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party被安排在g市最大的會展館舉行,這裡是每年一度的外貿交流會的固定會場,上週又剛剛舉行了一場名爲“水晶之戀”的婚博會,許多絢爛的佈景還沒來得及拆除,用來搭建晚會舞臺是再合適不過了。
會展館的面積足有5000多平,即便是主展廳也超過2000多平,在這樣一個巨型展廳中舉辦一場奢華的個人生日晚會,無疑需要強大的資本,畢竟這種地方不是有錢就能租得下來的,還需要廣泛的人際關係和尊貴的社會地位。
會場門口停放着各式各樣的豪華跑車,基本上數得出來的品牌都有,什麼蘭博基尼、瑪莎拉蒂、保時捷之類的應有盡有,馬宇軒甚至還看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這讓他對方草寒刮目相看。能讓這麼多富人來捧場,與其說是翡翠集團的企業排名,倒不如說是方草寒的美麗容貌更起作用,有錢又漂亮的單身女人,總歸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的。
雖然馬宇軒現在身家超千萬,在n市那種小地方也算得上是大富翁,但是坦白說如果不是得到樑楚涵的邀請,以他現在暴發戶的身份是絕對沒資格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聚會的。
不過好在上次他陪樑楚涵和方草寒去參加豪華遊輪油畫展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上流社會的雛形,所以今天他不至於妄自菲薄,鬧出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笑話來。
主角果然永遠都是最後出場的,當方草寒身穿黑色長裙款款步入會場時,全場頓時**起來,無數的鎂光燈一起閃亮起來,刷刷刷地對着方草寒這個壽星狂拍一通。
方草寒似乎很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刻意放慢了腳步,輕移蓮步,優雅前行,臉上洋溢着最燦爛的微笑,不時輕輕地撩撥着秀髮,笑臉盈盈,美目顧盼生輝,比之往日的光彩照人更加風情萬種。
在這一刻,連馬宇軒都深深地沉浸在方草寒的美麗之中,心中大爲感慨,這纔是女人,完美的女人,女人只有在這種年紀,這種氣質之下,才能散發出令人陶醉的無窮魅力。
單就美貌而言,樑楚涵不比方草寒遜色,甚至她優雅的淑媛風範更勝一籌,但她刻意走在後面,加上身邊又伴着個馬宇軒,親暱的舉止高調地宣示自己已經名花有主,所以反倒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全場的焦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方草寒。
看到她步入會場,晚會司儀立刻帶頭報以熱烈的掌聲,然後用自認爲最溫柔細膩的腔調說:“ladiesandgentlemen,讓我們歡迎最美麗的生日壽星,翡翠集團美女總裁,方草寒小姐!”
熱烈的掌聲轟然響起,夾雜着興奮的叫好聲,和難以抑制的欣喜聲,方草寒的超高人氣可見一斑。
方草寒嬌笑着有些受寵若驚,揮手向全場致意,然後緩緩從臺階上登上主席臺,接過司儀手中的話筒,環顧四周,讓微笑灑滿每一個角落,然後才輕啓貝齒,吐字甜美地說:“謝謝!謝謝大家!我方草寒一介女流之輩,何德何能勞各位大駕。在場各位之中,有政府高官,有翡翠集團的合作伙伴,也有翡翠集團的競爭對手,今天大家能賞臉來參加草寒的生日晚會,草寒真的非常感動,謝謝,謝謝每一位。”
她說完朝着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她低頭的一剎那,領口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頓時引得臺下一片尖叫。
這些尖叫者之中,有翡翠集團的男員工,也有方草寒的愛慕者。其中不乏有品位低級的富二代或是紈絝子弟之流,竊竊私語地討論方草寒的酥胸美乳,更是爲這種上流聚會增添了幾分粗俗的調味劑。
方草寒嫣然一笑,示意禮儀小姐端上紅酒,然後高舉酒杯,說:“各位賞臉光臨,草寒無以爲報,謹以此酒,敬各位一杯!”
她說完之後,先乾爲敬,掩嘴喝了小半杯紅酒,大概是平時很少喝酒的緣故,不勝酒力的方草寒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燈光照在她緋紅的臉頰,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臺下那幫紈絝子弟立刻看得癡了。
馬宇軒陪着樑楚涵站在角落裡,端着高腳舉杯,有模有樣地淺淺品味價值不菲的高檔紅酒,會心地看着這一幕,然後饒有興趣地問:“miss樑,我印象之中,方小姐並不是這種愛出風頭的女人,今天怎麼會這麼高調?”
樑楚涵笑着努了努嘴,說:“你先看下去。”
只見方草寒敬酒之後,神色一黯,有些傷感地說:“這段時間草寒一直在看新聞,得知我們國家的西部地區還有許多地方很貧窮,那裡的孩子們上不起學,老人們沒有人照顧。每當想到這些窮苦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卻在紙醉金迷,草寒就覺得好愧疚。”
衆人雖然不知方草寒爲何會突然說這些掃興的話,但她既然說了出來,衆人也連忙附和誇讚道:“方小姐真是一個有愛心的女人,這年頭像方小姐這樣感恩有愛的女總裁已經不多見了!”
“是啊!方小姐人又漂亮,又這麼關心山區孩子的疾苦,真是一個大好人哪!”
“何止是大好人,簡直就是觀音再世,王母化身。”
“誰要是能娶到方小姐這樣的善心人,那真是三世修來的緣分!嘖嘖!”
