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第十七章 死了

“一億兩還是不多的。”楊銳在驚訝之後便回過神來,肯定的道。“每年的僑匯都有一億三千萬兩,正是這些僑匯,彌補了兩億多的貿易逆差,要不然中國只會是更窮。華僑雖然過的苦,但是一個月下來,只要不懶,五兩銀子還是能掙到的,美國那邊一天大概有一美元,一個月更是在二十兩以上。包括臺灣在內的那兩百二十五萬人,全世界華僑有一千萬之巨,行健那邊發行一億兩還是保守了些,要是能刺激華僑把自己的存款也拿來買債券,那估計能籌集到兩三億不止。……廣壽,你記一下。”

楊銳對着陳廣壽說道,他又有了新想法,等陳廣壽這邊聞言掏出筆,他接着說道:“叫宣傳部商業部那邊充分調查華僑心理之後,配合行健那邊制定債券宣傳計劃。什麼愛國啊,尊皇啊,都要好好宣傳……對了,把賜爵也加進去,買多少萬兩債券就可以封一個爵位,上可到公爵,下可到男爵,只要給錢,都可以封。”

他說到這裡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問向劉伯淵道:“北京、江寧、京口、杭州、福州、還有廣州,這幾處滿城大概有多少人口,多少住戶?”

說着債券,怎麼又扯到了滿城,劉伯淵雖然好奇,但還是憑着印象答道:“全國十二處滿城,北京最多,有二十多萬人,戶數當有四萬多戶,其他各地的滿城人口一般在五千到四萬之間,戶數則在一千到八千戶的模樣。”

劉伯淵數據記得牢,他一說完,楊銳再追問道:“那這幾萬戶裡面,有多少能稱得上是富裕的?住的宅子有多少是體面的?”

劉伯淵和陳廣壽終於明白了楊銳的意思,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之前的計劃還只是在滿人沒錢清償旗餉的情況下,最多勞作十年便可,但他們或舉債或變賣家還是能把旗餉還上。現在楊銳居然是要把滿人的房子收了。這將徹底斷了他們的生計。

他們的反應楊銳都看在眼裡,他認爲自己處理滿人向來無合理之處。第一。只要是滿人自己能養活自己,賺錢置的家當和產業,即使是像天字號那麼富,他也一概不動,第二,那些不是自力更生卻有錢有房的滿人,那就要全部扒光,內褲也不給一條。錢財田產是其中的重點。而後他再想到後世北京內城那十幾萬一平的房價。覺得所有旗人的房產都應該沒收國有。

這就是說,除了北京之外,江寧、鎮江、成都、西安、荊州、杭州、福州、廣州、新疆、甘肅、寧夏、太原這十二處滿城的一切房產都將收歸國有。而裡面的二十多萬滿人,加上北京一共五六十萬的滿人,將全部遣送至吉林和黑龍江,分發田地,分散安置。這樣沒收下來的房產,可以拍賣,也可以賞賜給烈士家屬以及有功人員,特別是北京。內城一半的人口都是滿人,以後他要在北京立都,就要被二十多萬滿人圍着。晚上是怎麼也睡不着的。所以,把北京內城的大部分旗人清走,絕對是必要之舉。

“你們怎麼就不想想他們當初是怎麼入關的?北京內城的八旗,還有各地的滿城,不都是趕跑了殺光了漢人,自己進去住的嗎?這件事情爲了要佔着大義,完全可以去找一個明末之時被滿清趕跑的漢人後代出來,當然,最好要有房契或別的證據。我們沒收房產之後,可以把他祖先的房子還給他。那不是有大義了嗎?若是有人要說那是改朝換代,歷史使然而不可追究。那就更好說話了,既然是改朝換代,歷史使然不可追究,那把關內的滿人全部殺光也是歷史使然不可追究的。至於什麼民族團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纔能有民族團結。再有滿人現在還有什麼?屁也沒有!我寧願對蒙古人和善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和善。”楊銳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振振有詞的問道:“我說的有不對嗎?”

