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門後雙腿幾近麻木,一直等到黎晰出門。夏雲在門口叫我開門,我艱難的支撐着站起來,挪動着身子開了門。
夏雲說我這幾年太倒黴了,黎修怎麼變成了這樣跟瘋子有什麼區別,不停的搖頭說着失望。
我幾乎已經沒有知覺,除了心口的跳動外,我感不到一絲絲活下去的勇氣。
我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閉上眼睛不想說一句話,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一雙手臂跟挑斷了經脈一樣毫無動力。
夏雲坐在我跟前嘆口氣取來厚毯子蓋在我身上,關了燈去休息了,整個客廳裡黑漆漆的,只有窗戶縫隙中透進來一點點光。
我動動身子打到了一處舒服的地方窩進沙發裡腦袋裡模糊一片,不知道我的明天該去哪裡。
週末夏雲還沒起牀,我費力的爬起來拉開窗簾,江城的第一場雪悄然降落,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雪壓彎了枝頭。四處安靜極了。
我靜靜的盯着這銀雪般的世界把豆豆帶到樓下整個門前都是豆豆的腳印,一瞬間豆豆渾身都是雪,雪跟豆豆容在一起。
一樓的老人起的比較早,手裡拿着掃把跟鐵鍬開始打掃雪,我聽夏雲說老人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家裡只有老兩口。
老人身後緊跟着是他的老闆說說笑笑的開始掃雪,豆豆頑皮的在兩人中間跳來跳去。
兩老人對着我笑笑,對豆豆是愛不釋手的喜歡,還問我能不能賣給他們,給他們做個伴。
我婉拒了老人的要求,但是老人還是從家裡取來很多食物給豆豆,我忙說着謝謝。
夏雲把豆豆跟食物抱回了家,她的那種姿態生怕我把豆豆送出去,一溜煙的跑回了家,我對着夏雲的背影笑了半天。
等我們三人把門前的雪打掃完時才過七點,老人回付出休息,吃早餐去了。
我望着天空飄着的雪花,伸出手落在手心立刻融化成水。
那年江浩然在濱城,濱城的雪下的太猛烈,比起江城簡直不值一提。
那年我跟他在雪地裡嬉鬧的場景歷歷在目,好像發生在昨天,掐指算算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
不知道江浩然看到今天的雪,是否還能否記起那年的冬天,我跟他的所有。
“快上來,你在幹什麼?”頭頂上夏雲在大聲喊,我才擡頭對她微微一笑進了家。
香噴噴的早餐擺在桌上,我洗漱完跟她一起吃早餐看早間新聞。
在天氣預報中得知,江城這一週之中都是小雪跟大雪,溫度連續驟降,提示做好戶外保暖。
我聳聳肩埋怨着又是冷在要命的季節,夏雲撇撇嘴說江城的冬天沒有暖和過。
夏雲鑽進了書房,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從冰箱裡取了些零食邊吃邊看最新出一電視劇。
手機震動着,我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沒有搭理,誰知同一個號碼鍥而不捨的打來。
我狐疑的接起,電話那頭的女人有些怒意卻有着收斂,語氣聽上去很生硬。
“我是葉寶兒,我們見面談談。”
“你有病啊?你是誰找我談個狗屁。瘋子!”我對着電話吼了一聲掛了電話
越想越生氣。
“什麼人啊?都跑到我腦門上欺負我嗎?當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不停的緩解着那股衝上腦門的氣焰。
我又換了一個頻道分散注意力,手機裡又進來一條信息:我在店裡等你。
我直接刪除沒搭理這個瘋女人,美好的心情被破壞卻找不到出發泄的出口。
黎晰不在?
“你在哪兒?”我聽着黎晰身邊有些雜音。
“我在外面,晚上回去,怎麼了?我儘量早些回去,今天太冷,好好在家呆着。”有人不停的喊着他,電話匆匆掛斷。
可惡的女人,應該是跟黎修商量好的。想要整我,沒那麼容易,蠢女人,難怪黎晰沒看上,青梅竹馬又能怎麼樣?
