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第五十四章 按規矩

章士釗的讚美只惹來屋子裡諸人的不快,甚至是一直維護他的黃興,聽完他的話也憤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圍着開會的諸人打圈,宋教仁看着章士釗道:“行嚴,你真要是參加過臨時國會,那就知道民主只是楊竟成的幌子,他真正要的還是專制。就是你說的倒閣,他除了把不信任案發起的人數提得極高外,還不允許國會對單個閣員發起不信任案,甚至還要求在發起不信任案之前,反對黨要先選舉出新內閣人選,這比單純的倒閣難多了。日本國會要是有這麼一條,那伊藤博文說不定現在都還是日本首相。”

“啊…要先選舉出新內閣……”章士釗複述着這一條,有些驚訝,而後點頭道,“只要有一半的議員通過不信任案,楊竟成就要下臺,但要先選舉出新首相,那……確實是把倒閣的難度增加了數倍。可是遁初,這樣做的好處……”

胡瑛見章士*無*錯*小*說。s。釗又開始爲楊竟成說好話,氣道:“行嚴,你到底是華興會的還是復興會的,楊竟成潮州起義的時候就算計我們,廣州起義更是如此。前幾個月我們攻打廣州,輔仁文社勾結滿清餘孽張鳴岐、李準殘殺我們的同志,復興會不但不秉持公正,居然還邀請他們派出代表參加臨時國會,我看他就是要把我們這些人殺了乾淨才放心!更新戊卷不說光緒花了幾百萬兩銀子,就是很多滿清官僚也做回了大官,袁世凱還是直隸總督、楊增新居然是新疆總督。還有岑春煊、袁樹勳、端方,這些人聽說都是要做大官的。可我們呢,出生入死幾年。犧牲的同志不少,但不要說做官,就是要見那楊竟成一面都是不能,他就是怕我們攪了他的專制好夢,纔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胡瑛怨氣沖天,05年在滬上,他和田桐一起面對馮特民加入復興會的邀請。田桐加入了,可他因爲是黃興的弟子,不敢退出同盟會加入復興會。現在田桐已經是湖北的議員。他呢,什麼都不是。當然做不做官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同盟會爲革命流過血,那就要給諸多同志一個交代。而不是用幾十兩的撫卹費打發。

“不要說了!”屋子裡諸人被胡瑛一番話弄的激動。黃興見此喝道:“我們革命不是爲了做官,現在這形勢,也只能怪我們自己沒有光復一省之地……”

說道這裡他看了宋教仁一眼,到如今,他算是明白當初宋教仁是對的,他是錯的。北京光復之後,進攻廣州的幾百人若是在潭州發動,那整個湖南都會是同盟會的。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打着鷹旗就可以光復一省的機會轉眼即逝。現在做什麼都是晚了。更新戊卷見大家都冷靜下來,黃興沉聲道,“我同意遁初改組同盟會的提議,希望大家也同意這個提議,不過聯合樑卓如可以,但聯合輔仁文社,我絕不同意!”

見黃興甕聲甕氣的終於同意改組同盟會,宋教仁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同盟會這邊他看重的除了革命黨以外,更重要是湖廣人氏,而袁世凱這邊,則多是滿清官僚和北方士紳,這樣的組合不說其他,怕是輔仁文社也比之不如。更重要的是,一改組,那同盟會的實際領導權將從孫汶轉移到黃興,但實際控制權卻是在他手裡,這總算把同盟會成立之初交出去的領導權又奪了回來。

宋教仁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的時候,楊銳心中的石頭剛剛提起來。臨時國會大多事情都完成了,但一個沒想到的問題卻又提了出來,那就是大部分議員都希望朱寬肅登基爲帝,這其中除了宋教仁反對外,其他人包括部分復興會的代表也都贊成。

“之前不是開過會了嗎,怎麼情況又反覆了?”楊銳聽完彙報,皺着眉頭責怪道,有沒有皇帝真不是大問題,但這一步影響深遠,馬虎不得。

“是說過了,大家也都贊同,岷王只是前明皇室,國家除了每年給四百萬兩,百姓尊戴便是。可,可湖南那些議員又起鬨了……對,對,我想起來了,”楊度拍着腦袋,他最近是忙暈了,“就是在討論國旗的時候起鬨的。大家都說備選的國旗式樣沒一個好看,咱中國還是用回黃龍旗好。他們還說大權已經在國會,岷王是不是皇帝不要緊,可現在日本是天皇,印度也是皇帝,就是小小朝鮮,居然也是皇帝,以後各國外交往來,我們的使節出去要對人家的皇帝五鞠躬,他們的使節對咱們只要四鞠躬,這實在是有失大國風範……”

楊度嘮嘮叨叨,只把事情越扯越長,楊銳最後聽的不耐煩了,打斷道,“那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哪個王八蛋敢立皇帝,不怕開除會籍嗎?”。

