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帝站起來向納蘭凝輝鞠了一躬道:“老師息怒,這愛妃也是爲朕着想,希望老師看在朕的面子上,就不要與他計較了……”
納蘭凝輝心中卻是苦笑不已,色字頭上一把刀,有多少君王豪傑身隕在這花裙之下,看來自己這個弟子也是沒救了。
納蘭凝輝苦笑了一下道:“皇上,貴妃娘娘口快心直,微臣也就不與她計較了,還望貴妃娘娘自重些,不要越權纔好啊。”
這就話卻是說的蘭貴人恨得牙牙癢。
咸豐帝連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納蘭凝輝正了正色道:“皇上,你讓微臣解除兵權,臣無話可說,但微臣有一事相求,希望皇上應允!”
咸豐帝頓了一下道:“太師但說無妨!”
納蘭凝輝行了一禮道:“皇上,微臣的軍將都是按照西式的兵法訓練,故戰鬥力強大,所以所選將士必定是精通西法,而臣所觀滿朝文武,處恭親王以外,無人可以當此重任,所以臣有幾個人選。”
咸豐帝道:“太師請說!”
納蘭凝輝點點頭道:“淮軍多爲安徽人,所以他們聽命於淮軍將領李鴻章,請皇上下令正式任命李鴻章爲安徽巡撫,而淮軍離南京最近,可讓李鴻章領軍攻打太平軍;湘軍也一樣,多爲湖南人,唯湘軍將領曾國藩馬首是瞻,可令曾國藩爲湖南巡撫,領湖南一省之軍政;此外江西爲臣所建大本營,與湖南、安徽呈三足之勢,防守堅硬。臣之精銳皆在江西,可令臣之副將木隆爲江西巡撫,督管江西之軍政;另可令丁汝昌爲臣之水師營提督,掌管臣之水師;並且任命先鋒官納蘭云爲飛龍軍都統,納蘭鬆爲參將共同領導飛龍軍;新兵教練查理曼特繼續留任。”
此話一處,咸豐帝還沒有什麼,蘭貴人卻是停止了哭泣,凶神惡煞的對着納蘭凝輝大罵“納蘭凝輝,你所舉薦的都是你的部將,你這樣做哪裡是解除兵權啊!”
納蘭凝輝冷冷的對蘭貴人道:“那娘娘推薦一個懂西式練兵之法的將領前來,若他真能勝任,微臣願將培養出來的十萬大軍拱手相讓。”
蘭貴人卻是冷冷的迴應道:“那我們可以撤掉這十萬大軍,我大清鐵騎天下無敵,爲何按西方練兵之法,我大清騎兵盔甲就有十多斤重,這西方槍炮卻是怎能奈何我大清驍騎。此外我大清卻也有紅衣大炮,卻是不懼他西方,再說我大清士兵慣用刀槍,卻是不像槍炮那麼麻煩。”
此言一出,不禁納蘭凝輝就連咸豐帝也不禁變色。蘭貴妃竟然可以無知道這個地步,用大清鐵騎的盔甲來阻擋西方列強的槍炮;用大清將士的刀槍去砍西方列強的槍炮。
此時就連咸豐帝也不禁爲蘭貴人的無知而大怒,道:“不許胡鬧,退下!”
蘭貴人發現咸豐帝動了真怒,卻是不敢多說,連忙退下。心裡卻是狠狠的將納蘭凝輝恨上了。
咸豐帝想了一下道:“太師所言有禮,朕這就擬旨,命李鴻章爲安徽巡撫,掌管安徽一省之軍政;朕令曾國藩爲湖南巡撫;朕令副將木隆爲江西巡撫;朕命丁汝昌爲水師副提督,掌管鄱陽湖水師十七艘軍艦;朕命先鋒官納蘭云爲飛龍軍都統掌管飛龍軍一萬人;朕命飛龍軍騎兵營都尉納蘭鬆爲飛龍軍參將;命查理曼特爲監軍繼續教練新軍。”
咸豐帝又道:“至於太師所奏命他們攻擊太平逆黨,朕認爲既然朝廷已經派兵前去,就不麻煩這支新軍了,太師認爲如何?”
