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果師太接口道:“我道行尚淺。不該是我!”
無念師太道:“師父後來說。峨眉掌門,你後來傳給無因罷了!我當時不明白,知道師姐你生性至善。不會害我。以爲我性格剛烈,也是短命相。所以這些年來,我少回峨眉,將門派事務,託你管理,爲的就是將傳位與你!沒想到師父所說的卻是今日之事!”
清風道長道:“峨眉上代掌門善於相卜,人所共知!”
無念師太道:“我師父又說,我當掌門,若無弟子,難免氣勢不壯。須知我自入峨眉,只顧苦學,並無弟子。師父纔將各師姐得意門徒,挑些作爲我的弟子!我今日緣盡峨眉,各弟子各歸本師!掌門之位,便由你當!”
無果師太急忙跪下。道:“我學識尚淺,難當大任!掌門師妹當選她人!”
無念師太道:“此仍先師遺命!誰也不能更改!衆弟子聽令。我以峨眉掌教下令。自今日後,爾等當尊無果師姐爲掌教!因信物早失,此令當效!”
衆弟子急忙跪下:“是!”
無念師太道:“清風道兄!念在峨眉武當數百年交情!請道兄代爲關照!自始我便還俗下山,雖爲峨眉弟子,卻在門牆之外!”
清風道長無言以對。只輕輕點點頭!
靜定等弟子過來跪拜。無念師太道:“自今日後,我仍平南金家二小姐金小如!你們各自珍重!”說完之後,面向峨眉山門跪下,叩了三記響頭。站了起來,一手拉小月,一手拉小菊。道:“我們回去!”
水珠道:“我跟你走!”
歐陽如花楊冰不語。只默默的站近來。
金小如道:“你們還年輕!又何苦呢?”
水珠道:“憐香姐姐說得對!古來烈女不二夫!身未屬夫君,心已屬夫君!”
金小如輕輕一嘆。無言。許久才道:“我十五歲離家,已三十餘年矣!此時回去,只能枯骨故埋。煩你等爲我收屍!”
歐陽如花道:“百年以後,又有誰來埋我?”
衆人無言。
……
於是。金小如先走。小月小菊跟着。水珠歐陽如花楊冰在中;趙嶽,歐陽明,李金頂,清風道長,趙劍平在後。一行人下了山。他們都藉此一行,悼念一場交情!
一行人日夜兼程,經月餘,在劫與翁玲夫婦趕到,一路結伴南下!此時趕路的衆人說話極少,江湖上的事再與他們無關。都只是默默趕路!
衆人本是三月時候從峨眉山下來。一路急行慢行,到了新年,便回到廣西平南!
江湖上的小道消息傳得很快。峨眉發生的事,金家早已知道了。衆人一到廣西地界,已有人一路上默默地安排着這一切了,金家跟着的人漸漸的多了;到了平南,金小如後面跟着的老家人已不下一百了!
金念如見後面跟着的人愈多,心裡愈發難受。她十五歲離家,到今日已四十有七了。在她依稀的記憶中,一切都已不同了,心裡在爲自己不孝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她原以爲,在自己今後的生命中,絕不會踏入廣西半步。但時至今日,料想不到競是以這樣的方式回家。或者說,回孃家!
當太陽正午的時候,金小如已見到四個純金大字了“平南金家”!一時感慨萬千,淚水似乎是幹了,已經流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