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15發彈夾後,紅光一閃,有人的跟腱被挑斷,腿細的乾脆小腿被齊根切斷。
那是黑寡婦傀儡兩隻帶光刃符文碎片的前腿。
“啊……”
“什麼東西?爪牙如此犀利!”
趁他們被牽扯注意力,趙傳薪掏出卷王M1908槓桿步槍。
將槍端在身側,壓槓桿穩定輸出。
砰,砰,砰……
不招不架,一槍一命。
二百米外的蒙古包旁,狙擊手穿着和蒙古包同色的襖子,端槍瞄準。
通過長筒瞄準鏡,他能清楚看見不可一世的趙傳薪朝綠林快槍隊突進。
“八嘎!趙傳薪,今日你終於落我手!”
砰!
當狙擊手扣動扳機瞬間,失去了趙傳薪的身影。
旋即,長長的單筒瞄準鏡內漆黑一片。
狙擊手眯着一隻眼,轉了轉鏡筒,發現依舊漆黑。
他罵罵咧咧,張開兩眼,準備看看發生了什麼。
莫不是被雪蓋住了鏡筒?
他就看見眼前一隻大手堵住了瞄準鏡口,順着手往上,看見一張正在齜牙朝他笑的臉。
“趙傳薪!”狙擊手驚呼。
“來草原上,我怎麼也得掏心掏肺招待你們這些小鬼子。”趙傳薪樂呵呵道。
他忽然伸手按住狙擊手的腦袋。
此時,地上的黑寡婦傀儡爬上了狙擊手的胸口,兩隻前爪劃過。
狙擊手:“嗷……”
真·掏心掏肺。
心肺落了滿地,在雪地觸目驚心。
趙傳薪端起改造後的莫辛納甘步槍,擦拭瞄準鏡片上的血跡,舉起來看了看:“有點意思。”
這等原始瞄準鏡,自然比不上後世的狙擊鏡,但用熟了也能有奇效。
另外一個藏匿點的狙擊手,剛開了一槍,將一個暴雪小隊成員爆頭。
拉好栓,正瞄準下一個。
這時候,他聽見有人說:“來,往鏡頭裡站站,跟着我念——茄子!”
狙擊手愕然擡頭,看見一個男人在五米外正端着他們的特製步槍,一隻眼眯着,另一隻眼看向瞄準鏡筒對準他。
那人眯着眼,看的極爲認真。
狙擊手進入鏡頭。
砰!
爆頭。
趙傳薪收了這兩把槍。
剛剛瞄的腦門,射中的是下顎。
有點用不明白。
畢竟他以前沒用過正八經的狙擊槍。
趙傳薪套上了混沌甲,扭了扭脖子,現在已經出現不少傷亡,暴雪小隊感受到了戰爭殘酷,又達成此次訓練目的,不能繼續死人了。
……
外面,嘎魯站在一處小山丘上拿着望遠鏡遙望戰場。
他幸災樂禍道:“戰神?也不過如此。他們被日本人和俄人牽制,應當是死傷慘重。”
“這下看他們還敢來車臣汗部耀武揚威?”
正說着,形勢急轉直下。
遠方傳來密集槍聲,旋即一發信號彈沖天而起。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胡大見了,立刻下令衝鋒。
灰斧軍獨特的走馬隊形出現,馬背上騎士騎姿平穩,壓槓桿有條不紊的開槍。
砰砰砰砰……
前面一片人仰馬翻。
嘎魯:“……”
手下建議:“我們要不要撤退?”
“額……再看看。”
……
趙傳薪展開外翼,御風,身形驟然拔高。
突突突突……
兩手各一把戰神M1907火舌噴吐中,兩個狙擊手斃命被打成篩子。
砰!
一聲槍響前,趙傳薪忽然擰腰側肩,子彈與混沌甲擦身而過。
呼啦,十多米的內翼展開,趙傳薪快速升空。
御風將自己吹到炮兵陣地上空,趙傳薪丟下一連串拔掉保險栓的星月M1908手雷。
轟轟轟轟……
下落時,有兩發步槍彈和他擦肩而過。
趙傳薪取出星月M1909輕機槍朝兩個方向掃射。
塔塔塔塔……
兩個狙擊手自以爲隱蔽的很好,卻被打成了篩子。
“我焯,他怎麼還能飛?”