“先生,這樣做怕大家只會說我們不仁……中外輿論也怕是不好吧。”陳廣壽少有給建議,這一次見楊銳弄的這麼大,很是擔心輿論的影響。

“士紳們對什麼名聲德望很看重,我倒希望大家都說我是一個壞人。我也願意成爲這樣一個不仁不義的壞人。要不是現在時代變了,這些滿人我是一定不會處死,而是會將他們男女分開,男的全部去挖礦,女人去賣身。只是他們趕上了好時代,這事情現在做不了。”楊銳既是不屑又是惋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關內除了正經謀生的滿人,其他都淨身出關的好。清查出來的錢財、田產、房產,都作國有。”

楊銳說到這還有些話卻忍下了,後世滿人能翻身,就是因爲他們辛亥的時候沒有被清洗,諸多滿人即便再窮,也還有房產、以及各種古董財物,這些便是宗社黨敢復國的本錢,也是他們解放前移民加美的本錢,更是後世拍清宮戲的本錢。社會上總是有錢的越有錢,沒錢的越沒錢,把財產都清洗光之後,滿人要想像後世翻身,那估計要等兩百年之後了。

“先生,”劉伯淵只覺得楊銳話裡有些火氣,不好再勸,只把話題接到債券上,“那就是說債券買得多的華僑,會賞賜宅邸?”

“我是這樣想的。但這樣做不能寒了烈士還有將士們的心,對華僑的賞賜只能是一小部分,不過廣州、福州滿城裡的宅子,他們可以佔大部分。反正復興會的骨幹福建和廣東的佔的不多。”楊銳修正道。“反正意思是這麼個意思,具體怎麼操作那就看你這邊,宣傳、商業還有銀行那邊怎麼操作了。建國之後,那裡都缺錢,華僑那邊先賣幾億債券,然後等過幾年他們又有錢了,可以再動員華僑回國投資。這是以後的大事,不能馬虎!”

“是!先生。債券之事。軍情局絕對配合各部門做好。”劉伯淵很是大聲的道。他對楊銳的決策無比信任,認爲只要大家都聽先生的,那中國一定能富強。

劉伯淵這邊說着的時候。外面的文書倒是把廣州那邊發來的,劉伯淵看完電報。道:“先生,電報上說,同盟會在總督府撲空了,在去水師行臺的路上被清兵圍了,現在正在激戰。看來即使黃興提前發難,李準也是有準備啊。”

“嗯!”聽到這樣的結果正在楊銳意料之內,他又問道:“我們的人務必要探查這一次廣州舉事的一切,他們的失敗就是我們的教訓。城市裡的夜戰我們就在杭州的時候打過一次。之後就沒有打過了,北京不比杭州,衚衕多,大院子多,晚上又是黑燈瞎火的,指不定打到天亮都搞不定。你讓廣州那邊把同盟會的經驗教訓總結過來,交給參謀部,讓他們用在北京。”

聽說楊銳要廣州舉事的經驗,劉伯淵道:“先生,要這麼做。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那些被捕的同盟會員,就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說。”

“有什麼不肯說的?”楊銳反問,“反正他們都是要被處死了。死之前留下些經驗來,不管是給誰,不都是爲了推翻滿清朝廷嗎?我們和李準不是有些關係嗎,在他們臨刑前多去幾次牢房不久成了?還要,向來是死者爲大,同盟會的人死後可以由我們的人出面,將他們收斂下葬。記得千萬不要埋在一起,而是要送往他們家鄉安葬,這樣日後省得同盟會拿什麼黃花崗紅花崗給自己臉上添光了。”

楊銳想法惡毒。劉伯淵聽完之後連連聽頭。杭州舉事的犧牲的人是合葬的,算是復興會的牌匾。而同盟會的牌匾現在就要把它給拆了,讓他們立不起來。“先生。我現在就通知廣州那邊。讓他們按照這兩條辦。”劉伯淵說道。

聽聞同盟會那幫人被圍死了,楊銳就安心睡覺了。不過第二天早上嚴州卻發了個三分之一捷報過來,蔡鍔居然半夜給跑了,只殲滅了第5、第14鎮兩個協不到的清軍,真是運氣不佳。另外則是炮兵旅李成源的處置問題,他提前開炮的事情昨天楊銳就是知道的,這事情本來稍微懲戒便可,但不想林文潛卻咬住不放。

放下嚴州的電報,楊銳對着前來報告的貝壽同說道:“李成源是炮兵,我記得按照復興會軍制,除了擲彈筒之外,所有的迫擊炮和後膛炮部隊都歸在炮兵這邊?”

