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突然擡起一道幽深的眸子平靜回望着父親那不善的言外之意。
“江先生,見到你很高興,不知你見到我也是如此?”父親皮笑肉不笑的來這麼一句。
江浩然站起來,笑着回了一句:“非常榮幸能見到你,我想會有很多驚喜讓您很意外的。”
父親哼了一聲,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黎晰。
黎晰一臉的訝異盯着門口。
“黎晰不要再枉費精力,一切都是白費。”父親冷哼了一聲甩袖出門。
夏修成緊隨其後出了門,留下我們四個大眼瞪小眼。
“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黎晰他們回去的時候順道把你送回去,聽你父親的以後不要再跟我聯繫,我不想他們整天纏着我,今年的春節我就不能陪你過了,你跟他們出去玩吧。”我走進她的臥室門說。
“這都是爲什麼?真是豈有此理?夏修成就是一瘋子,你不要當真,我怎麼可能不聯繫你呢?”夏雲看着我說。
我回頭笑笑。
“聽我的快回去吧。”
夏雲盡有的行禮就是一隊衣服跟化妝品放在了沙發上。
江浩然站起來把地上的雜亂收拾了,黎晰讓我不要放心上,過陣子就好了。
黎晰把夏雲送回去了,江浩然不肯走說再坐一會兒。
家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我木然的坐在沙發裡茫然的盯着窗外的陰天,就像我的心連一絲絲陽光都不曾有。
天漸漸暗下來,緊接着就是狂風暴雪將整個城市淹沒。
家裡沒有開燈,我只想這樣靜靜的坐着,豆豆跳上沙發靠在我跟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江浩然一直沒有說話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那裡沒有動,手機響了好回,他沒回也沒有接聽。
黎晰在門口喊着說開門。
江浩然打開門的瞬間燈也亮了起來,強烈的光讓我很不適應,頭深深的埋進懷抱裡。
黎晰說剛從外面打包回來的,趁熱吃了早點休息。聽說明天江城全部停工,暴風雪太瘋狂。各行各業休假一天,我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他頭上的雪化成水往下滴着。
江浩然說應該放假這麼大的風雪整個道路都會堵塞,他拉上窗簾風雪變小了很多。
“你們都回去吧,明天都是休息你們就好好的在家裡做點其他的事情。趁着還能開車上路。我想一個人呆着,先把飯吃了,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我拿起筷子吃着,嘴裡沒味,但我還是吃的很香,讓他們看到我狀態很好。
一頓飯很快結束,在面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積雪,我把他們送出門直到看不見車燈爲止。
我站在風雪中張開雙臂迎接着風雪的洗禮,沒一會兒我就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雪人 。
渾身已經涼透,一股透心涼的感覺傳遍了我的四肢百骸,血液瞬間凝固的感覺,如果在這樣的夜晚在外面一呆上一夜的話,第二天一定凍成冰疙瘩的。
在家裡緩和了很久四肢纔有了直覺,豆豆跳進我的懷裡看着我,一雙眼睛看上去很委屈。
“我的寶貝沒關係,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把你丟下的,不要害
怕好不好?”我摸着豆豆的小腦袋說,一滴淚滑進豆豆的毛髮裡。
窗外一風吼了一夜,雪下了一夜。
清晨,風變小了。雪也小了,天空上飄着白花花的雪。
豆豆跑出很遠融入在雪地裡,門口的雪漫過了我的大腿。我鞋子裡全部是雪,豆豆在雪地裡弓着身子玩耍着。
我喊了好多聲豆豆突然在我腳跟前呼呼的叫着。
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人聲鼎沸開始掃雪,我吹乾豆豆身上的雪水,吃過簡單的早餐打開電視看着今天的新聞。
電視裡在報道着有生以來最大的一場雪的降落給人們的出生帶來了諸多不變的報道。
外面的道路上很是熱鬧,密密麻麻自願組成的掃雪隊還有大部分都是道路清潔人員。
我本想也想下去加入他們的,可是家裡沒有任何工具。沒有一雙像樣的長筒靴,哎!我拉上窗簾繼續翻着電視頻道。
黎晰給你發來一段視頻正是他家那一帶,熱熱鬧鬧的場面大夥幹勁十足。
“你在掃雪?”我盯着樓下跟對面的人羣說。
“對呀,靠清潔人員幾天都掃不完,今天幾乎都是全家出動。你也出來鍛鍊一下。”黎晰跟前都是鐵鍬跟地面碰撞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小孩嬉鬧的聲音。
“我家裡沒有準備長痛靴子,出不去。”我有些委屈的說。
“嘿嘿,我知道你家沒有。但是我家有,只是路途有些遠,我給你送過去,我跑的快,你在家等着我。半小時絕對能到,讓你體會一下這萬人掃雪的場景。”黎晰氣喘吁吁的大聲笑着。
“黎。。晰。。。”電話早斷了,我再撥過去沒人接聽,我快速的找出衣櫥裡最保暖的衣服快速的套上,出了一身的汗。
豆豆眼睛明晃晃的蹲在我跟前看着我,難道它也想出去?我問它想不想出去,豆豆馬上跳躍着。
我給它穿上衣服跟鞋子在家裡坐等着黎晰的到來,我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風進來換換房子裡沉悶的空氣。
外面陽光明媚,看上去很暖和,可是吹進來的風依然冷劣刺骨。
砰砰!