此時,一陣喊殺聲與馬蹄聲傳來。
陶克陶胡的馬匪隊伍殺到。
胡大和陶克陶胡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胡大策馬當先,吼道:“不要亂,他們的馬不能走馬,穩住射擊。”
砰砰砰……
騎兵對騎兵,一個照面,高下立判。
陶克陶胡那邊中彈落馬者,遠遠超過灰斧軍這邊。
狹路相逢,灰斧軍騎兵團繼續衝鋒,而陶克陶胡那邊卻偏轉方向,準備兜圈子了。
吉噶爾牛錄佐領圖海跑的尤其快,恨不得胯下之馬的爹孃給它少生了兩條腿。
陶克陶胡想要收攏潰兵,然而胡大乘勝追擊,根本不給他機會。
陶克陶胡吼道:“朝電網那邊跑。”
電網區,有俄人打開大門,放潰兵進去。
然後迅速合攏大門。
胡大勒住繮繩。
唏律律……
他說:“前面的鐵絲網帶電,當初俄人便用電網對付小鬼子,讓小鬼子死傷慘重。我們不能硬衝,否則必然遭到機槍掃射。”
車和札問:“那又當如何?”
胡大說:“去支援蘇赫巴魯,奪了炮兵陣地,用他們的山炮轟炸敵巢。”
……
根本不等他們來,趙傳薪便已經清空了炮兵陣地。
御風吹起外翼,趙傳薪升高三米,側身擡手一槍將一個炮兵爆頭後落地。
御風和內外翼伸展配合已然十分默契。
此時傳來機槍聲。
塔塔塔塔……
趙傳薪給黑寡婦傀儡換彈夾:“去吧。”
之後來到鐵絲網外,取出春光劍,彈出光刃將帶電鐵絲網切開一個可供五人並排通過的缺口。
正當他忙活的功夫,幾處機槍陣地已經啞火。
暴雪小隊一哄而上,搶了高地。
星月說:“裡面埋雷了。”
趙傳薪再次展翼。
呼……
狂風颳過,他滯空十餘米朝鐵絲網內蒙古包劃去。
趕來的胡大擡頭。
車和札眨眨眼:“那是知府大人嗎?”
“當真有人能白日飛昇?”
“那叫御劍飛行!”
“分明像是老鷂子長了翅膀……”
飛天遁地,古之傳說。
如今開了眼界。
衆人都在想:等回去好好翻翻《封神演義》,說不得,知府大人名字赫然就在封神榜上。
他們看見了趙傳薪,陶克陶胡等人自然也看見了。
他們擡槍朝天射去。
趙傳薪冷不丁內外翼一收,單靠臂下腿間翼膜俯衝滑翔,躲過了一萬點傷害。
落地後,他躲在一堵牆後喊:“青木宣純,你想要幾分熟?”
沒人回答。
倒是陶克陶胡遠遠地喊:“趙傳薪,你倒行逆施,早晚遭受天譴。”
“你他媽算哪根蔥?”趙傳薪不屑一顧。
說話間,黑寡婦傀儡已經跑了回來。
趙傳薪給它換了個彈夾,將它丟到牆那邊。
陶克陶胡繼續喊話:“趙傳薪,今日我死則死矣,但草原上千千萬萬的牧民,將記住我陶克陶胡,他們將傳頌我英雄的事蹟,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反抗你的暴行。”
此時,胡大已經趕到,和蘇赫巴魯匯合。
見蘇赫巴魯等人已經奪下重機槍陣地和炮兵陣地不由得大喜:“好,上炮兵,咱們打他孃的。”
趙傳薪分享黑寡婦傀儡視野,觀察牆後的情形。
他罵罵咧咧:“你他媽還敢稱雄?當我回去,會在各地上演陶克陶胡勾結日俄殺害同胞的戲碼,老子讓你遺臭萬年。”
另一邊的陶克陶胡聞言面色大變。
就像他說的,死就死了。
可要是死的這麼窩囊,那可真就太不值當了。
正說話間,炮聲響起。
轟……
趙傳薪嚇了一跳:“焯,開炮不提醒我一聲。”
他召回黑寡婦傀儡,展翅御風,眼見牆後的馬匪和日俄聯合獵虎小隊像雨後狗尿苔般從一排排房屋的角落鑽出來。
