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興農業並不是不發展工業,而是除了發展軍工以外,只發展優勢產業,以永磁電動機爲代表的機電產品是其中之一,再有就是化學產品,純鹼、合成氨以外,有機化學產品是其中重點。高中化學選修五整本書講的都是有機化學,而其中高分子化學更是介紹了兩種合成高分子化合物的方法。
一種是加聚合成反應,另一種是縮合聚合反應。前者書中舉的例子是聚乙烯,後者則是聚酰胺纖維,也就是錦綸66,美國人稱之爲‘比蜘蛛絲還細、比鋼鐵還硬’的尼龍。除了聚乙烯和尼龍外,書中還有酚醛樹脂、滌綸、順丁橡膠、聚丙烯酸鈉(尿不溼)的反應方程式和反應介紹。
東西雖多,但都少有催化劑的介紹,這是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合成氨的原理早就有人知道,但反應條件,反應所需的催化劑纔是合成氨工業的關鍵。高分子材料也是如此,以聚乙烯爲例,其雖在三十年代就已發明,並在二戰前投入了實用,但真正實現低成本生產,還要等六十年代末中壓、常壓高效催化劑出現才得以實現,而即便那時,產量也才七百萬噸。
技術發展的細節並不是楊銳所知的,他只知道這些東西日後必大行於世。現在即便不能實現工業化生產,也還是要持之以恆投入,今日高分子實驗室拿來的尼龍絲襪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顧及依偎在身側的女人,他把玩着已經從女人大腿上脫下來的絲襪想着事情:這東西能賺數十億打死他都不信,現在生絲絲襪的價格在三十美分到四十美分之間,尼龍襪即便能翻五倍,那也只能賣兩美元一雙,全世界十七億人口。唯有歐美女人才能消費得起生絲襪,而比生絲襪貴五倍的尼龍襪,以歐美不到五億的人口計算。全世界的潛在客戶不會超過一億二千萬。這一億兩千萬潛在客戶多少人會買尼龍襪,會買的人又能買多少雙絲襪?
楊銳對尼龍襪預估是年銷售額在一億美圓以下。十年之後如果不推陳出新,那不說銷售俄會在爆發後下降,技術也很有可能會被歐美公司破解。真要是那樣,那高額利潤將馬上消失,尼龍最終變成一種比人造絲高端一些的原料而已。
尼龍如此,聚乙烯那就更是不堪,因爲要反應要在100-300mpa、300度的環境下反應,高昂的成本使得得產量極低。工部提上來的一個計劃年產量只有可憐的一百噸;滌綸也是如此,催化劑的限制使得其成本太高;酚醛樹脂德國人已經做出來並投入使用了;而合成橡膠更是坑爹,成本是天然膠的好幾倍,即便擴大產量結果還是要比天然膠貴,項目負責人認爲除了保證戰略軍事物資的供給以外,合成橡膠毫無意義;最後就是尿不溼了,這東西或許可以賣給那些收入極高的家庭,可銷售終究有限。
男人眼睛混亂混亂的轉,程莐用手撫着他的臉,柔聲道:“又有事情想不開啊?”
“嗯?嗯。”男人應了一聲。好半響才道:“這襪子覺得怎麼樣?要是賣一塊錢一雙,你會買幾雙?”
“一塊錢一雙?”程莐驚訝道,她接過那襪子道:“這價錢太貴了。怕沒幾個人能買得起。還有,這……,這襪子這麼薄,誰敢穿出去?最多隻在家裡穿。”
“嗯。”楊銳想着整個高分子化學產業,根本沒心思說話。和後世遍露大腿,恨不得不穿的女人相比,這個時代的女人是極爲保守的,不說亞洲,就是歐美也是如此。難道這襪子只能做成情趣**。勾引男人用嗎?
