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的身體朝前撲倒,後背是密密麻麻的血孔。
彈丸數量多,但威力卻不如步槍。
大堂經理受了致命重傷,一時間難以死透,在地上爬行,拖出一條血線,求生欲很強。
趙傳薪隨手頂上一顆霰彈,讓溫徹斯特M1897隨時保持5+1發彈藥的狀態。
他自顧自的走進了前臺,去拉開抽屜翻找鑰匙,找到了頂層緊挨着的三個房間:“走,咱們上去。”
趙一仙鬼鬼祟祟的像門外張望:“趙神仙,咱們這般,當真不會有麻煩?”
“哎呀。”趙傳薪看着逐漸不動了的大堂經理,臉色一變:“還真有麻煩。”
趙一仙兩腿夾緊,一副隨時準備開溜的樣子:“那快跑吧?”
趙傳薪卻說:“如此一來,怕是沒人敢給我們送餐了,晚上只好去餐廳吃飯了,真是麻煩。哎,走吧。”
趙一仙:“……”
一樓大堂發生槍聲,有人下樓查看。
和正在去餐廳的趙傳薪等人擦肩而過,趙傳薪和他們禮貌的微笑點頭致意。
趙一仙全看在眼裡,這讓他有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到了餐廳,進門前,趙傳薪撫平大衣褶皺。
瞪了一眼侍應生:“不他媽開門等啥呢?”
侍應生不知他來歷,倒是沒耽擱,趕忙幫忙推門。
見乾飯要進,侍應生還是說了一句:“先生,狗不得入內。”
乾飯衝他齜牙:“Zr……”
侍應生:“……”
趙傳薪點了一根菸,隨手將侍應生扒拉開,乾飯狠狠瞪了侍應生一眼跟了進去。
可能是快到了飯點,人還挺多。
這裡看上去能容納三四百人,很大。
趙傳薪找了個位置坐下,旁邊一桌坐着兩個華人,兩個美國佬,一個英國佬,還有一個日本人。
趙傳薪沒管他們,打了個響指,侍應生小跑過來,用英文說:“先生,我能爲您服務什麼?”
“說漢語。”趙傳薪強調:“菜單拿來。”
侍應生臉色有些僵硬,他拿出背後的菜單:“好的,先生。”
說的依舊是英文。
趙傳薪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我他媽讓你說漢語,聽不懂?”
侍應生被打懵了,捂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這次倒是用上了漢語:“先生,這裡都要說英文的。”
旁邊那一桌人中英國佬擡眼看了看,不滿道:“立刻停止你粗魯的行爲。”
趙傳薪桀驁不馴的臉,在煙霧中忽明忽滅:“關你屁事?”
那一桌人不約而同望向了趙傳薪。
趙傳薪怡然不懼:“看他媽什麼看?”
一桌人搖搖頭,轉頭不搭理他。
趙傳薪指着菜單:“烙鱖魚、芥末牛排、油封鴨胗、香燒三文魚柳、法式燉牛尾和牛骨髓、黑松露……”
趙傳薪掰掰樣樣,竟然點了十幾道菜,還囑咐說:“每種來兩份。”
侍應生心裡破口大罵土包子,明面上卻只能陪着笑臉:“先生,西餐是講究開胃菜的,什錦沙拉、混合生菜、鵝肝、烤蝸牛……”
“開你媽個頭開,滾滾滾,老子吃什麼用你教麼?”
侍應生記好,帶着臉上的巴掌印匆匆離去。
趙一仙覺得有些丟人了。
周圍人都用古怪的目光望着他們。
雖然他沒來過這種場合,但所謂入鄉隨俗,既然到了西餐廳,自然要遵循西餐規矩。
但顯然他是不敢這樣對趙傳薪說的,搞不好一斧子將他手臂砍斷。
對此他毫不懷疑。
本傑明·戈德伯格搖搖頭:“師父,這些還沒你做的菜好吃。”
“湊合吃,有現成的誰還做飯?至少現在沒有科技與狠活不是麼?”
