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傻也是沒用的，本王已經用這雙耳朵親耳聽到你們的對話了，李亢皇弟。”看到我依舊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的樣子，齊王終於吐露出了他最後的底牌。 果真被他知道了！竟然這麼巧，是他本人聽到的，這樣我就真的沒有任何退路了。 “難道李亢皇弟是打算非暴力不合作嗎？”齊王手中暗暗加勁，一雙鐵木做的筷子就在他的笑容下斷成兩截，“哥哥只想知道真相而已，你就不能滿足一下哥哥的好奇心嗎？不然哥哥以身相許怎樣？” 看他嬌羞的樣子，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做什麼隱瞞了。”我與他對視，讓他看到我的誠意，“我當了十六年的杭其，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李亢，還擁有着皇室與江湖世家的血脈。我沒有想過什麼認祖歸宗、手握大權，我只想活着，從太后和韓家的手中活下來，爲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這點本王相信你，你的品性本王還是看得上的。”齊王玩了玩手中的金樽，“本王想知道的是，韓慕凰真的被現在的太后韓慕羽囚禁起來了嗎？” “是的，我親眼所見。”隨後我將那天在皇宮的所見所聞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齊王。 …… “你是說慕凰嫂嫂現在容顏不改，行爲卻如同七歲小兒？不僅如此，記憶也停留在了七歲？”齊王不相信地說，“怎麼可能，世間怎麼可能出現如此奇妙之事。” “王爺如果不信，可以去那個宮殿之中一探便知。”以齊王的武功在皇宮應該是來去自如，而且齊王擁兵百萬，太后不會輕易招惹他的，“這個消息即便已經傳到宮中，情急之下也定會留下不少蛛絲馬跡。” 我不禁嫌棄已將這個消息傳出去的我，若是先告訴齊王，不是更容易讓齊王得到證實嗎？但反之一想，當時我還不知道齊王與韓慕凰的交情如何，更不能輕舉妄動。 “好，本王就乘機夜闖一次皇宮，順便賞賞皇宮的風景吧。你要不要一起來啊？杭其……李亢。”齊王將嘴中吐出來的話又硬生生改了過來。 “王爺還是叫我杭其吧，我並沒有想要憑藉這層身份上位的打算，這一生我能位及人臣之巔，我就心滿意足了。” “人臣之巔？你小子野心不小啊！”齊王舉起酒樽，“好，爲你這份覺悟，本王敬你一杯，幹~” 我們雙雙舉起酒杯，連飲三大白。 “今日是本王邀你過來喝酒，我們之間僅有些醉後的閒聊，無關政事哦，你明白的。”齊王拍了拍我的肩膀會意地說，“你家的小姑娘武功是不錯，但還是差了點……以後還是萬事小心些。” 我自然懂得齊王的善意：“謝王爺提醒。” …… 我自認爲酒量還不錯，但竟然是被齊王府的人擡回來的，在我的印象中，我倒了後齊王還在接着飲，這真是讓我驚呆了。我按着宿醉而痛苦不堪的
頭，整理衣裝一去上朝，就聽到一些雜言閒語。 “那件事你們都聽說了嗎？” “不就是說太后娘娘與自己的姐姐的禁斷之戀的事嘛。” “聽說太后娘娘與軒澤帝后兩情相悅，但就因爲出生於韓家，生生被韓國丈強行拆散了。” “你們這都是什麼時候的消息啊！我聽說到的可是真正的版本。”那位大人神秘地將其他大人聚在了一起說，“我聽到的是軒澤帝后其實沒有死，是被太后娘娘藏在了後宮之中，夜夜恩寵呢！” “啊……”諸位大人聽到後，震驚不已。 “噓！”最初的那位大人說，“小點聲。” 這……綠芙傳出去的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趙大人，錢大人，孫大人，李大人，你們在聊什麼啊？”我插到他們之間，想要知道後續的情節。 “沒什麼，沒什麼……”他們連連否認。 “那我就把我之前聽到的，給老韓相分享一下嘍。今天老韓相的臉格外的黑呢，說不定聽到後心情會好點。”我假意走去。 他們幾人忙着拉住我，哀求道：“好弟弟，你現在去定是會火上澆油的，還是別去了吧。” “那還要不要我聽了？” “好好好，說給你聽。” “我還聽說，昨夜有刺客夜闖皇宮，聽說就是爲了刺殺正在一起睡的軒澤帝后和太后娘娘呢！”又一位老大人開口。 “那幾位老哥哥認爲刺客是誰派來的呢？”我明知顧問。敢這樣自憑本事在皇宮散步的人，無疑就是齊王殿下了。 “傳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韓國丈的面子上一定過不去，說不定就是他找人乾的呢！” “也不一定啊，可能是韓國丈的仇敵乾的呢！” “整個朝野之中還有韓國丈的敵人嗎？一定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傳言中還說是韓國丈指示太后娘娘將軒澤帝后留下來的呢！” 