克虜伯M1904山炮,仰角0度20分,射距180米。
牆被炸倒,房屋推倒,硝煙瀰漫,寒冷的空氣被灼熱。
事實證明,當趙傳薪如果有隊友,推塔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八門山炮,近距離排隊發炮,輪番轟炸。
趙傳薪降落炮兵陣地,狂風吹起的雪沫子刮的人睜不開眼睛,這功夫炮聲才停頓少許。
趙傳薪趕忙揮手:“停炮停炮,抓幾個活口問話。”
未立寸功的車和札自告奮勇:“大人,我帶隊繞到東邊攔截。”
巴當阿說:“我從左翼包抄。”
達日阿赤說:“我自右翼包抄。”
胡大告訴蘇赫巴魯:“伱守住西邊,防止敵人越過雷區。”
聯合獵虎小隊埋的地雷,基本沒派上用場。
趙傳薪這時候才放出黑寡婦傀儡,星月能識破雷區雪地僞裝,繞開地雷進入斷壁殘垣中。
他則在外面抽着煙,通過黑寡婦傀儡分享的視野,觀察鐵絲網內部情況。
不時地有人想要突圍,被四面八方包圍的灰斧軍和暴雪小隊擊斃。
只能分享視野,但沒有聲音。
趙傳薪看見一座寺廟內,有個高大魁梧的俄人正在發號施令。
周圍的日俄士兵俯首帖耳,聽從指揮。
片刻,他們派出三十人向東,二十人向南,剩餘五六十人則朝北而去。
那帶隊的俄人,則先切斷了鐵絲網的電閘,然後隨大隊伍向北。
唯獨西邊沒人來,或許連他們自己也無法確認具體埋雷點,擔心會踩雷。
趙傳薪就對胡大說:“帶所有人去北邊支援,這裡由我來守。”
胡大毫不猶豫的聽令,他一點不懷疑趙傳薪單槍匹馬的戰鬥力。
趙傳薪不去管東、南兩方向的敵人,只讓黑寡婦傀儡跟隨俄人領隊。
這夥人穿着灰白色衣服,能夠在雪地輕鬆隱蔽,各個槍法精準,戰鬥素養極高。巴當阿帶領灰斧軍與之交戰,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
因爲巴當阿並不知道鐵絲網已經斷電,所以雙方隔着鐵絲網互射。
很快,巴當阿焦躁起來。
他派人去伐木,四個士兵扛着圓木衝擊鐵絲網,企圖撞破口子讓人衝進去。
俄人領隊扯着嗓子吼了幾句,狙擊手立刻集火扛圓木的灰斧軍士兵。
數槍過後,以灰斧軍交代三人性命告終,只有一人死裡逃生。
巴當阿大怒,卻無計可施,然後不計彈藥消耗,對他們進行火力壓制。
趙傳薪看的肉疼,這都是錢。
他趕忙借黑寡婦傀儡視野,閃現到這羣人背後,取出星月M1909點射。
咻。
咻。
咻。
別看是輕機槍,但精準度不輸步槍,且消音效果極佳。
那邊死了八個人後,俄人帶隊才反應過來,吼了幾句,趙傳薪看到被雪覆蓋的草叢中有幾人轉頭,朝趙傳薪所在匍匐前進。
趙傳薪也半蹲在草叢間,隔着草叢射擊。
咻。
咻。
一打一個不吱聲。
這下,將其餘人給打毛了,蹲在草叢恐慌的胡亂射擊。
趙傳薪蹲在地上,上半身一偏,躲過一發子彈,然後有條不紊的繼續開槍。
又撂下六人屍體後,對方有些崩潰。
一個日本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有大動作,生怕招來殺身之禍。
這時候,一枚手榴彈骨碌碌滾到他腦袋旁。
這人愣了愣神。
轟……
腦瓜子炸沒了半邊。
“投降,我投降了!”俄人領隊終於經受不住這等壓力,在草叢中大聲呼喊。
但求活命。
他一開口,其餘人見長官都投降了,那還等什麼?
