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空這時也頗覺做得有點兒過分,這時聽他道:“這、這位姑娘,方纔之事,在下辦得實在是欠考慮,以至於讓您差點兒......希望您不要生氣啊。”
林月如帶着哭腔低聲道:“嗚......我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趙靈兒這時拉了拉司徒明空衣角:“逍遙哥哥,你應該給這位姐姐道個歉。”
司徒明空纔想到,他撓了撓額頭,道:“剛纔實在是對不起啦,我在這兒給姑娘你道歉了。”
林月如哭聲稍減,這時司徒明空以爲她原諒自己了,便不禁心底高興起來,但是與他想的不同,這嬌柔的少女卻是越想越生氣,以至於此時,只聽得她怒道:
“哼,少假惺惺的,看劍!”
須臾間,只見得劍影閃過,頓時,便聽到一聲劍劃人體的聲音,司徒明空卻沒想到她如此之快,以至於此刻中了劍,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在這時刻,他仍是道:“剛纔之事,本就是我不對,現、現在、理應受、受姑娘一劍,算是賠罪了。”聲音頗顯虛弱,到了最後,正是唯有遊絲一線。
“這、這不是我的錯,是、是你自己躲不開的嘛!”這少女此刻卻滿是驚慌,只見她說完這句話,便丟下那把材質頗好的越女劍,而匆匆離去。
“逍遙哥哥,你、你怎麼這樣,贖罪也無需如此啊。”趙靈兒都急出了汗,此刻那香汗淋漓,頭髮都被汗水浸溼,如此妙景被司徒明空看來,卻是那麼不賞心悅目。
“那麼快,我怎麼擋得住啊。”司徒明空說完這句,心底也道,“唉,看來一些事情縱使是已知,但還是不可逆天行事,悲哉!”
司徒明空這時渾然沒了知覺,只聽得“撲通”一聲,司徒明空已然倒地不起。
“逍遙哥哥······逍遙哥哥,靈兒已經失去了姥姥,不能再沒有你,只好拼一拼了。”想罷,趙靈兒便忽然便雙手做交叉狀,嘴中不知念些什麼,隨後,一模奇異的景象出現在這蘇州城外這柳樹之下:
原本火熱的太陽竟在短時間內被烏雲遮住,隨後這晴空之中也稍稍暗了下來,於此時,這司徒明空頭頂竟翩翩然落下無數綿綿雨絲,那雨絲都屬透明,飽含靈力,看來便是一股清澈之意傳來,隨後,這漫天的雨絲竟全部融在了司徒明空身上,這時,猶如水入大海,化爲虛影,司徒明空原本受傷的地方,竟然迅速癒合,並且之上竟然有滴滴晶瑩之物。隨後,這晶瑩之物竟全部融在一起,幻作一大片清亮的水波,將司徒明空籠罩在了一起。
到得此時,那趙靈兒已然暈倒。
不知過了多久,那水波怦然而逝,隨着那巨大水波消逝,這天空又恢復了原狀,司徒明空與趙靈兒也在悄悄然醒來。
司徒明空這時已經醒來了,他見到趙靈兒疲勞地趴在自己背上,便也急忙叫她醒來,這時,司徒明空竟然發現自己傷勢皆無,並且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涼之意,就好似清澈的泉水將周身包圍一般美好。
司徒明空對靈兒說道:“靈兒,是你救了我吧!”
“逍遙哥哥,我用‘還魂咒’救了你,沒想到竟然誤打誤中,真的將你救了回來。”趙靈兒心情極爲高興,但不知爲何,卻忽然淚如泉涌,她撲到司徒明空懷中,道:“逍遙哥哥,你答應我,以後不能輕易離我而去······嗚······姥姥已經離開我了,我不能再失去逍遙哥哥!”
司徒明空心底嘆然:“人生若此,煩惱如風,今則來矣,明日亦去也。”心中說罷,便見司徒明空也抱住趙靈兒雙肩,目光似春水般柔和,“放心吧,以後逍遙哥哥永遠陪伴與你。”
趙靈兒聽到這句話,便頓時巧笑嫣然,只聽她道:“逍遙哥哥,你真好!”趙靈兒望了望不遠處的巍峨城門,便道,“我們現在去蘇州城吧。”
司徒明空見她竟然笑了,便也爲之所動容,甚爲高興,只聽他道:“好,等會兒進了城,逍遙哥哥給你買點兒糖葫蘆吃,很甜的哦。”
“好呀!”
