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歲的時候,父親亡故,她繼位女王,但由她母親攝政,一直到1898年她十八歲生日。
三年後,她和公爵亨德里克結婚。
但亨德里克並不喜歡王夫這個身份,覺得跟女王結婚讓他很沒面子。
比如走路,要在女王后面,像個跟班。
夫綱不振,這還了得?
我亨德里克,絕不低頭!
亨德里克直接在外面找補回來,同時擁有好幾個情婦,生了多個私生子。
簡單來說,威廉明娜這些年生活,大體上很順,但細節上充滿坎坷。
這造就了她表面憨,內在裡堅強的性格。
面對伊迪斯·羅斯福這根老油條言語上的軟釘子,
威廉明娜說:“夫人,你認爲,我如果拜訪紐約,這合適嗎?”
“陛下。”伊迪斯·羅斯福頓住腳步,轉身,眉頭緊皺:“陛下是想帶着長長的衛隊,像在荷蘭一樣的在紐約市遊街嗎?”
她用詞巧妙,咋聽上去很正常,但仔細品,就能聽出濃濃的諷刺意味。
威廉明娜被她連番的頂撞,都有些無措起來:“夫人,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想,能不能私下裡去遊玩?”
雖然伊迪斯·羅斯福不喜歡威廉明娜那慢吞吞的、看上去好像愚笨的性子。
但對於自己在氣勢上,壓倒了這位女王,還是感到很滿意的。
“即便是私下裡,在紐約市熙攘的街頭,你的衛隊也會緊張兮兮。如果你想要遊玩,體驗紐約的風物,我倒是有個建議。”
威廉明娜眼睛一亮:“夫人請說。”
她畢竟還年輕,今年也才27歲,對美好的事物充滿嚮往。
“你會騎馬麼?”伊迪斯·羅斯福略帶挑釁的看着女王。
這可是她的長項!
“額,會的,我接受過王室的專業騎術訓練。”
伊迪斯·羅斯福意味深長的笑了……
……
帕特南湖岸線長達6公里。
山丘低緩,綠樹成蔭,東南角的草場遼闊,一直延伸到東北角。
湖水幽幽、清澈,能看見成羣的藍鰭鮃遊曳。
湖邊有白鷺,邁着大長腿,優雅的踱步。
即便一羣人騎馬而至,它也沒有振翅高飛,非常淡定。
米山載着趙傳薪來到了一個緩坡上,感受湖邊清涼的溫度,面對美景,似乎連它都心曠神怡。
趙傳薪問威廉·霍普:“小威,你感覺這裡可以放牧嗎?”
威廉·霍普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老闆,這裡很好!但草場周圍被森林包圍,這和中西部的環境不同,森林是可以隱藏大型猛獸的。我覺得,神父的女人,說的都是實話。”
趙傳薪點點頭。
但論景色和環境來說,這裡絕不輸於他的伊森莊園。
只是更加人跡罕至,更加荒涼。
趙傳薪又看看湖泊口,完全符合水輪發電的要求。
這種風水寶地,如何能錯過?
“就這了,你帶着寧安去鎮子上,將湖泊和這片土地購買下來。順便派人給弗萊迪送信,讓他搬遷工廠。”
威廉·霍普聽說趙傳薪讓他辦理這種大事,儘管還沒去呢,就已經緊張的手腳發軟了。
“老闆,我……”
“不要叫我老闆,我現在是你的員工,伊森·趙。”
威廉·霍普只好轉頭看向了寧安。
寧安比他年紀小多了,而且面嫩的不像話。
但是,寧安卻比他要淡定的多。
笑話,跟着先生,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這都小打小鬧。
寧安淡定的向威廉·霍普點點頭。
威廉·霍普神奇的有了幾分底氣。
這讓他有些愕然,怎麼就在氣勢上,輸給了一個小年輕?
趙傳薪用漢語對寧安說:“看着他,要是他敢和當地衙門聯手把我當冤大頭,我就讓他割肉喂狼。”
寧安了然:瞧,比起什麼當地衙門口,先生纔是最兇殘的那個。
有什麼好怕的?
相約好在這裡集合,趙傳薪帶着本傑明·戈德伯格和馬庫斯·恩克魯瑪去周圍轉悠視察去了。
牛馬羊,對森林和草場的破壞力等級是這樣的。
牛<馬<綿羊<山羊。
牛吃草,只吃浮皮。
馬吃草,則比牛深。
至於山羊,那東西真的很邪惡,連他媽樹皮都不放過,吃草連根拔起,走過路過寸草不生,對植被的破壞力堪稱巨大。
但是,比如鑽探啊、挖礦啊,當地的百姓和衙門口,寧願招徠牧民,也不願意讓資本家進來。
資本家就像山羊,破壞力相仿。
所以,當威廉·霍普提出要購買那塊地皮後,鎮長很愉快的就答應下來,比預想中的更輕鬆,而且價格低廉的讓威廉·霍普不可置信。
當走出衙門的時候,寧安皺眉說:“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跟着先生經歷過這麼多事,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威廉·霍普點點頭:“應當是有大型猛獸出沒,所以導致其他人都不敢來。”
“不僅是如此,我看達成協議後,鎮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好像他拋出去一塊燙手山芋。”
威廉·霍普沒了自信:“我不會是給老闆搞砸了事情吧?”
