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沒想,想直接按掉,可當看到來電提醒那一刻,我手抖動了一下,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似乎已經料到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一般,他說:“你接。”
我便在老爺子的視線中,按下了接聽鍵,裡面便傳來易晉的聲音,他問:“你在哪裡。”
我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大約是覺得我太吞吞吐吐了,立馬從我手上拿過電話,他放在耳邊接聽說:“小樊在我這裡,我問她離婚的事。”
我的聲音很大,就算不按擴音,可還是可以聽到易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清晰傳來,易晉喚了一句:“爺爺。”
老爺子沉吟了半晌:“嗯。”了一聲說:“好了,和小樊說點事,我就讓她回去。”
易晉說:“?煩您了。”
老爺子沒說話,直接將電話給掛了,把扔在桌上後,便冷哼了一聲,然後看向我問:“想好了嗎?”
很顯然,老爺子給我考慮的時間很短,可這次事情對於我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擺在面前的是一塊誘人的大餅,似乎沒有不吃的道理。
我還是沒有回答,老爺子安靜等待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最終還是搖晃着手,在那些協議上戰戰兢兢落下三個字,易小樊。
老爺子看了我良久,江華便將桌上我所簽完的合同全都整整齊齊遞給了老爺子,老爺子拿在手上後,看了良久,他忽然問了我一句:“你不後悔?”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後悔這兩字我沒想過,我只知道,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老爺子見我沉?不語,他將那些合同慢條斯理的塞進文件裡,他說:“後悔也沒有辦法,你已經選擇這一條路,你就必須走下去,不是爲了別人,是爲了你自己。”
老爺子說完後,話又停頓了幾下說:“明天我會跟易晉提議送你去易氏企業上班,到時候你就跟在他身後好好學學怎麼做生意,爲你以後做準備。”他又看向江華說:“你暗地裡也教教他,但是別讓易晉察覺了。”
江華說了一聲:“是。”
老爺子最終又零零碎碎說了幾句後,又再次着重說了一句話,他看向我說:“易氏企業是從來不傳孫女的,這是破天荒第一次,機會在你手上,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我低聲說:“爺爺,我會盡力的。”
老爺子說:“我不要聽盡力。”
我改口說:“我一定會努力的。”
可我這句話還是不能讓老爺子滿意,他手上的柺杖着重在地板上敲了好幾下。他加重音量說:“我不要聽你的努力,我要你一定成功!”
我從小就沒有自信,這種沒自信的缺點一直到現在我始終都無法改掉,老爺子手上柺杖那敲擊的聲音,落在我心上就像兩計沉重的拳頭,我還是無法和他保證自己是否能夠達到他所要的要求。
老爺子看見我這副阿斗扶不上牆的模樣,只能嘆氣,我從小他就不喜歡,現在同樣是,如果不是如今他迫不得已要這麼做,可能他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上一句,他有些厭煩的朝江華擺手說:“送她回去。”
江華聽到老爺子的話,說了一聲是,然後伸出手朝着門的方向說:“小樊,這邊走。”
我緊抿着脣朝江華點了點頭,便跟着他離開了醫院,在回去的路上,江華一邊開車,一邊看向我說:“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放心的問我,我不會覺得?煩的。”
和江華相處總是莫名的舒服,雖然我們才認識這麼久,我說:“謝謝。”
江華從透視鏡內看向我,笑着說:“謝什麼,以後我們是夫妻,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我沒想到江華竟然會提前提起這件事情,其實剛纔在簽下那份文件時,我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擺脫易晉,可現在看來,貌似這個纔是最大的問題,難道我第二段婚姻又將會是一個交易的開始?