聽到這些諂媚的恭維之語,馬宇軒差點沒把口中的紅酒噴出來,好傢伙,這幫小子真夠可以的,這樣浮誇也不覺得臉紅,果然無恥是追女人的第一要素呀。
但方草寒剛纔這番話顯然只是拋磚引玉,她很快話鋒一轉說:所以今天趁着這個機會,草寒想爲山區的孩子們略盡綿薄之力。我打算捐出幾件個人的私藏品,拿出來拍賣,希望各位有愛心的人士,可以踊躍競拍,爲山區多籌善款,草寒代表孩子們,謝謝大家了!”
說着又是一次更加深度的鞠躬,剛纔已經初嘗甜頭的男士們,這次比猴兒還精了,紛紛踮起腳朝着方草寒的v字型領口望去。
“嘖!紫色的!”
不知誰欣喜若狂地喊了一句,然後所有人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發現了方草寒黑色禮服下的紫色內衣,這下子氣氛更加亢熱了,那些原本就心猿意馬的富二代,立刻爆發出所有的熱情,高喊道:“我出三十萬!”
開口者話音未落,旁邊就有一人朗聲道:“不管馮公子出多少萬,我都比他多出10萬!”
“我比譚公子多出10塊!”
三人滑稽的爭奪頓時惹得全場鬨堂大笑,不知誰喊了一句:“方小姐還沒說拍賣什麼呢,你們哥仨這就槓上了?”
“哈哈哈!”
不管怎樣方草寒總算是哄得這幫有錢人乖乖地掏腰包買單了,她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似乎還朝着角落處的樑楚涵眨了眨眼,好像在說:楚涵,耶,我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例行公事般的進行拍賣,那些愛慕者們紛紛競拍,場面倒也熱烈有趣。
馬宇軒這才明白芳草寒的用意,心中對她多了幾分欽佩,說:“方小姐真有愛心,爲了山區孩子,高調辦這場生日晚會,也算是勞苦功高了!”
“那當然!”樑楚涵驕傲地說,“你以爲草寒願意和這些好色之徒曖昧糾纏嗎?要不是爲了狠狠地敲他們一筆,草寒纔不會犧牲色相,辦這場什麼勞什子生日party呢!”
馬宇軒呵呵笑道:“這就是要男人花錢的代價吧!方小姐懂得利用這一招,將那些富二代玩弄於鼓掌之間,也算是替那些被富二代們玩弄的無知少女們出了一口氣了,又能替山區孩子籌措善款,一舉兩得,高,實在是高!”
樑楚涵看了看在衆人環繞之下依然遊刃有餘的方草寒,有些感觸地說:“草寒也就是這幾年經商,才變得有些手段。以前她和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也是一個無知少女,懵懂單純,天真爛漫。”
她又指了指依然和馬宇軒纏繞在一起的手臂,兩人自從進入會場之後,就一直親暱地挽手,一刻也沒有分開,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爲什麼我要和你扮成情侶了。其實這也是草寒的意思,或者說,是草寒的一個習慣吧。”
“習慣?”馬宇軒愕然道。
樑楚涵點點頭,說:“以前的草寒不像現在,那時候她不但單純,也缺乏自信,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她總是覺得比不上我。所以每次出去參加派對,草寒都一定要我找一個同學假扮男朋友,這樣派對上的單身男士就以爲我名花有主,就不會對我有非分之想了。草寒覺得這樣自己纔有機會釣到金龜婿。呵呵,很傻的想法吧?”
馬宇軒想不到方草寒居然有這樣一段有趣的往事,忍俊不禁道:“確實很傻。”
樑楚涵回憶起曾經的經歷,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柔聲說道:“是啊!當時我們都像阿嬌一樣,很傻,很天真。直到回國之後,我當了老師,草寒自主創業,彼此才漸漸有了自信。不過草寒的習慣還是沒有變,每次只要和我參加派對,她一定要我帶一個男伴,大概是不想我搶了她的風頭吧,呵呵,其實以她現在的條件,我哪裡還搶得了她的風頭。”
馬宇軒覺得有趣,說:“呵呵!大概是習慣成自然,方小姐一時半會改不過來吧。”
樑楚涵有些歉然地說:“是的呢!所以今晚就找了你,要你當一回備胎,希望你不要介意。”
馬宇軒連忙擺手表示不會介意,說:“miss樑,你言重了。我說過我是英語課代表,人又還算帶的出去,呵呵,我不幫你,誰幫你呢。”
旋即又想到一個問題,說:“不過我倒是有點替miss擔心呢,你每次都假裝名花有主,即使別人想追你也不好下手了,這樣下去的話,miss豈不是要一直單身下去?”
樑楚涵自嘲地笑了笑,聳聳肩說:“那就要看草寒什麼時候嫁出去了,到那時候我也就解脫了。呵呵,不過她現在好像很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覺,只玩曖昧,不談情,恐怕我一時半會解脫不了了!”
她看了看遠處被衆人環繞的方草寒,淡淡地說:“說起來和草寒傳過緋聞的,沒有一百,也有兩百了,她現在是越來越有異性緣了!”
“那miss你呢?以你的條件,應該也不會缺乏追求者吧?”馬宇軒更關心的是樑楚涵的感情,像她這麼完美的淑媛,若說沒有人追求,馬宇軒斷然不會相信。
樑楚涵莞爾一笑,淺淺地泯了一口紅酒,然後媚眼如絲地看着馬宇軒,用一種只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魅惑地說道:“小情人,你是想問我還是不是處女吧?”
馬宇軒渾身一顫,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