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陳廣壽樂意當電燈泡,也不是他想攪了楊銳大年夜的安寧,而是東北那邊確有急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東北遼東這邊不提,遼西東蒙這邊一向是魚龍混雜之地。早前趙爾巽剛剛爲盛京將軍的時候,他便把全省的巡防營整編了一次,用於各處剿匪,遼東這邊的土匪基本被複興軍給收拾了,就是遼南、遼西那邊土匪多如牛毛,他大力清剿下還算肅清了不少地方。
待輪到要剿滅遼西這邊的土匪的時候,卻因爲慈禧身死、光緒重新掌權,他算是袁系一脈的人了,一時間只好什麼也不幹,想等待朝局明朗的時候再做籌劃,卻不想這一等就是袁世凱就被革職,而後四川總督錫良調北洋總督,他調往四川,而接手盛京將軍則是光緒的大舅子寧夏副都統志銳。
安排志銳在這個位置上其實也是光緒這邊的謀算,戊戌變法時過境遷,之前忠於光緒的臣子要麼老死,要麼貶職,這麼多年下來要想在朝中找一個完全忠於光緒的大員還是極難,所以袁世凱革職之後,直隸總督只得先由算是中立派的錫良暫任,等志銳從盛京將軍變爲東三省總督的時候,那便可以把錫良調開。如此,東北被志銳整頓幾年,算是自己的地盤,而直隸再一接手,加上岑春萱這邊適時再調回兩廣,陝甘總督升允也表了忠,這樣非光緒的總督也就是隻有兩江、湖廣等幾個了。
朝堂的背景如此,那麼志銳在東北要做的事情很明確了,一是加緊對整個的東北的控制,以防東北被沙俄和日本所奪,二是黨同伐異,把非帝黨的那些巡撫和將軍都換做忠於光緒的人。兩件事情再某個時候又可以合二爲一。那便是剿匪。借剿匪之名整肅軍隊,再借剿匪之名革除異黨,加上志銳被貶多年,一肚子安邦定國的計策無處可使。所以一到東北。便把剿匪之聲勢弄的比趙爾巽還大。
他十月底到任,十一月便把之前趙爾巽整過的巡防營又整了一遍。之前分八路駐紮的四十個巡防營被他擴編成四十六個營,並按防區劃成五路,之前賣力剿匪但卻出身低微的張作霖被他拉高,任命爲前路巡防營統領。中路則是志銳自己的兄弟志鉤,後路是吳俊升,左路是馮麟閣,而右路便是張榕。
五路巡撫營整完,志銳便下令剿匪。其實東北要說匪最大的是夾皮溝那邊韓登舉所部,日俄戰終,昔日的獨立軍解散。謠傳有萬餘人投了韓登舉,棲身於撫松、敦化等地。不過那一帶本就是化外之地,招安得來,同時這些土匪從不擾民。安分的很,所以一時間還不是清剿的重點。倒是遼西這邊,有蒙匪白音達賚和復興會的一股殘軍,當爲心腹之患。不過他們雖然有幾千人,但是行蹤常常是飄忽不定,特別是復興會的逆賊,都是日俄戰爭的老兵,戰技嫺熟,悍不畏死,之前巡防營和他們碰過,都是一觸即潰。後面調北洋第三鎮清剿的時候,因爲統制官段祺瑞有保存實力之心,加之倫敦那邊的袁世凱也暗示過一些事情,剿匪甚不得力。
本來北洋是北洋,志銳是志銳,正當遼西局勢穩定的時候,昨天又出了一件大事,便是新出來的蒙匪陶克陶胡將前往東蒙測繪地圖的日本人打死。陶克陶胡後世怎麼評價楊銳不知,現在從所知情報上看,這人倒是一條漢子,造反也和白音達賚一樣是因爲蒙古王公爲了賺錢大肆放墾蒙地,使得草原日益減少,牧民無處放牧。其實說到底,這是漢人和蒙古人在爭奪土地。楊銳是漢人,他自然應該站在漢人這邊說話,但是他又是個革命黨,自然滿清的敵人便是他的朋友,而且草原變農田——他沒有去過東蒙,不知道那邊適合不適合放墾,但是以長江中下游圍湖造田惹得水災頻發來看,把草原變成農田他在心裡並不認可。這不是蒙古人漢人的問題,而是土地綜合利用的問題。蒙古不但是蒙古人的,更是中國人的,蒙古的地其實就是中國的地,如果那裡不適合放墾,那就不能放墾。至於餓死人,如果不保護生態,以後要餓死的人將更多。
在程府的書房裡,楊銳來回度着步子,想着遼西、蒙古那邊的事情。日本人被殺那自然又會惹來新一輪的剿匪,上一次復興軍和白音達賚一起佯攻奉天,讓志銳派出去的兵縮了回去,本想過年化雪之後清軍纔會進剿,但這一次殺了日本人,怕是清兵迫於日本的壓力,沒過完年就會出兵。可怎麼處理和白音達賚這些蒙匪的關係呢?或者更確切的說,辛亥時的蒙古應該怎麼佈局?或者說到底,日後的民族政策應該是什麼樣的?
