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連忙點開那條信息,就看見那個陌生的QQ號在向我打招呼:嗨,你在嗎?
不知爲何,這明明挺普通的一句話,我卻讀出了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自嘲的笑了笑,我暗道了一句真是多心後,就給對方回覆了一個嗯字。
嗯字發過去好幾分鐘都沒有得到回答,我不禁皺起眉頭來,暗暗猜測着。
說實話,我心裡是有些不爽的,不爽對方在找過我之後又突然憑空消失,如果要是真的在忙的話,又何必來找我?
長吸一口氣,我在對話框裡打上了一句你是就發送了過去。
隨着發送的完成,那冰冷的字眼裡還夾雜着我的等待和焦灼,也不知道是我等了多久,不過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其實也就幾十秒的時間,那人就回復了一條:你在忙嗎?
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不僅是來自於答非所問,還有來自於沒有得到意想中的答案。
對着電腦揣摩了一會兒,我回了一個字:沒。
那邊得到回答後,在一分鐘之內就給我回了一個哦字。
我愣了一下,差點將哦字驚訝出聲。
此時此刻我有些不解對方的意圖了,我倒是想追根究底的問下去,可是又怕到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而且,我心中也隱隱有了一個答案,不可能是她,怎麼可能是她呢?
是啊,她在美國,怎麼可能聯繫得到我?
想到這裡,我不禁斂下眉眼來,思量了一會兒我又一直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對話框。
我知道自己這是在等,等到對方失去耐心主動承認自己是誰,又在等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如果,她沒回復我,那麼不會是她的。
如果,她回覆我,那麼她回覆的會是什麼呢?
懷揣着這樣的心思,我壓抑着有些激動的情緒,一直看着電腦上的顯示時間從三點四十三分跳躍到三點四十五分後,QQ提醒消息纔再次響了起來。
我定晴一看,就見那邊回覆了一句:我是餘謙。
我有些驚訝了,心中並沒有勝利後的高興,也沒有太大的失望,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頓了一下,我回復了一句:你……
省略號所省略的內容有太多太多,多到我連自己我不知道該表達哪種。
我想問餘謙的意圖,又想問她是怎麼弄到我的聯繫方式的,並且心中還有一些其他想問卻又問不出口的事情。
想問的問題實在太多太多,這一時間讓我難以抉擇,所以我將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餘謙,讓餘謙自己理解我想要問的問題。
然而我的算盤最終還是打錯了,我的話發過去沒有一分鐘,餘謙就回答了我:近來好嗎?
我默了一下,在鍵盤上敲上:一切安好。
此時此刻,我和餘謙的對話就像兩個久違的朋友般,有話聊卻又無從說起,這以至於有太多的言語表達不出只能各自沉默着。
也不知道是餘謙在思考我的回答還是單純的打字慢,她回話
的速度總是那樣慢吞吞的。
我等待的過程總是很無聊,隨後我就找起話題問了一句你呢,餘謙就回了一句:嗯,我還好。
我有些語塞了,餘謙的話回答得太過簡約,簡約到我覺得我要是熱情了似乎有些超乎了朋友的關心。
於是乎,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化解這尷尬。
就在我默聲的同時,餘謙就問我現在在哪裡工作,我說在深圳,餘謙哦了一句又不做聲了。
我不知道同樣在電腦面前的餘謙會不會和現在的我一樣,在面對對方的時候會有些無所適從。
我也不知道餘謙是否變了,但是從這隻言片語中我微微覺得餘謙好像已經不似之前的那般開朗。
也許我和餘謙之所以會這樣的什麼原因,是源於太久沒見關係有些生疏了,亦或者是我們都還介懷於我畢業前夕的那件事。
但不管是哪種原因,我想,我和餘謙都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了。
人是會變的,誰都有可能會變成那個最初自己想象不到的那種人。
我以爲我和餘謙的話題會結束在這裡時,餘謙卻又突然發來了一句話:我給你寄點東西吧。
餘謙用的不是徵詢我的意見的口吻,而是直白的說出了這句話,我愣了愣,有些不太明白餘謙爲什麼要寄東西給我,不過稍作思量我就選擇了拒絕。
不用兩個發送過去後,餘謙就說沒事的,一點東西而已。
我開始犯難了,正巧這時,餘謙又問了一句要我的地址,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回答,所以我選擇了轉移話題。
我問餘謙她什麼時候畢業,餘謙說還要半個月,然後我就問她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找好工作了沒,餘謙說現在還不確定呢,在等學校安排。
我並不清楚餘謙爲何會從杭州那樣一個美麗的城市特意跑到郴州這樣一個不知道幾流的城市上學,所以我想勸她早做好打算的話也因此而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打出的字也因爲稍作思考又選擇了刪除,寫了幾次我乾脆就放棄了勸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我又何必干涉別人的決定呢?
