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人重新找上門了?江浩然的話靈驗了?
我的心突突的猛跳個不停,挽着黎晰的手臂的力量加重,後背冒出了細汗。
進了門我鬆開他的手臂趴在窗戶向下望,門口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阿晰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回頭對黎晰說,腿有點顫抖。
黎晰靠在椅子上,虛弱的擡起頭,額頭滲出的密汗往下滾落。
“有一個人盯着我倆,站在不遠處沒敢上前,我確定。”
“阿晰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哪不舒服嗎?我們去醫院再檢查一下。”我拿過毛巾給他擦拭着,心裡更慌亂了。
他怎麼會突然發燒呢?
“不用,就是小小的感冒。不要緊的,我睡一覺就好了。”他抓着我的手說。
他躺下眼睛都沒有睜一下沉沉的睡去了,他這是怎麼了?我心疼的握着他的手,像平時他跟小屁孩一樣黏着我,這突然一下子病了,我還是不能接受。
我給他測了好幾次體溫都正常,怎麼就是不醒呢?我邊煮了清淡的粥邊看着他。
我記得江浩然囑咐過我,有可能跟發小的丈夫有關係,難道是樑宇喬裝打扮來盯梢?
我本想給江浩然說一聲的,但是看到牀上的黎晰一忙就忘到腦後了。
傍晚時分,黎晰站在臥室門口臉色還是很蒼白,伸着兩條無力的手臂望着我。
“好點沒?”我扶着躺在沙發上,把毯子蓋在身上。
“沒事兒,辛苦你了。”他的笑依舊很好看,只是有些心力不足而已。
“我給你煮了一些清淡的粥,暖暖胃。”我笑着說,摁住要起身的黎晰說不要動。
黎晰感激的看我一眼,我笑笑伸手探探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放下心來。
黎晰吃的很香,但是吃了一半不再下嚥。
“這次煮的火候剛剛好,對不起寶貝我真的吃不下了。”他咬咬嘴脣。
“等你好了,我再給你煮。不要跟我道歉,我不想聽你說這個。”我放下碗把毯子蓋在他的身上,讓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休息,我把燈光調成了暗色。
他的臉部表情更柔和了,生病了的他變的更溫柔了,連呼吸聲都變得輕緩了不少。
“我給你彈一首輕緩的曲子好不好?”
黎晰點點頭,眼裡閃着點點亮光,微笑更濃了。
優美的曲子在我的手指尖輕輕的流淌着,我認真的彈奏着,撥動着琴絃。
有多久沒有像今晚這樣靜靜的陪着他彈首曲子了?我記不清了,有些事情我並想再去回憶。
我沉靜在曲子的音調中不能自拔。
身後一熱,肩膀上多出了一雙溫暖手,溫熱的呼吸。
我扭頭微笑的看了一眼繼續手裡的琴絃,一曲結束。
“我喜歡的人總會給我太多的驚喜,意外的驚喜。我的感冒好像突然間就好了。”他挨着我坐下來笑着說。
“別貧嘴了,少說點話,快去躺着休息,過些時間你的店鋪營業,你這樣的身子吃不消。”我把他摁在沙發上,佯裝很生氣的說。
他這次很聽話沒再反抗,乖乖的躺在沙發上就那麼小小的一
團。我看得心裡酸澀的要命。
他何時變的像今天這麼脆弱,認識他這麼久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像今天這樣。我對他的關心實在是太少,幾乎忘記了他的喜好。
也許我對他還留着那份恨意,他曾經在語言上對我的攻擊帶來的傷害。
我努力甩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儘量用一特別是平和的心態去面對他。
我一直都試着忘記他給我的傷痛,也許他一直也在彌補曾經的傷吧。
放下,放手,對我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稍一用力曾經的傷口就像針扎一樣蔓延開來。
外面的雪不知何時停了,地上厚厚的鋪了一層,我拉上窗簾看向躺在沙發上的黎晰。
他眼睛明晃晃的盯着我。
“去臥室睡吧,晚上客廳有點涼。”我走到沙發邊上扶起他說,他背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骨頭咯的我胳膊有點疼。
黎晰進了臥室乖巧的縮在被窩裡背對着窗戶,不知是睡着了還是醒着,我沒有開口在牀邊坐了一會兒,關上門進了自已的臥室。
豆豆早已在那裡四肢朝天的等着我,我逗樂它一會兒關了燈,睡覺對我來說是一件最辛苦的事兒,在經歷了千辛萬苦才艱難的進入了夢鄉。
豆豆就是最準時的鬧鐘,它會想盡辦法把我叫醒。有時候我突發其想把這個惹人煩的傢伙送給別人算了。但是一看到它萌萌噠的樣子我就捨不得讓它受一點點的委屈。
我忽的翻起,盯着豆豆造反的樣子。擡起的手又放下了下來,這傢伙真的通人性,它知道黎晰病了不去叫他起牀,就跑來把我搖醒。
哎!
