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半瓶可樂都要再榨出沫子
趙傳薪忽然想到一件事，符文之城混戰中，關鍵戰場上從未見到過叛軍首領的身影。
這讓趙傳薪有了兩個猜測：一，叛軍首領本事不濟，只是有領導才能，所以他不會出現在一線戰場上；二，叛軍首領是個老陰比，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際纔會出手。
縱觀海市虛境專治者和璀璨綠洲之主和沙漠皇帝，都擁有至高武力。
所以趙傳薪猜測，叛軍首領多半是個老陰比。
有人要見無畏先鋒，多半就是叛軍首領。
【嘟嘟拉着我說：不要出去。】
【我對大家說：我不出去，可能會引起誤會和猜忌。如今外面戰局勝負不明，我們不能同時得罪沙漠皇帝和叛軍。】
【所以我決定出去會一會他們。】
【我出去後，將缺口封住。】
【外面聚攏了數十個叛軍，喊話的人竟然是貴族後代。】
【貴族後代看見我，高興的說：無畏先鋒，我們又見面了。】
【我同樣報以熱情迴應。】
【貴族後代說：多虧你的朋友的保護，若非那兩個孩子和那位毛茸茸的朋友，我險些葬身沙場。】
【我說：不必客套，咱們都是朋友不是嗎？】
【貴族後代點頭表示讚許：無畏先鋒，是我們首領想見你。】
果然如此。
【我說：你們首領見我的目的是什麼？】
【貴族後代極力表現友好：這我不可能知道，誰也不知道首領心裡想的是什麼，但他對你沒惡意，見了你就知道。】
這印證了趙傳薪的猜測，叛軍首領就一老陰比。
【我隨貴族後代，朝皇宮走去。】
【皇宮已經被叛軍首領佔據，很顯然，藏寶庫也屬於他了。】
【快到的時候，我問貴族後代：戰事如何了？】
【貴族後代說：沙漠皇帝遭受重創，被我們一口氣趕到城北一隅，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閉門不出，只是死守。無畏先鋒，我聽說了你的英勇事蹟，真是了不起。】
【周圍的叛軍向我投來敬畏的目光。】
【我們到了皇宮。】
【叛軍首領此時戴着象徵符文之城皇帝的皇冠，高居於寶座之上。原本佈滿灰塵之處，如今被擦拭的光鮮亮麗，使得皇宮裡有了人氣。】
【和沙漠皇帝在時不同，皇宮裡到處有人走動，除了勇武的戰士外，還有許多女人。】
【可見叛軍首領是個實實在在的人，不是傀儡，他有七情六慾，和沙漠皇帝截然不同。】
【叛軍首領披着黑袍，臉色陰鷙，高居皇位俯瞰着我不苟言笑。】
【我行了禮。】
趙傳薪想起了那些被他砍碎的傀儡士兵，想要跟叛軍首領討要，畢竟老子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給點好處不爲過。
【叛軍首領對我說：無畏先鋒，你的英勇事蹟在符文之城廣爲流傳，沙漠皇帝窮兵黷武，推翻他，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好處。我們會銘記伱對符文之城的貢獻。可爲了未來和平的需要，我要你交出中控符文。我可不想這裡出現第二個操控傀儡大軍的沙漠皇帝。】
趙傳薪眼睛一眯：好好好，我還沒要好處，你先佔便宜沒夠是吧？
【我心神一凜，實話實說：我沒掌握中控符文。】
【叛軍首領面色更加陰鷙，冷聲說：無畏先鋒，地下之主逃離符文之城時，曾高呼你掌握了中控符文。並且，我新募的女修士也能證明這一點。】
【叛軍首領說完，從旁邊走出來一個蒙着臉的女人，正是紅島女修士。】
【紅島女修士目光深邃的望着我，淡淡開口：無畏先鋒，在藏寶庫裡，你已經佔盡了好處，不如將中控符文交出。】
【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趙傳薪卻懂，叛軍首領在忌憚他，紅島女修士這個攪屎棍，卻改弦更張投靠了新皇帝。
他寫：
【我說：地下之主確實告訴我了中控符文，但我沒記住，更沒掌握。我這裡有當時簽訂的契約，契約上只說地下之主告訴我中控符文秘密，卻沒保證他要讓我學會。】
【我將契約呈給了叛軍首領。】
【叛軍首領和紅島女修士看完，半晌無語。】
【叛軍首領問：所以，當放地下之主離開時，你纔會提醒我們抓他？】
