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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無比繁華的秦皇島已變成一片狼藉,島上的工廠、碼頭、防波提、鐵路便道都被徹底拆除,南碼頭的堆場也被悉數破壞並埋上了地雷,泊位上全是裝滿泥土的沉船和水雷,如此一番功夫,這個年吞吐量高達一百四十萬噸的港口完全報廢。四五中文↖,原先,直隸代表周學熙硬着頭皮到京城來活動,以求軍隊能妥善保存開灤煤礦、秦皇島碼頭、啓新洋灰廠等處,總參對此的答覆很刻板,那就是如果周學熙能保證日本陸軍不使用這些設施,那麼它們可以保留,但如果不能,那他就要被軍事法庭審判,不出意外的話將以資敵罪被槍斃。
日本陸軍會幹什麼周學熙怎麼能保證,槍斃之說只讓他全身打顫,從總參退出之後無奈下他只能找英國領事幫忙,於是一場外交糾紛又被挑起,但因爲秦皇島本就是滿清主動開放的港口,這場糾紛的結果只是中國政府保證不破壞開平煤礦,但日本軍隊的破化,與中國毫不相干。不過,外交部雖然這麼說,但戰場就在冀東一地,黑夜裡一通炮彈,誰知道是誰打的。
秦皇島以及整個唐山的工廠就這麼被拆除了,能用的機器全部運到了山西,那邊將另外建新廠,而周學熙總算明白爲何工部的那些實業貸款不投在直隸了。楊竟成這些人應該是早就預料直隸會有大戰。
葫蘆島潛艇基地被炸,稍微對當今形勢瞭解的人都知道日軍必定登陸京畿。而要登陸京畿,那能選的地方也就是秦皇島和天津兩處。不過明知日軍將於此兩次登陸。可對政府而言,能破壞的只有秦皇島一處而已。至於京城到山海關的鐵路和天津港、因爲辛丑條約規定不得破壞,所以得以保留。除此以外,公使團提出諸多比如要檢查守軍在鐵路沿線防禦陣地等要求,但這些都被外交部婉拒了,弄得比利時公使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
對於駐守在秦皇島唐山一線的第8集團軍司令何肇顯中將來說,政府對洋人的各項妥協讓他難以接受,想當年在嚴州和清軍死戰的時候,哪來那麼多規矩。現在坐天下反倒感覺這個國家不是自己的一樣。洋人橫行,事事都要來插一手,而且這些洋人趾高氣揚的以爲他們就是老爺,面對這樣的老爺,他是一概不見的,全讓人擋在司令部外,弄得一時間‘中外譁然’。
秦皇島這邊如此,駐守天津的陶大勇那邊更是如此,雖然守軍並沒有靠近天津城十公里。但大沽口等沿線炮臺是辛丑條約明令要削平的,所以天津領事團不但要檢查守軍在沿岸是否修築炮臺,還要檢查守軍陣地上是否修有炮臺。種種看似合理實則無理的要求讓人煩不勝煩,最後弄得陶大勇也和何肇顯一樣。對洋人也是一概不見,而那些要檢查炮臺的,也請其自便。守軍概不接待。
兩處守軍的種種不配合讓公使團諸多代表全然不悅,外交部乃至總理府常常受到洋人的照會。日漸修心養性的楊銳好幾次都發飆,把辦公室的桌子更換了好幾次。但想到不能影響歷史進程,他又不得不做一些忍讓,弄到最後真正有效設防的只是秦皇島,大沽口和以及海河根本沒法有效防禦,甚至連水雷都沒有佈置。
天津防務空虛,這是日軍敢於登陸直隸的重要原因,屆時日軍大沽口上岸之後,日海軍炮艇可以從容在海河上自由通行,反登陸作戰無法實施。天津方向真正能有效防守的是天津北側的武清廊坊等地,不過即使是在這裡,公使團也要照會一番,勒令守軍不得破化鐵路,也不得在鐵路兩側修築防禦工事。種種限制,種種照會,弄得楊銳憤怒的開始有些恍惚,這還是自己的國嗎?早知道如此,就該設都於南京,省得天天都要提防洋人的京城駐軍以及面對一個不設防的天津海口。
神武三年四月廿一,辛丑日,日本海軍巡洋艦艦隊出現在天津外海,和艦隊隨行的是幾百艘大小商船,船隊如此龐大,似乎整個渤海都放不下,而鍋爐吐出的濃煙更是遮天蔽日,讓整片天空都陷於黑暗之中。日軍艦隊一出現,駐守在大沽口上空的乙午號飛艇第一時間將敵情發至前線指揮部,而前指又緊急將情報轉給總參,半個小時之後,徐敬熙中將直接到總理府將此消息面呈楊銳,他一開口便是:“先生,日本人來了!”