苦命的人啊!
我邊等豆豆邊跺着腳在門後等着,偶爾望着門口,除了打掃雪的人並無其他。
黎晰一直到中午醒來,我正在靠慮吃什麼,我背後伸過來一雙手。
“阿晰,別鬧,出去外面等着,吃點清淡的。”我把他推出廚房門。
黎晰敲了半天門,我沒搭理他。
他就是一閒不住的人,我把飯菜端上桌的時候,他反家裡裡裡外外全部收拾了一遍。
“誰讓你做這些的,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動手,你再做這些我會生氣的。”我拿過毛巾擦着他臉上的汗。
我對他真是既心疼又生氣交加着。
黎晰嘿嘿的坐在桌邊端起一杯溫水喝了個精光。
“我小小的鍛鍊了一下下而已,我以後裝作沒看到好不好,我餓的不行了,嗯,好吃。”一碗麪條就被他吸溜光了。
我傻傻的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又給他盛了一碗。
休息了一下午,他臉上的顏色回覆了正常。
“阿晰,你是不是身體不好,你越來越瘦,這不正常,過兩天我陪你去體檢看看,也好放心。”我放下畫冊。
“我好着呢,去年上半年檢查過的沒問題。”我不相信他的話。
“體檢報告給我看看?”我笑着說。
“改天我去給你找找,不知道丟哪裡去了。”一聽都是騙人的。
黎晰接一通電話就急急往外跑,我拽着他的衣襟大聲問去哪,他說有點事情要去半。
看着他很
焦急的樣子我就放他出門了,把藥盒塞進他的口袋裡。
一下午黎晰都沒有給我回信息,打了電話才發現他的電話落在了家裡。
他的手機密碼不知道是什麼,擺弄了半天也沒破譯,我真是佩服自已,只要是碰到有關密碼的事情一般我都敬而遠之。
黎晰的手機一直都沒有響起,一直到十點的時候門響了,我在貓眼裡看到黎晰站在門口做着鬼臉。
一束火紅的玫瑰伸到我眼前,我欣喜的接過閉上眼睛聞着花香,嘴裡說着謝謝。
他說喜歡就好,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底。
他說老朋友叫他去喝酒他以感冒爲由拒絕了,卻被黎晰的同學喊去幫忙到現在還沒吃飯。
我把花插進花瓶,嬌豔欲滴的花瓣漂亮極了,我一般不會在家裡佈置任何花束,因爲江浩然對花粉過敏。
但願江浩然這幾天不要過來,等到花兒謝了再過來,我在心裡這樣想着。
廚房裡只有一些青菜還有幾塊牛肉。
我簡單炒了倆菜,蒸了些米飯。
黎晰真的餓了,我讓他慢點兒,沒人跟他搶。他邊吃邊誇我的廚藝見長,聽的我心花怒放。
葉寶兒從那天之後再沒跟黎晰聯繫過,也許她真的放下了吧,黎晰好像並受到她的影響。
黎晰一連幾天沒有出門,陪我在家裡把所有的影片看了個精光。
“你幾號開門營業?”我擡眼問他。
他想了想。
“月底吧,我想好好的給他們放個假期,也好來陪陪你,免得被某些人鑽了空子。”他說的酸酸的。
他口中的人就是江浩然,別無他人。
我瞪他一眼把手裡的遙控器扔給他,不能跟他理論這件事兒,我佔不了什麼上風,溜之大吉。
我一直觀察着門口的動向一直無果後我漸漸的不再注意這件事兒。
我剛準備閉眼休息,江浩然突然問我有沒有人找我之類的,我說沒有。把黎晰的話複述了一遍,他一聽到黎晰這兩字,剛纔的好情緒瞬間不見。
他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再次叮囑了一遍電話已掛斷!
每天早上我按着江浩然的注意在大門口溜達,始終沒有人出現。黎晰說可能是巧合,只是偶然路過而已。
“會不會真的有人在注意我倆?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尤其是女人?難道是雲語夕在跟蹤你?”我只能想到這個女人,可是她親口說放手了?
黎晰扭着我的耳朵,我疼的咧嘴雙手抓着他的手求饒着。
“舒冉,你以後再提那個女人。我保證把你的耳朵擰下來,讓你佧麼都聽不見。”黎晰惡狠狠的說。
“小的曉得了,快。。。快放手。。真的疼啊。”在他鬆手的瞬間,我結結實實的在他的大腿上踹了一腳。
我一溜煙的跑進了大門把他擋在了門外,在他一再的保證下我才悻悻然的放他進來。
黎晰伸手捏着我滑溜溜的長髮恨的咬牙切齒,無耐的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狡猾的女人。”
大搖大擺的進了電梯,我把我撇在外面,豆豆扒着我的褲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要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