【我說：正是如此。後來你也知道了，他爲了報復我，就說我掌握了中控符文。】
【叛軍首領緊緊皺着眉頭：無畏先鋒，你還記得多少？】
【我實話實說：不到三分之一。】
趙傳薪不知道叛軍首領有什麼本事，否則可能直接就翻臉了。
麻辣隔壁的，給點臉了。
剛上位就飄是吧？
他能幫忙擊敗沙漠皇帝，同樣可以作亂給沙漠皇帝翻盤的機會。
至於符文之城居民死活，那管他什麼事？
趙傳薪寫：
【我說：新的皇帝陛下，在你們與沙漠皇帝作戰時，我捨生忘死，傷勢感染髮燒高溫能煎熟巨甲蟲肉還堅持奮戰，雙腿粉碎性骨折仍然殺敵，讓沙漠皇帝的光刃高位截肢到脖子還在衝鋒，擊打在我身上的力量高達100萬球沙咬牙重新站起，眼看着叛軍將落敗我被真視水晶爆炸衝飛10萬黑龍角那麼遠又跑了回來……我難啊新皇帝陛下。】
【叛軍首領：……】
【紅島女修士：……】
趙傳薪繼續寫：
【我說：所以，我斗膽向新皇帝陛下討要一樣東西。】
【叛軍首領發懵問：你想要什麼？】
趙傳薪寫：
【我說：我要一百個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
趙傳薪可沒忘了那東西。
【紅島女修士：……】
【叛軍首領臉頰的肌肉顫抖：那不可能。】
趙傳薪急忙寫：
【我說：我知道一百個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有些貪心了。所以，退一步，我要九十九個。】
【叛軍首領：……】
【叛軍首領說：不可能。】
【我說：那勉強九十八個吧。】
【叛軍首領沉默了。】
【半晌，叛軍首領說：想要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你需要給我辦一件事。】
趙傳薪冷笑，寫：
【我說：即便幫您辦事，我也不敢討要200個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我還是要一百個好了。】
【叛軍首領：……】
【叛軍首領提高了音量說：我們拆除城中真視水晶的時候，沙漠皇帝會讓真視水晶爆炸，給我們帶來巨大麻煩。我聽說你有辦法拆除，我需要你幫我辦這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將給你兩枚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一枚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只能左右一種形式能量，且方向不定，給你多了也沒用。】
叛軍首領掌握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理論講，只要材料充足，即便給一百枚符文碎片也不是問題。
問題是，他擔心有太多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流出，會給自己樹立強敵。
比如到了沙漠皇帝手中，萬一沙漠皇帝能以極小的代價，釋放能量巨大的光刃，可能一些沒那麼厲害的神明，比如靈劫之神來了也不是其對手。
趙傳薪其實只想要一枚，但他向來遵循“開口三分利”的原則做事。
聽對方鬆口願意給兩枚，心裡樂開了花。
說到底還是賺了。
他們沒辦法拆除真視水晶，趙傳薪卻是手到擒來。
他寫：
【我說：那好，我這就去拆除。】
【我用麥德森，遠遠地掃射固定在各處已經被藤蔓纏繞的真視水晶。】
【隨着槍響，真視水晶紛紛被擊碎。】
【就算爆炸，因爲距離遠，也波及不到我。】
【城中叛軍一片歡呼，這些可憐人已經被隨處可見的真視水晶折磨到心生恐懼。】
【而城北，沙漠皇帝盤踞所在之處發生騷動。】
【沙漠皇帝察覺到了自己的眼線正在遭到破壞。】
【當我拆了三分之一，剩下真視水晶紛紛自爆。沙漠皇帝放棄了這些真視水晶，乾脆自爆。】
【城中多有房屋被衝擊波損毀，多有居民被波及出現傷亡，於是城中居民痛恨沙漠皇帝。】
【真視水晶自爆，倒是給我省了力氣，本來要兩日才能完成的工作，在沙漠皇帝輔助下迅速完成。我去皇宮覆命。】