於是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高舉着雙手。
趙傳薪等星月提示所有人都站起來後,這才起身慢悠悠踱步朝他們走去。
只是,待靠近後,忽然有個日本人從腰畔掏出莫辛納甘轉輪手槍朝趙傳薪扣動扳機。
砰。
趙傳薪在槍響前V字下潛。
熟料此人是個快槍手。
砰。
趙傳薪後搖偏頭。
砰。
趙傳薪左踵旋轉,閃避。
砰。
V字下潛。
砰。
金雞獨立。
砰。
鐵板橋。
啪嗒。
沒子彈了。
我焯……
投降的聯合獵虎小隊成員瞠目結舌。
這也可以?
其實趙傳薪穿着混沌甲,不躲也無妨。
但是他能閃避的情況下,儘量不會挨槍子兒,這是習慣,畢竟他總有不穿混沌甲的時候。
以前趙傳薪還不能如此從容閃避多發子彈,自從服用六識藥劑後,對身體掌控能力已經達到巔峰,加上星月升級了混沌甲,現在他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那日本人傻眼了,因爲慌亂,還在繼續扣動空扳機,徒留“啪嗒啪嗒”聲。
趙傳薪:“該我了。”
甚至沒人能看清他是否擡手了。
砰。
只見火光和硝煙,而趙傳薪的兩臂垂在身側,彷彿重來沒動過。
但是,他的右手多了一把莫辛納甘。
槍口還冒了點菸出來。
顯然是開過槍的。
再看那日本人,大腿中彈,汩汩流血,捂着傷口痛呼。
快到大家都沒到他擡手,屬實駭人。
趙傳薪在衆目睽睽下,信步來到受傷日本人面前。
那日本人驚恐的看着他,體若篩糠。
他們可以勇猛到用豬突戰術,但他們一旦精神崩潰,也是怕的要死。
趙傳薪忽然擡手。
日本人嚇的“嗷”一聲本能舉起雙手護住臉。
然而,半晌察覺自己沒事。
放下兩手一看,發現趙傳薪只是舉起手而已,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日本人:“……”
趙傳薪這時候曲起中指。
崩……
彈了他一個腦崩。
周圍人:“……”
就這?
多少有點搞笑了。
正當他們內心暗諷,卻發現那日本人兩眼突出,仰頭就倒!
他的鼻孔流出兩道血痕,伴隨着鼻涕一樣的青色液體流出。
這是顱底骨骨折,斷端刺破顱底骨骨質內的頸內動脈,導致破裂,有血液,也有腦脊液鼻漏。
日本人的腦門微微凹陷。
我焯,我了個大焯!
腦瓜崩還能彈死人?
這他媽是碳基生物能辦到的?
趙傳薪的副肢可膨脹可收縮,可大可小。
當收縮時,發力面積集中,與趙傳薪的中指重迭,加上混沌甲指套力量,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相當於拿着鶴嘴鋤的尖頭用盡全力鑿在人的腦門上。
但更多是滲透式。
噗通……
有人嚇的跪在了地上。
有人尿了褲子。
他們今天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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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朝俄人領隊勾勾手指頭。
俄人領隊兩腳發軟的走了過來,臉色白的嚇人。
趙傳薪用生澀的俄語說:“報上名來。”
俄人嘴脣哆嗦着:“烏朗格里。”
“說說你們是怎麼回事?”
烏朗格里好像失去了說謊的本能:“我們是聯合獵虎小隊,由清國京城日本使館武官,少將銜的青木宣純牽頭,由我國參謀部下尉阿法納斯耶夫主導的聯合部隊,目的是殺死你。”
趙傳薪滿意點頭:“阿法納斯耶夫呢?”
“死在了臚濱府。”
“青木宣純呢?”
烏朗格里老老實實回答:“自從阿法納斯耶夫死後,他提拔我爲聯合獵虎小隊隊長,戰時由我全權做主。自從這裡開戰,就不見了他的身影,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趙傳薪對已經進入鐵絲網的巴當阿招招手。
巴當阿小跑過來,恭謹的問:“大人,有何吩咐?”