江華見我這副模樣,只是做在前方開車笑着說:“別糾結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總之現在的任務你應該是學習怎麼做生意,不然,你沒有一點本事。就算是關係戶,倒時候也很難進易氏的企業,這個社會還是講究本事的。”
我有些沒有底氣的說了一個好字。
最後我和江華也沒有再說話,車子到達別墅門口,易晉正站在那裡說話,他看到我們的車從鐵門外開了進來後,便掛了電話,一直凝視着我們的車停在了他面前,車窗搖下來後,江華對易晉笑着說:“易總,易小姐我送回來。”
易晉手上還夾着一根菸,不過他順手掐滅在牆壁上,笑着問江華:“結果怎麼樣。”
江華說:“很順利。”
易晉笑着說:“多謝了江特助了。”
易晉說完,便伸出手將我從車上牽了出來,易晉看着我有點蒼白的臉,還殘留着菸草香味的指尖在我臉上撫摸了兩下,大約是感覺到一片冰涼,他纔對江特助說:“那我就不送江特助了,慢走。”
江華似乎是想了什麼。便又對易晉說:“老爺子說讓您明天帶着小樊小姐過去一起吃個飯。”
易晉聽到江華這句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他轉而笑着回:“嗯,我會帶着小樊準時到的。”
江華沒有久留,便開着車離開了大鐵門,江華離開後,易晉便順勢牽着我,他今天格外的溫柔,甚至溫柔得讓我都沒有底氣去反抗,甚至還有點心虛,如果他知道我搶了屬於他的東西,他會怎樣想?
當我想到這裡,又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我也是易家的骨血,憑什麼只能是他的,正當我心事重重時,完全沒料到易晉已經在一旁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
我眼神閃躲了一下,剛想甩開他的手,他一把將我扣住,微眯着眼睛問:“怎麼?你今天看上去似乎有些失神。”
我說:“你離婚了,你能不失神?”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笑了笑,好半晌,他說:“如果是我,今天我會開着香檳慶祝也說不定。”
他笑得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
吃午餐的時候,吳霓沒有再這裡,長長的餐桌上只有我和易晉兩個人,僕人都侯在一旁不怎麼動,易晉是不是往我碗裡夾了一些我愛吃的菜,然後低聲說:“以後你打算做什麼。”
我說:“爺爺今天和我提了,讓我去家裡公司上班的事情。”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手上西餐刀便停了下來,他看向我問:“你怎麼回答的。”
我搖着頭說:“不知道,還沒有決定好,我對做生意沒什麼興趣,可爺爺說完不能老是這樣晃盪。”
我有些難過的低垂着腦袋,易晉放下手上的餐具,用餐巾優雅的拭擦了一下嘴角,他看向我問:“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我想了想,很迷茫的說:“沒有。”
易晉聽到我的回答,笑了,伸出手在我腦袋上摸了兩下說:“家裡不需要你幫忙什麼,老實待着就行。”
我想,這可能是我和易晉唯一一次難得融洽相處同桌吃的第一頓飯,很明顯易晉心情今天特別好,晚上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他還坐在一旁翻着報紙,陪我看那些無聊到狗血的劇。
易晉一般很少看這種東西,以前的時候,我最愛看的是動畫片,每次他都會拿一本書坐在我旁邊陪我看,那時候我要是看到一個超級幼稚又好笑的橋段,就會在一旁捂着嘴哈哈大笑,易晉擡眸看了我一眼,總會跟着笑一下,然後繼續低頭翻着自己手上的書。
那時候家裡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我們兄妹兩感情又一直出奇的好,主要是易晉比我大很多,基本上吵不起架。
可我也不敢和他吵,他這種人雖然看似溫和,生氣起來,其實是很可怕的,所以小時候我就一直是以討好他爲止,不敢惹他半點生氣。
以至於後來,每次他對我做那樣的事情,我只敢哭着和他說疼,卻從來不會反抗。
只是我沒料到,我們之間竟然還可以回到以前,只是該在場的人,卻都不在,只有我們兩個人還孤零零坐在這裡。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種物是人非之感,也不想再看下去,對易晉說了句:“我有點困了,先上樓睡了。”
易晉合住手上的報紙看向我,他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指着桌上那杯溫好在一旁的牛奶說:“有助睡眠的,喝了再上去。”