因爲洋人各項照會而氣悶的楊銳這幾日根本無心事務,大事小事都甩給了辦公室,而自己則在後宅裡閉門謝客,其實就是在聽寒仙鳳奏曲怡情罷了。徐敬熙行色匆匆,被李子龍迎進來的時候並未在意迴盪在後宅內的樂聲,只等說完‘日本人來了’等待楊銳回話的時候,才猛然聽到屋子裡的歌聲,此時寒仙鳳正在唱新貴妃醉酒,男聲轉女聲那一剎那把他給驚呆了,再配上那說不出怪異卻又無比動聽的音樂,使得他讚歎之餘把正事給忘了。
徐敬熙呆頭鵝般的一直默立到此曲終了,等寒仙鳳退下去之後纔在楊銳的話語中甦醒,但茫然間他沒聽到楊銳在說什麼,只是一個自顧自說道:“秦皇島那邊暫時還沒有發現日海軍登陸艦隊……”
看着徐敬熙如此答非所問,楊銳把煙掐滅之後氣道:“沒問你秦皇島,我是說該去街上走走了。至於軍事上的事情,按照計劃來就好了,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公使團抗議那就推到日本人身上去,反正那時候我們的人都已經撤光了。”
楊銳一說要出去走走。李子龍便立馬道:“總理,現在上街不安全。再說日軍登陸的消息很快就會各國公使傳到街面上的,到時候街面上一定亂的很……”
“仗照打。日子照過,難道日本人來了我們就不要吃飯了?”楊銳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緋紅的官袍,而後又把烏紗帽拿了下來彈了彈灰塵,再道:“這次就不要馬車了,我和仙鳳就城裡城外走走,好久沒吃烤鴨了,這次得去吃一回。”
楊銳越是不動聲色,李子龍就越是發急,開國到現在。明裡暗裡對總理的刺殺可不在少數,雖然每次都化險爲夷,但現在兩國對中華宣戰,局勢亦有些動盪,真要這個時候總理再遇刺,那如何得了。不過相處日久,李子龍很明白楊銳的脾氣,知道他越是不動聲色,決心就越是篤定。只好趕忙打電話給禮部的章太炎和工部的徐華封,想着這兩位過來勸一勸,不想等寒仙鳳入內換好衣裳,這兩人都沒來。
楊銳一身緋紅官袍。樑冠博帶;寒仙鳳則是翠邊白袍、綠色裙子,那條寬大鮮豔的腰帶更顯得細腰只盈盈一握。屋子裡磨蹭片刻,這對紅男綠女就這樣上街了。而總理府衛隊那些人爲了不擾民都身着便裝,緊跟其前後。
楊銳少有出府上街。但當朝總理大人長什麼模樣,京城裡的百姓都是知道的。是以兩人一出總理府,還沒到西長安街,魚市西單牌樓這邊就被百姓圍着了,幸好總理大人官威仍在,沿街的百姓只是注目鞠躬,倒也沒有把街面堵住。
叉過西長安街,再往南就是宣武門旁邊的國會,留守的楊度等人忽然聽說總理上街,便帶着些留守議員在大街上候着了。他看見楊銳和寒仙鳳施禮之後笑道:“大人今日好興致啊,不過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啊,你這樣曠工按照規定要記考勤扣工資的。”
楊度此言一出諸人就是大笑,聰明如楊度有如何不知道總理簡裝上街是爲了安撫民心,楊銳也不管他的打趣,只道:“想去前門大街吃烤鴨,諸位是否同去?”