等了一夜,蔡鍔居然跑了,更還有個無比麻煩的官司,貝壽同眼睛裡全是血絲,現在聽聞楊銳沒有責怪參謀部考慮不周,心下稍安。又見他問起復興軍的建軍原則,便道:“確實是這樣的,先生。復興軍步兵和炮兵的關係基本是參照德軍,即炮兵並不服從步兵指揮,他們作戰具有獨立性,但同時,他們卻又有全力協助步兵作戰的義務。他們之間不是上下級的從屬關係,而是友軍的合作關係……先生,我明白怎麼做了。”

處置方案被自己說了出來,貝壽同明白怎麼回覆嚴州那邊了。林文潛只是步兵官長,而不是炮兵官長。雖然他有戰役指揮權,並可以向軍法處提出控訴,但是案子的判罰準則,將是依照炮兵的準則而不是步兵的準則,審批准則不同,結果就會不同。

“成源那邊這次事情從道理上來說是沒錯,但是這樣的事情越少越好。”楊銳說道,“給程儷笙那邊說一聲,自己的兵自己要看好,不要以爲能放幾炮就了不起。李成源也要處罰,戰役總攻他還提前開炮,現在還理直氣壯,什麼態度這叫。讓他給洲髓認錯,不認錯就把他掉到工兵營去,看他還囂張什麼。”

楊銳對以李成源並不生氣,只是說說而已,囑咐完了之後又讓炮兵的程志瞂下手不要太重,少將的軍銜還要給李成源保留的,畢竟革命了幾年,也出了不少力,等到開國還是個上校就不好了。

處理完嚴州的事情,而後就是其他一些零散瑣碎的事情,等到晚上的時候,程莐那邊又是派了個小丫頭來,說今天是他的生辰,已經在家裡煮了長壽麪。更說兒子的名字要回去商量,反正就是要楊銳晚上回家。

長壽麪無效,但是孩子總是有妙用的。楊銳聞言又回到寓所裡去。兩人因爲上次股票泄密一事已經吵過一次,事情的結果就是程莐在楊銳要求下退出了復興會。然後便開始冷戰。今日回去,楊銳不想吃什麼長壽麪,只想看一下兒子,留下名字然後走人。

“你回來了啊?”女人結過他的衣服,雖然知道他會回來,但還是一副驚喜的樣子。不過楊銳的視線只在她微笑的臉上掠過,落到了她身後的牆上。

“嗯。”楊銳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然後道:“名字上面有幾個,你自己選一個吧。”

“呵,還有好幾個啊。你挑一個就好了。”女人說道,她欲言又止的,而後又說道,“我煮了面,你吃了再走吧。”說罷就去盛面了。

楊銳本來想走的,但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這一次她讓自己回來還是有事情的。果然,在他吃麪的時候。女人說道:“昨天……唉,你應該都知道的,現實廣州舉事失敗。黨人大半犧牲,小半被俘。竟成,你能救救他們嗎?”

楊銳聽完她的話一直沒啃聲,只等大半碗麪吃完,才道:“革命必定會有犧牲,失敗那自然就要殺頭。有什麼好救的?”

“竟成啊,孫先生雖然有些事情不對,但下面的那些革命義士沒有什麼不對吧。現在一百多人被關着,過幾日就要砍頭了。你就不能看着他們爲國爲民的份上,救救他們嗎?”女人聲音有些悲傷。但卻不知道這悲傷是因爲昔日的同志,還是爲了眼前的愛人。

“沒什麼好救的。要怨的話只能怨他們跟錯了人。”楊銳不想和她多費口舌,又是胡亂的吃了幾口面,然後起身準備走人。

“竟成!你告訴我,黨人被李准伏擊和復興會有沒有關係?現在潤如發電報來,說一定是復興會出賣了他們,把舉義計劃告訴了李準,他們纔會……”程莐說着拿一份從香港發來的電報,忽然泣不成聲了,自從和楊銳在一起之後,她就感覺自己被夾在同盟會和復興會之間,裡不是人。而對於革命的美好理想,也在兩會的明爭暗鬥中完全破碎了。

女人的質問讓楊銳心中怒極,廣州的事情不要說他沒做,便是做了,他也要女人完全站在自己一邊,而不是現在這般質問。正想動怒間,忽然看到女人哭泣,他有一種說不出快樂,笑着道:“你已經不是復興會的會員了,會中的機密爲什麼要告訴你?難道就是因爲你是我老婆嗎?若是這樣,那我們倒可以馬上結束這種關係。呵呵,對了,你不是很關心同盟會嗎,那去加入他們好了,他們現在死了這麼多炮灰,你去的話正合適!”

