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約翰·彼得曼牛逼轟轟。
此時,趙傳薪再問,他就沒底氣回答了。
趙傳薪伸出食指:“這些錢,你能給我多少股份?”
約翰·彼得曼臉色漲紅。
雖然他很缺錢,但是他拉不下臉,他冷冷道:“一千塊錢?我像缺一千塊的人嗎?”
趙傳薪笑:“你再想想是多少錢?”
約翰·彼得曼收斂了冷笑,臉色凝重了些:“一萬?這我或許能給出一點點股份,僅有一點點,而且你不能插手日常經營事務。”
趙傳薪樂了:“你就這點想象力嗎?我說的是十萬美金,說罷,能給多少股份?”
例如傑西潘尼店,是趙傳薪重點投資對象,這種都是長期投資,輕易不會賣掉股份。
約翰·彼得曼瞪大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趙傳薪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叫趙傳薪。”
約翰·彼得曼張大了嘴巴:“你……我……”
趙傳薪掏出紙筆,寫了個電話號遞給他:“打這個電話,報上你的店名,其餘和托馬斯聯絡。”
“是華爾街的金筆桿嗎?”
“啥玩意兒?”
“綽號金筆桿的托馬斯·W·勞森,他不是金融大作手嗎?”
趙傳薪惡寒。
什麼“華爾街巨熊”傑西·利弗莫爾,現在又出了個“華爾街金筆桿”托馬斯·W·勞森。
外面傳聞,只要跟趙傳薪搭上關係就能飛黃騰達,雖然趙傳薪很兇殘。
做他朋友,就好像和魔鬼做交易,甚至有傳聞說趙傳薪是法師,只要出賣自己的靈魂給他,他就能讓一個人發財。
就很離譜。
“甭管金杆子銀杆子,和他聯絡就行,你們協商一下,我很看好你的店。但是記住了,以後傑西潘尼店,不允許出現歧視現象。”
約翰·彼得曼語氣變得恭謹:“趙先生,有時候不是我們想要搞歧視,是很多時候如果讓黑人進店,被其他店鋪知道了,我們就會遭受業界的排擠。”
資本家,都一個德性,見錢眼開,變臉速度比趙傳薪慢不到哪去。
趙傳薪點上一根菸,呵呵一笑:“十天,我給你扭轉這個風氣。以後誰敢排擠你,聯繫紐約的餐車幫,他們會幫你解決。”
趙傳薪在鎮子上買了些啤酒和零食,回馬車上,朝帕特南湖草場進發。
秋日的景色,和當初趙傳薪遇到威廉明娜時候一樣美。
只是顏色變了。
原本是綠的,現在是黃藍色。
無垠的泛黃草地,湖水凝碧,天藍的像是遮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趙傳薪聽見了牛鈴聲,掀開簾子一看,正是自己的牛羣,正要去帕特南湖喝水。
威廉·霍普和幾個牛仔,正好奇的打量兩輛公共馬車,不知來者何人。
這時,馬車停下。
趙傳薪四人跳下來。
威廉·霍普臉上露出驚喜。
正在這時,一頭公牛橫衝直撞,在牛羣中搗亂,和其它公牛幹架。
威廉·霍普趕忙過去,想要分開它們。
但一頭格外強壯的公牛,甚至想要來頂威廉·霍普的馬。
也就是威廉·霍普騎術頗佳,調轉馬頭,衝刺十餘米躲過。
趙傳薪大喝一聲:“孽畜!但凡要不是今天只帶了菌湯底料,此獠也不敢如此囂張!”
瘋狂頂撞的瘋牛比爾二世,忽然停下,轉頭看向了趙傳薪。
然後垂頭耷腦,臊眉耷眼,囂張氣焰爲之一空。
趙傳薪朝它走去,走近之後,擡手照着它腦袋就是一巴掌。
這貨很老實,不敢還擊。
威廉·霍普擦擦汗:“這個狗東西,一直不服管教。”
趙傳薪點上一根菸,拍拍瘋牛比爾二世的腦袋:“再幾把嘚瑟,你就會變成一鍋肥牛卷和牛千葉。”
威廉·霍普高興道:“老闆,你是專門來看我們的麼?”
“不。”趙傳薪搖頭:“我專門來看我的工坊。”
“……”
趙傳薪笑着拿出了啤酒和零食:“你們拿回去喝。”
他看看蔚然成羣的牛,覺得心滿意足。
狡兔三窟,他現在已經有了很多退路。
鹿崗鎮,間島,港島,北塔裡敦,庫爾德克斯。
什麼?美國發禁令,不讓他來?
這年頭,沒幾個地區的禁令,你敢說自己混得開?