上有所思,下有所動。貼着他的女人大腿忽然感覺到了‘異動’,嫩白的臉再次修紅了。就在她以爲又要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男人卻一骨碌掀開被子起了牀,很正色道:“很忙啊,很忙啊,很多報告還沒看呢。”
書房的門關了一小時後又打開了,找了半天孃的楊無名一見來就蹭到程莐身邊,追問她剛纔去哪了。夫妻倆好笑下只得編了一個謊把孩子騙了過去。待母子倆走後,楊銳點上煙翻開了農部關衙前遞上來的文件,新鄉村建設報告看了起來。
這是農部幾個留學生在遼東諸縣調查之後寫出的報告。與全國其他縣不同,通化、懷仁、寬甸等縣的識字率高達百分之六十,鄉村的道路、學校、衛生、文藝、農業、林業、組織、經濟都出乎意料的好,這裡彷彿不是中國,而是日本或者是西歐國家。
帶和這樣的驚異,在研究兩年之後,農部希望能把遼東鄉村模式推廣到全國。即通過教育消除青壯文盲、德育農民,使其擺脫‘愚、貧、弱、私’之舊性,成就一個健康良善之新農民;在教育農民、改變農民舊習的同時,再通過合理的經濟規劃、有效的科技推動、良好的農戶村莊協作,共同建設富裕的新鄉村。
在這份報告中,楊銳能看到開國前中國教育會所實行的那些東西,也能看到自己以前所教授的區域經濟學的內容,還有農會的組織辦法、增產增收的科學技術等內容。這報告基本把以前中國教育會、關東銀行遼東經濟規劃工作組、東北農村信用合作社、農會四者的工作有機的整合在一起。提出‘以土改和教育爲基礎、以合作和科技爲手段,達到豐富鄉村文化、繁榮鄉村經濟、改善鄉村衛生、穩固鄉村政治之目的’的新鄉村建設方案。
報告做的很全面,對遼東開國前農墾公司、農貿公司、農會、農村信用社、農村合作社的工作做了中肯、積極的評價,而在這個基礎上所提出的鄉村未來規劃,很像後世的日本、韓國的農協;特別是考慮到中國農村地塊狹小,小面積種植成本高昂的缺點,報告提出要以遼東鄉村的農村專業合作社爲模板,將其在關內各省推而廣之。以真正實現的農業科學化;而因爲遼東各縣都有榨油廠,報告上又認爲可扶持建設鄉鎮工業,以繁榮鄉村經濟。
看到鄉鎮工業楊銳就笑了。他提筆把鄉鎮工業改爲鄉村企業,而後再細細思考這些鄉村企業包含什麼內容。很明顯的。鄉村企業只能像在溫州的柑橘合作社那樣,有全體柑橘種植戶投資,也由全體柑橘種植戶經營,各戶農民按照產量將一定的資金停留在合作社,以保證合作社的運行。這種美國新奇士模式,只適合農產品加工銷售,並不代表所有工業品都能行如此實行。
一些外來的工業品,比如農資用品。農具、農機、化肥、農藥等,只能在臨近礦產資源或綜合工業園附近生產才最合理;而生活用品,肥皂、鞋襪、服裝、日用百貨,則應該在交通更爲便利、經濟更爲繁榮的地方生產。
農村真正能做的還是初級農產品加工,爲全國各工業區提供原料。只有那種本就處在交通節點上並臨近城市的農村,才能真正的發展成工業園。不然,最終還是像張謇建設南通一般,再怎麼建設也只是紡織和製鹽,其他工業想建設也建設不起來,畢竟江對岸就是中國經濟的中心滬上。有滬上在,南通怎麼能出頭?
後世的鄉鎮企業起家的時候在鄉鎮,但等發達之後。全部會離開農村,進入更高層次的經濟圈,之所以還稱呼其爲鄉鎮企業,不過是因爲從成鄉鎮起家而已。
鄉村企業是農村專業合作社發展的第一步,第二步那就看造化了,要是本身具有資源、地域優勢,同時管理者能抓住機遇,那或許能變成後世的鄉鎮企業、最終做大,不過這其中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鄉村工業和城市工業相比。其真正有優勢的地方還在於就近的資源和廉價的勞動力成本。不過資源優勢不是絕對的,現在張謇的大生紗廠就能感受到西北的棉花要比通州的棉花。不管是在量還是質上都有很大的優勢,當西北的棉花產量超過江浙。甚至整個中國都不再進口棉花後,那大生紗廠只剩下交通優勢;而再當全國鐵路網建設完畢,大生紗廠的優勢只是熟練工人以及多年以來在棉紡產業上的產業、市場管理經驗,除此以外一無所有。
鄉村工業不是楊銳關注的重點,農村專業合作社纔是他真正在乎的東西,一旦成立合作社,小戶經營的模式將被改變,數戶聯合購買拖拉機是能買得起的,不過人口一定控制,不可因爲人口增長而分攤了社會財富。
開徵人丁稅後,生育率一定大減——在這個時代,控制生育並不是一定要靠避孕套,幾千年來歷代王朝都開徵人丁稅,而人口控制因爲明代士紳官紳免稅產生的隱戶開始失控,在清代則因爲攤丁入畝徹底崩潰,重新開展人丁稅,因爲要交稅,那流產避孕、吃藥避孕、時間避孕、甚至是溺嬰都會重現;溺嬰是違法的,但民不告官不究,爲了控制人口,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