我點頭,便從桌上端了起來,感覺那股怪味直竄鼻腔,我就有點難受,不過還是按照他的話,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後還剩下一點,我實在喝不下了,便遞給了易晉搖着頭,示意味道難聞。
易晉見我這齜牙咧嘴的模樣,似笑非笑了出來,然後一直有潔癖的他,就着我那杯沒喝完的,繼續喝了下去,雖然以前我總是將我吃不下的東西丟給他,可現在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說了一句我走了,便匆匆掉頭離開朝樓上跑去。
易晉見我冒冒失失的樣子。在後面皺眉說了句:“慢點。”
我沒有理他,跑到二樓後,便站在樓上對樓下沙發上坐着的他做了一個鬼臉,朝他吐了吐舌頭。
他笑了兩聲後,低聲說了句:“欠收拾。”便繼續低頭翻着手上的報紙。
我回到房間,關上門那一霎,我臉上的笑便冷了下來,我很冷靜的走到浴室裡換了衣服出來後,便洗漱了一下上了牀休息。
易晉那一天晚上倒沒有進來我的房間,我莫名鬆了一口氣。
到第二天上午,易晉推掉公司裡的一切工作,便帶着我去見老爺子,在餐桌上老爺子和易晉聊了很多公司的事情,似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在一旁安靜的聽着,暗暗記下心裡。
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老爺子順口提了一句讓我進公司上班這件事情。
當時易晉聽到這句話,提筷的手頓了頓,他看向老爺子後,便笑着說:“小樊一直都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我昨天也問了,她說她志不在此,而且家裡也不缺她幫忙,她應該有份自己喜歡的東西。”
易晉把話說得很冠冕堂皇,老爺子聽了後,當即冷哼了一聲說:“你就慣着吧,當初姚鬆和你爸慣着,現在他們不再了,你又慣着,什麼叫感興趣的事?現在的年輕人能有幾個正經興趣?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什麼商量,拿她去公司鍛鍊鍛鍊,以後我走了,她也能夠幫幫你忙。”
我在一旁剛想開口說話,老爺子竟然直接怒視我說:“你別給我說話,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老爺子這樣一錘定音,我有點委屈的看向易晉,易晉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別和老爺子起衝突,便低聲笑着說:“小樊的事情我會考慮,既然您說讓她進去錘鍊錘鍊也無可厚非。”
老爺子說:“你千萬不能給我馬虎眼,以前讀書我抽查她課文,你就替他作弊,易晉你這樣不是對她好,而是害了她,這次我一定要看她在公司有點作爲有點成績,別敷衍我這個老人家。”
對於老爺子的再三囑咐,易晉只能連連答應說是。
我在一旁漫不經心戳着碗內的東西,老爺子見我這副提不起興趣的模樣,便又是一頓怒視,易晉稍稍移開了身體,替我擋住了老爺子的眼神,便和老爺子轉移了話題。
之後和老爺子吃完飯後,我在路上和易晉抱怨說,我不想去公司上班。
易晉當時正翻着於曼婷遞給他的職位空缺表,他一行一行瀏覽了下來,指着人力部的位置問我:“要當經理還是員工。”
我說:“兩個都不想當可以嗎?”
易晉說了三個字:“不可以。”
我朝他撒嬌,我說:“哥,要不你再幫我去求求情吧。”
我搖晃着他身體,他笑了出來,直接自顧自給我挑了個普通員工的空缺,對於曼婷說:“掛個空職。”
他把職位一定,我態度瞬間便對他冷了下來,坐在一旁掰着手指頭,他見我這副不滿的模樣,便手落在我頭頂問:“公司我會找人頂替你的去上班,你掛個控制就好,倒時候你想去幹什麼,我都不會阻攔。”
他說到這裡,我立馬回了句:“算了吧,要是被爺爺知道,他肯定又會拿我罰跪,反正每次都是我,他這麼喜歡你,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易晉見我這樣說,便合上手上的文件,看向我說:“是應該這樣,以後要是我不再了,公司就只有你,到時候沒人能夠幫你,那該怎麼辦。”
易晉這句話我覺得有些怪,哪裡有些怪我說不上來,只是問了句:“你要去哪裡?”
易晉笑着凝視我說:“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會發生的意外太多,所以很多事情都說不準,就像老爺子所說不能太慣着你了,你總該學會基本該學會的,到時候我要是沒辦法幫你,至少你還能獨立之撐不是嗎?”
