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聲冷笑,渾身開始抽搐起來,眨眼間口吐白沫,癱軟地面。
袁飛用劍鞘推了推她,不見動靜,忙收劍入鞘,蹲身去探她鼻息。
氣息奄奄,只怕是活不成了,袁飛輕嘆一聲,待要收手,忽然女子大嘴猛的一咬,直把袁飛手掌吞入,撐得她臉臌如球,倆只獠牙隨後咬下。
袁飛受痛一聲悶哼,變回妖身,冷喝道:“你吃的如何?可還夠入味!”
“嘭!”
擡起一腳直踹她腹,女子倒飛,只把那木桌砸的破爛,陶瓷玉器灑落一地,鐵鏈隨着受力哐啷響個不停,巨大的動靜只把外面的人嚇了一跳。
“袁道長!裡面沒事吧?你,你實在不行就出來吧!”
李員外聽着裡面動靜,一時不安,既怕袁飛將她女兒傷了,又怕袁飛身死,倒時候又是麻煩。
袁飛朝外叫道:“無礙,馬上就好!”
說着變回人身,緊盯着那女子,只見她緩緩爬起身來,滿臉疑惑,隨之驚駭莫名的臉色,淒厲叫道:“你,你不是人!”
袁飛幾步跨去,捏住她的手臂,喝道:“妖孽!還不離去?”
女子一聲驚叫,想要收回手臂,但被袁飛死死抓住,只見其手臂上迅速乾枯褶皺,眨眼間臉上也是如此,不多時變爲乾屍,只那雙猩紅的大眼不曾變化。
門外幾聲驚叫,房門猛然被推開,李員外衝進來:“珠兒!”
李員外見此渾身一顫,隨機嚎啕大哭起來,而女子變化之時,早就軟癱下去,歪着頭,雙目空洞無神。
“道長!求道長救救小女,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袁飛將女子放回牀上,回頭道:“小姐想是被妖魔附身,又像是屍毒入體,倒也奇怪。”
“袁道長,求你想想辦法!既然是妖魔附身,你快快將那妖魔趕走吧!...”
袁飛見他心智受此一嚇,神魂顛蕩,輕喝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找到那個妖魔,我自然有手段救人,你且細細與我說來,小姐是何時何地如此的,不許隱瞞。”
李員外嗚呼哀嘆,回身見僕役們站的遠遠的,忙起身將門關了,回來嘆道:“老夫曾是安平縣的縣尉,管着一方人馬,前幾年鬧了些匪患,劫法場,殺大戶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上官發了死令,要我倆月內交人,我受令將那匪盜捉拿,倆月期限實在緊張,所幸蒼天有眼,到讓我找到他們的藏身處,就在不遠茂山上。
我帶着倆隊人馬上山剿匪,誰知卻撲了空,後來才知是一村子的人早見了我們,去通風報信,我氣急之下將那村長屠了,山匪無人報信也斷了糧口,下山討糧時被我埋伏,全殺了個盡,其中那匪首曾說過,他是個什麼娘娘的手下,我若殺他,娘娘定會讓我家破人亡,我也只當他戲言,一刀斬了,時至今日,過去了這麼多年,莫非真是他所說的娘娘爲害?”
袁飛聞言沉思,琢磨半響,問道:“只怕如此,你女兒何日何地如此,你且說來。”
李員外顫道:“去年早春去山上踏青,傍晚奴僕急急來報,說是下山時,迷霧濃濃,眨眼間不見了小姐,迷霧散後,見她渾身癱軟在草地上,自那以後,每日惡臭傳出,直到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
袁飛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叫道:“那妖邪可能遠去了,小姐這幅模樣只是中了屍毒,你且叫人備上浴桶,弄些熱水與她洗漱,我在運氣幫她祛毒。”
頓了頓又道:“那妖邪只是走遠了,我若是離去,不知她何時還會在來,到時候一如既往也是不妙。”
李員外聞言急匆匆拜下,慌道:“袁道長,我這宅屋無數,你且安住,務必求你保我全家平安,我每日好吃好喝供你,你就在此地修行如何?”
袁飛搖頭道:“你快去備水,我此間弄好,就去茂山找那妖魔,你不必擔心,給我塑個雕像在房內,每日上香朝貢便是,且不可擅作主張在外建廟塑像,要那些土地城隍,滿天神佛知道我搶他們香火,我也不好過,你可清楚?”
李員外聽完拜道:“道長放心,我定叫人塑個金身,就依着你的模樣,每日朝拜。”
說完,起身朝門外趕去,一番吩咐,很快就搬來一個大浴桶,裡面裝滿了熱水。
袁飛吩咐幾人將李小姐取下鐵鏈,擡進去浴桶,清洗身上的污穢,換了幾桶水,身子纔算乾淨,只是那外漏的獠牙,乾枯褶皺的皮膚倒叫幾人戰赫,好在袁飛坐鎮此處,幾人見屍人不暴起傷人,也漸漸平復心情,習慣了。
房間裡打掃乾淨,就叫幾人關門出去,袁飛將李小姐放回牀上,伸手探她脈搏,緩緩運起靈力,將她體內疏通一番,屍毒緩緩從她毛孔滲透而出,將近二個時辰,天色將晚。
只見她渾身滿是黑色污穢,濃稠發酸,冒着黑氣,一雙獠牙漸漸縮回。
袁飛又將她放入浴桶裡,喚門外丫鬟入內清洗,自己出了房門,見幾人面色緊張的看着自己,笑道:“已經可以了,今夜讓她休息一晚,明日就會醒轉。”
四個丫鬟一番清洗,將那黑色濃稠的污穢擦掉,換了幾桶水,見自家小姐恢復了原樣,滿心歡喜,忙出來報喜道:“小姐恢復了!老爺小姐恢復了!”
李員外入內看了眼,忙叫人取來乾淨衣服,出門朝袁飛深深拜道:“承蒙道長恩惠,施法救了小女,我定當謹記道長所言,不敢忘恩。”
袁飛叫道:“勞累了一天,你給我備桌飯菜,弄個乾淨屋子,明日你去叫個匠人來,與我模樣雕刻了,我在去山裡,幫你平此後患。”
李員外拜道:“應當的,應當的,小女隔壁這廂房倒是寬大,袁道長若不嫌棄,就睡這吧?”
袁飛點點頭,徑自推門而入,李員外跟管家吩咐一陣,跟着袁飛入內,拜道:“小女夜間若有不適,還請道長多多留心,我這就去準備一番,道長自便。”
袁飛笑道:“你自便吧!明日記得就是。”
不多時,幾個僕役端着雞鴨魚肉上了圓桌,又抱了一罈酒,擺弄一番,告退而去。
袁飛也不客氣,將飯菜吃完,吩咐門外等候的僕役收拾一番,徑自出去一旁看了下,見她睡的深沉,氣息漸漸恢復,叫一旁丫鬟不用陪她,丫鬟聞言大赫,拜謝了袁飛,出了房門。
袁飛將飛劍取出,放在她枕頭旁,隨後出門,將門鎖緊,師傅所送的這把飛劍,不是凡物,遇着妖邪臨近,自是能隨自己心念而動,又與自己氣機相連,雖隔一房,若是有所異動,自己隨時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