爲了給漢人樹立敵人,滿人算是妖魔化了,蒙人、回人、藏人以後該怎麼處置?回藏似乎還好些,而蒙人現在就和滿清勾結在一起,辛亥如果是從南方往北打,那蒙古一定是像後世那樣獨立——後世的滿清是和平下臺的,所以只是**立,可現在楊銳是想武力北伐,那對東北和蒙古造成的震盪就會更大,東北有復興軍鎮着,蒙古就難弄了。是不是可以資助白音達賚幾個成爲辛亥時的蒙古王,讓他們破壞俄國人的外**立?可萬一這些傢伙變成薩達姆怎麼辦?並且他們到時候不變成薩達姆,那蒙古難道也和後世一樣成爲自治區?
就楊銳的所知來說,自治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獨立,因爲這個名稱就包含這樣的意思,中央強盛時還好,要是日漸衰弱,那這些地方一定會以自治爲名謀求實質獨立的。在他想法裡,日後的中國自治區一概別想有,非要有那隻能就像印第安人一般建一些保留地。還有新疆,這個名字就聽着不吉利,新什麼疆啊,哪裡是新的?只是對於乾隆是新疆的而已,對於中國來說,西漢的時候那裡便是西域都護府……清兵進剿、蒙匪求援的事情。楊銳想着想着就跑題到民族政策上去了。
直等到陳廣壽站累的時候,楊銳回過神道:“讓項驤的騎兵過去支援吧,還有蒙古人那邊要賣就賣過時的槍械,比如日本人那些槍彈可以賣給他們一部分。具體數量就讓公達和參謀部自己判斷吧。注意千萬不要養虎爲患。還有遼西遊擊隊別老跟蒙古人一樣,一跑就是幾百裡。遼西這邊還是要想辦法紮根才行。”
“是,先生!”陳廣壽只把楊銳的話記到紙上。不過楊銳說完也是頭疼,文永譽那邊確實不好弄,他處的地方是東蒙。這地方即使是找到了根據地也不好發展,畢竟蒙古人還是蒙古人,未必吃復興會文宣這一套。對於遊牧民族來說,大中國、工業化要比農耕民族更難理解。楊銳想到此處,揮揮手便讓陳廣壽出去了。而後自己一邊想蒙古的事情,一邊給其他幾個委員起草電報,向他們諮詢民族同化之策。
滬上的電報連夜發往東北參謀部。參謀部商議之後再發往彰武臥牛山的游擊隊司令部,文永譽看完電報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凝重起來,參謀部的意思是由項驤過來頂他的位置。而他這邊則開往巴林旗(今林西縣),那邊現在已經在放墾,可以由農墾公司過去買地而後擴充漢人,將就着能建立一個不小的根據地。
文永譽那這電報斟酌了半響,又對着副官交代了幾句,這纔回到迎客的大帳,此時白音達賚的使者倒是醉過去了,只有陶克陶胡的大兒子還在那裡硬撐着沒醉。文永譽一過去他便站了起來,這一次賣槍械其實是陶克陶胡想要,白音達賚這邊只是引見而已。
“坐下吧。”看着這個年輕的蒙古漢子,文永譽笑道,“我們可以賣一部分槍械給你們,但是要一段時間,”聽聞對方會賣槍,德力格爾猛的又站了起來,只對着文永譽一躬。“草原上的太陽永不落,德力格爾將永記文首領的恩情。”
文永譽見他說好話,心中倒是一笑,只覺得這個蒙古人會被派過來還是會說話的,然於是告誡道:“日本人的軍隊還在遼南,冒然的殺人只會讓他們憤怒,以後再遇到外國人,還是小心些爲好。”
看到這個拒俄英雄說外國人不能冒然殺掉,德力格爾很是不解,文永譽看他疑惑也不好細說,復興會對於刺探的日本人都是用‘意外’的方式弄死,雖然日軍有所察覺,但是抓不到把柄也沒有什麼辦法。
“你們有多少人?”文永譽再問。
“五百多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漢。”說到自己的人數德力格爾倒有些自豪,雖然沒有白音達賚那麼多人,但畢竟是剛拉起來不久的隊伍。
文永譽聽他說有五百多人,不由得心中一喜,只覺得又多了一股擾亂局勢的隊伍,當下高讚道:“好!真是好漢子。那我們就賣給你們兩百杆槍,還有四萬發子彈。不過你們也別老在草原上呆着,要想讓滿清不墾荒,那就要打到城裡面去,這樣滿人才會害怕。”
見文永譽居然也反對墾荒,德力格爾奇道:“文首領也不贊成墾荒?”