【叛軍首領給了我兩枚能量漲落趨同符文後，對我說：無畏先鋒，你的本事超出了我的預料。接下來，我們要徹底消滅沙漠皇帝的勢力。如果你願意爲符文之城及早恢復和平出一份力，事成後，我將給予你貴族銜，給你劃分封地。】 咦……趙傳薪沒想到還有這好事。
沙漠皇帝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叛軍首領想要佔據符文之城也並非易事。
趙傳薪想了想，眼睛一亮，寫：
【我說：如果我有辦法將沙漠皇帝趕走就行？】
【叛軍首領皺眉思索，他彷彿有些擔心我像地下之主一樣，在這交易中設下陷阱。】
【他和紅島女祭司小聲商量幾句，然後對我點頭說：是這樣的。】
【我說：那我這就去城北。】
【到了城北，沙漠皇帝勢力範圍外。】
【我對門口的傀儡士兵喊：我要見沙漠皇帝。】
【不久，有沙兵出來，對我說：皇帝陛下同意見你。】
【我並不擔心安全問題，沙漠皇帝已經重傷，我有天梯、舊神聖壇和縹緲旅者以及沙漠之根，這裡沒人能攔得住我。】
【我見到了沙漠皇帝。】
【沙漠皇帝傀儡之身外表軟金已經修復，但我知道沒了三階九級工匠，沙漠皇帝內在的傷勢無法痊癒。】
【沙漠皇帝問我：我想過自己會敗給海市虛境專治者，會敗在璀璨綠洲之主，卻未曾想過因你而敗。】
趙傳薪微微一笑，寫：
【我說：如今你城中眼線全毀，藏寶庫和皇宮被奪，所有貴族離心離德，你已經沒了翻盤的可能。】
【沙漠皇帝說：有，只要你與我站在同一陣營，或者將舊神聖壇還給我，那我還有機會。】
【我說：舊神聖壇是不可能還給你的。如果我與你站在同一陣營，一旦取得勝利，你轉眼就會對我拔刀相向。】
【沙漠皇帝冷笑：你以爲，你幫叛軍，叛軍首領就容得下你？無畏先鋒，你太危險了，你不該出現在詛咒沙漠。如果我沒猜錯，叛軍首領一定承諾會給你貴族銜，給你劃分封地對嗎？】
趙傳薪眉頭一挑，頓感不妙。
果然。
【沙漠皇帝又說：叛軍首領，一定用籠絡的方式讓你遠離符文之城，以鞏固他的統治。所以，你的封地不會在符文之城內，叛軍首領一定會將你支配到很遠的地方。如果是我，我會將封地設在邊境的不毛之地。】
【我沉默不語。】
【沙漠皇帝長笑：無畏先鋒，我知道你是來勸說我離開符文之城的，因爲你們沒自信能夠徹底毀滅我。即便能，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既如此，我成全你，等你離開這裡，我就會帶着傀儡大軍離開符文之城。早晚，我會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當我離開城北，沙漠皇帝果然在傀儡大軍裹挾中離開了符文之城。而叛軍遠遠跟着，不敢與之接戰。】
【回到皇宮，叛軍首領滿臉讚許：無畏先鋒，諸神讚美你，你果然不會讓人失望。我會兌現諾言，給你貴族銜，贈你封地。】
【和沙漠皇帝想的一樣，叛軍首領給我的封地，處於符文之城和璀璨綠洲邊境地帶，那裡是不毛之地，多有不服王化的沙盜出沒。】
【叛軍首領要求我即刻啓程，但只能帶上願意追隨我離開的居民作爲領地子民。】
【僅有貧民窟的流浪漢和乞丐中的少數老弱病殘，願意追隨我離開。】
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傳薪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翻臉。
無畏先鋒相當於天平中間的支撐，當一邊失重，無論怎麼挪動支撐點也無法改變其覆卵之勢。
但他也不會就這樣離開。
他寫：
【我避開衆人視線，踩踏天梯登上一個貴族高塔外，在一隱蔽處插上6號銅眼，俯瞰着南城。】
【我帶上願意追隨我的人，帶着兄妹、工匠和嘟嘟，朝着夕陽下沉的方向而去。】
趙傳薪合上了《舊神法典》。
他覆盤了一下，這才恍然：沙漠皇帝攘外必先安內，只要對他動手，叛軍就會發動進攻。只要他參與併成爲改寫戰局的關鍵，那雙方都會對他心生忌憚。所以，離開符文之城從一開始就是必然的結局。
既如此，也沒什麼好拍大腿的。
走就是了。
趙傳薪齜牙：狗日的叛軍首領，讓你春風得意馬蹄疾。
他能想到，有了沙漠皇帝的前車之鑑，新的符文之城一定不允許真視水晶的存在。
