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大夫人驚呼,奶孃開門望了望,只見一隻溼漉漉的花貓正窩在迴廊角落裡舔毛。
“一隻野貓罷了,夫人莫慌。”
貓?大夫人心神不定的望着奶孃:“倒也是奇怪,雨聲停了。”
奶孃只當她是嚇着了,讓春知去打盆熱水來,安撫道:“夫人今兒累着了,好些歇息,小姐那兒奴婢已經打點好了,讓人連夜送去梅嶺鎮,奴婢孃家人會好生待她的。”
“但願如此吧。”大夫人闔眸,許是累了,不多時便睡去了。
翌日,一切如常。姨娘們早早地來請安,做了些補湯送來,大夫人卻一口不吃,都退回去了。
一連幾日,到了申時便烏雲蔽日,酉時雷雨大作,戌時雨住風停。
將軍歸來時,大夫人形若枯槁,輕輕拍着孩子,哄他入睡,自己則目光呆滯,已然沒了昔日風采。
“春知,夫人怎麼……”將軍不敢伸手碰她。
春知行禮後,望了眼奶孃,奶孃擡擡下巴,示意她說。
“將軍有所不知,自大少爺出世後,接連幾日,天象異變,每逢電閃雷鳴之時,夫人便會驚起盯着窗戶,嘴裡念着有人。奴婢去看時,外面卻是隻有一隻貓。請大夫看過,皆說不出個所以然。”
“既然如此,本將去宮裡一趟,請幾位御醫來看看。”
將軍深愛夫人,城中人盡皆知,他們的相遇相知相愛也是流傳許久的佳話。
將軍年少成名,因其長相俊美,深得長公主偏愛,長公主素來嬌縱任性,點名道姓要他做駙馬,皇帝很是爲難,一邊是掌中寶,一邊是手中刀,左思右想,纔想出個對策。
比武招親。
凡是適齡女子皆可參與,不過,是與長公主比試。刀槍棍棒琴棋書畫,三局兩勝,贏的一方可與將軍共處五日,若將軍有情,便成一段良緣。
京城中有不少女子心悅將軍,卻不敢去比試,若觸了長公主黴頭,那也是自討苦吃。
前兩日無人應戰,當長公主喜滋滋認爲穩贏時,有個人走上了擂臺。
身長七尺,紅衣加身,墨發高束,腰間纏着一條精緻的長鞭,左手緊握着一把通體銀白的劍,眉宇間盡是戾氣。
她一字一句道:“將軍有錢嗎?”
四周傳來低聲嗤笑,而後有人對着她指指點點,她全然不在乎,斜飛入鬢的細眉挑起,再問了一遍。
座上俊雅的男子開口道:“本將軍雖然不是富可敵國,但也有豐厚家底。”
“那好,怎麼比。”她頗有趣味的看着盛裝出席的長公主,眼神滿是挑釁。
長公主可不把這草野村婦放在眼裡,雖然這人氣質出塵,相貌不差,但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就比……琴棋書畫!”長公主明顯針對她,這人看着大大咧咧,粗鄙至極,肯定大字不識一個,更別說琴棋書畫了。
心下想着,長公主便隨意彈了曲琵琶,圍觀者卻讚不絕口,多是些諂媚之語。
“嘖嘖嘖,俗不可耐。”她還以爲長公主有多厲害,卻不及師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