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休斯頓街,第十分局。
警局內的警察,忽然聽見馬鳴聲。
他們驚訝的轉頭,發現警局內竟然跑進來一匹高頭大馬,特別雄壯,壯碩的像是挽馬。
馬背上,端坐一個同樣高大健碩的男人。
別的不提,那骷髏面罩,全紐約的警察都熟悉。
“陳宜庚!”
趙傳薪:“爺爺在此!”
“……”
警局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警員,都將手按住槍套,但無人敢輕舉妄動。
趙傳薪扛着溫徹斯特M1897,目光掃過全場:“先生們,今天你們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放了餐車幫的人。第二,我血洗第十分局。”
無人應答。
皮鞋聲響起,紐約市警局第十分局局長,查爾斯·G·邁耶斯察覺不對勁,走了出來。
當看見橫刀立馬的趙傳薪後,他身體僵住。
趙傳薪指了指他:“放人,還是血流成河?”
查爾斯·G·邁耶斯憤怒道:“你這個瘋子,冷血的雜碎,給我擊斃他……”
轟……
趙傳薪摟響了溫徹斯特M1897。
查爾斯·G·邁耶斯身體倒飛。
胸前血肉模糊。
有人掏槍,有人按兵不動。
但依舊無人敢開槍。
傳聞陳宜庚刀槍不入。
趙傳薪見他們這麼慫,冷笑道:“紐約35個警局齊卸甲,竟無一人是男兒!
放人,還是血洗第十分局?”
副局長聲音顫抖:“放人!”
這裡關押了數個猶太人。
他們被放出來後,就看見了趙傳薪。
我焯……
這些人都懵了。
頭一次見有人彪悍到單槍匹馬闖警局要人的。
趙傳薪拎着溫徹斯特M1897指了一圈:“我不管你們怎麼通緝,但我從今天起,會明目張膽的走在街上。哪個警察敢攔我,我就血洗他歸屬的警局!”
說完,他調轉馬頭。
即便將後背露給他們,依然無人敢開槍。
趙傳薪回頭,補充道:“什麼幾把帝國憲政會,錢你們可以收,能花到雨季結束算我輸!”
一羣猶太人望向趙傳薪的目光變得狂熱。
出門後,有人問:“老闆,我們跟你去救其他兄弟。”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你們跟着瞎湊啥熱鬧,趕緊找亞伯拉罕幹活賺錢去。”
“……”
一個人嘚瑟,最多算法外狂徒張三。
一羣人嘚瑟,性質就變了。
當趙傳薪來到第一分局的時候。
這裡的警察早就收到了風聲,不但召回街頭所有人手,還從第三和第五分局調派50多個警察。
這裡的警察數量高大六七百。
當趙傳薪的人和馬出現在附近,就有人拿着喇叭喊:“陳宜庚,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趙傳薪嚇了一跳。
沒料到會出現這麼多人。
正常來說,警局內的警察,多半要上街巡查,留守的人數不會太多。
他下馬,拍拍米山脖子:“跑遠點,等會聽我口哨。”
嘚嘚……
米山知趣的一溜煙跑了。
趙傳薪助跑,一躍高達五米,上了咖啡店的屋頂。
第一分局之所以這樣全副武裝,有兩個原因。
一是趙傳薪剛剛崩了第十分局的局長,第一分局的局長怕了。
二是市政大樓就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
趙傳薪當初還想要去白房子會會大羅。
現在沒了魔鬼水晶眼鏡,他肯定是不會去了,但勇闖紐約市政大樓,倒是挺吸引人的。
不過今日誌不在此。
他上了咖啡店的屋頂,利用制高點的地利,拿出莫辛納甘瞄準。
砰!
毫不意外,啥也沒打中。
每到這個時候,趙傳薪就覺得上火。
嘴角都起泡了。
十成功力去了六七成。
他被迫從遠程法師,朝近戰法師發展。
見距離過遠難以奏效,趙傳薪起身,在屋頂朝第一分局方向跑去。
如此一來,那邊嚴陣以待的警察,失去了他的蹤跡。
“人呢?”
“沒看見啊。”
“小心戒備。”
正此時,趙傳薪忽然從天而降。
轟!
倆警察被打的後仰。
咔嚓,轟!
砰,砰,砰……
霰彈槍和轉輪、步槍的聲音連成片,混戰正式開始。
“法克,他從哪來的?”
“快,打死他!”
近戰法師趙傳薪直接跳到掩體內,轉圈開槍。
清空溫徹斯特M1897後,一連串子彈打的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幾乎難以回擊。
“去你嗎的!”
趙傳薪擋着面門,朝一個警察衝了過去,將之撞飛,順勢就地一滾。
抓起地上警察,以他身體擋在前面,這才得空拿馬牌擼子上膛,在警察屍體的一側向前推進射擊。
法式巴洛克風格的達特茅斯大廈中,無數辦公的白領,見證了紐約市第一分局的槍戰。
達特茅斯大廈距離第一分局只有不到500米,視力好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人衝進了數百警察的包圍圈中狼奔豕突,然後頂着一具屍體,將一羣警察追趕的往警局內部撤退。
“哦,謝特!我眼睛花了嗎?”