“叫所有人去搜索一個日本人,他叫青木宣純,這小鬼子很奸詐,來頭很大。”
……
事情遠遠沒完。
日俄聯合獵虎小隊戰敗的消息,從嘎魯的隊伍迅速擴散,通過電報和跑馬報信等方式蔓延。
庫倫辦事大臣延祉聽後大驚,先是詢問趙傳薪是否傷及無辜,回答是除了一個卓巴爾塞的武裝牧民被打傷並俘虜,再沒有牧民傷亡。
延祉如釋重負,他想了想,既然沒能攔住趙傳薪剿匪,或者說,趙傳薪確實剿匪了,還成功了,這就給了趙傳薪把柄。
首先他確定了一件事,傳說中的戰神的確很厲害。
然後就擔憂趙傳薪會得寸進尺,爲了消除趙傳薪的怨念,他準備在庫倫周邊剿匪。
但他手頭有人無槍,只能去想哲布尊丹巴活-佛去借槍。
爲何要向哲布尊丹巴借槍?
自1895年中日簽訂《馬關條約》後,俄國宮廷內出現了主張佔領長城以北所有國土的“東方派”。
他們想要沙皇出兵吞併滿洲、內外蒙-古、XJ、青海和XZ。
在恰克圖、庫倫、張-家口商路和科布多商路,每個臺站都駐有一個名爲“學習蒙語”的沙俄坐探,與路過清廷官員和草原王公接觸,籠絡之餘藉機刺探情報。
在這種情形下,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自12歲起,便深受沙俄影響。
當時沙俄駐庫倫領事施瑪勒夫,經常給年幼的活-佛贈送歐式玩具、畫片和稀有動物。
等活-佛長大後,又向地位急驟拔高的活-佛進獻金椅、金靴、金馬車、大象等稀奇玩意兒,最過分的是向活-佛的內宮送俄女和眉目清秀的布里亞特少年。
男女雙全,玩的很花。
去年,新任駐華公使廓索維慈,在去臚濱府和趙傳薪簽訂《戊申條約》的路上,經過庫倫的時候,向哲布尊丹巴送了兩萬多盧布的珠寶、鐘錶和其餘奢侈品。
最重要的是,他向哲布尊丹巴贈送了好幾批俄製快槍。
這種事,延祉心知肚明,瞞不過他的。
這時候,他想起了哲布尊丹巴,就派人去向哲布尊丹巴借五十支快槍剿匪。
哲布尊丹巴如今四十歲,細眉狹眼,嘴角下彎,招風耳,手持一串風眼菩提捻動不停。
聽了來人的請求,不禁大怒:“此處無槍,速速離去。”
來人皺眉:“活-佛,我們僅需五十支快槍用來剿匪。”
“什麼快搶?來人,把他給趕出去。”
滿臉橫肉的活-佛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怕的。
來人只能灰溜溜離開。
回去告知延祉,延祉同樣生氣。
但這個關頭,他不能節外生枝,只得忍了。
手下問:“還咱們還剿匪麼?”
“沒槍怎麼剿匪?”延祉氣咻咻的說。
而哲布尊丹巴也同樣生氣:“豈有此理,趙傳薪那等冷血畜生般的人物,也敢禍亂草原?讓沙比衙門派人去,將那趙傳薪趕回臚濱府。”
沙比衙門,是哲布尊丹巴活-佛管理寺院和屬民機構。
巴特瑪多爾濟提醒哲布尊丹巴:“活-佛,那趙傳薪並非等閒之輩,冷血弒殺。我等幫忙收容俄人軍士,已經仁至義盡,犯不着再得罪趙傳薪。”
巴特瑪多爾濟是沙比衙門的商卓特巴,商卓特巴是官職名,是沙比衙門的首腦。
哲布尊丹巴不屑:“在草原,沒人敢觸怒我黃教,他趙傳薪亦不敢!”
爲何這麼說?
因爲幾乎所有牧民都信黃教。
敢惹哲布尊丹巴,隊伍就不好帶了。
巴特瑪多爾濟一聽,覺得言之有理。
但還有個顧及:“若是叫那趙傳薪得知咱們幫助俄人,又當如何?”
哲布尊丹巴將鳳眼菩提往後一甩:“教他知道又如何?他敢把我怎樣?草原上有千千萬萬信徒,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巴特瑪多爾濟徹底放心:“好,我這就遣布仁楚古拉帶人去攔趙傳薪。”
布仁楚古拉,沙比衙門二等達喇嘛。
地位顯赫,對付趙傳薪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