司徒明空拿起地上的越女劍,便執趙靈兒之手,一齊朝那蘇州城內走去。
這時到了城內,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天邊鑲嵌了一層緋紅的珍珠,那豔紅的太陽也散發出最後的霞光,將這蘇州城給籠罩起來。
夕陽很快落下,轉瞬已至傍晚時分,不過這蘇州城確實異常繁華。
這蘇州城,自古便是繁華之都,京畿之所在,不過時隔多年,這京畿重地也漸漸從這蘇州轉移了去,但是,這蘇州仍然是繁華之所在,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真乃形勝之地。其間文化甚是發達,更是出了幾名頗有名聲之人,例如韋應物、劉禹錫、白居易等人,他們都是此地傑出人士。
蘇州城之歷史暫且不提,光這夜半時分,這蘇州之景貌已是使人目不暇接。
只見遠處燈光一片,竟然無巧不巧地連綴成一道絢麗的霞光,那光影之上,時不時竟然有鳥影翩翩,衆人認真一看,才發覺那是紙做的飛鳥,但是在這夜晚彩色翩翩之時,那紙鳥竟恍如實物,正在自由飛翔,端的是美麗無比。
往遠處看去,竟然是銀光閃閃,原來是一條河流。燈光掩映下,河面閃爍彷如金銀波動,河中魚影連連。月華如水,照在這碧波淼淼的河流之上,染成一種銀色的輝光水色。這城鎮中的河流,平靜溫和,水聲低而渺,清而靈,潺潺淙淙,爲這蘇州城鎮添了幾分清涼之意,也多了幾分柔婉情思。
司徒明空和趙靈兒一時陶醉於這蘇州城的美麗景色中,流連忘返,一時竟似呆住。
陶醉於這美景之時,遠遠聽得這河邊竟有些文人墨客開始吟詩:
“千里湖山一月光,
幾處清涼幾處香。
碧水潺潺聽君意,
已是浮影漫上霜。”
司徒明空飽覽詩書,聽到這詩句,不禁也爲之所動,朗聲道:
“樂莫悲兮君採見,
幾處婆娑醉上時。
月華如水付紅袖,
清音已念半月癡。”
趙靈兒半擡螓首,望了望月色水光下這少年清澈的眼光,竟也是心下雀躍,面露霞彩,雖值夜色漸濃之時,但仍是嬌豔無比。
司徒明空和趙靈兒又往遠處看看,人流密佈,各種商鋪仍是開張。司徒明空見到遠處那高大巍峨的酒樓之中竟是商客來往不絕,不禁有了一個擔心:
“靈兒,我們是不是該走了,等會兒客房沒了那就睡不了覺了。”
“對呀,逍遙哥哥,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趙靈兒也恍然想到這個問題,所以便也稍稍着急了起來。
沐浴着月色柔光,司徒明空這二人卻行走如風,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這酒樓門前。這酒樓的門面十分大,上邊掛着匾額,之上龍飛鳳舞書寫着三個草書大字“牡春閣”。這匾額兩側之下還題了一副對聯,那寫得正是:
“春風洗月滿貴堂,惠我雅源客客樑。”
司徒明空心道:“呵,這對聯寫得對仗雖不工整,但是內涵竟壓得很深,什麼‘雅源’無非是‘財源’而已,‘客客樑’,應就是那每天來個客人,便能購買得上那房頂的樑子。”司徒明空越想越覺得這寫聯之人有趣,只聽得這時他道:“好聯呀,內有隱意,尚不可知啊。”
趙靈兒雖然平日覽閱經典詩書,但是她並不熟諳世事,所以此時也琢磨不透這司徒明空所說之話。過了會兒,雖仍有疑問,但是她也不再去細想來耽誤時間了。
一番瑣事自不必提,這司徒明空和趙靈兒終於在近半個時辰後進入了這牡春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