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都不見黎晰影子,不知道在忙着什麼?我邊走邊編輯了條信息過去,另一隻手騰出來開門。
“我晚點給你信息。”電話斷了。
旁邊傳來夏雲的聲音,我又確認了一次是黎晰的號碼無誤,夏雲?我心裡的狐疑在慢慢擴大,按理來說,我不該懷疑的,因爲他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才真的擔憂。
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在門口腿站的直髮麻,黎晰還沒回來,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車燈向我的位置開來,刺眼的亮光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黎晰快速的越過我直接進了家門,在衣櫃裡翻出幾件衣服塞進了袋子裡又要出去。
我伸手擋住黎晰已經邁出去的腳。
“你去哪?”
“夏雲做了急性闌尾炎手術。”黎晰把鑰匙放我手心上。
“我陪你去,你照顧有些不方便。”黎晰點點頭,驅車而去。
晚上的醫院依然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病患擠滿了整個長廊,渾濁的空氣我不由的掩鼻皺眉。
我推開虛掩的門,夏雲側躺在潔白的牀上,翻着手機,看不清臉部表情。
“夏雲你沒事吧?怎麼沒告訴我?”我緊緊的握緊夏雲的手,而手機放進了被窩裡。
“沒事,你在出差我就沒敢打擾你。”蒼白臉色看向一邊倒開水的黎晰。
“沒事就好,這幾天我來照顧你,黎晰有些不方便。”我看着夏雲的臉道,夏雲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嗤笑。
黎晰把水遞到了夏雲手上,對我說他照顧就好,讓我好好上班。
夏雲虛弱的聲音響起:“我不舒服,想睡了。”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韻味。
“我改天來看你。”看了一眼黎晰出了病房。
黎晰抱着衣服追出來,我強顏歡笑告訴他好好照顧夏雲,他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把我送到門口。
今夜的夜空漆黑無比,我回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醫院大廳依然有人進進出出。胸口憋的慌,我即不能呵斥也不能質問,因爲他們關係特殊,這樣做顯的我心胸狹窄,招來黎晰的怨恨,可是我還是心裡有些彆扭。
黎晰整整照顧了夏雲一週左右,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我如骨鯁在喉。
我上班一點提不起精神,恍恍惚惚的出了幾次錯,兩眼無光的盯着電腦屏幕發呆,一不小心看成了對眼。
“舒冉?”一聲暴怒聲打斷了我的沉思,一張數據單子丟在了我眼前,錯了一個小數點,損人的錢把我買了都賠不起,我愧疚的迎上江浩然憤怒的大眼恨不得把我一腳踢出公司大樓。
我萬分抱歉的低頭認錯。
江浩然並不領情哼了哼甩門而去,留下我一個人看着單子上的數據不知如何是好?
走在十字路口我卻不知往哪走,紅綠燈不斷的變化着,我茫然了,第一次站在街頭忽然感覺自己就是一顆孤魂,隨風飄着。
在路人怪異的注視下我迅速的閃開了。
我買了些補品悄悄地進了病房,放到桌上。
“今天好點沒?”我微笑對上夏雲躲閃的眸子,一隻手又伸進了被子裡
。我很好奇,爲什麼把手機藏得那麼神秘?難道有了新男朋友?
夏雲靠在了被子上,笑的很唯美,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夏雲原來她的笑是如此的美!
閒聊了一會兒,母親一通電話把了叫了回去。
在門口,黎晰衣着靚麗,滿面紅光哼着歌曲提着飯盒而來,根本看不出來是連續照顧病人的模樣,真可謂容光煥發足以形容他如今的好心情。
“精神不錯,記得回來吃飯。”我拍拍黎晰的手,低下眼瞼濃密的睫毛掩去了我憂傷的雙眼。
半路江浩然又把我召回了公司加班,疲憊的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了過去,朦朧中有人把我抱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一個舒服的懷抱,抱緊熟悉的人呼呼大睡。
夢中黎晰牽着我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我是笑醒的。
“流口水了?”嬉笑聲在我頭頂冒出來,這個……
“你怎麼在這?”我睡眼朦朧的鬆開了江浩然的腰,心慌的拉開了距離,再摸摸有沒有口水流下來。
“怎麼,用完了就丟?”江浩然撐着腦袋,一雙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顆鑽石。
我慌亂的爬下牀,臉色微紅,揉着亂糟糟的頭髮不知說什麼,整理皺巴巴的衣服,掩飾昨晚的失態,又看看時間才6點,幸好沒睡過頭。
牀上的人慢慢坐了起來,悠然的整理被褥,這一切是那麼的自然,沒有一絲的彆扭,讓我產生了錯覺,總是覺得這些好熟悉,只是突然要想起的時候,突然就什麼也記不起。
“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我恢復了鎮定,纔開口。
“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辦公室,你有夜盲症。”說着把洗漱用品丟給我。
“你記得?”我一腳跨進衛生間門檻道。
沒有等到回聲。
敲門聲響起,驚慌失措的關上門,不會是公司的人?我躲在門後悄然無聲。
一個熟悉的中年男人慈祥的說着,好像在哪聽到過,我眯着眼睛在門縫中使勁地瞄着到底是誰。
“浩然,不要總是加班,你胃不好。”絮絮叨叨的囑咐着,緊接着聽到關門腳步遠去。
我探出腦袋才放心的出來,桌上豐富的早餐讓我有了吃的慾望。
江浩然又恢復了常態,坐下來一起吃早餐,看着他細嚼慢嚥的動作,一舉一投間都不無不彰顯着良好的生活及受過高等教育的富家子弟。而我狼吞虎嚥沒有一點大家風範的矜持,我不得不停下來,學着浩然的樣子,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粗魯,沒了曾經的優雅,矜持,是誰改變了我?