總理邀請,諸人欣然應諾,出宣武門的時候,楊度靠近後輕聲問道:“形勢當真如此危及,要竟成以身犯險?”
“日本人馬上就要登陸大沽口了,不出來走走,民心能安?”看在楊度是嫡系的份上,一些話楊銳也就直說了,“議員如何,國民黨那幫人沒有造反吧?”
“沒有。遁初力勸諸人務必要和政府站在一邊,千萬不可被樑卓如孫逸仙蠱惑……”楊度說到此道:“我就奇怪了,樑卓如怎麼會跑到日本去了,還跟孫汶混在了一起。”
“樑卓如,呵呵,不就是個婊子麼!”楊銳開口說粗話,旁邊的寒仙鳳就拉了他一把,他卻不以爲意的繼續說道,“他可從來就沒有主張的,戊戌時吹鼓變法,失敗時又提共和,最後見滿清開釋之前的變法時的罪臣,又轉爲鼓吹立憲,到最後光緒出山,他又重提**,光緒身死國滅,他又開始讚揚共和……如此反反覆覆,不是婊子是什麼?說到底,此人就想着給你搗亂,然後要你安撫他,給個官做。我見過不少無恥的,卻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楊度不想梁啓超在他心中如此不堪,他本是想說兩句好話的,見此只好道:“卓如畢竟是人才嘛,你若是真要把他關起來,那……”
“中國可以沒有人才,但不能沒有法律。”楊銳不悅道:“目無法紀的人才,越有才危害就越大。皙子,你難道要搞刑不上大夫?”
楊銳這一套天大地**律最大讓人無以應對,當年他可是以泄密爲由把留美幼童出身的吳仰曾關到牢裡面去了,礦業司的同僚抗議他不但關閉礦業司,甚至連編制都取消了,直到現在都沒重建,弄得國家礦業事務一片空白,探礦只能由天字號代替。另據可靠傳聞,總理還曾說他在職一日,礦業司就取消一日,要想重建那就等他下臺。如此執拗的總理大臣,不由讓人想到王安石,如今不知道爲什麼他又和梁啓超對上了,真讓楊度搖頭不已。
按照新朝的服飾,議員們穿的也都是緋紅一品官袍。他們十幾個人,在總理府衛隊以及國會衛隊的的保護下。簇擁着楊銳走在宣武門大街上。此時京城百姓聽聞總理上街和日軍登陸大沽口幾乎是同時的,很多人這邊剛聽見東洋人上岸了。這邊就被告知總理大人帶着小妾正往前門大街去。前一種只讓人想關門閉窗,甚至出城下鄉以避兵災,後一種又讓人想着上街去一睹爲快——總理大人據說是天上星宿下凡,有緣見到的說大人是身高八尺、周長也是八尺,可到底是幾尺,還要看過才知道。
一幫人浩浩蕩蕩步行去前門,全聚德的大掌櫃楊慶茂此時剛聽到東洋人上岸的消息正在發愁。三年前蒙總理大人厚愛,入京第一頓飯就是在全聚德吃的,他吃過之後京裡京外諸多大人都慕名而來。全聚德生意一時無兩,兩年間鋪子就擴了三倍,即便如此,生意也還是忙活不過來,風頭直追旁邊的便宜坊。如此紅火的生意,要是因爲東洋人像庚子那會燒殺擄掠,那不單全聚德完了,整個北京城也是完了。
楊慶茂不安間,出街的夥計飛也似的跑了過來。嘴上止汗道:“掌櫃的,來了…來了……”
“什麼!東洋人來了?”楊慶茂大驚,伸手抓起杆子,就要把外頭的店幌取下來好關門。
“不…是。是總理大人還有很多議員大人來了,說是要來吃烤鴨。”夥計上氣不接下氣,就是進了門。一隻手還是指着北面。
“啊!”楊慶茂一驚之後猛然歡喜,道:“快!快。多備幾次鴨子,我…”他轉了一圈之後忽然自語道:“我得出門迎着啊。”說罷就出了門。
十幾個大人物進了全聚德。再加上一干衛士,這店頓時是滿了。諸人拿銀錐子選定鴨子之後,便坐下耐心的等了,夏日裡吃烤鴨要等二十分鐘,不想鴨子還沒有上桌,徐華封和章太炎就趕來了。
楊銳學着剛從楊度的口氣,看着兩人笑道:“怎麼了,大白天曠工啊,這可是要記考勤扣工資的。”
徐華封聞言大笑,章太炎唰的一聲打開摺扇,道:“皇帝都出來了,我們幾個難道不能出來?”