“不,你沒看錯,的確有個人正在進攻警局。”
幾百個警察一邊遊走一邊還擊。
麥德森機槍的子彈沒有得以補充,馬克沁有子彈但在駁火中無法架設,趙傳薪最大的殺器便是溫徹斯特M1897和戰神M1907。
戰神M1907彈夾只有一個,他打算留在關鍵時刻用。
單手推着屍體前進,使用溫徹斯特M1897不方便,只能用馬牌擼子推進。
他現在想要將衆警察全部逼進警局,但對方數量太多,可能是人數優勢給了他們信心,撂下十多具屍體後,竟然只有寥寥二十餘人退回去。
趙傳薪打空了五個彈夾後,爆喝一聲,雙手舉着已經爛了的屍體向前衝鋒。
達特茅斯大廈裡的白領們同時驚呼。
居高臨下的視角,讓他們看的很過癮。
誰見過一人衝鋒數百人的場面?
趙傳薪靠一股衝勁,第二次闖進警察隊伍中,抽出精靈刻刀左右劈砍。
能延展到兩米長的精靈刻刀砍過,人槍具碎。
地上的雨水積水變紅,緩緩流淌。
即便剛毅甲減震效果極佳,但挨的槍子兒多了,總歸是有卸不盡的力道,首先他舉着擋着面門的左臂就開始發麻,手肘隱隱作痛。
警察隊伍開始亂了。
因爲人太密集,不少人開槍誤傷了自己人。
遍地都是斷肢殘骸,彷彿回到了地獄般的古戰場。
終於有人被趙傳薪的絕世利器殺怕了,喊話:“撤回警局!”
“法克,警察竟然被那個人殺退警局裡了。”
“真慘啊,滿地都是屍體!”
“我焯,快看,連地面都紅了!”
趙傳薪殺的連自己眼睛都紅了,渾身浴血,宛若瘋魔。
最後一個進警局的警察恰好回頭看了一眼,盯上了趙傳薪血紅的眼睛,頓時亡魂大冒。
趙傳薪見他們全部退回警局,大門緊閉。
他呵呵一笑,也跟着往後撤,找個位置,將馬克沁架設上。
警局內。
“他在幹什麼?”
“不知道,看不清楚。”
“大家去窗戶,用牆當掩體射擊。”
“給其它分局打電話求援!”
正說着。
塔塔塔塔……
門窗剎那被撕裂,第一分局的外牆牆皮好像加速了歲月,快速剝落。
“法克!”
“是重機槍!”
一羣警察懵了。
城市巷戰,你玩什麼馬克沁?
有在窗戶冒頭觀察的,被7.92口徑毛瑟彈打爆了眼球。
一百發的帆布彈鏈順利打空,趙傳薪暫停火力。
他側耳傾聽,警局內沒動靜。
沒動靜說明都躲起來了,繼續開火沒意義。
少了透視功能,他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便點上一根菸,直接躺在泥濘的地上休息。
反正身上已經全是血污。
忽然,警局的大門打開一道縫隙,有人用拖把挑着一塊白布,瑟瑟發抖的鑽了出來。
“陳宜庚,不要開火,我是來談判的。”
達特茅斯大廈內。
“媽的法克兒,大家快看,紐約市第一分局竟然舉白旗投降了……”
“什麼?”
衆人不可思議的看着下面。
這或許是歷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紐約警局舉白旗了。
趙傳薪一骨碌翻身趴着,擡眼望去,懶洋洋的回道:“談什麼?”
“我們決定放人。”
趙傳薪呵呵一笑:“放人不是應該的麼?本來那些人也沒犯法,是你們收了黑錢。”
“我們放人,你能離開嗎?”
“不能!”
“爲什麼?”那邊的人,語氣中帶着怒意。
他覺得多少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還真以爲能隻手遮天怎地?
待救援的隊伍過來,將你包餃子,你還能囂張?
全紐約上萬的警察,你能打的過?
殺一萬頭豬,也要砍到手軟。
趙傳薪卻無所謂的說:“和你們收錢抓捕無辜者一樣,爲了開心。”
其實他還有事要他們辦,但現在還不到火候。
“你……”
趙傳薪照天放了一槍。
砰。
那人一縮脖子,快速退回。
此時,趙傳薪見遠處隱隱有大隊伍的馳援警察趕到。
他齜牙一笑。
縮頭烏龜打不得,露頭烏龜總沒跑。
這邊馬克沁也沒收,反方向他又架設了一挺。
塔塔塔塔……
剛剛趕到馳援的警察,立刻抱頭鼠竄。
他們受到求援電話後,得知敵人只有一人。
現在看來,這人玩圍點打援的把戲。
一個人圍點打援,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