這樣想着,我正敲下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QQ號的時候,餘謙又發來了一句:我這裡有幾本書想寄給你。
我怔了一下,然後刪掉了剛打出的字後又敲上了一句什麼書。
我本來也是下意識的這麼問了一句,但我的問題卻沒得到回答,餘謙說她不記得名字了,但這些書放在學校她又帶不回去,於是就想寄給我。
見此,我也只好將自己工作的地址發給了餘謙。
信息發過去兩分鐘後,餘謙就問我這是工作的地方嗎?我說是的,她就哦了一聲。
我無奈,剛想問出的關心話卻在這一刻又退卻回了心底。
從前的餘謙並不是一個只會哦的人,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回答得這麼冷淡,但這僅僅一個字眼卻已經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拉遠了許多。
可能吧,是我變得多心了起來。
直到後
來的後來,我才明白餘謙之所以會回答哦是想向我表明她在看着。
可惜的是,那時候得知的答案對那時的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隨後我又和餘謙聊了幾句,餘謙就說她還有事得走了。
我嗯了一聲後,餘謙的頭像就灰暗了。
餘謙下線後,我莫名的嘆了一聲,正打算下線時,卻又想到什麼,然後就點開了和大炮的對話框。
大炮的頭像顯示的是在線,我想了想就給他發了一句,剛纔餘謙有加我。
話盡於此,我就沒有再說話,我的信息發過去幾十秒後,大炮就回答了我:都聊了什麼?
我發了個白眼過去,並帶着指責的口吻敲上了一句:難道不覺得你應該說些什麼嗎?
大炮:嘿嘿,我這不是被被逼得沒辦法了嘛,而且你不知道餘謙這妮子纏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我接着發了一個鄙視外加白眼的表情來表示我的不滿,然後又陰陽怪氣的發了一句:然後呢?
大炮回了一個瞪眼的表情:然後?然後還能怎樣?然後我當然是給了啊。
我:……
我有些恨鐵不成鋼,對大炮又氣又無奈。
我並不是想和過去的那些人撇清關係,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餘謙。
我知道,在感情裡沒有對錯,可是我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如果,如果當初的我早一點察覺餘謙的心思。
如果當初的我只是單純的把餘謙當朋友,並不是什麼妹妹,並且一直緊守着屬於朋友之間的距離,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是,誰都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以至於到現在我都不想和別的女生有曖昧不明的關係。
與此同時,沒有得到我的回答,大炮就繼續着他的滔滔不絕:思文,你豔福不淺啊,我早和你說了的,你自己不當真,現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了,你可得好好對人家了。
我翻了個白眼,心中也因大炮的這句話而堵着一口濁氣,這口氣卡在胸膛裡,上不來,下不去的,讓人很難受。
我沉默着,不想回答大炮的這句話,大炮那話嘮體質依舊在絮絮叨叨着:唉,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兄弟也快一年沒見了,要不聚一頓?
文字的輸出雖然表達不了情感,但是我卻能感覺得到大炮這句話裡夾雜的濃厚情誼。
我見氣氛因這句話的發出而有些沉悶,便半是開玩笑半是調侃道:好啊,你請客。
出乎意料的是,大炮明知我這是故意在刁難他,卻還是爽快應了下來。
我見了只能回了一句:沒時間。
大炮這下火了,連發了幾個憤怒的表情,看見大炮生氣,我倍感熟悉,然後惡作劇的發了一個要他乖的表情。
大炮作嘔了,一直說我真噁心。
我自然不會理會大炮的這句話,依舊自然的和大炮攀談着。
話題從這裡開始後就陷入了一種對立爭執的階段,就像當初大炮在校報和我作對一樣,有趣又讓人懷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