“啊!”楊銳幾個一驚,站起道:“這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不是要出街吃飯以安民心嗎,皇帝一聽,覺着是這麼個道理,也說要出來。盛書動那小子攔不住,那就出來了。”禮部向來是把岷王宣傳成皇帝,章太炎平日裡說慣了皇帝,也就改不了口,“不過這全聚德是不會來了,應該是去隔壁的便宜坊。”
總理大人愛吃全聚德烤鴨,京城裡頭人人都知道的,可諸人卻不知道他之所以吃全聚德,是被後世宣傳所致,說這裡是老字號。可時光前移一百多年,這全聚德也就是個普通鋪子罷了,獨獨旁邊鮮魚口的便宜坊,那才真是百年老店。據說這字號的老店前明永樂十四年就開鋪了,而便宜坊這個字號是嘉靖三十年兵部員外郎楊繼盛所寫,如此算來,這便宜坊迄今將近有五百年了。總理愛吃全聚德,皇上愛吃便宜坊,京城的烤鴨店一時火爆,這一次楊銳上街吃烤鴨,朱寬肅也藉口以安民心給跑出宮了。
“那我們要去旁邊候着啊!”楊度說道,他身後的議員也是如此說。
“那倒不必,我就是從宮裡面出來的。”章太炎道:“皇帝吩咐過了,說君臣各吃各鴨,不須多禮,以示與民同樂。”
聽聞居然是各吃各鴨、與民同樂,楊銳倒是笑了,朱寬肅這小屁孩也長大了,聽說那王后也是懷上了龍種,他忽然想莫不是生出來的皇子姓朱,名鎔幾,但再想這時間也不對啊。
神武三年四月廿一,日本人登陸大沽口當日,君臣全湊在前門大街上吃烤鴨,弄得後來爲紀念此日,京城飯館搞出一個京城烤鴨節,時間就定在四月廿一日,當然這是後話了。此時聽聞東洋人來了有些惶惶的全城百姓,聽聞皇上和總理都出了街,心中不由安定了些。畢竟這城裡頭還有總理,還有皇上,城外頭還有幾十萬復興軍。再想前明那會,這京城也是被圍過好幾次的,只是崇禎皇帝是。天絕大明,橫生瘟疫。這城才破了。現在東洋人要來打,怎麼可能像滿清那般三下兩下就破了城。屆時各地勤王兵馬入京,東洋人一定是要退走的。
百姓的安慰是自找的,但歷來守城第一個就是要民心安定,而要民心要安定,那大人物們就要拋頭露面,不然大人物自己都跑了,官兵百姓哪有心思守城。在之前政府的宣傳裡,皇上是要與京城共存亡的,總理大人以及各部官員同樣如此。另外京中四品官員的家室,也都被明令不得出京,若要出京那請先辭官,此令一出,京城真是變成個鐵桶了。
就在朱寬肅和楊銳這些身着緋紅官袍的大人們把京城百姓的心映的通紅之時,上午十點十一分,由鎮遠艦305mm主炮發出的第一發炮彈落在了毫不設防的大沽口上,因爲裝填的是下瀨炸藥,引信也是瞬發。炮彈一觸地就騰起熊熊火焰,甚爲奪目。鎮遠最先,緊接着嚴島、鬆島、橋立等這些甲午時的舊艦也開始炮擊大沽口,一時間彈如飛蝗。焰似巨浪,猛烈爆炸中整個大沽口似乎都不見了。
炮擊連續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停炮後日軍前導船靠岸。這些士兵見此地並無守軍,也無工事。信號旗揮舞下,輕巡洋艦開始靠近大沽口。而隨行的幾艘炮艇則進入海河,以肅清內陸之敵,但確如在天津英國領事所說的那樣,中國人不敢違反北京議定書,海河沿岸並無修築炮臺,附近也不曾修築工事。
當一切情報彙總到司令官黑木爲楨這裡,他詫異道:“難度支那人真的不設防?”