“這只是提議,表決是沒有通過的。”見偉大領袖開始不耐煩,楊度使勁擦了把汗,“可這麼的苗條不對啊,現在外界除了同盟會那些人,都願意岷王登基,真要是被大家發現我們從中作梗,那這民心可就……”

“怕什麼,只要議會通不過就好了。”楊銳斷言道,他早就料到了有些傀儡會不聽話的,但只會是少部分。

“可是……可是……”楊度又開始擦汗,“大家都覺得不把皇帝的有關條款寫進憲法,那憲法就是不完整的。現在諸人提了這麼幾條,一爲皇帝是國家的象徵,二是三公要有皇帝下詔任命,三是法律、大赦、召集國會、接見各國大使公使,都要皇帝……”

“這到底是君主立憲國,還是民主立憲國?”楊銳又不耐煩了,他憤恨這國家還是奴才多。

“民主國!”楊度不明白偉大領袖的心事和難言之隱,不過他還是堅持原則操縱着臨時國會。“現在大家只是認爲皇帝最好要成爲國家的象徵,這其實和我們當初商量的完全一樣,他就是個牌坊。做做樣子。”

再聽一次國家的象徵,楊銳忽然想到了小日本,二戰之後日本也是民主國體,但…但似乎也保留了天皇制,好像…好像說那天皇也是國家的象徵。

“那他們要想把什麼寫入憲法?”楊銳恍惚了一下,再問道。

“他們想把憲法第一條寫成:皇帝是大中華國之象徵,然大中華國之主權屬於全體國民。皇帝關於國事的一切行爲,必須由內閣建議和承認,由內閣負其責任。”楊度把條文唸了出來。楊銳能感覺到他對此很是認同,“竟成,憲法上必定要有國家主權在誰的條文,原來的草案沒有這條。是缺憾的。現在憲法明文規定國家主權屬於全體國民。那這自然是民主國,而皇帝只是個象徵,這是符合你之前要求的。”

楊度說完就死死的看着楊銳,想知道他對此的意見,而楊銳想了一會卻笑道,“想要用面黃龍國旗,居然就把皇帝擡出來了,那國歌呢?是不是也要把皇后給扯出來。……

“竟成。民心難違啊!”楊度苦笑,“沒有這個岷王還好。現在岷王有了,不讓他登基,不說國內的百姓,就是國外的華僑也是不服啊,他們買那麼多開國債券,就是想着岷王會登基爲帝的。現在事情被咱們攔着,可要被大家嫉恨了。”

“皙子,是你君主立憲之心不死吧!”楊度說這麼可憐,楊銳卻是不信,“我當初不整出來個岷王來,海外的開國債券怎麼賣?各州縣怎麼順利接收?知道嗎皙子,底下那些州縣,革命軍去接收,民團死命反抗,但聖旨一到,那些人就開城門投降了。這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幾百個地方,特別是貴州,負責人張百麟舉義的時候沒幾桿槍,他就拿了一道蓋有朱寬肅印信的聖旨,在貴陽城衙門對衆讀了一遍,新軍巡防營就投降了,整個省就這麼接收過來。

至於百姓給復興軍送水送糧做民夫,幫着帶路傳消息,他們做這些是因爲他們懂革命嗎?不!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革命,他們只懂改朝換代,只懂得反清復明。可正因爲如此,我們不能再有皇帝,皇帝是儒家的根基,我們可以在立國之初借用,但不能老是三綱五常下去,再這麼搞下去,國家又會變成老樣子。

其實在皇帝這件事情上來說,我和孫汶是沒有兩樣的。他反對皇帝,我也反對皇帝,他要根除封建,我也要根除封建,可我和他不同的是,他是扔炸彈,不管屋子裡有人沒人,炸彈一扔,屋子一倒,他就說他成功了;而我則是個偷樑換柱的泥水匠,不把新牆撐起來,舊牆是絕對不拆的,可這不拆只是一時,而非一世。”

楊銳所言只讓楊度的汗出了更多,他只顧着擦汗,不知道怎麼回話,只聽楊銳好一會長嘆了口氣說道:“‘皇帝是國家的象徵’這句你們可以寫進憲法,但必須明文我們是民主立憲國,國歌我不管了,國旗要是大家喜歡,可以用黃龍旗,可那國號還是要按照原來的,不要再加什麼帝國上去,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了!”

“是!我一定安排好,把民主立憲國體寫進去。”楊度聞言打鬆了口氣,這個‘象徵’一詞算是他和楊銳之間最後的平衡了。“另外,另外,還有幾件小事。”

“你說吧。”楊銳雖然答應了‘皇帝是大中華國家之象徵’一語寫進憲法,但他心裡卻還在在想着怎麼破壞它。

“一是丞相一詞大家覺得不好,認爲還是改爲總理爲好;還有就是這國歌……”楊度習慣性的抹汗,“諸君擡愛,大多數議員選的居然是我和沈叔揆作的那首黃河,這歌……哎,也不知道大家怎麼選的,可這歌詞不好啊。”

“歌不錯!”黃河一曲楊銳是聽歌的,還算不錯,而且黃河是中華之根,他屬於全然不贊同河殤的那類人,“詞有什麼問題?”