雖然咸豐帝並沒有同意,讓自己的軍隊去平亂,但納蘭凝輝卻是知道這次咸豐帝給了自己很大的面子,自己再不識相,卻是真的要必死無疑了。到時候就是咸豐帝願意幫自己都沒有藉口了。
納蘭凝輝跪下俯首道:“謝主榮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咸豐帝道了一句平身,片刻之後,君臣互相吹捧了幾句,卻是再沒什麼可聊,納蘭凝輝向咸豐帝行了一禮,便緩緩退下了。
納蘭凝輝退下後,蘭貴人卻是不服,於是向咸豐帝進言道:“皇上,納蘭凝輝這人太囂張了,希望皇上,好好處置他。”
蘭貴人還想說什麼,卻被咸豐帝殺人般的目光給嚇回去了。
咸豐帝淡淡的說道:“太是說的卻是在理,朝堂之上卻是沒有人能控制這支軍隊,況且朕真的希望太師能輔佐朕處理政事。”
蘭貴人急忙道:“皇上不是有臣妾嗎?臣妾一樣可以幫助皇上啊!”
咸豐帝冷冷的看了一眼蘭貴人道:“你畢竟是女子,太師說得對,自聖祖皇帝起就明令禁止女子參政,以前是朕失計較了,差點害了愛妃你了!所以手以後愛妃還是儘量不要碰這些奏摺吧!如果朕處理不完的奏章就交與議政王大臣會議和納蘭太師處理吧!”
此話以後蘭貴人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此間自己非但沒有扳倒納蘭凝輝,連自己參政的機會都失去了。
從此開始,蘭貴人就發誓與納蘭凝輝不共戴天……
第二日早朝之後,咸豐帝下達了前一天的聖旨,朝野皆是震動。咸豐帝解除納蘭凝輝的兵權大家不理解,大家更不理解的是爲什麼咸豐帝罷掉納蘭凝輝的兵權後,接替他的幾位將軍都是納蘭凝輝的部下。也就是說納蘭凝輝間接的控制着這支軍隊。此外,咸豐帝更是輔以輔臣的職位給納蘭凝輝更是授予一等公爵。納蘭凝輝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權。
當然咸豐帝的命令一下,朝堂之上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歡喜的自然是以恭親王奕、兵部尚書納蘭忠隆以及六部開明士大夫官員;而爲此事煩惱,嫉妒的自然是以禮親王等議政王大臣以及宗人府等這些守舊頑固的滿清貴族。尤其是禮親王,先前還能以親王至尊能壓制納蘭凝輝。而現在納蘭凝輝一等公爵不說,還掌握着軍隊,更是有先帝授予的輔政之權,地位已經和自己相差不大了,禮親王如何不生氣。
散朝之後,恭親王卻是將納蘭凝輝請到了恭親王府上,說是要敘一敘師徒之情,納蘭凝輝不好推卻,於是便跟隨恭親王上府了。
“老師,學生有一問?”酒過三巡,恭親王卻是向納蘭凝輝提出了疑問。
納蘭凝輝點點頭道:“王爺有疑問儘管問,臣必當知無不言。”
恭親王點了點頭問道:“皇兄一向仁和,而且恪守師徒之道,君臣之禮,多年以來,並未對老師爲難。不知此時爲何解除老師兵權。而後來卻又回頭,委以老師輔國的衆人呢?這其中卻有些蹊蹺。”