諸位大臣爭的面紅耳赤，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三人成虎是怎麼來的了。 “太后娘娘駕到，皇上駕到~” 聽到這句話，都聚在一起閒談的大臣們快速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跪在了那裡。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卿平身，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小皇帝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身皇氣已經開始涌現了。 老韓相拉着個臉，向前走了兩步：“皇上，太后，臣有事奏。” “說吧。”太后坐在簾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齊王應該玩的挺開心的吧。 “現在民間盛傳，太后娘娘在宮中藏了還活着的軒澤帝后。”老韓相顫顫巍巍地跪下說，“慕羽，告訴爹爹，慕凰，慕凰真的還活着嗎？” “子虛烏有。”太后冰冷的說，“軒澤帝后早已隨軒澤帝而去，怎麼會在哀家的後宮之中。” “是這樣啊！”老韓相無力地支起身子，“傳言中還出現了詆譭軒澤帝后和娘娘清譽的話語，請娘娘讓三司共同審
查，一定要將造謠者找出來，還帝后的清白！” “韓相年事已高，快快請起，此事哀家自有打算。三司同審畢竟過於重大，還是先讓刑部接手吧。杭卿，你可有異議？”太后的眼神像是透過簾子，直直射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微臣接旨。” 我造的事，到我手中，自然是能拖多久就是多久了。 “杭卿下了朝後，留下到御書房來找哀家吧，哀家有話要與你商談。” “是。” 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沒有人敢再多說別的話了。小皇帝便宣了退朝。 我又一次來到了熟悉的御書房，但這次我卻與太后站在了不同的位子上。 “杭其，哀家知道你有才能，也有心想要培養你作爲哀家的人。但你爲什麼要挑唆哀家與皇上之間的關係呢？難道哀家對你還不夠好嗎？” 入朝半年，三品尚書，公主駙馬，這確實是一般人難以得到的境遇。 “太后你忘了一件事，這個朝廷他是姓李的。你是皇上的母親，但你也是韓家的人。後宮插手朝堂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繼續這樣下去國將不國，臣將不臣啊，太后你現在收手，回到你的後宮，你還會是那個母儀天下的太后。” “皇上年幼，哀家垂簾聽政有什麼錯？杭其，你現在回到哀家身邊還來得及。只要你告訴哀家昨晚夜探皇宮的人是誰，哀家原諒你之前的所有錯，還可以再升你一級。來~說吧。” 我看着已經有些瘋癲之態的太后，長長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她只會自取滅亡。 “微臣告退。”我向外走去，走的遠遠的還能聽到後面傳來“杭其，你回來。”的聲響。 我回到家後，在綠芙的易容之下，我成了個穿着粗布爛麻的小販。我從後門離開，大約繞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走到齊王的別苑之中。 爲我帶路的還是那位老管家。我們一走近齊王的臥房，就聽到了裡面傳出了刺耳的吵鬧。 “放我回去，我要回去找慕羽。” “你是壞人，不要靠近我。” “壞人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像是不舒服啊。” …… 老管家一笑，抽身退去。 我走過去一打開房門，就有個軟軟的東西撞在了我的身上，一股梅香撲鼻而來，低頭一看竟然是韓慕凰。 她淚眼汪汪地摸了摸自己發紅的鼻子，看到我後一臉驚奇：“小其子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這個壞人快不行了。”她扯着我的衣袖就把我往裡拉去。 進去後，我發現齊王竟然一臉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發熱，混身冒冷汗，出力發白的手緊緊握着胸口，脖子上的筋脈也突了出來，想必受着極大的痛苦。 “來人，快來人。快去找大夫……”我急忙大呼。 齊王卻拉住我的手，按捺着痛苦說：“本王吩咐了他們沒有本王的命令是不許靠近這裡的，不要白費力氣了。”齊王說完又痛苦地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