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滿意點頭。
這纔是美國鬼子該有的表現。
“舉起手,排好隊走出來。”
那些傭兵沒有一點骨氣,聽話的照辦。
掩體後,就只剩下了弗蘭克·霍加尼。
他有心想開槍震懾,但看那羣傭兵兇狠的目光,這時候誰要是阻擋他們活命,他們怕是會先撕了他。
伊迪斯·羅斯福見那些傭兵投降,趙傳薪走過去這個踹一腳,那個扇一巴掌,極近羞辱之能事。
她覺得相當解氣。
在鎮長的口述中,整件事裡,那羣購置土地的牛仔無疑是正面的、是無辜的受害者。
受害者翻身,騎在迫害者脖頸上拉屎,大快人心。
在這個基礎上,伊迪斯·羅斯福卸下了心裡防備,朝那邊走去。
可當她快走到的時候,見標準石油的首席安全官弗蘭克·霍加尼忽然起身,拿着轉輪手槍朝趙傳薪開了一槍。
她心裡一緊,不會出事吧?
大好的局面,可不能就此葬送!
儘管之前趙傳薪捱了那麼多槍,也像沒事人一樣。
但魔法這種事,是會被打斷施法的。
毫無防備情況下,他能撐住嗎?
趙傳薪後背中了一槍,反手一道閃電鞭。
他控制了能量,閃電威力不大,卻足以將弗蘭克·霍加尼的電的抽搐,手槍也落地。
正待好好折磨一下他。
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先生,請你等等,這人是洛克菲勒犯罪的證據。”
趙傳薪愕然回頭,看見了一個明顯上了些年紀,但保養的又極爲得當,且應該是經常運動身材沒有走形的女人。
穿着黑色緊身連體裙,身披麥斯林紗,露出她依然白皙而修長的脖頸。
她骨架不大,但很結實,擁有母野馬般的臀。
弗蘭克·霍加尼已經緩過勁來。
聽見伊迪斯·羅斯福阻攔,他鬆口氣。
他相信,洛克菲勒先生會解救他的,一如既往的讓他逍遙法外,只要他別死在當場。
然而,趙傳薪看看伊迪斯·羅斯福,口中淡淡的“哦”了一聲。
旋即,回身,揮舞手臂。
滋啦……
弗蘭克·霍加尼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嚎。
這種不至死的電擊療法,真是讓人飄飄欲仙。
被電過的人都懂。
趙傳薪再次揮舞手臂,閃電五連鞭,他是懂的。
滋啦……
“嗷……”
滋啦……
“嗷……”
滋啦……
“嗷……”
趙傳薪跳舞一樣的揮舞電鞭,而胖子弗蘭克·霍加尼鬼畜一樣抽動身體。
伊迪斯·羅斯福:“……”
她不得不再次提醒:“先生,他是重要的證人。”
趙傳薪又看看她:“哦!”
滋啦……
“嗷……”
伊迪斯·羅斯福有些生氣了。
這不是一個英雄該有的表現。
她快步上前,最後一次提醒:“先生,你最好住手。”
趙傳薪不耐煩回頭:“別以爲你屁股大,說話就好使。”
伊迪斯·羅斯福臉色漲紅。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
力挽狂瀾的,未必就是英雄,也可能是更大的惡人。
她逡巡一週,悽慘的弗蘭克·霍加尼,卑微馴服兩股戰戰的僱傭兵,以及囂張跋扈的趙傳薪。
今日在場,全員惡人!
趙傳薪看看弗蘭克·霍加尼:“你就是那個首席安全官,是吧?”
“對,我就是弗蘭克·霍加尼,識相的,就趕緊……”
滋啦……
“嗷……”
“草擬嗎的,一個幾把保安,你跟我嘚瑟啥?”
趙傳薪掌心凝聚出剩餘所有能量,隨着五指拉伸,電光放大。
滋……
在場之人頭髮因電場而豎起,驚恐的看着趙傳薪的手掌的巨大電球。
趙傳薪說:“下輩子記得,要講武德!”
說着,給弗蘭克·霍加尼來了個灌頂。
瞬間,弗蘭克·霍加尼的身體一片焦黑。
伊迪斯·羅斯福彎腰:“嘔……”
就算那些僱傭兵,都有人忍不住吐了出來。
眼睜睜看着大活人,被電的外焦裡嫩,衝擊力屬實過於大了。
趙傳薪這纔回身:“大屁股,你又是哪位?”
最討厭陌生人指手畫腳了。
他趙傳薪給人判死刑,需要證據嗎?
伊迪斯·羅斯福拿絲帕擦擦嘴角,聽了趙傳薪的話,好懸摔倒在自己嘔吐物中。
她憤怒道:“先生,請你放尊重些,這不是一位紳士該說的話。”
趙傳薪懵逼的指着一個僱傭兵:“你是紳士嗎?”
僱傭兵懵逼的搖頭。
“你是嗎?”
搖頭。
趙傳薪詫異的看向伊迪斯·羅斯福:“那麼,你說的紳士是誰呢?”