“唉!”納蘭凝輝苦笑的嘆了口氣道:“王爺不知啊,這都是皇上身邊蘭貴妃唆使啊,我問過了侍寢的王公公,皇上在微臣出征之時,由於太平亂黨肆虐,大清國內又是天災不斷,邊境之外,西方列強躍躍欲試。所以皇上登基以來,大清並不穩定,當這些奏章出現在皇上面前時候,壓力壓的皇上喘不過氣來。而皇上身邊的蘭貴人卻是一個精通政務的女子,於是在皇上疲憊不堪時,總能幫皇上解決朝務的問題,甚得皇上喜愛。而此時卻是怪臣太過招搖了,臣領兵十萬打敗太平軍於全州,在蘭貴妃眼裡已經算是擁兵自重了。而在爲奏明朝廷的前提下,更是將部隊開到京城附近,使蘭貴人和皇上都對臣起了懷疑,直到臣在直隸南部斬殺敵軍數萬,此事才告一段落。但是臣由於功高蓋主,蘭貴人又有對權利朝政的慾望,所以不容有臣這個絆腳石。而皇上也是因爲臣在京城赴京駐軍並未事先通知朝廷,而對臣有所不滿,才造成了今日之事。”
恭親王略有所思,接着問道:“學生有所不解,老師爲何當初不稟告朝廷。如果早些奏報,朝廷不僅不會怪罪,還會派大軍相助,那老師後面那場戰役也不會打得那麼苦了,也不會損失太多兵將了。”
納蘭凝輝搖了搖頭道“臣一開始就未曾想過要稟告朝廷,因爲戰機稍縱即逝,臣先前得到太平軍北上的消息,所以臣一路前行都是悄悄的,直到了京城赴近,才暴露行蹤,爲的就是不讓朝廷擔憂。之所以不告訴朝廷,臣之計謀,是因爲此計一旦泄漏,那麼可謂是前功盡棄。”
恭親王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啊,那麼老師,爲何皇上後來改變心意,未聽從那蘭貴人之言,反而委以老師重任呢?”
“唉!”納蘭凝輝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不得不說我們的皇上心機真是重啊!我也是後來才明白的!”
恭親王不解的問道:“老師爲何如此說?”
納蘭凝輝道:“臣有三點可說明皇上,第一,我在皇上面前點出蘭貴人的陰謀,皇上一點就通,說明皇上雖然不是明君但也非聖君;第二,皇上及時醒悟但卻還將我留在京城,說明皇上並不是用我來平叛,而是在京師有危機之時能第一時間用到臣,這是皇上之明鑑,知道平內亂有臣的幾員大將足以平叛;第三,則是皇上對臣之不滿。”
恭親王不解問道:“不滿?老師何以見得?”
納蘭凝輝嘆了口氣道:“我在皇上面前,對八旗制度多有得罪,但改革軍制是先帝所親準的,皇上不能該,於是讓臣的新軍繼續鎮守三省,不參加平亂,而是從朝廷派軍,爲的是向臣證明,大清八旗並不比臣的新軍差。”
納蘭凝輝對恭親王說了這些話有褻瀆皇權之嫌,但恭親王對這個老師尊敬有加,所以不打緊的。
恭親王嘆了口氣道“據老師所言,皇兄卻是城府極深,連本王都未看出。”
恭親王想了一下,還是不解道:“老師何以見得,皇兄是爲了讓老師守衛京師?”
納蘭凝輝笑了一下道:“王爺如若不信,我敢肯定,臣是下一屆的九門提督。”
恭親王笑了一下道:“到時候就看老師算的準不準了。”
酒足飯飽,納蘭凝輝又教授了一些兵法,西洋科技給恭親王,卻未曾想到恭親王悟性極高,能舉一反三。
納蘭凝輝不斷感慨道,難怪後人所說洋務運動全靠這恭親王奕在中央對抗頑固派,看來此子悟性極高。
恭親王問道:“敢問老師,老師本部兵馬之中,所屬將領有何厲害之處可以依仗?“納蘭凝輝點了點頭道:“王爺能問到這個問題上,微臣欣慰啊,不枉微臣多年教導!我的本部兵馬中,屬飛龍軍最強,飛龍軍中,以總都統納蘭雲和參將納蘭鬆最強。”
恭親王不解問道“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