寧安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決定透露點實情:“其實,工廠纔是主要的。無論草場有什麼問題都不打緊。”
“啊?”威廉·霍普張大嘴巴,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
寧安學會了趙傳薪的幾分帶節奏的本事,又給威廉·霍普打了一針強心劑:“當然,放牧也是要的,畢竟二百頭牛不是小數目,先生不可能讓這錢白白打水漂。”
威廉·霍普與寧安的觀點正好相反,工廠什麼的,他也不懂,只是被推上臺面不得已而爲之,他最關心的是牛羣。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接下來,你我要去聯繫買牛。”
兩人前腳剛離開鎮上,趙傳薪來了。
原因是本傑明·戈德伯格的衣服本來就有些小了,這段時間個子猛竄,現在的衣服好像縮水了般,極不合身。
作爲師父,必須讓徒弟撐起門面。
他看到了鎮子上的一家店鋪,牌子上掛着“傑西潘尼”的牌子,頓時一愣。
“走,去這家。”
這可是一家開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小強企業!
店鋪似乎剛開張。
一個三十多歲,穿着考究的男人,正在指揮員工佈置貨架。
看見趙傳薪三人進來,男人眉頭皺了皺,卻沒說話。
店員前來,指引趙傳薪說:“先生,我能幫您做些什麼?”
“給這倆孩子,一人物色一套衣服,還有鞋子。”
本傑明·戈德伯格自然是孩子,可店員看了看接近2米身高的馬庫斯·恩克魯瑪。
你管這叫孩子?
“本傑明,馬庫斯,你們跟着他去,喜歡哪套衣服選哪套。”
等他們進去,趙傳薪喜滋滋的拿出了半自動步槍的圖紙。
當本傑明·戈德伯格想出了圖紙後,趙傳薪一眼就發現他衣服舊了,不合身了。
作爲師父,就是這麼愛惜徒弟。
美中不足的是,這款半自動步槍還不能生產,他手搓都搓不出來。
因爲沒有合適的合金材料。
直接浸潤式氣體驅動系統,活塞要用高強度而輕重量的鋁合金或者鈦合金製作。
即便現在勉強用別的材料替代,使用壽命也很感人。重量上不達標,則會出現各種故障,拿戰場上就是致命的缺陷。
這是趙傳薪第一次感受到材料制約發展的時代侷限。
收起圖紙,趙傳薪打量這家鋪子。
他來到那個中年男人面前,打聽道:“你好,知道這家店鋪的老闆是誰嗎?”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趙傳薪:“約翰·彼得曼。我就是這家店的老闆。我不得不提醒你,傑西潘尼只接受現金預付,不接受信用消費,找老闆或者經理都不行。”
語氣絕稱不上友好。
趙傳薪愣了愣。
這不就是美國版的“本小利薄概不賒賬”嗎?
“瞧你說的,好像我付不起錢一樣。”趙傳薪滿臉不屑。“欠一半錢也不行嗎?”
約翰·彼得曼:“……”
趙傳薪不逗他了,哈哈一笑:“我其實想問,你這家店,需要投資不?”
資本家嘛,就喜歡玩融資那一套。
而趙傳薪掙了錢,也需要打造“金坤”,時代變了,去銀行提款費勁了,他也要有正經營生。
熟料,約翰·彼得曼聞言翻臉:“不需要,我們資金很充足!”
這老小子也是個傳奇人物。
五年前,他才27歲,就白手起家創建了第一家店鋪。
現在也不過32歲,已經是橫跨數州的連鎖店老闆。
傑西潘尼店從不接受信用購,必須用現金。
他的這個堅持,遭受了各行業資本家的嘲笑。
然而,等經濟危機來了,這些人笑不出來了。
約翰·彼得曼咬咬牙能堅持下去,而其他人只能面臨破產重組,淪爲更大的魚口中餐。
趙傳薪沒料到此時此地,能碰上百年老店的創始人。
“考慮考慮嘛。”
他堅持了一下。
傑西潘尼肯定是會做大的。
“我不需要你的臭錢,滾出去。”
我曹……趙傳薪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下。
他這次來庫爾德克斯有要務在身,需要特別低調。
忍了。
他冷笑說:“小J啊,你別嘚瑟,說不定用不了幾個月,你會來求我注資。”
“做夢!”
“走着瞧。”
“快滾!”
“法克魷,我是顧客,我就站在這,你待怎樣?”
狗東西,不是從來不接受信用購嗎?
那老子今天給你來個零元購!
他不但沒走,還在貨架間轉悠起來。
這裡經營衣服、鞋、傢俱用品、眼鏡甚至還有鑽石珠寶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趙傳薪走過的地方,貨物的密度肉眼難以察覺的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