“這詞是在04年寫的,那時候俄國違約不退兵,我看過報紙極爲憤慨,當時就覺得胸中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便找了紙筆,把這詞一揮而就。”楊度道,“因爲是激憤所書。所以詞裡面有‘飲馬烏梁海,策馬烏拉山,誓不戰勝終不還’之語,這歌真要是做了國歌,那定會引起俄國抗議的。”

“哦,是這個道理。”楊銳說道,“還備選的是什麼?”

“備選的是尚書裡頭的卿雲歌。”楊度答道。

“那個不行。太軟了,一點勁氣都沒有。”楊銳搖頭道:“咦,這個烏梁海還有烏拉山不都是在中國嗎?俄國抗議什麼?現在外蒙古大定。他們難不成要爲了這歌打一架?”

“竟成,這烏拉山不是蒙古的烏拉山,意思是烏拉爾山,當時爲了押韻。我就只取了烏拉山三字。”楊度感覺有些不妙。“哎,現在我倒是想把這歌詞改一改,可怎麼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感覺!”

“不要改了,正式國會的時候再過一遍,大家真要選,那我就一定用。俄國佔我們的地最多,那一年他們確實是違約不想退兵。俄毛子能出兵,我們唱唱歌都不行啊?沒這樣的道理!”楊銳道。“還有丞相改總理也行。我沒意見,只要職權不變則可。”

說的幾件事情楊銳都答應了。楊度便欣喜的告辭。他這邊一走,楊銳也讓新來的秘書李子龍安排馬車,爲了“皇帝是國家的象徵”那句話,他要親自進宮安排佈置一番。

兩個多月的時間,給潭州朱家帶來的變化不異於翻天覆地,早前雖說是富,但從來沒有貴啊,現在家裡居然出了一個皇帝,只讓人歡喜擔心的心膽皆顫。這北京要是朱家起兵打下的,那做個皇帝王爺什麼的心安理得。可這天下都是復興會打下的,復興會和朱家半點關係都沒有,諸人就認識人販子蔡元培,現在復興會倡議下,自己卻忽然成了皇族,子孫以後還要做皇帝,這是什麼事嗎?但真要不答應復興會,這大富貴可就沒了,能做王爺王后變成了村叟野嫂,嫩成爲世子公主都變成粗漢丫頭,這實在是太虧了。

帶着猶豫和不捨,在人販子蔡元培的邀請下,朱寬肅的父親、伯祖父來到了京城,其實他是想朱昌琳全家北上的,但朱昌琳朱大掌櫃穩重的很,和復興會生意沒有談成之前,賭注是斷斷不押上的,他怕復興會提出苛刻條件,到時候家中幾十口人都在京城那是一點退路都沒有。

楊銳在某一天專門面見過朱昌琳,雙方是開誠佈公的長談了一次,復興會要的是一個牌坊,當然,爲了豎這個牌坊,每年可以給四十萬兩銀子作爲贍養費,紫禁城、以及其他地方的行宮可以提供給朱家居住,但宮殿還有各處擺設的古玩字畫是屬於國家的。

再有就是紫禁城的管理屬於內務府,考慮到只給了四十萬兩,所以紫禁城等地的維護費用將由國庫支付,太監和宮女也算是公務員。不過這幾千名公務員都在裁撤分流中,太監裡面有認字且老實的,全部發完都察院,全國一千多個縣,每個縣一個督察院,就讓這些沒地去的太監去那裡當官,這相當於後世的信訪辦主任。

楊銳想着信訪辦的時候,在紫禁城外換乘的轎子已經到了養心殿,殿名是明朝取的,是以現在只把殿門口滿漢雙文書寫的牌子換了,前殿雍正手書的‘中正仁和’的匾也給去了,其他的擺設和以前並無兩樣。

“先生……”早已得到楊銳進宮消息的紫禁城總管盛書動在轎子便喊道,他是楊銳名正言順安插在朱寬肅身邊的自己人,

“朱老先生在嗎?我有事要和他談一談。”楊銳問道。擡轎子的轎伕功夫好,轎子很是平穩,但是他還是不習慣這東西。

“在,正在祥寧宮寫字呢。”盛書動答道,“一家子都在。……

“那就好。”楊銳說道,他說着就往養心殿內走去,朱寬肅住進來之前他來養心殿參觀過的,那把御椅也坐了坐,只覺得不舒服。

楊銳這邊剛進前殿,朱寬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楊愛卿免禮。”

皇宮自有皇宮的規矩,可楊銳卻是個不守規矩的,爲了給雙方一個臺階下,只要楊銳前來。朱寬肅都要早早的叫一聲免禮。楊銳只感覺他這一次叫的太早了,因爲他人人還沒有進殿,他心中只是笑。此時朱寬肅又對左右道,“你們都退下吧。”

朱寬肅把太監宮女遣散的時候,在祥寧宮寫字的朱昌琳和朱訪緒也到了前殿,楊銳對他們拱手後笑問道,“朱老先生、朱先生這幾日住的可習慣?”