黎晰一頭汗站在門口,我火速關了窗戶,家裡瞬間暖了起來。
“快把衣服換下來,這樣出去會感冒的。”我指着他上次放在臥室裡的羽絨服跟一些歡喜的衣服說。
“今天外面的空氣很新鮮,你把鞋子換上。我去換衣服,豆豆也去?不怕走丟,最好繫上一結實的鏈子。”
我說好,找出最結實的鏈子套在豆豆背上。穿上鞋子,黎晰給我丟過來一帽子。
“把這個戴上。”黎晰拉衣服鏈子說。
“這麼醜,留給你好了。”這是多少年前的款式?
“好吧,我戴就我戴,怕什麼,這是我媽留下唯一的,要不是掃雪,我還不一定能翻出來呢。”邊說邊戴上那頂藏藍色的帽子,這樣一看還挺時髦的。
“怎麼樣?”黎晰問我。
“還不錯。”我把他的帽檐往下拽了拽,剛好遮住被凍得通紅的耳朵。
他拉着豆豆的繩子下了樓,門口聚集了太多人,就像他所說全愛出去,甚至有八十
來歲的老人家也扛着鐵鍬跟掃把,顫顫巍巍的在人羣中。
“怎麼樣?是不是很壯觀?”黎晰邊說邊就賣力的幹了起來,我跟在後面邊剷雪邊說。
“還不錯,只是這麼厚的雪啥時候能結束?”旁邊的老大爺緊接着。
“很快的,估計中午我們就能回家吃飯了,快乾吧。”大夥你一言我一語掃熱火朝天 。
還真如那位大爺所言,快到中午時,整個江城的雪幾乎被清理完畢。
記者在每個據點地來的報道,向大家彙報着進展情況。
豆豆這次很乖,站在一邊等着我。
放眼望去,排着長龍的車輛來來回回的把積雪拉走,還有一些人脫去了厚厚的羽絨服穿着一件毛衣跟一羣小孩子在玩耍。
豆豆不知何時也加入了行列,一羣羣小寵物聚集在一起你追我趕沒一會兒的功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黎晰放下鐵鍬擦着額頭的汗,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五官更加的立體,更加的耐看,甚至有一些大媽跟老太太在身後議論着。
“這小夥子長的真俊,不知道成家沒有?我家有一親戚的女兒。。。”
一羣老太太在我的不遠處看着黎晰拉着滿身泥的豆豆大步而來。
我立刻向黎晰走去。
“你再往前,那些老太太一定會給你介紹對象,而且都是現成的,快走。”我催促着黎晰,黎晰一臉的呆愣。
“小夥子,你別走啊。其中那一個叫的最兇的老太太失望的說。
跑到一處坡地上,我笑的擡不腰來,黎晰坐在那裡休息,豆豆奇怪的盯着我笑的不成樣的表情汪汪的叫着。
“有什麼好笑的,舒冉你給我停下來。你再笑我收拾你呢?”黎晰被我笑的有些招架不住站起來朝我走來。
我哪還有逃跑的力氣,一上午沒有休息這會兒渾身酸酸的,一雙鞋子上的泥,真是慘不忍睹。
“你不要過來。。我不笑。。你了。我努力憋着笑拿着鐵鍬雙手舉着擋在前面。
豆豆看到黎晰靠近我時,咬着黎晰的瞎子嗷嗷叫着。
啪!
鐵鍬落地的聲音。
黎晰緊緊的砸着我的後腦勺,一雙放大的眸子印在我的放大的瞳孔中。
我被他吻了?
那道熟悉的吻再次傳來,我呆愣的忘記了說不。任由他吻着,曾經的一切飛快的像電影一樣襲來。
一吻結束,他在我額頭吻了一下,我才如夢驚醒,狠狠的推開他。
好丟人!
我怎麼就忘記了反應呢?
哎!
我在心裡深的嘆息着。
在我們身旁走過的那些老太太這才恍然大悟,一臉的失落。
“原來這小夥子是名花有主的,好可惜啊。
我的臉火辣辣的滾燙,他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當着這麼我人的面。
我拉着豆豆遠離回家的人羣,黎晰在我身後扛着鐵鍬跟掃把追趕着。
“你等等我,舒冉。黎晰大聲喊着,唯恐別人聽不見一樣。
我猛然停下,黎晰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後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