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消息嚴密封鎖,千萬不要傳到她耳朵裡……”低沉的嗓音含着些許緊繃。
“是的,主人。”另一個聲音恭敬地說着,絮兒心裡一緊,好象這個聲音在哪裡聽到過。
她連忙推開門進去,這纔看清這裡是一個保齡球場,欣長的偉岸身影正拿起一隻黑色的保齡球,擡眼看到她出現在場地裡。
絮兒的目光轉向那個跟他說話的人,只見黑人壓低着頭,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相貌,便已經被人摟住了腰,轉眼落入了熟悉的懷裡。
“你醒了?我不在的下午你做了些什麼?怎麼在書房裡睡着了。”他輕輕擁着她,嗓音微露低啞,暗暗使着眼色望向肯尼思,後者立刻以飛快的速度跑向門口。
“沒什麼,我就在書房椅子上坐了一會,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她搖了搖頭,上次他跟奐哥哥打架的事雙方鬧得不愉快,再者比德爾也是,上次她偷偷用手機打電話給比德爾,被他知道了,也是滿臉不高興,甚至跟她發脾氣。這次她考慮了十幾秒,決定還是不要把下午打電話的事告訴他。
“會不會——”他滿含深意地拉長了聲調,擁着她輕輕搖晃着,大手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已經有了。”
“你又在亂想。”她鼓起腮幫,大力拍開他的手,聽到了一陣低低的輕笑聲。
他摸了摸她一頭光亮的紫羅蘭髮絲,“關於那些殺手的屍體,我已經跟阿爾洛通了電話,想不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我猜哥哥一定會說交給警方。”絮兒不假思索地說着,轉而側頭一臉得意地看他,“我說得對嗎?”
他撇了撇脣,有些吃味地輕啓嗓音,“他確實是這樣說。”
她的手心不自覺一片冰冷,知道這樣做會給爸爸帶來多麼大的災難,可是這或許是目前爲止最好的辦法,總不能真的把那些屍體埋在後山吧,想想就覺得背後直髮寒。
“好了,都過去了,想些開心的事,後天就是訂婚禮了,你準備好了麼?做我的未婚妻。”他拉起她的手,用掌心溫暖着她微微冰涼的手,知道這個小女人又在爲戴維森的事而苦惱。
“嗯。”她用力點頭,心裡卻是澀澀的,後天做爲她的孃家人,大概只有阿爾洛會出席吧,爸爸是不可能了。
“不要想了,”他俊挺的面孔上露出了憐惜的笑容,“你忘了嗎?你還有我,我會保護你,心疼你,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她浮出霧氣的水眸盯着他,哽咽了起來,“對,我還有你,還有阿爾洛,還有奐哥哥,還有……”
強勢的指尖突然壓住她的粉脣,俊容上瞬間覆上了一層冰霜,“你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絮兒笑着撥開他的手,“知道,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把他們當親哥哥一樣看。”
他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脣邊泛着淺淺的笑痕,“肚子餓了麼?我們去燭光晚餐。”
她愣了一下,“現在還出去嗎?”
“不,就在家裡,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他神秘地低笑着,拉起她走出了保齡球室,登上了樓梯。
這座別墅一共有七層,絮兒只去過三樓,其餘的倒沒走過,現在他邊走邊介紹,四樓是布朗所在的樓層,剩下三個樓層是客房。既然都是客房,那他們要去哪裡?絮兒有些摸不着頭腦,跟着他來到了七樓後,他的腳步並沒有停,而是直接邁步登樓梯,她留意到他們上了頂樓。
一進去,她不禁就驚歎了一下,餐桌上搖曳着燭火,鋪着地毯的四周全是玫瑰花,空中飄着鋼琴演奏曲,洋溢着一片浪漫的氣氛。
他替她拉開椅子,她坐下後不經意一擡頭,看到了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滿天的星星彷彿近在頭頂,伸手可觸。太漂亮了,好久沒看到這麼清晰的夜空了。
“喜不喜歡這裡?”他指尖輕觸着下巴,也在仰面看着夜空。
她望着滿天閃爍的星星,笑了笑,“真的好漂亮,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我也經常這樣看星星。”
“你剛來美國的時候,跟比德爾這樣看過星星嗎?”低低的嗓音伴隨着絲絲的咬牙傳了過來。
她微微一怔,低下頭看他,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爲什麼要提比德爾。難道說他發現她下午打電話的事了嗎?
她妥協地垂下眼簾,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下午我打過電話給他,接電話的人卻不是他。”
他彷彿沒聽到她的說什麼,目光如利箭般盯着她的雙眼,“假如我和他同時遇到危險,你是先救我,還是先救他?”
被他冷然的表情弄得一愣,絮兒急切地問,“出什麼事了?比德爾他……”
他冷冷地咬起牙堵斷她“我只是說假如,你就這樣緊張?”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沉重的氣氛,飄着香氣的意大利麪端上了餐桌,水晶酒杯裡注入了紅酒,女傭們悄然退下了。
她盯着桌面,知道他還在等她回答,可是她要怎麼選擇,這根本就是個左右爲難的回答,就象以前看到的一則小故事:妻子問丈夫,我和你母親同時掉到了河裡,你是先救我,還是選救你母親?一個是心愛的妻子,一個是擁有養育之恩的母親,一個代表了愛情,一個代表了親情,丈夫想了半天回答不出。 шωш⊙ тt kān⊙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