易晉這句話,讓我抓住他手臂的手緊了緊,易晉順勢扣住我的手說:“好了,我先帶你去趟公司。”
我立馬大慌說:“我要去幹嘛?我一個小小的人力部資源員工跟着你這個高層滿公司跑?”
易晉見我這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笑着問:“今天你是我的秘書。”
在前面副駕駛位置上的於曼婷笑着說:“正好我今天多帶了一套衣服。”
她順手將一個袋子給我遞了過來,那衣服裡面是一套新買的工作服,於曼婷笑着說:“剛買的,您別嫌棄。”
我和於曼婷身形都差不多。放在手上比劃了兩下,便甜滋滋對她說了句:“曼婷姐,謝謝。”
到達公司後,我穿着工作服便一路跟在易晉和於曼婷身後走着,話說,這麼多年來,我始終沒有來過易氏,甚至都不知道易氏是個什麼樣的規模,只是一直聽趙曉文指着報紙和雜誌在我面前唸叨說:“易小樊,你家真有錢,我怎麼就沒你那麼好命啊,被領養在這樣的家庭。”
每次我都只能對她翻個白眼,表示孝敬。
我腦海裡只隱約有個模糊的概念,貌似易氏的生意幾乎壟斷了全國大半個房產商業,但是易氏又是以酒店興起的,至今連鎖酒店幾乎是酒店業的半壁江山。
當年爺爺退休,便是爸爸接手,不過爸爸接受後一直無功無過,沒什麼可說的,可自從易晉大學畢業去公司幫忙後,這幾年一直老下來的酒店產業,倒是比以前日漸旺盛了。
易晉大手筆將以前老框架的經營模式全都換了,抽了骨架,又制定了一套完善俱全的運用模式,漸漸衰敗的產業這才一點一點又起來了。
所以從易晉接手公司後,我爸基本上就不怎麼管公司的事情了,全都交給了他去處理,我爸帶我出去,聽過最多的,就是他有個優秀的兒子,而那時候我爸總是一臉驕傲。
對,易晉一直都是他的驕傲。
可惜太過完美的人和事,總會殘存着缺陷,而他最完美的兒子,卻成爲了他心間的一大塊心病,一塊永遠也說不出的心病。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易晉和於曼婷身後,大企業裡的氣氛果然不一樣,人人都是一臺枯燥的機器,易晉估計不常來公司,所以我們一來就引起一陣騷動,當然騷動也只不過是地下的暗涌,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弄出多大動靜,只敢悄悄看向這邊,好奇的目光不動聲色的一個一個往我身上掠,我都只能儘量低着頭。
可誰知道迎面遇上幾個員工,看了易晉總畢恭畢敬喚上一聲:“易總。”後,我完全沒想到易晉會突然停下腳步,我整個人都來不及剎車,便撞上了他後背。
當時整個辦公室內一陣驚呼,我捂着頭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易晉便在前方輕輕牽住了我的手,雖然沒有回頭來看我,不過我還是聽他低笑了一聲說:“走路都不專心。”
這個動作只有剛纔迎面碰上的員工見到,因爲我站在易晉身後,而左邊是於曼婷,右邊是一個部門經理,基本上將我同同圍住了。
那個員工看到易晉這樣的動作後,臉色當即大變,像是發現了什麼震驚的大事,可是她又不敢宣揚出來,只敢努力壓下臉上情緒變化,然後裝成沒事人一樣在那低着頭。
我纔來公司第一天,我並不想讓人知道我和易晉的關係,甚至是我也姓易,我動作小幅度的在易晉手心裡掙扎着了。
好在易晉也沒有握太緊,倒是任由我從他手心裡掙扎出來了,便別過了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員工帶着我從走廊,去了辦公室。
於秘書在一旁有模有樣的給我介紹着公司內的情況,我有一搭沒一搭聽着,直到我們到達易晉的辦公室,他忽然關上門便抱住了,於曼婷和部門經理都被留在外面,被他這樣抱住我有些措手不及,可他沒有出格動作,就只是將我抱在了懷裡,他臉挨在我頸脖。他說:“樊樊,你現在好乖。”
他這句話,讓我心裡一慌,可慌過之後,我沒有動,只是將臉往他懷裡埋,抓着他衣襟,悶聲不說話。
ωwш ▲T Tκan ▲co 也不知道他抱了我多久,他在我耳畔落在一吻,於曼婷便在外面敲門提醒說:“易總,文部長他們說有緊急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易晉聽到這句話後,便鬆開了我,擡手撫摸着我臉,溫柔的問:“是跟我一起,還是在這裡休息?”
