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婆點點頭。道:“好吧!你說!你說!”她的口氣倒是十分客氣,眼神卻像個劊子手!望着金念如的樣子,母女倆人就笑起來,笑得十分得意!怕是此生也未曾如此得意過!
石母此時又有一個好主意。說道:“我們要是一劍一個殺了,豈非十分無聊?不如先砍一下一隻手一隻腳?”
石婆急忙點頭:“好好好!”
石母提起長劍,作勢要砍下去,向着歐陽如花的左手砍下去!
金念如急忙叫道:“等等!等我說完再說!”
石婆又道:“好!你說!”
金念如道:“你說她們都是被我這人模狗樣騙的;你們作爲女人,應當殺我纔是,殺了我一了百了;她們纔不會上當受騙是不是?”
玉羅雙剎母女一聽,大概是說中了她們的痛處。不由氣得發抖,神情十分恐怖。一齊叫道:“不錯!殺了這個狗雜種!”說完之後,石婆又叫道:“你是不是專門騙無知少女睡覺的?”
金念如道:“怎麼叫做騙呢?這種事大家情願的!”
石母叫道:“那麼說你得手了?”
金念如嘆了一口氣。道:“要是得手了,我還不會再換二個?”
水珠與歐陽如花都明白,金念如爲了救她們,不惜將事引到自己身上。她們雖也沒有聽過玉羅雙剎的過往,但看到這個樣子就知道,玉羅雙剎母女年輕時必定被人騙過。不由齊叫道:“不是這樣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玉羅雙剎母女卻不理她們,一齊走向金念如!
歐陽如花叫道:“老婊子!要殺就殺故奶奶我!”
金念如見她們走過來,心裡竟然有一種解脫的安慰。心想外公,母親,我來了!見她們走了過來。便道:“這倆人姑娘看起來不小了,可沒什麼腦子,不算我騙她們吧?再說,我長得人模狗樣是上天賜我的福分,這也不能怪我!怪只怪她們看上我!”
石婆罵道:“放屁!男人長得愈是美貌就愈不是個東西!”
金念如心裡便嘆息了。知道這對母女是吃過男人的虧,才變成今天這樣子。頓時覺得她們可恨可惡的同時又可憐可悲!心裡不由輕輕一嘆:“情字一關,真是害人不淺!”想起這句話,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記起,這句話是無爲大師對自己說的!他自地藏菩薩道場出來後,地藏本願經看完了,也幾乎想起無爲大師所說的每一句話;可偏偏沒有起過這一句!那是自己跟他說起憐香表妹時他說出來的。說起生父,他只說平常人平常心,但說到男女之事,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須知他是地藏道場的住持方丈,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爲何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金念如此時想起,很想細細想一回,無爲大師這句話的意思!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爲玉羅雙剎母女已走近了。金念如知道,自己終於等到頭了!
石婆走快二步,盯着金念如。道:“天下居然有這等美男子!留着你也不知有多少無知少女毀在你的手裡!這樣的人萬萬留不得!真不知那個老婊子把你生得如此完美無缺?”
這句話傳入金念如的耳中,求死的心忽然間就產生了無名怒火,怕是這一輩子也未曾有如此的氣怒過!他的母親在他童試後不久就死了!母親已成爲他痛苦記性中不可磨滅的傷痛!十幾年來只要閉上眼睛,都會覺得母親垂淚而近,輕倚自己的胸前;母親已是他此生的記憶了!他太愛母親了,就如母親愛自己一樣。只要腦海中浮現母親傷痛的眼神往往不能自己!這是一種無以代替的感情,是一種至親骨肉的懷念!母親在他的心中,實不下地藏王菩薩在信徒心中的份量!在金念如的生命中,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聖潔!如果非要拿母親與地藏王菩薩甚至憐香相比,他仍然選擇母親!
此時,心中聖潔如觀音菩薩的母親居然成了別人口中的老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