至於人口紅利,只有人口接受教育後才能成爲紅利,不然以後世非洲的人口,早就脫貧致富了。全國畝產提高後,農戶真要是把增產的那部分糧食全拿去養孩子,那不說教育成本增加的問題,以後這些人長大後怎麼安排?不實行外貿模式走改開路線,人口多了有何意義?再說即便是現在人口也是過剩的,當全國大部分農戶都加入了專業合作社,採用機械耕種後,節省下來的勞動力城市根本消化不掉,所以節育是必須做的事情。
楊銳在此想起由稽疑院代表獨自制定的人丁稅法案,其徵收對象爲神武四年八月十五後出生的人丁。和個人所得稅一樣,它也實行累進稅率:兩夫妻兩個孩子以內的,依照舊例每丁二錢;超過兩個不超過四個的,每丁四錢;四個以上,那就翻倍計算,第五丁爲八錢,第六丁一兩六錢,第七丁三兩二錢……,至於第八丁,累加前面的那些。窮苦人家根本出不起,他們最後的結局就是移民,移民到西域、黑龍江、還有新佔的外東北。這些地方是不收人丁銀的,在那他們可以放開肚子生。
而對於少民。唯有西域、蒙、藏、雲南這四地是特殊的,蒙、藏人丁銀由地方政府,其實就是舊貴族出面徵收,中央政府只監督其不能超過徵收標準;而云南和西域,前者控制後將實行和其他省份一樣的標準,而後者則不是控制人丁這麼簡單了,那裡的一百七十萬白民,留下終究是個隱患。以楊銳之前的計劃是想將其移民至巴爾喀什湖,也就是現在俄國的七河省,那裡土地肥沃,但哈薩克人不少,讓他們兩者互相牽制也是個辦法,即便不成西域也是清空了。
將隱患其中在一處而不是分攤在各處是楊銳的想法,而巴爾喀什湖地區並不是他在乎的地方,他的目標最低是想和波斯國土接壤,最高是能獲得裡海海岸。不過這個計劃現在想來十分可笑,這實在是太一廂情願了。
中國和波斯接壤。那等於蘇聯失去了南下的通道,英國是高興了——在他失去阿富汗這個屏障的控制後,可蘇聯和布哈拉、希瓦兩個汗國是不會同意的。蘇聯是不是會滿意於西伯利亞鐵路和海參崴的租借權不說。布哈拉和希瓦兩個汗國(今烏茲別克斯坦)人口有四百多萬,全是虔誠的白民,中國的鐵路要想連通波斯,那就要從布哈拉汗國穿過,而不走布哈拉汗國,那就只能從後世吉爾吉斯南部和塔吉克翻越帕米爾高原。
楊銳還沒把這個設想告訴運部,只和楊增新討論的時候,他就驚的掉了下巴。他認爲這條路高山峻嶺、白雪皚皚,就是一百年也修不成鐵路。且就是鐵路過去了,還是要有要穿越布哈拉汗國的土地。布哈拉汗國和阿富汗是接壤的。按照楊銳的想法——不想布哈拉和希瓦兩個汗國成爲中國的領土,以免綠化;同時又要求領土接壤波斯甚至裡海。那就只能強行佔地,將布哈拉汗國的南部重鎮泰爾梅茲拿過來,再將土庫曼部落南面的馬雷,或者是再南面一點靠近阿富汗的邊界之地拿過來,才能實現這個想法。
裡海先不要想,就說接壤波斯,如果波斯會將土庫曼重新接納爲自己的領土,那事情就簡單了,只要解決泰爾梅茲就好;可要是波斯和以前一樣,懼怕土庫曼部落,寧願失地也要將其丟給俄國,那和土庫曼又牽扯到領土問題。土庫曼是俄國在中亞最後也是最難征服的民族,佔領土庫曼俄國花了數年時間並屠殺了無數的土庫曼部族才吞併此地。中國離那裡實在是太遠,楊增新建議如果只是爲了謀求一條通道,那就不應與土庫曼部落交惡,也不應與布哈拉汗國交惡,能做的辦法就是換地或買地。將膏腴之地費爾幹納盆地一部與布哈拉汗國交換泰爾梅茲;同時幫助土庫曼部落建國,代價就是其將南部無用的五千平方公里土地賣給中國。
土庫曼只有一百萬人口,每人十兩也只要一千萬兩白銀,這些錢遠比開戰的軍費、日後武力維護的軍費少,而且既是買賣,那以後就不再有糾紛。不過這只是單對單的臆想,楊增新認爲,俄國、英國、甚至是阿富汗對此都會有意見,當初阿富汗劃界的時候,有很多部族劃在了俄境,現在中國大善人解放中亞人民,他們勢必會要求歸還之前被佔的領土,比如塔吉克和土庫曼南部地區。
建設新鄉村的報告扔在一邊,再次打開已經快被翻爛了西域中亞地圖,楊銳凝重沉思起來。中亞和外東北是難以兩全其美的,即便趁着俄國沙皇政府垮臺的時候佔領中亞,那也只能派駐小部分軍隊,而這個時候美國應該對德宣戰了,中國再次發起進攻並佔領俄國領土,那英法美必定大怒,可這又是戰爭生意的關鍵時期,爲了不觸怒協約國,楊銳能想到的對策就是將東北被俘的二十萬俄軍交給協約國,並且自己也要明確對德立場,甚至是對德奧宣戰。
如果這還不能讓協約國滿意,那也沒有關係,一旦布爾什維克奪權中止和德國的戰爭後,那和協約國的外交又將轉變。趁着沙俄勢力消退、布爾什維克還在內戰時,是否可以將中亞的邊界穩定下來?