對於易晉的問話,我想到剛纔那些異樣的眼神,想着以後還要在這裡混的,並不想讓人覺得我是特權階級,我立馬說:“我要在這裡。”
易晉笑着問:“不無聊?”
我說:“跟着你去開會才無聊呢,在這裡我至少可以玩你的電腦。”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在我額頭上久久落下一吻後,他放開了我,眸子內含着笑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才碰了碰我臉,說了句:“乖。”我拉開了門,隨着於曼婷去見了會議室。
我站在門口目送着他離開後,便坐在辦公室內的?色皮沙發坐下,我靠在那裡靜靜打量着這一切,易晉的書房跟他人一樣很簡潔,沒有太多華麗的東西去點綴,除了辦公桌就是書櫃還有桌上幾個擺件,我看到後立馬走了上去,將他辦公桌上的一個相冊拿了起來。
可纔剛看了一眼,後面的門又再次被人推開,我轉身去看,原來進來的是易晉辦公室外一個招待人員,她手上端着一些瓜果和飲料,大概是於曼婷吩咐。
她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相冊,便笑着和我說:“這相冊上的人,是易總的妹妹,聽人說易總很疼愛他妹妹的,不過我們從來沒見他帶着來過公司。”
這相冊上的人,是我十歲時候的相,那時候我媽特別喜歡打扮,總愛給我穿一些花花綠綠的裙子,所以照片內的我穿着怕蓬蓬裙,梳着公主頭,一臉笑容的看着鏡頭,而且小時候和現在五官本來就很大區別,難怪這個招待人員沒有看出來是我。
我緩緩將相冊放下後,便對那接待人員笑了笑,沒說話。
那招待人員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後,又喋喋不休說:“我聽人說易總好像把他妹妹帶過來一次,好像是十五歲的時候,不過只有幾個老員工知道,聽說她妹妹長得乖巧漂亮。易總對他妹妹溫柔到幾乎誇張的地步,基本上是捧到手上怕摔,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地步。”
我不記得我十五歲來過一次,不過聽這人一說,好像隱隱有些印象,那次是我爸媽出差,家裡沒人,我放學後,易晉便來學校接我放學,又怕我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所以直接把我帶來了公司。
正當我陷入回憶裡時,那招待員嘆了口氣,又說:“我們怎麼就沒那種好命呢,要是我有個這樣溫柔又好看的哥哥,怎麼說我這一輩子都不用奮鬥了,天天吃喝玩樂就行了。”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便趕忙轉移話題問:“你來這多久了?”
她接待員說:“我來了三年了。”
我說:“那時間還不算很久。”
她大約剛纔是看到了我被易晉帶在身後,便立馬湊了上來,一臉好奇問:“那你呢?你是不是和易總有什麼親戚關係?我可是很少看到易總身邊跟着於秘書以外的人。剛纔你進來後,公司的人都在議論你呢。”
她問道這一層來,我只能尷尬笑着說:“我們沒什麼關係,估計就我爸和他認識,所以拜託他讓我來這裡工作,估計過幾天就去人力部實習。”
那接待員聽到我的解釋後,便有點羨慕說:“那你後天肯定很硬,能夠讓易總親自帶過來的少之又少。”
我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很快,門外便傳來一聲:“小結,你快出來打個資料,怎麼進去送個東西要這麼久。”
那叫小結的接待員不敢多逗留,對我笑了笑,說了聲再見,便立馬出了辦公室,去外面忙了。
我一個人站在那裡後,又再次看了一眼那個相框,最後只能回身坐在沙發上,用玩打發時間。
可玩着玩着趙州的電話便打了過來。想到那天離婚時趙州?不作聲,在趙薇湄面前那害怕瑟縮的模樣,對於他的電話我並不想接,我直接把他電話給摁掉了。
易晉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等他進來後,我幾乎都要趴在桌上睡過去了,他看到躺在沙發上的我,便朝我走了過來,我趕忙從沙發上翻身而起,看向他。
易晉看到桌上吃的幾乎都乾淨了的水果後,便問:“餓了?”