就如同孫公武,禁令就可多了。
因爲港島對他的禁令,導致後世還有個電影,叫作——《十月圍城》。
趙傳薪得意的想,或許以後也會有關於他的電影出世,什麼“圍城”,什麼“獵殺”,什麼“戰神”,諸如此類。
這樣一想,心情不由得大好。
他讓寧安去打發了公共馬車,帶人信步朝弗萊迪武器製造公司走去。
工坊聘請了一個生產經理,總攬一切事物。
他需要分別向弗萊迪·帕維特和寧安彙報工作。
寧安負責監督財務走向,弗萊迪·帕維特負責生產和運營管理。
趙傳薪見這裡有個大院,大院內有兩棟主建築。
寧安介紹說:“先生,這棟二層樓是工坊,旁邊的是倉庫。那邊小一些的是是食堂,那邊是茅廁……”
正介紹着,生產經理匆匆而來。
他恭謹的和寧安打了聲招呼。
寧安介紹說:“先生,這是負責生產的經理,張伯倫先生。
張伯倫,這是老闆趙傳薪。”
張伯倫笑臉僵住,腦袋轟然作響:“趙,趙,趙傳薪?”
他一直以爲弗萊迪·帕維特纔是幕後老闆,沒想到真正老闆是鼎鼎大名的遠東屠夫。
那豈不是,趙傳薪拿着美國的武器公司生產的武器,去射殺美國人?
趙傳薪揹着手,揚揚下巴:“前頭帶路,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但工廠燈火通明。
張伯倫硬擠出笑臉:“趙先生,咱們工廠是兩班倒,黑白不停的投產。美中不足的是,這邊沒有鐵路,如果工廠旁邊就是鐵路,生產原料和出貨運輸就會方便很多。”
趙傳薪點點頭:“寧安,記下來,回頭撥款修一條庫爾德克斯到這裡的鐵路。”
張伯倫精神一振:“如此甚好,還是趙先生大氣。”
一旦修了鐵路,工廠的產量上去了,他可是有團隊提成的……所以他又建議說:“老闆,現在和平主義思潮盛行,連艦隊都塗成白色象徵和平。我們想要從中漁利,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武器賣給矛盾重重的小國,由他們挑起大戰爭……”
趙傳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誰教你這麼說的?”
張伯倫愕然:“沒人,是我自己想到的……”
武器商人,又被稱爲“死亡商人”,那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見趙傳薪似乎感興趣,張伯倫又趁熱打鐵:“我們的槍械先進,質量上乘,但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我們可以投產普通的槍械,把質量降下來一些……”
趙傳薪終於聽不下去了:“你完全沒搞明白狀況是吧?”
“啊?”張伯倫懵逼了,有種不妙的感覺。
趙傳薪指着他說:“這裡的武器,尤其是新設計的武器,但凡有一把槍流落到市面上,你就要小心自己的項上人頭了。
掙錢的方法有很多,但我唯獨不靠這個盈利。我要讓這個作坊走出的每一把槍,槍口對準的都是我的敵人。
所以現在但凡品控有一點不合格的地方,立刻給我回爐重造。
你要是敢動歪心思,我以趙傳薪三個字起誓,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我也會將你大卸八塊。”
張伯倫看着趙傳薪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他冷汗唰地就流了下來。
殺機這東西無形物質。
但和有些人說話,總是能讓你感受到,但凡敢說一個“不”,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殺。
張伯倫抖抖索索:“這,我沒想過,做生產經理也有生命危險的……”
趙傳薪笑了笑:“現在你知道了,到了明天你會更加清楚。”
張伯倫不明白趙傳薪話裡的含義。
或許等明天就懂了。
趙傳薪看了一圈流水線,但他表示看不懂。
倒是本傑明·戈德伯格看那些機器看的興致勃勃。
趙傳薪又去了倉庫,張伯倫說:“老闆,我們還要在旁邊建造一個陳列室,到時候專門展示我們的產品。”
趙傳薪見倉庫堆積的米箱子,裡面全是鹿崗M1907和戰神M1907,以及兩者相匹配的統一的帕拉貝魯姆彈藥。
除此外,還有馬克沁和麥德森以及溫徹斯特M1897等等彈藥。
趙傳薪問:“我們這能生產炮麼?”
張伯倫搖頭苦笑:“重器,我們暫時還不能投產,也沒拿到生產許可。”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如果說,我手裡有設計圖,而某一天我需要生產,可以生產嗎?”
張伯倫皺眉:“如果沒許可,不可以的。”
趙傳薪懂了。
他去翻了翻箱子裡的槍械,挨着試了試,覺得沒有問題。
抽樣拆卸了一把,看內部的零部件質量,師徒兩人一致覺得合格。
這家工廠,到底只是小作坊式經營。
如果太大,就會引起關注。
趙傳薪就是要讓它小到不足以引起重視,生產的武器,只向亞洲運輸。
甚至除了保險隊,趙傳薪暫時都不想讓其它隊伍使用。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等到了關鍵時刻,忽然亮相,不但閃瞎敵人的眼睛,還要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了第二天,張伯倫看了報紙,終於知道趙傳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