“我當然不贊成。這草地沃土太薄,能長草未必能長莊稼,便是墾了,十多年後那也打不出什麼糧食,墾了也白墾。”文永譽話說的半真半假,只讓德力格爾心中一陣歡喜。早前他還但心這些個漢人還會站在漢人那邊,誰知到他也是不贊成墾荒的。
“我們有打縣城的打算,就是這樣官府一定會派大軍前來。”德力格爾見文永譽是個可以交心的人,便把自己隊伍的想法也說出來了。
看到眼前的蒙古人還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情,文永譽想笑卻笑不出來,“你們殺了日本人,那滿清就是過年也會派兵出來圍剿的,不單是你們,我們也得受牽連。”
“可這些日本人是探子,他們正在繪製行軍圖,不殺了他們,洋人的大軍的就要開到蒙古。”德力格爾不覺得殺日本人是壞事,更覺得殺了是一件大好事。
文永譽見他如此,只在心裡暗道以後要離這幫蒙古人遠一點,要不然以後會被拖累死。當下也不再說他們殺日本人不好,只是一個勁的灌酒。德力格爾之前已經喝得不少,現在聽聞大事得償,便也就是放懷痛飲。在他睡過去之後。副官便找來了。“長官,各部都通知了一遍。我們什麼時候撤?”
“那就要看奉天城裡面的消息了,現在可是過年……”說到這他又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志銳和那個想升官連兄弟都出賣的張作霖,改口道:“先做好準備吧。清兵很快就回來的。”
清兵確實很快就會來的,盛京將軍府花廳內。白麪短鬚,五十餘歲的志銳看着跪着身前的張作霖,沉聲問道:“何時可以出兵?”
張作霖的部隊就駐紮在甦家屯,爲奉軍前路統領,所以志銳一有事倒是先讓他來了,其他幾個統領因爲隔的遠,大過年的風雪裡過到盛京城怕是要十餘日不止。
“稟安帥。五日後可以出兵。”想到是大過年的,張作霖牙着牙說了五天。志銳搖頭,他再道:“那三日後必定可以出兵!”志銳再搖頭。張作霖便不知道如何言語了。
志銳見他如此,沉聲道:“雨亭。明日就出兵。”
聽聞志銳說明天,張作霖心中一驚,正想說不行,卻見志銳眼睛瞪了過來,他只好忙的低下頭,悶聲悶氣的道:“渣。明日便出兵。”
見到張作霖應諾,志銳倒也有些滿意,其實不是他想逼着張作霖這麼急,而是日本領事逼的他很急,如果自己這邊不出兵,那日本人就要出兵,現在按照朴茨茅斯條約,日俄兩國都是在今年四月中撤軍完畢,可就只差兩個月功夫卻出了這麼個事情,要真是給日本人當藉口不撤兵,那俄國那邊也不會撤,兩**隊不撤,那滿洲就無從安定。逼着張作霖明日出兵,志銳也是沒辦法。
“雨亭啊,志鉤這邊再調兩個營的人給你,彈藥糧餉也一併給足,明日不管如何都要出兵。你不是要升官發財嗎,剿滅蒙匪之後,那定要升你的官。”爲了讓張作霖死戰,志銳又投其所好的許諾。
“謝安帥栽培,卑職定把蒙匪剿滅乾淨,以報安帥大恩。”張作霖聞言大喜,一時間把之前出兵的苦楚給忘記了。
“好!好!不過雨亭啊,你可要記得,要報的是皇恩、國恩,不是誰的私恩。當兵吃糧,終究是保家衛國。”看着張作霖這個官迷,志銳不由得語重心長的教導了他一番。
“是。安帥教誨,雨亭永記在心。”志銳平時話語不多,這次居然還有這樣的告誡,讓他心裡既驚又喜。只不過此話說完,志銳便喊上茶,待下人把茶送上,他端起淺淺的一呡,就這麼的送客了。
張作霖見此只得打千告辭,不過出道屋子外面,忽然看到志銳的長僕呂順,便笑着臉迎了上去,“呂兄弟,這麼大冷天,伺候安帥幸苦了。”說罷手裡面的摸出幾張關東銀行的大額銀元券送了過去。
小矮子張作霖呂順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見他如此也不推辭,只把那錢收了,然後道:“大人是不是讓你裡面出兵?”