我毫不掩飾的點頭說:“剛纔在爺爺那裡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易晉笑了出來,將我從沙發上牽了起來,便將我脫在沙發上的外套給我穿好說:“走吧,帶你去吃飯。”
我一把纏上了他的手臂,討好的問:“哥,你要帶我去吃什麼?”
他攬着我的腰,直接帶着我進了特殊通道的電梯,笑着問:“你要吃什麼。”
我說:“甜的行嗎?我想吃甜食。”
易晉伸手在電梯數字鍵上摁了個負一樓,才說:“你身體剛恢復。不準吃太多。”
我撒嬌說:“我知道啦,就吃個提拉米蘇啊,聽說有一家還不錯。”
易晉笑而不語,電梯很快直接降到了負一樓的停車場,於曼婷還有司機都沒有跟着,當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時,易晉看了一眼我的安全帶一眼,我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繫好。
他纔將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車子一直開到我所說的那家餐廳後,我點了很多東西,易晉就坐在對面看着我點。
這地方比較擁擠,而且裝修環境也不怎麼樣,衛生還是一般般,易晉大約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所以當我不管不顧亂點一通的時候,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他見我今天高興,難得對他這麼好脾氣的,倒也沒有阻止。
當我剛將菜全都點好,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時,趙曉文忽然從小餐館外走了進來,我一看到她便立馬朝她招手。
趙曉文也在這裡,也一臉興奮的朝我招手,她快速朝我走了過來後,才發現我哥在我對面,她一見到易晉,便有點拘謹,很有禮貌的喚了一聲:“易晉哥。”
正在喝水的易晉在聽到趙曉文喚他,他微微擡起臉對她笑了笑,問:“這麼巧,小文也在。”
趙曉文說:“我公司在旁邊,所以來這邊解決一下,沒想到您和小樊也在。”
易晉淡笑着說:“一起?”
趙曉文剛想拒絕,我立馬將她拉了下來,把她摁在了我身邊說:“我點了好多,一起吃吧。”
趙曉文大約沒想到我會和易晉這麼和諧在這裡吃飯,她看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麼,便坐在了我身邊對易晉笑了笑。
很快東西便拿了上來,整個過程中易晉都沒吃幾口這裡的東西,只是時不時往我碗內夾了一些我愛吃的東西,便笑着看向和趙曉文興奮聊天的我。
說的,不過是以前的事情,相比我的放鬆,趙曉文有點心不在焉,一直不斷去看易晉,不過她發現易晉的視線全都在我身上後,眼裡隱隱約約存在點失落,我察覺到了,便一把握住趙曉文的手,對易晉說:“哥,小文說等會兒要去朝南那邊的出版社拿了個文件,我們要不要送她過去。”
易晉遞了我一張餐巾紙,他問:“很急?”
趙曉文在一旁剛想說不急,我在桌上又握住了她的手,對易晉說:“很急,我們陪她過去一趟行嗎?”
易晉聽了我的話,沉吟了半晌,半晌他才說:“嗯,好,哦,朝南那邊是挺遠的。”
見易晉答應了,我朝我趙曉文打了個眼色,她明白過來後,便立馬對易晉小聲說了句:“易晉哥,謝謝你。”
易晉笑着說:“你是小樊的朋友,應該的。”
我們並沒有在這裡待多久,易晉買完單後,便帶着我們離開了這裡,親自開車帶着我去朝南的出版社,不過在上車之前,我特地把往後擠的趙曉文推到了易晉身邊的副駕駛位置。
我一個人坐在後座,當時易晉對於我的舉動,不聲不響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在趙曉文羞澀的坐在他身邊後,他便將車開出了飯店門口,順手開了財經電臺。
我坐在後面全程裝睡,趙曉文平時大喇喇,在面對易晉時總沒有很多話,倒是易晉偶爾問了她幾句工作上的事情,趙曉文便立馬回答着。
也不知道車子行駛了多久,易晉在這個過程中推掉好幾個會議,趙曉文滿臉抱歉和內疚的對易晉說:“易晉哥,對不起,知道你這麼忙,還讓你來送。”
易晉聽到趙曉文這句話,他笑得溫和又儒雅說:“沒關係,那些會議原本就是要推掉的。”
趙曉文聽到易晉的話,還是有點內疚,她坐在那裡沒再說話。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趙曉文要下車的時候,易晉問:“要我陪你嗎?”