叛軍首領也沒有沙漠皇帝操縱傀儡士兵的手段。
那他有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沒於符文之城，事情還沒完呢。
刷新完後，趙傳薪沒睡，起身穿好衣服，閃現到臚濱府的宅子。
從臥室出來到客廳，見麗貝卡·萊維正點燈熬油的處理公文。
她戴着低度數的金絲框眼鏡，白皙漂亮的臉蛋全是認真。她穿着微寬鬆睡裙，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臀、胸的曲線讓人挪不開眼睛。
爲了驅寒，她腿上還套着黑色羊絨高襪。
趙傳薪一愣：我焯，這不是黑絲眼鏡娘麼？
只是當看到趙傳薪後，麗貝卡·萊維立即丟下趙傳薪送的派克自來水筆纏了上來。
好傢伙，白天在府衙扮高冷，回家就熱情如火，冰火兩重天。
趙傳薪乾咳一聲：“女士，請你放尊重一些，這樣不好。”
麗貝卡·萊維瞄了一眼唐羣英臥室一眼，發現無人便若無其事的說：“我分明是尊重它的，這樣很好。”
趙傳薪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沒發生以前，老趙萬萬想不到這個老實到木訥的女人，竟然會在某些事情上永不餮足，甚至喪心病狂。
“我還得給豆包去蓋麪館。”
“沒關係，我可以拿錢給豆包補貼，讓他少經營一條沒關係的。”
“你這個女人當真是……不擇手段。須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無妨，一瓶可樂只剩下半瓶，我也能再榨出來些泡沫。待胭脂用盡，恰山花新開，人的精力是能夠恢復的。”
“嘶……”
趙傳薪覺得，此時應配上BMG：我們都在用力的活着……
一路輾轉回臥室，等風平浪靜，他出門的時候，順手將銅眼帶上，插在了大門外的房檐上。
以後可不能直接回家了，萬萬不能被抓住。
趙傳薪跑去官貨局外，發現姚冰在冰滑梯旁盤桓。
“你怎麼還沒回家？”
“師父，你可算來了，俺等你一起蓋麪館哩。”姚冰吸了吸大鼻涕說，缺了半邊的耳朵的耳垂凍的彤紅。
趙傳薪坐在冰滑梯上，點上一支菸，問他：“最近你們去沒去巴雅爾孛額那裡讀書識字？”
姚冰一聽，期期艾艾說：“這個，師父，俺怕黑。”
“啥玩意兒？怕黑？”趙傳薪懵逼：“怕黑跟你讀書識字有什麼關係？”
姚冰訕笑說：“俺怕黑，俺一看見黑板就恐懼。”
“焯！”趙傳薪沒好氣：“我看你們是欠削了。等忙完這段時間，爲師要查爾等學習進度的，耗子尾汁多多反思。現在快都滾回家去吧，等明天麪館就蓋好了。”
姚冰生怕再問他讀書的事情，和小夥伴一溜煙往家跑。
等他們離開，趙傳薪把傀儡奴僕、掘地傀儡放出，刨坑立柱，上房架，釘板子。
黑色傀儡工匠則負責種釘子、橛子、錘子等各種工具，遞給趙傳薪和傀儡奴僕。
這裡成了流水線工地，進度比趙傳薪一人乾的時候快了豈止一倍兩倍！
忙活到很晚，趙傳薪纔回去摟着麗貝卡·萊維睡覺。
第二天，姚冰帶着小夥伴過來的時候，發現冰滑梯旁多了個小木屋。
地面是岩石裝飾的地磚，實際上只有上面分割的縫隙，下面是一體的。
裡面嶄新的桌椅板凳具在，還有新的爐子和鐵板以及竈。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小木屋一夜之間拔地而起，驚呆了一羣鼻涕娃。
“豆包，這是知府大人蓋的嗎？”
“是，俺師父昨晚來了。”
“怎麼幹？”
“這……等俺師父來了再說。”
趙傳薪很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他有些鬱悶，明明強的連自己都害怕自己，卻要慫麗貝卡·萊維這個洋婆娘，豈有此理！
她不就是人高馬大了些麼？不就是精力充沛了些麼？不就是翹了些麼？不就是力量足了些麼？不就是節奏感強了些麼？
有什麼嘛，真是的。
看了看牀頭的日曆，馬上就是西方聖誕節了。
臚濱府境內有許多俄人，既然不能趕盡殺絕，就要團結他們穩定人心。
趙傳薪打算搞一些節目來豐富和熱鬧聖誕節。
有鼻涕娃的地方，必定就有熱鬧，得從鼻涕娃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