“……”
正要開口,忽然,不遠處有個聲音響起。
“牛仔,我抓住了你的女人。”
衆人循聲望去。
是路易斯·韋爾威德。
這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從後面偷襲了威廉明娜,此時正用槍頂着她的頭,躲在她的身後。
而安德魯·米勒,手裡拿着趙傳薪給威廉明娜的那把手槍,正指着這邊,只是手不停的發抖,暴露出了他的心虛。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望向安德魯·米勒:“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安德魯·米勒嘴角不斷抽搐,最後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是韋爾威德上校逼我的!”
趙傳薪看看留着老鼠須一樣短髭的路易斯·韋爾威德,這人看面相就很狡詐陰險。
又將目光放在了安德魯·米勒身上,以一個玩味的語調說:“哦,這麼說,你怕他,比怕我更多一些,對麼?”
安德魯·米勒快崩潰了,手槍抖的好像是顛豆子的簸箕。
路易斯·韋爾威德不滿的吼道:“牛仔,你沒聽清楚是吧?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不想她死,就將你的面罩摘了。哈哈,我知道,那是你的魔法源泉。”
他自作聰明的認爲,每次趙傳薪戴面罩的時候,就是他實力最強橫之時。
威廉明娜臉色蒼白。
她很怕死。
她無助的看着趙傳薪,卻對他說:“De dood of de gladiolen!”
趙傳薪的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無語道:“陛下,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說荷蘭話,請說點我能聽懂的。”
威廉明娜堅強的衝他笑了一下:“死亡或者華麗的戰鬥,我只選擇這兩者。”
這是荷蘭的一個古老的諺語,代表了一種決絕。
頓時,空氣裡充塞着巨大的悲壯。
連伊迪斯·羅斯福都動容,對威廉明娜刮目相看,不再只當她是個蠢笨的女人。
但同時也狐疑,威廉明娜似乎和這個牛仔關係非同一般?
周圍僱傭兵面面相覷,事情似乎又發生了轉機,於是頻頻交換眼神,蠢蠢欲動。
周圍偷看的居民,也感覺到了風雨來臨前,烏雲壓頂的凝重和緊張。
而就在這時,
趙傳薪依舊語氣淡然:“哎,陛下,你看,他拿你來要挾我。咱們是不是要被迫雙雙殉情了?”
不知怎地,趙傳薪總是能三言兩語,讓威廉明娜在最恐懼的時候安定心神。
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眼下,那似乎也是個完美的結局。”
得,實錘了,伊迪斯·羅斯福敢確定,這兩人之間有一腿。
可怎麼會呢?
威廉明娜從沒來過庫爾德克斯。
難道就這幾天發生的事?
路易斯·韋爾威德見趙傳薪磨磨蹭蹭,就將槍口頂了頂:“牛仔,不要不將我的話當回事,你會失去你的女人,不要考驗我的耐心,現在摘掉面罩!”
趙傳薪掐着雪茄,抽了最後一口,將剩下的彈飛。
他淡淡道:“哦,這樣啊。可以,爲了讓你放心,我先將我的武器卸掉。”
說着,手朝後一摸。
“你的動作慢一些,我保證你開槍沒我快,不要搞小動作。”
“好的好的,放心吧,我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嗎?”趙傳薪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把手槍,慢慢放在地上,然後踢了一腳,踢到路易斯·韋爾威德跟前。
然後,手再次向後摸去,這把是鞭子。
他把裁決之鞭也丟了過去。
然後是救贖權杖,他舉着權杖問:“這根燒火棍,想來你也是怕的,對麼?”
“……”路易斯·韋爾威德:“我看你是個瘋子,少廢話,快丟。”
一衆僱傭兵無語。
從他口中說別人是瘋子,怎麼聽都覺得諷刺。
趙傳薪將救贖權杖扔飛。
這一下力道頗大,權杖朝威廉明娜和路易斯·韋爾威德頭頂打着旋飛去。
路易斯·韋爾威德只是略微縮縮腦袋,沒將這點把戲當回事,手依舊緊緊扣着扳機,隨時擊發。
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那根棍子在路易斯·韋爾威德的頭頂憑空頓住。
路易斯·韋爾威德鬼叫起來:“這一定又是你的那套吉普賽人般的鬼把戲,快摘面罩。”
後面的僱傭兵,悄悄起身,準備等趙傳薪一摘掉面罩,就從後面將他死死控制住。
就在這時,那棍子的頂端,忽然流出液體。
液體澆在了路易斯·韋爾威德的頭上。
“嘔……”
路易斯·韋爾威德抑制不住的彎腰,嘔吐。
那液體臭不可聞!
而趙傳薪的嘴裡,吹起了悠揚頓挫的口哨。
一首《上吊神曲》,獻給狡猾的韋爾威德上校。
同時,臭氣瀰漫開,包括後面偷偷上前的僱傭兵,全都嘔吐起來。
路易斯·韋爾威德腳邊的鞭子,剎那彈起,纏住了他的手腕,順勢在脖子上繞了一圈,最後豎起,繫於其頭頂的救贖權杖上面。
伊迪斯·羅斯福離的最遠,她聞到臭味的時候,淡了不少,第一時間掩住口鼻。
她看到趙傳薪在重重包圍的不懷好意中,悠然的吹着口哨朝威廉明娜走去,一把將她柔軟腰肢攬住,瞬間一腳將安德魯·米勒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