楊銳想到這裡腦海裡忽然閃現復興軍聯合中亞本地軍隊被蘇聯紅軍虐翻的場景,忍不住搖頭。那裡太遠了。西域鐵路按照進度要連通上俄國中亞鐵路,最少需要到神武十二年底。即便是這樣,有限的軍隊。唯一一條鐵路也未必能在蘇聯紅軍潮水般的進攻下守住巴爾喀什湖到裡海北部海岸這一段平坦的草原。
打不過那就只能談判,可憑什麼蘇聯失去遠東後又要再失去中亞呢?以情報局俄國科的研究結果。俄國並不指望從中亞南下印度,他們失去中亞後最無法忍受的是失去中亞的棉花,這對俄國是至關重要的物資。且在失去遠東這個軟肋後,俄國已沒有必要再顧及中亞,如果鐵路修築時間過晚,大戰結束後的俄軍很有可能還會佔領西域的天山地區。
鐵路!鐵路!!莫名其妙的轉到中亞問題上後,楊銳再次唸叨起那條最長的鐵路,他站起身給秘書處打了個電話。開始是要找西域鐵路負責人詹天佑,但秘書處回話卻說詹天佑還在蘭州沒回來,電話最終轉到了盛宣懷的宅子裡,老頭子一會就來了。
“西域鐵路怎麼樣了?”楊銳劈頭就問西域鐵路,這是他最最關心的。
“總理大人,鐵路已經過了寶雞,快修到天水了,只要過了天水很快就能到蘭州。”盛宣懷本以爲是什麼急事,一來卻是西域鐵路,當下就放心了。“修路都是用機器。這進度要比之前想的要快,真正難的還是此段地勢險要、隧道極多。”
平原上修鐵路那一年可以五六百公里,從山西鐵路修到西安後。往西的工程就一直沒有停過,可這一年多下來,鐵路還在山裡打轉。楊銳長嘆道:“西北的安定,甚至中華的國運都和這西域鐵路什麼時候修好息息相關。不趁着俄國勢弱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那我們,哎……”
楊銳在總理的位置上越久,積威就越盛,他如此長嘆,盛宣懷心中也開始着急。他道:“總理大人,鐵路雖然堵在天水。但夏季趁着黃河能通航,一些修路的機器和工人已經調到蘭州去了。這樣就不是天水這邊一段再修,蘭州那邊也在修路架橋。這條路標準之高超過所有鐵路,再有寶雞天水段、蘭州過去的烏鞘嶺隧道、入疆的星星峽、入疆後的百里風區,還有沿途很多路段缺水少人,這些都是拖慢進度的關鍵。這畢竟是三千多公里的鐵路啊,沒有十年,怕是難以修成。”
“俄國人西伯利亞大鐵路可是七千多公里,沿途也是冰雪高原,了無人煙,它只花了十一年就建成通車,即便加上後續收尾工作也才用了十五年。我們這條三千多公里,難道就不能早些完工,缺水少人的路段是慢,可從蘭州過去到張掖,這一段可不是缺少少人啊。”楊銳道,“這條鐵路的修築速度事關國運,了不是領土不領土的問題了。運部務必要想出辦法,提前兩年,在神武十年、甚至是神武九年開通。”
偉大領袖拍腦袋決策,盛宣懷欲哭無淚,只得應下回府想辦法。三十多年前,和李中堂不對路的左宗棠率兵入新疆收復失地,三十多年後,他這個當初不贊同左宗棠入疆的人卻要急着把那麼長一條鐵路修到新疆,這真是說不出的諷刺。在他看來,收回遠東已是了不得的好事了,現在卻要再去收復西北失地,那裡能有多少價值。
盛宣懷出身江南魚米之鄉,對西北新疆的印象只是一片黃沙,不過既然身居運部尚書之位,那就得盡其責。回到府第他也沒歇着,當下就把顏德慶和胡棟朝兩人找來了,也是開門見山的道:“總理大人又問西域鐵路了,大人對修路的速度不滿意,催促着要我們想想辦法,看看是否能在神武十年通車,你們說說吧,都有什麼辦法?”
盛宣懷此話說完,顏德慶和胡棟朝就面露苦色,當初估計十年修成已是冒險,現在要提前到八年,這是萬萬不成的,顏德慶道:“鐵路的標準太高,很多地段地形路況又複雜,要想八年通車,誰敢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