這是趙傳薪的心聲。
這時,旁邊的那一桌,其中國字臉的華人開口說:“自鴉片入口六十餘年,死於癮、戒、生服,日勝月削於呼吸之中,而死於無形者以億萬兆計,是故菸禁而其死者得不死。禁菸勢在必行。”
美國佬也點頭稱讚:“我代表羅斯福先生贊同此觀點,目前想要剷除鴉片之根基,有兩大問題,一是世界諸國鴉片問題,二是清帝國的鴉片問題。”
說完,他看向了日本人。
日本人目光閃爍,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英國佬,卻是閉口不言。
實際上他很想說同意的,但日本和英國眉來眼去,不好當場駁了面子。
爲何美國和日本都贊成清廷禁菸?
美國是因爲本土和菲律賓,被一些有鴉片癮的華人,帶去了不可逆轉的風氣,吸食鴉片的人越來越多,到了不得不控制的地步。
桌上的美國佬叫勃倫脫,是美國聖會教士在菲律賓的主教。
他發現菲律賓當地吸食鴉片者太多,纔給大羅發電報商量禁菸。
大羅欣然同意。
而日本人爲何贊成?
並非他們好心,而是在《馬關條約》簽訂以後,他們侵略的部分地區鴉片也氾濫了。
這也主要是桌上的兩個華人努力的結果,國字臉的叫唐國安,此時爲清廷外務部候補主事。另一人叫顏惠慶。
唐國安是第二批留美兒童,是走出國門打開眼界又回來報效祖國的那一批先驅者。
兩人找到勃倫脫,籌備舉辦一次禁菸會議。
日本的代表田原雖然沒開口,但衆人心裡明鏡,都不由得望向了英國的代表謝立山。
謝立山是此時國人對“亞歷山大”這個名字的翻譯,比亞歷山大更易記。
謝立山眉頭緊皺。
說白了,禁菸其實主要針對的就是英國,他們主要以鴉片作爲貿易商品着重向華輸出,致使清廷大量白銀外流。
清廷爲了抵制這種外流怎麼辦?
好,那我自己也大力發展鴉片,自產自銷。
我對自己更狠,就問你怕不怕?
別說,英國的確也很懵逼,他們印度殖民地的大量鴉片,難以傾銷到華,剩餘的怎麼辦?
印度人也狠,也玩起了自產自銷,自己人開始吸食。
繼而,導致有許多英國人也開始吸食。
其實英國人也發現了事情嚴重到難以控制。
但是,英女王還是難以放下鴉片的利益。
謝立山皺眉說:“我國女王曾說——兩國的貿易,君主和臣民所得到的不是損失,而是極大的好處。這種交流,得以增進愛和貿易,不應當被禁止。”
厚顏無恥啊。
在座之人面面相覷。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還在這玩什麼聊齋?
不等這邊人說話,一個高大的男人忽然拉着椅子坐到了旁邊,笑嘻嘻用英文道:“你們女王是傻逼吧?”
此言一出,在座譁然。
謝立山大怒。
剛剛趙傳薪對他無禮,他並沒有計較。
但此時趙傳薪對英女王口出不遜,謝立山忍無可忍。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說什麼?你竟敢辱罵女王?”
趙傳薪點頭:“是啊是啊,大口大口的辱她。”
謝立山的椅子旁,立着一根文明杖。
他拿起文明杖,朝趙傳薪兜頭劈了下來。
只可惜,趙傳薪輕描淡寫伸手,將文明杖握住,稍一用力便奪了過來。
他反手抽了過去,穩準狠的打在了謝立山的臉頰上。
啪……
文明杖居然被抽斷了,可見這一下有多狠。
謝立山年歲已大,牙齒本就鬆動,被這麼一抽,好傢伙,半扇牙全都脫落。
田原猛地站起,撩起了西裝,腰間有個槍套,被一根繩子栓住的明治26式轉輪,他剛想摸槍……
趙傳薪甩手飛斧。
“啊……”田原慘叫。
唐國安猛地站了起來,卻有些無措。
他猛地叫道:“等等,這位先生,有話好說,我們今日是商談禁菸的……”
趙傳薪起身探身,將斧子從田原手臂薅下,齜牙道:“商談你就商談,逞什麼能啊?在老子面前掏槍,活該有此一劫。”
田原又慘叫一聲。
這下也掏不了槍了。
唐國安頭皮發麻:“先生,請問你是誰?”