“竟成!”被楊銳的挖苦之後,女人忽然大聲叫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楊銳還是笑,無比輕鬆:“爲什麼這樣,因爲我是革命黨啊。爲了革命,殺人放火不算什麼,拋妻棄子也屬正常,若是哪天你擋在我前面,不說殺了你,把你以精神病的名義,送到精神病院強制治療也是應有之義,我會交代所有人都不跟你說話,讓你整天對着牆壁自言自語,還會讓他們阻止你自殺,就這麼把你一直禁閉到死。什麼是革命黨,對仁義道德、親情血緣這一切不屑一顧的人,纔是真正的革命黨。”

楊銳用無比輕鬆的語調,咬牙切齒的說着惡毒語言,只讓女人的心更痛,她全身顫抖着,淚流滿面。楊銳見她如此還嫌不夠,又把桌子上的信封收了起來,再道:“所以你最好做出選擇,要麼什麼都不知道,帶好孩子便好,這樣對外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要麼現在就把婚離了,孩子你要你就帶着,不要你就留下。到時候是兵刃相見,還是炸彈相見,那就再說了。”

女人真的被刺傷到了,抹着淚道:“你!你真如此絕情?”

“對!我就是這樣絕情!這麼幾年,對你我已經很厭煩了。”楊銳還是笑道,聲音裡全是冷酷,“你不走我還嫌麻煩,你走了我馬上放鞭炮。你好好考慮吧。”

楊銳給了這程莐最後一擊,不過出門的時候。他又覺得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再捅一刀,於是轉身笑道:“你知道的,我一般只習慣一個女人。現在仙鳳要回來了。你總該把位置讓出來吧。”

楊銳輕鬆的語言間,只把他骨子裡同歸於盡的特點發揮到了極致。對於完全透支的人。他會用十倍百倍的代價去換取對方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損失,雖然對這個女人仍有感情,雖然留戀她的身體,雖然擔心她最後跟別的男人上牀,但寧願心中絞痛,他也要如此惡毒。這是他不顧一切的報復,那怕最後自己損命而對方不死,他也會如此選擇。並且這個選擇重複千百次,他依然會選擇毀滅。

性格總是決定命運。智商不低,機會不少,但正是因爲這種銘刻在他靈魂裡的毀滅傾向,使得他最終只能是個瀕臨破產的水果販子。不成功的人真是因爲懶惰嗎?真是因爲愚蠢嗎?根本不是!有太多不成功的人是因爲其本性的孤傲和決絕。楊銳不明白自己生命裡怎麼就會有這樣的東西,他覺得這是因爲遺傳,是天生的,所以,很多時候他信命。

楊銳沒有細看程莐表情,這個在這個時空曾經真心付出女人。對他來說只能是一種過去,現在他寧願自己受傷也要她半殘。出門之後在陳廣壽詫異的眼光下,他一上馬車就開始發狂。拳頭“砰砰砰”打在馬車內的避彈鋼板上,把前面駕車的護衛嚇了一跳,陳廣壽對此很有經驗,只讓護衛把車停在路邊,而後兩人下車,和那些隔得不遠的護衛一樣,守在因爲拳打腳踢而劇烈顫動的馬車旁邊無聲的抽菸。

兩人都不好說車內的楊銳,護衛只是看着馬路上的路燈無聊的道:“哎,越來越多路燈了呢。”

“是啊!路燈越來越多了。”尷尬間陳廣壽接口。又問道:“老徐,你好像是蘇北的?”