趙曉文搖手立馬錶示不用,便抱着包飛一樣的離開了。
易晉總是這樣。在別人面前保持完美的禮儀,就算這件事情他並不喜歡,可依舊可以保持的沒有一絲破綻。
趙曉文離開後,車內沒再有人說話,他坐在駕駛位置上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後,他面無表情的從後視鏡內看了我一眼,我當做沒有看到,依舊靠在門上裝睡。
也不知道多久,當趙曉文抱着文件朝這邊走,易晉將手上的煙掐滅,然後開了車內的天窗,趙曉文到達車邊後,她對易晉笑着說:“易晉哥,等了好久了吧?”
易晉坐在車內笑着看向她說:“不久。”他看到她手上抱着的大份文件,便笑着問:“需要幫忙拿嗎?”
趙曉文笑着說:“不用,我自己就能拿。”便拉開車門上了車。
趙曉文發現我還在車上睡,便問:“小樊還沒醒?”
易晉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
趙曉文便沒敢再說下去。
等車子把易小樊送回公司後,易晉便直接將車開回了別墅。沒有再回家裡,車子停在鐵門口後,我便醒來了,在後面伸了個懶腰,對易晉笑着說:“哥,終於到家了啊。”
他沉?不語的從車內下來,我也立馬跟着他下車,進了大廳內,可誰知道,才走到客廳位置,易晉直接將他後面的我攔腰抱了起來,我被他這忽然的動作,嚇得圈着他脖子尖叫了出來。
易晉根本看都沒有看我,帶着我便朝樓上走,他甩手便將我扔在了一張牀上,我剛想從牀上爬起來逃走,他單隻手一拽,又把我拽到了身下,他高大的身體直接壓着我。
他眼裡臉上全都是令人恐懼又駭人的神色。他一把鉗住我下巴說:“怎麼?又開始給我當紅娘?”
聽到他這句話,我立馬否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
他根本不理會我的話,擡手我便剝着我衣服,我慌了,我感覺到了什麼,我在他身下掙扎着說:“你放開我,別這樣,我真的沒有了,你相信我。”
易晉根本不理會我任何話,從我身上用力壓了上來,狠狠的吻住了我的脣,我大聲掙扎着,滿臉哀求看向他,手不斷捶着他胸口。
我說:“易晉!你別這樣,你放開我啊!”
他根本不理我,摁住我在他胸口胡亂錘砸的手,微眯着眼睛看向我說:“看來這段時間是我對你太好了,易小樊。你還在這裡不知悔改,嗯?”
我哭着說:“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太困了。”
易晉對於我的話,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再次朝我吻了下來,這次他的吻死死鎖住我的脣舌,讓我再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雙手動彈不得,只能用腿去掙扎可誰知道,他長腿一壓,我瞬間就尖叫了出來,眼淚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我突然就不動了,只是紅着眼睛看向他,我哀求說:“別這樣。”
他聽到我這句話,似乎所有氣焰突然落了下來,他看向我滿臉扭曲的臉,便悶聲喘息了一下,他吻着我臉上的眼淚說:“彆氣我,你一氣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你知道嗎?”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樣。”
易晉望着我眼淚,他溫柔繾綣的吻着我臉上的眼淚,聲音沙啞又異樣的性感說:“乖,別怕,我想你。”
聽到他這句話透着濃濃思念的我想你,我再次哭了出來,可是我不再掙扎,因爲越掙扎越沒用,易晉只能耐下心來一點一點吻着我,讓我緊繃的身體儘量放鬆下來。
高能預警,真的甜qaq,少女心都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