趙傳薪坐了回去,冷笑說:“我是趙傳薪。”
此言一出,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趙傳薪將斧刃上的血跡,在勃倫脫的西裝上蹭乾淨。
美國佬勃倫脫動也不敢動。
趙傳薪拎着斧子,指着謝立山說:“回去給你們女王發電報,不必開什麼大會了,即日起,英國無論再有商船,亦或者是貨船,但凡拉一塊煙土來華,我趙傳薪就把船全都給鑿了。”
嘶……
餐廳內有各國有頭有臉的人在。
聽了趙傳薪的話,無不到抽一口涼氣。
別人說,大家都不信。
可趙傳薪言出法隨,黃浦江上剛沉了四艘,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謝立山半邊臉又紅又腫,說話支支吾吾的,指着趙傳薪說:“我們大英帝國號稱日不落,戰艦如林,你不過匹夫之勇,焉能對抗我大英百萬大軍?”
趙傳薪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們英國的船多,你們的英國鬼子的狗也多。但你記住了,中華大地周邊海域,不是你英國的海,也不是日本的海,不是列強的海,而是我趙傳薪的海,我他媽就是東海龍王!你們女王若是惹怒了我,我就去你們大西洋上,當西海龍王去!”
謝立山聽懂了。
守規矩,趙傳薪只看顧着清帝國沿海。
不守規矩,趙傳薪就去英帝國海域呼風喚雨,鑿翻他們所有船隻!
此時,變了臉色的可不只是謝立山而已。
歐洲諸國無論商政,誰不怕這個?
美國那邊已經進行了打撈作業,聲稱沉船上有個巨大的切口,密封艙都不好使,這才導致船隻沉沒。
趙傳薪鑿沉戰艦的手段他們已經知道了,卻依舊難以防備,因爲不知道趙傳薪是怎麼做到的,用的是什麼工具或者武器。
這就可怕了。
以美國給出的統計數據,在一個戰艦隊列中,趙傳薪鑿沉戰艦的平均速度大概是四分鐘一艘,因爲他在海上的速度太快了,此時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媲美,根本攔不住他。
如果趙傳薪想鑿沉整個大白艦隊的主艦,也就是一個小時的功夫而已。
這太可怕了。
趙傳薪起身,來到一個洋人身邊,手按在其肩膀上。
那洋人身體僵直,冷汗涔涔。
趙傳薪問他:“你是哪國的?”
洋人老老實實回答:“趙先生,我是荷蘭人。”
“……”趙傳薪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拿開手:“荷蘭記得要老老實實過日子哦,我想你們女王也一定贊成我。”
有個讀者不斷的在581那章下面留言,說西方僞史的事。我很禮貌而客氣的給他評論刪了,他繼續評論,然後我又刪了。
說多了傷感情,簡單說兩句。
鑑於之前總有人吐槽我夾帶私貨,所以那段我是以調侃口吻寫的,而且是趙隊長對徒弟調侃的,無論你持什麼觀點,都不應該較真纔對。
因爲這連夾帶私貨都算不上,僅僅是調侃。
上綱上線就過分了。
書我寫了二百萬了,大家都能看出當時清帝國和列強差距吧?
這種差距,大家覺得是列強靠頓悟,忽然就拉開的嗎?
列強沒有一點根基,然後忽然覺醒的嗎?
我見過有人一夜暴富,但我沒見過有人能一夜間學富五車。
我水平有限,就這點認知。如果你硬要全盤否定,那OK,算你對好吧。
咱們點到爲止,別傷咱們作者與讀者之間那種蜜裡調油的極深的直到完結那日也無法割捨的感情,不要繼續相關評論帶節奏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