我在心裡冷冷的鄙視着叫葉寶兒的女人,這樣一樣心裡果然舒暢了不少。
江浩然的電話進來問我有沒有興趣出去逛逛,我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說好。
給夏雲交代了一聲,我換衣服出門去透透氣,否則真的會被憋死,再這樣下去更年期都 要提前光顧我了。
夏雲探出腦袋讓我別玩過火早點回來,嘿嘿的笑了幾聲又進了書房到我關門她都沒再出門。
豆豆哼唧了一會兒經不住美食又鑽回窩邊享受美食去了,我放心的出門了,江浩然已經到了樓下。
江浩然在門口依偎在車邊上朝我招手,我差點沒認出來他這一身從頭到腳的武裝,只露出兩隻眼珠,我不由的指着他笑出聲。
“笑什麼?我這麼打扮不帥嗎?頭髮長見識短的姑娘都會這樣說,走吧。”我鑽進車裡再看看他。
“你不說話會死人啊,說話還是那麼難聽。叫我出去還要說我的壞話,我能說我不去嗎?”我歪着腦袋說。
他笑彎了眼睛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起都是他的錯,我哼哼的說這次原諒你了。
車子停在了一處郊外。
放眼望去一片白色,江浩然拉着我漫步在雪地裡奔跑着。
“你慢點,我跑不動了,你快停下來。”我邊跟邊跟他說着,他沒聽繼續往前跑,拽着我的手臂。
深一腳淺一腳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我的衣服跟帽子裡全部是雪。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趁他不注意把雪疙瘩扔進他的脖子裡。
“舒冉你給我停下來,翻天了是不是。我跑出好遠聽到江浩然氣急敗壞的吼聲。
我跑到另一邊趴在雪地裡看着江浩然吭哧叫吭哧朝我走來。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躲開他的魔抓。
“我錯了,再不欺負你了,饒了我吧。。。我錯了。江浩然爲了報復我,竟然在我的脖子,帽子,只要是能塞進去雪的地方都塞滿了,差點把我的鞋子脫掉。
江浩然氣喘哈哈的插着腰,滿頭滿臉沾着雪對着我吹鬍子瞪眼睛賊兮兮的盯着我滿嘴雪趴在雪在裡的我大聲說着。
“嘿嘿,以後對我客氣點,不要然有你好看。你說說你細胳膊細腿的來挑戰我,你能有幾成贏我的把握。”
我恨恨的擦掉嘴邊的雪,脖子裡涼颼颼的感覺脖子已經凍僵了。
圍巾帽子幾乎失去了保暖
作用,我捂着脖子把裡面的羊絨毛衣使勁的扯上脖子,暖暖的舒服極了。
“把手鬆開,跟凍死鬼一樣沒出息。”江浩然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條幹淨的圍巾圍在我的脖子上,幫着我把身上的雪全部抖乾淨。
我跳着取暖讓渾身的血液流通,忽然看到江浩然頭髮上結成了冰,脖子裡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我心裡一軟摘下我的圍巾我對他虎着臉讓他蹲下把圍巾繫到他脖子上,他的臉色才慢慢緩和起來,有了血色。
“你傻不傻,你不知道冬天脖子不能露在外面?”我指着他的腦門上的冰大聲嘀咕着。
“我是男人啊,這點冷怕什麼。”說着就要解開脖子上的圍巾。
我愣是沒有讓他解下來,經過這麼一折騰,除了手凍得紅之外,身上熱乎乎的。
雪不停的飄下來,看來今晚又是一場大雪。
從郊區回去的路上道路變得擁擠起來,夏雲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能到家,我琢磨着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家,就讓她不要等我。
短短的半小時竟然足足花了三個小時纔到家。
不是夏雲的家,而是江浩然的家!
江浩然甩給我一套卡通睡衣,同借款方還在調侃我穿衣的品味他一點都不敢苟同。
他指着那套卡通人物笑了半天,我無語的去洗澡,把他在心裡罵了幾百遍。
我出來時,他已經做好兩份意麪在等我。我不顧形象的吃完感覺沒吃飽嫌棄他小氣。
江浩然又做了一份上桌,我吸溜吸溜的下肚。他直接要暈過去的樣子。
“舒冉,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我是單身男人,你這樣的吃像真的很嚇人。”江浩然出聲,語氣卻很從容,眉宇間還帶着笑意。
我嘟嘟嘴,小心的瞪了他一下。
單身男人?
嘿嘿,他房間裡一定有女人的那些東西,我趁他去書房的空檔溜進他的臥室。
臥室裡乾乾淨淨?
門口的腳步聲停下,我大喊不好又被他逮住?
我慢慢轉身,對上江浩然探究的眸子,嘴邊的笑意更濃郁了。
“你想跟我一起睡?還是來視察我的臥室裡有沒有女人的私人物品?”
我被自已的扣稅給嗆到,捂着嘴使勁兒的咳嗽了一會兒在江浩然的毒舌下我鑽出臥室,跑到了一樓客廳,斜着眼睛看他有沒有跟上來。
我呼吸舒暢了很多,環顧了一週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多冷清啊!
我還在糾結同一個問題,江浩然真的沒有女人,那麼他的那方面。
突然感覺自好污,趁機把這個想法拋出腦袋。
“你的胃這幾年有沒有發作過?你說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擡眼笑眯眯的迎上他的眸子。
“沒有發作過,我檢查過沒有問題。”對他的關心我心裡一陣溫暖,聲音也跟着柔和起來。
眼看時間很晚了,我換上衣服準備出門,江浩然卻讓我住一晚明天回去,雪太大了車沒法開出去。
我在窗戶前看着大雪紛飛的夜晚,在夏雲的擔憂中我果斷的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