楊銳拱手爲禮,朱昌琳和朱訪緒都趕緊回禮,請楊銳坐下後。朱訪緒道,“都習慣,都習慣。竟成先生公務繁重。要有什麼事,讓他人傳個消息便可。”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楊銳客氣着,“就是臨時國會今日有議員發出動議,說要在憲法上加一條。明文規定皇帝是國家的象徵。當然,國體還是民主立憲國,其他的事情也是不變。我今日來,就是把這個消息帶過來,再和老先生商議一下該怎麼辦。”

楊銳說是商議,但是他之前的態度諸人是知道的,朱訪緒說道,“國家肇造。議員多是帶着老習慣、老思想,他們若是提。我們不答應便是了。”

侄子說完,朱昌琳也道,“竟成,我老了,朱家幾百年後能再進這紫禁城,能再祭祀祖宗太廟,是託了你的富,是託了革命的富。我也明白你之前說的意思,國家衰弱至此,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老朽一生爲商,雖不曾經國救世,但當初錢財得來太易,所以做善事向來不惜工本。現在神州大定,百廢待舉,我們朱家要做什麼,你儘管說便是,只要能做得到,能幫得上這個國,就是拆了這把老骨頭,老朽也願意。”

朱昌琳言辭懇切,說的楊銳倒是有些臉紅,他看了一身黃袍,也在側耳傾聽的朱寬肅一眼,道:“只要國體是民主國體,皇帝不皇帝復興會並不在意。不過,記得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做皇帝之前可是做了幾十年王的,我看國會真要是通過了這條,那登基之時還請務必推脫一二,比如,藉口百姓衣食不足,延緩登基……”楊銳說着說着就站起來了,這辦法也是他臨時想到的,還不完整,“不過,延緩也是有時限的,就這樣吧,詔書除了說延緩登基之外,再許一個四十年的時間,到時再讓國會投票表決,若是那時候國民還是希望如此,那就登基爲皇吧。”

朱昌琳和朱訪緒兩人本以爲楊銳會堅持之前的觀點,卻不想他現在也鬆口,四十年之後雖久,可現在朱寬肅才十五歲,四十年後才五十五歲,在紫禁城養尊處優,不可能活不到那個年齡,便是朱訪緒現在也才三十多歲,怕也是能看到那一天。

“竟成,這……這樣做對國家有利嗎?”。朱昌琳知道楊銳說的是真話,但還是復問了一句。

“現在大家都還是老思想,可四十年後大家還是堅持要有一個皇帝,那我們實在沒理由阻攔了。”楊銳說道,“其實我對明朝極有好感,若不是時代變了,這個皇帝做了也無妨,可國民要開心智,那就不得不在借用皇權的同時又要限制皇權;再則有些革命黨一心想要掃除帝制,真要出了皇帝,他們又會到處扔炸彈了,現在國家初定,我們還是緩一步來吧。……

楊銳話和朱昌琳一樣說的懇切,朱家祖孫幾個對視之下,對此倒也贊同,朱昌琳最後道,“竟成,那就是按這般做吧。老朽來京城之時,湖廣等地水災,這百姓……哎,苦呀!現在在這紫禁城,吃穿用度都是……慚愧啊慚愧!”

“老先生不必擔憂,現在東北戰已經打完,那邊的糧食正運往湖廣賑災,以後啊,各地的常平倉都會重新建起來,民政部也會設立賑災司;另外水利修繕,植樹造林,這些也都會做起來,你老就放心吧。這國啊,總是會越來越好的!”楊銳說道。

朱昌琳見楊銳說的那麼好,只是點頭,正待楊銳要走的時候,朱訪緒道,“這,竟成先生,肅兒小時候是定了一門親事,要娶一位姓張的女子爲妻,之前肅兒說夭折了,可現在他又活過來了,這婚事……”

朱訪緒是擔心楊銳控制兒子的婚姻,不過楊銳只擔心朱家搞政變,娶誰倒不擔心,況且以前定的親事那一定是小戶人家的子女,定是沒有什麼權勢,當下道:“婚事什麼的,不在復興會管轄之內,你們放心去辦。皇帝雖然暫時不做,但大婚還是要辦熱鬧的,一切就按規矩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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