“閣下,支那只是列強的殖民地而已,楊氏看上去強硬,但不能強硬的事情他一概不敢強硬。”參謀長藤井茂太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還是下令登陸吧。”
“不可能這麼簡單吧。”黑木爲楨確實是極爲謹慎的將領,他不待藤井再言,又命令海兵對再次搜索,如此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只等往前搜索的海兵隊被大沽口西側十五公里的守軍擊退,他才相信這大沽口附近真的是不曾設防,京奉鐵路也未曾破壞。抱着慶幸的心思,下午一點,第一批部隊開始上岸,這些師團上岸之後就在炮艇的支援下往西佈防,海河北岸的京奉鐵路也被其佔領,從此天津至唐山乃至山海關奉天的鐵路線被切斷。
旅大在之前的五個月裡堆積了十九個師團,除去在蓋州一線的六個師團,其餘的八個正規師團和五個後備師團都將被運來了天津,另外按照大本營的計劃,這十三個師團上岸後,安東方向也將抽調四個正規師團、兩個後備師團前來直隸戰場,由此安東、蓋州一線的態勢將由進攻轉變成防守。這其實是參謀本部的計算,那就是海運比陸運便捷,不管支那軍有多少個師,他們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把部隊轉移到關內,尤其是在露國也對支宣戰的前提下。
參謀本部、滿洲軍司令部都相信,只要快速的把這些部隊通過海運經天津以及秦皇島投送到直隸平原,那麼倉促間支那無法抵抗這十九個師團三十萬人,而快速佔領北京俘虜皇帝以及政府官員之後,那剩下的事情就是割地賠款了。因爲秦皇島已經被支那軍徹底破壞,真正能用於登陸只能是天津港,所以第一批登陸部隊上岸後就立即往天津方向推進,如此才能搶佔更多的河岸,使後續的部隊在海河兩側登陸。
鬼子一上岸,稍經休整就發起進攻,讓在前線指揮所的陶大勇少將吃驚,他孃的是吃春藥還是吃了槍藥,雖然他很想撤退,但按照總參的佈置,他必須要堅守一段時間,等鬼子大部分上岸才能撤退。是以幾通電話之後,駐防在海河兩岸的守軍炮兵開始極力延阻日軍往前推進。可奈何此處不是山地,等第二批日軍上岸之後,日軍開始包抄守軍的側翼,天津防線被公使團規定的無法設防,是以日軍一包抄,守軍便撤退,日落時分,登岸的第4、第7師團回報,天津以東已無支那守軍。
支那人就這麼撤退了,天津就這麼呈現在諸人眼前。這讓在遼東幾個月不得寸進的日本皇軍激動的熱淚盈眶,這真是天佑啊!只是這些又叫又跳的人,幾個小時後全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