“好吃多點些,以後讓徐伯送來。”江浩然擦擦手,對着我埋頭吃的正香的我道。
我嘴上拒絕着,其實心裡很喜歡吃這些精緻的手藝。
江浩然再也沒有開口,我收拾完了之後天已經大亮,伸伸懶腰看向蔚藍的地平線太陽升起的地方發呆。
“跟我去一個地方。”江浩然站在我身後,氣息灑落在我的後脖頸癢癢的,心裡升起一團莫名連自己都不說不出的感覺,一瞬消失無蹤。
“可是,我。。。”我已經被保安的注視下被江浩然塞進了車
裡。
“你慢點。”我抓着扶手大聲喊着,車速仍然沒有慢下來,反而飆了起來。
車緩緩停在了郊區一處高樓大廈前。
我是在車裡爬下來的,胃裡在翻江倒海,費了好久的力氣撫平胃裡翻騰,新鮮的空氣讓我不由的閉上眼睛靜靜的呼吸着。
太陽緩緩爬了上來,溫柔的照射着萬物甦醒。
江浩然癡癡的望着遠方,我也順着看了過去。
清晨的人很少,只有晨練的老人在鍛鍊,其他一切沉靜在沉睡中。
我不知道江浩然爲什麼來這裡,只是這裡好像有些熟悉的味道,不知何時這裡已經是高樓矗立再也找不到當年的影子。
“爲什麼要離開我?”突兀的一句話讓我愣在了當場,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把你拖出了冰天雪地,我知道你是我的學長,爲什麼這麼問我?”我有些急想知道答案,轉過身來迎上我的是江浩然的後背。
我側着頭在辨別真假,卻沒想出到底哪句對是真的。
江浩然轉過身,緊緊的把我擁在懷裡,沒有了言語,我也沒有掙扎,也許想起了往事,我拍着江浩然的後背一時無語,少言寡語的江浩然在我心裡是一個迷,我只聽說過他的家在江城有着一定的影響力而已,其他的一無所知。
江浩然再也沒有向我提起過此事,我也沒有窮追不捨。
公司下達了業務量,整天忙的像陀螺一樣,把不得一個分成好幾個人來分擔。
每在早上我省去了吃早餐的時間,辦公室桌上有熱騰騰的東西等着我去品嚐。
我慌慌張張推門進來看到有人在,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慈祥的中年男子驚訝的看向我,眼神在詢問江浩然。
“舒冉?”再一次的確認着喊出了我的名字。
“您認識我?”在我的印象中並不認識這個人,睜大雙眼目光如炬的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我上次在辦公室看到過你。”向我點點頭。我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
江浩然有些警告意味:“這些年的獎金我會讓管家給你,回家養老去吧。”
“我明白,浩然。”眼中有些不捨又有着我看不懂的渾濁,對我欲言又止。
江浩然不知向誰撥出了電話,示意中年男子可以走了。
“替我照顧浩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蹣跚而去。
我看着江浩然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舔舔乾裂的嘴脣,一時沒法消化這些話的餘音,等我追出去想問個究竟時人早已沒有蹤影。
早上緊急會議讓我沒時間遐想,一天的會議下來讓我筋疲力盡,暮色降臨我才從公司爬出來搭了輛車直奔夏雲家。
我有些有氣無力向夏雲的樓層走去,從包裡取出餅乾啃了一口,緩解飢餓感,有好幾天沒有看到黎晰,甚是想念,順便看看夏雲恢復的怎麼樣,把我的男人真的當成自己的男人來使喚嗎?
身後徐徐腳步聲向我走來,不會又是跟蹤狂?乾澀的喉嚨努力嚥下最後一口餅乾速速回過頭。
“這是什麼?”我眼珠子要跳出眼眶的節奏,聲音在夜空中顯的有些尖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