“正是啊。”張作霖苦笑,“爲安帥解憂,兄弟我樂意的很。”
看着張作霖口心不對,呂順卻是道:“大人也是沒有辦法啊。那個叫萩原的日本矮子差一點就要對大人發飆了,還說大人不緝拿蒙匪,就要自己動手。這個分明想挑起事端啊。”
呂順說的日本駐奉天總領事萩原守一,職業外交官出身,早前在歐美等領館任書記官,對歐洲怎麼訛詐日本的套路很是熟悉,這一次日本人被槍殺,他自然玩起了訛詐那一套,不過志銳不似增祺那麼軟,也不像趙爾巽那麼老成,性情剛直孤傲,自然毫不相讓,一下子就把日本人的火給點起來了。
張作霖聽聞原來是這麼個原委,心下大定,知道這事情辦好了,不但志銳這邊會青眼有加,便是皇上也怕是會聽到自己的名字,這不就是升官的好機會嗎。他立馬換了一副爲國盡忠的模樣,道:“既然涉及到了洋人,那便是大事了,兄弟再苦再累也要把那蒙匪繩之以法。”
呂順見他明這個理,也是笑了。道:“雨亭你就安心的去吧,只要能說上話的,兄弟我自然會幫忙說話。”
呂順是志銳的長僕,深受志銳信任。張作霖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結交到的。此時見他願意給自己的美言,心中再無所慮。便朗聲告辭歡快的去了。次日下午,他的前路巡防營和中路的兩營人馬一起,過了盛京城,往新民屯而去。
奉軍拔營。盛京這邊的電報立馬把消息傳給了遼西遊擊隊文永譽,文永譽拿到電報大吃一驚,這才年初三,巡防營年也不過便跑出來了,他之前設想的是第三鎮最先來,這些窩囊兵最少要五六天才能拔營,誰料想這麼快就跑了出來。
“馬上打包輜重。今日加哨,明日一早就撤離這裡。”文永譽默算一下,對着副官說道。“還有,各部的主官就叫過來開會。”
自從日俄戰後。遼西遊擊隊就不能用游擊隊來形容了,而確切的說應該是遊擊團來稱呼。其實在第二任隊長鍾枚手上的時候,游擊隊人數就有五六百人了,等到了第三任的文永譽這邊,人數更是增加到一千八百餘人,再加上後勤輜重,人數完全超過兩千。這些人有遼東派過去實習的軍官,更有日俄戰後失散的各地馬匪,其實文永譽也不想多收人,人越多目標越大,不符合渾水摸魚的宗旨,可是既然是做了土匪,那自然就會有好漢來投奔,討口飯吃,你不收那在遼西這塊的名氣就上不去,名氣上不去影響力就上不來。
所以明知道多收人不好,文永譽還是弄了一個新兵營,聲稱新入夥的先練三個月,過不了關的那就奉送一筆路費走人。可東北東蒙都是草莽漢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將和被人輕視,他新兵營要求越是嚴格,投的人就越是多,不管漢人,蒙古人、回人、滿人都來入營,弄得文永譽沒得辦法,提高考覈要求的同時,更是把政審堂而皇之的加了進去。再稱,志不同道不合的不入夥。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攔下多少人,會投身爲匪者,除了過不了平常人的日子的那些‘英雄’,更多是因爲犯了事不得不亡命天涯的匪徒,政治部營造的集體溫暖和同志友誼讓這些社會叛逆分子心悅誠服的都入了夥,成爲一個‘光榮’的革命戰士。
現在游擊隊還是按照老早的獨立軍編制,即三人一組,三組加班長十人一班,四十人一排,三排加後勤、通訊、警衛、雜物等計兩百人一連,七百多人一營,如此一共是三營九連,滿清進剿前部隊是在科爾沁旗(今遼源)一帶設卡收稅,後來滿清來進剿,又南下到彰武和土默特旗附近。不過這裡離盛京太近,也是難以呆久的。
接到隊長的命令,三個營長都急匆匆的來了,一營長佔中原,早前在黑龍江那邊跟着巨匪燕子混,後來庚子年燕子被俄軍絞死,便獨立一夥。佔中原是他的報號,本名和來歷只有鍾枚、文永譽和政委兩三個人知道。他是在日俄戰時投奔鍾枚的,算是游擊隊的老人了,有勇有謀,入隊前偷襲過俄國人的兵站,被哥薩克騎兵追了三天三夜毫髮無損;
二營長是科班出身的王孝縝,福建福州人,原來是福建武備學堂畢業,後考到公費留學,到日本學習日語準備進振武學校的,歷史上他便是陸士第五期畢業,可日俄戰起時,他看到復興會的佔地日記,熱血沸騰之下便獨自從日本來到了東北,幾經打聽折騰找到的游擊隊要求入夥,當時鍾枚見他一口福建話,還以爲是日本人的探子——日本在東北的偵探,因爲語言不通,很多都是冒充福建和尚,王孝慎焦急之下把鄒容的革命軍和陳天華的猛回頭背了一遍,再加上福建那邊也做審查,這才確定了這個人身份。他是從小兵幹起的,後面升到營長一職。
最後的三營長就是文永譽自己的人了,南非軍校第三期畢業,俞培明,安徽鳳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