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間林墨也被嚇了一跳,原本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
原本看着玻璃瓶裡紅紅的液體,以爲是哪個朝氣蓬勃的少年落下的枸杞人蔘地黃茶呢。
哪知道是這種驚嚇?
林墨默默無言的看着手裡抓着的玻璃瓶,那隻眼珠子隨着液體的慣性在裡面漂浮不定。
此時林墨已經非常確定這裡面是一隻人的眼球,就是不知道這是哪一位受害人的眼珠了。
玻璃瓶口處還散發淡淡的血腥味,隨空氣吸入到鼻子裡,這股味道非常不好。
想到之前在公安局裡的猜測。
好吧,就還真給他猜中了。
看現在這個情況,裝着眼珠的玻璃瓶被放在他家門口,很明顯兇手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他身上了。
自己這是不幸呢,還是不幸呢?
玻璃瓶裡的眼珠上,瀰漫出絲絲絕望的氣息,就算隔着一層玻璃,也能夠感覺到。
“恩?”
忽的,盯着玻璃瓶裡看的林墨突然感覺到一股被注視的感覺。
扭頭在四周掃視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這種被注視的來源。
這附近人煙稀少,他家的周圍的鄰居也就零零散散十多戶的樣子。
等他疑惑的把玻璃瓶拿在眼前看的時候,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一閃而逝,也沒有再感受到了。
“奇怪,難道是錯覺?”
林墨晃了晃腦袋,以爲是自己感覺錯了。
一手拿着玻璃瓶,一手在大門上輸入密碼,“叮”的一聲,大門被打開,拖着疲憊的軀體走進了別墅。
別墅外表偏向灰色,走進別墅裡面,周圍種了幾顆梔子花,剛好現在還在花期,一朵朵白色的花兒隨風搖曳着,淡淡的花香附着在空氣中。
“我回來啦!”
來到屋子的門前站好,深呼一口氣,拿出鑰匙放進鑰匙孔,輕輕一扭,隨即輕輕推開房門,林墨那帶一些喜意或一絲期待的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別墅裡。
久久之後,房間裡並沒有想象中的迴應,林墨臉上期待的神色慢慢收斂,彷彿習慣了一樣走了進去。
雖然他五歲以後就成爲了孤兒被收養在孤兒院,可是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回來一次,畢竟這裡纔是他的家。
每次進門也都會熱情的喊一句,彷彿代表着家還在,人也還在。
直到十四歲左右的時候,脫離了孤兒院後就一直住在這裡。
這個別墅並不是林墨自己買下的,而是繼承父母的,現在是屬於他的。
十八年之前他的父母就在這個別墅裡住着,十八年後住着的人就僅僅是林墨一個人了。
至於他的父母怎麼失蹤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親戚,那時的林墨一個人就像一個遊蕩在夜色裡,失去靈魂的羔羊,不知所措。
十多年過去了,該找的地方找過了,該貼的尋人啓事也都貼過,可是亦然毫無音訊。
記憶中父母的面容也逐漸的模糊不清,家裡也沒有留過一張合照。
但是林墨沒有放棄尋找,他相信,只要這個家還在,他還在,那父親和母親總會回家的……
這麼大的別墅,一個人住顯得空落落的,沒有人的生氣,少了點熱鬧的煙火。
把手上的玻璃瓶放在沙發前的低腳桌子上,然後脫下身上的帽子和衣服掛在客廳的衣架上。
林墨隨意的癱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放鬆着,想着想着一隻手搭在額頭上,一種莫名憂傷的情緒堵在身上。
良久,收拾好心情的他突然有些口渴,伸手習慣性的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飲料。
冷冷的玻璃瓶握在手心裡,一打開蓋子,一股聞到胃疼的鏽味刺激着鼻孔,氣味直衝天靈蓋,閉着的眼睛也猛然睜開。
看着手上兇手留給自己的禮物,林墨感覺有些蛋疼:“好險,還好剛纔沒喝下去,要不然我以後還怎麼享受美食……”
按以往的情況下摸到的都是自己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鎮飲料,如今卻是變了外包裝加味道!
不再是熟悉的感覺了。
要知道,當一個人把一些行爲動作做到極致,那麼想要改過來,那就很難。
就像林墨剛纔那樣,要不是刺鼻的血腥味不斷刺激着,不然早就一口悶了。
重新給把蓋子蓋好,看着手上的玻璃瓶林墨有些無奈起來。兇手已經把犯罪證據丟給了他,他想着要不要報警讓警察過來保護他一下。
可是一想到哪個女人,林墨更是頭疼,如果沒有青檬她們的干擾,他昨晚就能處理好了,然後還能夠趕在凌晨兩點前回來睡一覺。
可是現在呢,被青檬當成嫌疑人抓回去審訊,出來就已經天亮了……
如果現在再打電話報警,那麼來的人肯定是青檬,然後嘛,少不了一頓繁瑣的排查四周加問話。
林墨可不想這樣子,他現在困的不行,有什麼事等他睡醒後再說。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猶豫了一會之後,林墨拿出的手機又從新收回,和裝有眼珠的玻璃瓶一起放在桌子上。
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均勻的呼吸聲微弱傳在別墅裡。
……
“叮咚~~叮咚。 ”
一陣陣門鈴聲不斷的響起在別墅裡。
蜷縮在沙發上睡着的林墨也被這一聲聲刺耳的門鈴吵醒,睡眼惺忪的他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開始恢復正常,剛剛醒來還有些迷茫的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不是鬧鈴?”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林墨整整睡了一上午。
看着並不是手機傳出的鈴聲,他變得疑惑起來:“那剛纔是什麼把我吵醒的?”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爲真理而鬥爭……”
一兩秒後他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一道使人聽後充滿光明與希望,以及無與倫比的信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不會是兇手打來的吧?”
看着屏幕上顯示的陌生電話,以爲是兇手想打電話過來恐嚇一下他,想着要不要接,猶豫幾秒鐘,林墨還是接通了。
“喂?”
“您好,請問是您是林墨,林先生嗎?”
“是的,我就是,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找您有事,我是東風快遞公司的快遞員,我手上有您的一個快遞,請您出來簽收一下。”
聽着電話那頭傳出的男聲,說是快遞員,是來給自己送快遞的,這讓林墨更懵了。
他好像沒有在網上買東西吧?哪裡來的快遞?
難道是兇手?
這有不良癖好的兇手又在搞什麼陰謀,又想送我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