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但只有面對困難時人才會去琢磨解決之道,要拿下海上孤島上的要塞,從飛機上跳下、直接進入要塞內部製造混亂,再裡外夾擊纔是最佳方略。昔日的澎湖馬公要塞方略因爲日本人主動撤離,最終成了紙面草案,但將這個計劃搬到梅茲卻是合適的,唯一問題就是,有沒有那麼多飛機?再則一千名精銳士兵對這個巨大要塞夠不夠?
裝甲軍司令部作戰室的燈亮到半夜,而在第二天,醫務處裡,過了一夜依舊全身乏力、頭腦發暈的富勒中校和埃蒂安納上校一早起來就開始嘀嘀咕咕。昨天在坦克上的時候,兩人還以爲中國人真熱情,可後面因爲翻譯暈倒,坦克越開越快,兩人無法動彈下只得大喊大叫,奈何駕駛員聽不懂英語,更聽不懂法語,於是坦克一直奔馳到兩人都翻白眼才停下。
至於後面的事情,兩人朦朦朧朧的都記不清了。txt全集下載/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多智的英國人就認爲昨天根本就是上了狡猾中國人的當,他們根本就沒有讓自己參觀坦克的意思,所以才這麼折磨自己;法國人究竟出身炮兵,這幾年研究坦克,對機械有非常專業的瞭解,在英國人抱怨時,他卻忽然道:“如果是法國坦克,那麼昨天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坦克忽然解體,然後我們死亡,或是坦克不解體,我們依然死亡。”
經由法國人的提醒富勒中校立即將注意力從中國人的詭計上轉移到狼式坦克身上,昨天奔馳的速度應該超過了十五英里我的初戀是女鬼。而且是越野速度,這是非常可怕的。在那種路況下,賽犬騎兵坦克估計只有八英里不到。而且很快就會拋錨。富勒中校收起自己的抱怨,求教道:“上校先生,爲什麼中國人的狼能開那麼快?”
問題正好問到法國人的癢處,埃蒂安納上校忍着頭疼說道:“在我的印象中,中國狼的馬力非常強勁,我想發動機功率不會低於馬克四型;轉動機構非常穩定,操作也很靈活。它並不需要雙變速器中的一個停止某側履帶的轉動來達到轉向,它內部安裝的可能是雙差速器,聽說有美國人在研究這種雙差速器。傳言它非常複雜。最奇特的是,發動機和傳動裝置居然都放在車後,但是駕駛員卻仍然坐在前面……”
埃蒂安納上校腦子又開始暈了,居然會說出駕駛員爲什麼坐在坦克前面的這種胡話。就現在的坦克車內佈置來說。發動機、傳動箱以及變速箱組成的傳動轉置、駕駛員三者都是前置的。可中國人卻一下子將發動機和傳動轉置都移到了後面,只將駕駛員留在前部,這給人的感覺非常怪異。上校無法知道駕駛員是如何操作後方的傳動裝置的;而且這麼多的裝置都移到了後面,佔用了坦克內部本就不大的後半段空間,使得炮塔只能靠前佈置,只有很可能會使整車縱向重心失衡……
一瞬間就想到了兩個缺點,上校暗喜的同時又不由想到了這樣做的好處。以昨天的經歷,給他感觸最深就是曾經的地獄變成了天堂。之前被髮動機和變速箱弄得頭疼發昏、喉嚨紅腫的乘員終於能夠不在高溫、巨大噪音、有毒濃煙、以及變速箱直齒輪獨有的尖銳嘎吱中作戰了;同時。不太可靠的傳動部件不會僅僅因爲機關槍子彈的射擊震動就拋錨故障,它此時在安全的後部。而且這樣放置維修也更方便——坦克尾部總是有尾門的,一旦打開尾門,那維修這些易於故障的機械就不要再爬入坦克車內……
作爲一個深悉坦克結構和機械的炮兵軍官,埃蒂安納上校剛想到中國坦克的兩個缺點,就發現它的三個優點,而且是極爲重要的優點。他可以保證,一旦自己的部下使用過中國坦克,那麼原先的施耐德、聖沙蒙,甚至包括現在的雷諾,都會被坦克手們拋棄。施耐德和聖沙蒙也就算了,可雷諾卻是他私人和雷諾公司合作的……
法國人憂心忡忡時,昨天彪悍的駕駛員李萌培特別先於司令王世謙前來慰問兩位病號,他笑盈盈的遞給兩人一本書後,英國人嘴上的抱怨便停止了。
“這是我們裝甲部隊的訓練手冊……”李萌培臉上很是嚴肅,但骨子卻是笑着的,“它主要是由我國兩千多年前多位兵法大家的著作凝練而成,非常實用……”
“沃特?”‘兩千多年前’讓富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絕不相信中國人在兩千多年就有了坦克,那時候歐洲連羅馬都還只是一個小國家。
“中校先生,請問您在突破德軍塹壕時,戰車應該採用什麼隊型?”明白洋人的吃驚,李萌培於是問了一個問題。
“當然是……”富勒語氣微微的一頓,他不想說三角隊形,而是說道:“我一般使用長方形隊型,它能比三角隊形更好的破開德軍防禦。”
“那就對了,我們在研究戰車進攻隊形時,也認爲這種隊形更利於大部隊突擊。”李萌培煞有其事的點頭,而後又道:“你我是今天才知道的事情,可兩千兩百多年前中國古代兵法家孫臏就知道了這一點,他在他的著作孫臏兵法中.十陣裡說:‘方陣者,所以截也!’,‘截’,就是撕裂的意思;另外一本同時期的逸周書.大明武解也說:‘方陣並攻,何雲能御?’大意是說方陣無堅不摧,不可抵擋。”
沒有估計洋人的目瞪口呆,李萌培再道:“除了方陣、中國古代還有雁行陣、魚麗陣、荊尸陣、鉤行陣……,這些陣法和用法給了我們很多現成的戰術,可以說,戰車對於復興軍來說並不是此時發明的,而只是剛從博物館裡整理清掃出來的。”
李萌培話說的半真半假,不過終究還是沒有說‘洋毛子,我看你天賦異稟、骨骼精奇,想來必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車戰奇才……’之類的語言,在洋人呆傻間他又關切問候了幾句就告退了,只留下他們拉着翻譯,捧着那本兩千多年前的戰車訓練手冊苦心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