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裝,那麼作,可他媽的卻敗在了一杯酒上!
本以爲我仗着在夜店混過。雖然不勝酒力,但一兩杯紅酒對我來講也不算個啥。但我錯了!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葡萄酒,喝下去的時候沒覺得太難受,可喝了之後臉瞬間就紅了。
並不是秦馳恩下了藥。而是酒精上頭那種感覺,令我暈暈乎乎的。一身無力。
當我被秦馳恩抱上牀,被他俯瞰着的時候。我最想做的就是拿把刀捅了自己。我怎麼會那麼沒用,明明一直都那麼小心翼翼的。結果還是着了他的道。
他輕撫着我滾燙的臉頰,彷彿在擦拭一件珍貴的瓷器,特別輕柔。他眼底的眸光灼熱得像要把我焚化,把我吞噬,而我根本無處可逃,我連推開他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歡顏,知不知道我多愛你。愛得沒有了自我,愛得沒有了分寸。你明明應該是我的女人,明明就是我的女人。”他呢喃着。炙熱的氣息在我鼻翼間繚繞。癢癢的。
這個時候的我,腦中復仇的意識已經迷糊得不像樣子。我想這樣睡過去,什麼都不管不問。可我閉上眼時,腦中盡是漠飛那蒼白無色的臉,還有他被擊穿的背。
他是那麼完美一個男人,他是有潔癖的。如果我被秦馳恩碰了,以後我還如何去面對他?或者說,下了黃泉,我又哪來的顏面去找他?
“歡顏,歡顏,你怎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秦馳恩有沒有發現我的異樣,但他很激動。捧着我的臉翻來覆去地廝磨着,愛不釋手。我和他貼得很近,以至於他薄薄的西褲根本遮不住他腹間氣勢洶洶的烈火,我感覺到了。
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歡顏,歡顏……”
他輕喃着,溫潤的脣瓣掃過我的眉心,我的臉龐,落在了我的脣上。於是,他狠狠地長驅直入,在我脣齒間掃蕩,掠奪,瘋狂得不像一個近四十的男人。
我無法形容這種無能爲力的恐懼,避不開,又無法面對,我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在被他肆意荼毒。他的手好有力,摟着我的腰肢彷彿要捏斷似得,一點點把我壓向他,要把我揉進身體裡蹂躪的樣子。
他可能沒有得到我任何反應,支起身子看我。我睜着眼,睜得很大,裝着驚恐和絕望。我無法控制地哆嗦着脣,一個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清清楚楚看到烈火從他眼底慢慢散盡,而後變得涼薄,再最後就好像覆上了一層紗,我什麼都看不透了。隨即他抱住了我,只是抱住,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傻丫頭,嚇到你了嗎?累了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他說着逃一般地衝進了浴室,“砰”地一聲把浴室的門關了起來。我望着那緊閉的門扉,忍在眼底的淚終於決堤,我氣急地掐了一下大腿,把淚又逼回去了。
秦馳恩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依然是柔情萬種的模樣。而我還蜷縮在牀上沒動,動不了,身體是軟的。
他掀開被子躺在了我的身邊,伸手把我攬進了他懷中。我也沒掙扎了,就那樣趴在他胸口,聽着他並不沉穩的心跳,居然就這樣睡了。
我醒來的時候,秦馳恩已經穿戴整齊了。這次他難得地沒有穿休閒裝,而是弄了一套很正式的西服,配着他那風騷的馬尾辮,在一干僱傭兵裡顯得鶴立雞羣。
我故意不去想昨夜裡的驚險和尷尬,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給他整理衣服,領帶,真像個未婚妻似得。他對我還是老樣子,所以我不知道他昨夜裡到底有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
到岸的時候,我偷偷看到他把硬盤拿了出來放在包裡。而後拖着行李箱拉着我走下了貨輪。是甄陽秋來接的他,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而後甄陽秋瞥了我一眼,點點頭喊我沈小姐,我也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甄陽秋開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秦馳恩修建的那套靠海的別墅前,我還沒整理好心緒進去,忽然聽得海面上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我慌忙回頭一看,海面上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秦馳恩輕輕捏了下我的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歡顏,我們進去吧。”
難道……是他下令把貨輪炸了?
