起來了,他顫顫巍巍的看着左岸:“左少,我真,真不是有意隱瞞你,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左岸不由憤怒的站了起來:“到底什麼事
情?你就趕快說了呀!這麼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呀?”
寸頭不由臉色慘白地說:“谷,小,姐,的,父親去世了!”
左岸一聽,俊眉倒豎,他不由揪着寸頭的衣領:“你說什麼?百合的父親去世了?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呀?”
“就在你去麗江的第二天!”
左岸聽後,一下子就目怔了,他簡直沒有想到,那個正月初一還對他橫眉冷對的谷老師,就這樣匆匆的走了。
他不由一屁股呆坐在茶樓的沙發上。由於,他坐得很重,沙發幾乎把彈得跳起來了一下。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臉上也結了霜。
好半天,他才無比沉痛的問:“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他是怎樣去世的?”
寸頭猶疑了一下,戰戰兢兢道:“聽說是突發腦溢血發作,猝死的!”
其實,寸頭知道谷老師那天意外的死因。因爲,那天,在冷滿天走進百合的病房時,他一直在暗中監視着。當百合發出悲傷無比的哭聲跑出病房時,他就遠遠的跟着他們。
後來,到了百合小區家的門口,看見百合父親的遺體時,他聽見那些圍觀的人議論,說老先生是因爲看了一份報紙的內容,就突然倒地了。
他就趁混亂中,仔細看了眼谷老師手中的報紙。只一眼,他就看見了那上面刊登着谷百合那些憂傷、失魂落魄的畫面。
他的心裡不由一個咯噔,就知道谷百合的父親爲什麼突發腦溢血猝死的原因了!
後來,他看見冷滿天輕輕的抽去谷老師手中的報紙,還用錢買下了賣報老人手中所有的報紙,他就更清楚的知道了,這報紙上肯定刊登着關於谷百合的一些負面消息。
他趁着混亂,悄悄的離開了,然後在別處買了份當天的麗城日報,仔細閱覽,果然見上面大幅刊登着百合憂傷、失魂落魄的照片。上面介紹着她是左岸的前任未婚妻,因爲,左岸另取嬌妻,她痛苦得面目全非等云云。
可是,他知道,如果把這些原原本本的都告訴給左岸,等於是此刻在他受傷的心上撒鹽。他會更加內疚。他知道,左岸愛着百合,那麼的愛。所以,寸頭還是把他知道的真相隱瞞了。
左岸痛苦的把自己的十指插進發梢裡,這個噩耗,讓左岸痛苦不已。他做夢也不曾想到,纔出去幾天,回來時,竟然是這樣的物是人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