“是蘇北的。那年水災被救到東北,農墾公司趕車的不夠。我就沒有種地改趕車了。”車伕老徐吸着吸菸,回想着之前。在他看來,人生便如夢一般,任誰也想不到,他這個差點餓死的窮漢,居然成了革命黨領袖的車伕。

陳廣壽對老徐的履歷是很清楚的,楊銳身邊所有人都是他親自挑選的,現在問這些只是沒話找話說而已。作爲先生婚姻的見證,他明白先生對師母的感情,可以說兩人的感情逾越生死。只是,爲什麼會到這一步呢?是先生變了,還是師母變了,還是其他什麼變了。在他的觀察裡,先生是變了,但是是朝正確的方向轉變,唯有這樣的先生,以後才能帶領中國走向富強。治國和治家完全是兩碼事,先生需要治國,自然無法治家了。

陳廣壽的爲楊銳尋找藉口,想到此他不由得看了前面馬路轉角處的屋頂一眼,白茹,他的女人應該是在那裡。雖是革命黨,但想到自己的位置,他又是一陣輕鬆,他只是個護衛和文書,不要像先生那樣擔那麼大的責任,這輩子還是可以好好治家的。

陳廣壽想白茹的時候,楊銳冷清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走吧,回教堂。”

楊銳聲音一出,兩個在車外面的人都上了車,車廂無光,但陳廣壽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急着道:“先生,你…你沒事吧?!”

“我很好,只是擦破了手。”楊銳很是冷靜,而後又加了一句,:“從今以後她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向我報告,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先生……”陳廣壽不知道問題居然會這麼嚴重,很是不知所措,“先生,這……”

“我已經說過了,你以後要是彙報那就是你的問題。”楊銳不跟他理論,只把事情下了個結論。“在我心裡,這個人已經死了!”黑暗裡,他無比冷酷。

第五十一章 一大半第七章 立足第六十八章 戰俘營第二十章 二十萬萬辛卷 第七十三章 大限壬卷 家與國 第八十七章 風潮 上庚卷 第四十九章 言語第三十一章 講演丁卷 第三十七章 額度壬卷 家與國 第九十五章 ****1第六十章 軍校庚卷 第二十七章 幫他們第八十二章 杭州2第三十二章 新書第九十八章 調動丁卷 第六章 農會2辛卷 第十四章 上第十七章 夜宴上戊卷 第五十三章 再好不過第三十九章 放心己卷 第七章 借不過己卷 第二章 有效辛卷 第五十八章 凡爾登4庚卷 第六十九章 賭一把第十七章 生天第七十七章 三尖泡2第五十二章 風暴第五十九章 渠道第七十九章 舊人己卷 第八十四章 怒吼第二章 半日遊第五十八章 鐵疙瘩戊卷 第一章 閣樓第十四章 送上去丁卷 第十五章 嚴州2己卷 第三十六章 對付第八十七章 掃射第三十九章 學生第八章 祝願第十五章 阿德哥上戊卷 第五十三章 改變世界2丁卷 第八十二章 京城2第十七章 生天第二十一章 定策壬卷 家與國 第五十六章 製成己卷 第十七章 狼羣己卷 第九十二章 無算戊卷 第五十章 告辭戊卷 第四章 不信壬卷 家與國 第四十章 黑鍋第七十五章 四人會議辛卷 第八十五章 夠了壬卷 家與國 第八十三章 再談壬卷 家與國 第七十九章 犯錯第四十三張 總會來的1第十二章 生亂壬卷 家與國 第十九章 宣揚丁卷 第四十四章 友人壬卷 家與國 第四十二章 指責壬卷 家與國 第二十七章 死無葬身之地第四十九章 生機己卷 第四章 總價第四十二章 入關4辛卷 第八十五章 夠了第九章 上課下第五十七章 政務學校庚卷 第五章 黎明第三十章 有辦法的己卷 第十六章 風暴第二十九章 徐伯蓀第五十一章 沖刷庚卷 第八十章 故意 上第八十七章 掃射第十一章 儀器館上壬卷 家與國 第十三章 通化2丁卷 第二十章 年夜第七十四章 旅途己卷 第五十三章 洗牌壬卷 家與國 第六十三章 問題第四十二章 哈利己卷 第八章 合營第十八章 面試第七十一章 基地庚卷 第二十章 買地第五章 棄艦第八十八章 共存亡第九章 匪情己卷 第二十八章 展覽會第五十四章 黃雀第十九章 冬至上辛卷 第二十四章 使命第七十章 國變4戊卷 第七十八章 門閥辛卷 第七十二章 永遠健康己卷 第九十三章 示刀壬卷 家與國 第九十四章 露底壬卷 家與國 第六章 上第二章 按單紡織壬卷 家與國 第六十九章 還不了第六十六章 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