……
那艘爆炸的貨輪真的是秦馳恩的,然而他一點兒都沒抑鬱,眉宇間反而透着一絲雀躍。他很快就被警方那邊的人帶去做筆錄了,他特別配合。
這別墅裡除了我,還有聶小菲和裴文娟,不曉得她們倆是以個什麼樣的形勢存在。這兩人都恨我,看到我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昨夜裡才經歷了一場驚恐,也顧不得她們倆那不懷好意的反應。我進臥室過後,上網找到楊碩的聯繫方式,給他發了個信息過去。我要找外援了,而目前最好的,最不會被人察覺的就是他。
楊碩很快就回我了,問我要做什麼,我讓他先來魔都候着,隨時等我的消息。我還重點說了酬勞豐厚,於是他二話不說就定了當天的機票,這傢伙絕對是掉錢眼的那種人。
聯繫了楊碩過後,我又在別墅樓頂看了下,這地方風光好,但四周都沒有別的人家,很僻靜。有好幾個保鏢在四下裡巡邏,戒備倒是很森嚴的,沒有裡應外合,可能不容易逃走。
我在樓上打量四周的時候,聶小菲又上來了,寒着眼看着我,恨不能一口吞了我的樣子。她臉上被我打的傷已經好了,不過氣色大不如從前,尤其是她內心陰霾,也表現在了臉上,所謂相由心生。
我倒是不怕她,她不敢殺我,否者秦馳恩不會放過她的。
她走到我面前兩三米的地方停住了,猙獰一笑,“沈歡顏,你是不是以爲秦馳恩喜歡你,我就不敢殺你了?你害得我們商家家破人亡,害得我像過街老鼠一樣,你別以爲你裝失憶我不知道,你騙得了秦馳恩,卻偏不了我。”
她如此一說,我還真沒必要裝了,於是涼薄一笑,“聶夫人既然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了,難不成還想尋我晦氣不成?”
“你這樣的賤貨老天爺都不收,他又怎麼會收我這樣的人?沈賤人,小穎和小青是你和秦漠飛殺的吧?遠成也是你們去舉報的吧?你做了這麼多壞事不怕報應嗎?”
“聶夫人,報應不報應,是老天說了算。我建議你沒事還是多燒燒高香,免得你一出門就被報應了,實在有點兒對不起你這囂張的態度。”
“賤人,我對他媽的打不過你,難道還崩不了你?”
她說着竟然從兜裡掏出了一把銀色的小手槍,有點兒像商穎之前的那一把。她舉起槍,毫不猶豫就朝我轟了一槍,一點兒沒有猶豫,是剎那間的。
就在我蹲下身子準備躲避的時候,樓梯間裡傳出一聲槍響,直接把飛向我的子彈給打飛了。因爲距離近,我看得一清二楚,也驚得目瞪口呆。
聶小菲愣了下,隨即又準備舉起槍朝我開第二槍。但她沒來得及出手,被一道犀利的影子飛衝過去,直接給一腳踹飛了出去。是從樓頂飛出了樓外。
“啊……”
尖叫聲持續了一兩秒戛然而止,我心頭一沉,連忙衝到圍欄邊往下看了眼,看到聶小菲就趴在別墅前的花壇邊,身下一片殷紅的血冒了出來。
她一開始還抽搐幾下,但後來就不動了,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
裴文娟尖叫着跑過去想抱她,但最終還是沒能敢去抱,她驚恐地擡起頭看着我,嘴裡嚷嚷着“儈子手,儈子手”,而後她跑了,連滾帶爬地順着小徑跑得無影無蹤。
我怔怔地捏了一下臉,才轉頭看那個出手幫我的男子,他長得特別普通,小眼睛厚嘴脣,一看就是容易作奸犯科的人。不過他身材挺高大的,穿着一身廉價的西裝,頭髮還留了一個很土的三七分,有些怪。
他好像是別墅的保鏢,剛剛我和秦馳恩進別墅時他還幫忙提過箱子。不過因爲這別墅的人多,我也就沒問他的名字。想不到他仗義地出手幫了我,於是我衝他欠了欠身。
“謝謝你,那個……”
“我去樓下處理一下,沈小姐有什麼事叫我就好。”他的聲音好嘶啞啊,令我莫名想起了商穎和麗麗那猶如車輪碾壓砂礫的聲音,很刺耳。
他走到樓梯邊的時候,我忍不住跟了上去,“喂,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要怎麼謝謝你?”
“叫我小五就好。”
“噢,謝謝你小五,那個……不管你剛纔聽到什麼,我還是不希望你告訴給秦先生。”
我不曉得小五有沒有聽到聶小菲說我裝失憶一事,這要告訴秦馳恩了,那我怎麼下臺?最主要是,他早就準備了一個催眠師在那裡候着了。
我就怕失去記憶,怕成爲他手裡永遠的傀儡。這輩子,就算我不得善終,也不想跟秦馳恩這樣的人共舞,他是狼,生性殘暴的惡狼。
他咧嘴一笑,微微點了點頭,“沈小姐放心吧,我剛纔什麼都沒聽到,你不用擔心我會告訴秦先生。”
……他居然會幫我?他怎麼會幫我呢?
我愣了愣,連忙又走到圍欄邊看樓下的情況。在看到小五熟練地把聶小菲的屍體裝進屍袋時,我心頭莫名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