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都有一個特徵,容易犯困而且睡眠又不深,看着站在那裡毅然不動的男人,索性也沒有了再睡覺的心思,起身穿上拖鞋就進了淋浴間裡。
剛刷牙還未洗臉,擡眸就看到了男人的臉龐出現在鏡子裡,伸手掬了一捧氺,還沒碰到臉,手臂就被一拉,“天冷,你用熱水洗臉。”
骨節分明的手就將開關調轉了一個方向。
喬冉看着氤氳出熱氣的水流,蹙了下眉沒有說話,這一次的水的熱度透過手心的傳遍肌膚,其實秋末裡的天氣不算特別的冷,洗冷水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剛洗完純白的毛巾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喬冉一怔,她盯着那一片純白柔軟的毛巾,這個時候突然有一股子怒從中來,更是夾雜了許多難過,壓抑着她,讓她心煩意亂。
她沒有伸手接過,透過鏡子對上那雙黑沉的瞳眸冷聲說道,“我不要你的關心。”又開口道,“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對於她一大早散發出來的脾氣,廖晉堯眉頭緊皺,眸色變得越發的深邃,“我昨天晚上已經跟她說過讓她打掉孩子。”
喬冉放在盥洗池上的手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緊,擡眸淡漠的看着她,“然後呢?”
此刻她不想聽這些話語,只想知道結果。
那最終的結果!
“我在給她思考的時間。”
這一句話說下來,喬冉也不想再追問那未知的結果了,低頭喃喃道,“我知道了,你出去,我上廁所。”
見深喉還沒有動靜,她有啓脣道,“我餓了,想吃你煮的麪條。”
這一次深喉的男人終於有了動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濃稠的晦澀,“好,我在餐廳等你。”
等臥室的門關上,喬冉立刻翻身趴在一側的馬桶上乾嘔起來,等舒緩了下來,走牀邊,從牀頭櫃裡拿出一顆藥就着那半杯冷水就嚥了下去。
廚房裡莫大媽見廖晉堯親自下廚,委實有些不敢相信,急忙走過去,“先生,你要吃什麼吩咐我做就可以了。”
“沒事,冉冉想吃我煮的面。”
莫媽聽他這樣說,附和着點點頭 。
喬冉在衣櫃前選了半天,最後穿了一件寬鬆的襯衫這才下了樓,剛在餐桌旁坐下,男人挺拔的身形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相當樸素的一碗麪,上面配了個荷包蛋。
其實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正和胃口。
低眉吃了一口,一如一次的味道,只是現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心境。
廖晉堯看着她乖巧吃麪的樣子,低聲道,“上午就不要去畫廊了,爺爺喊我們回家吃飯。”
“嗯。”
兩人相對默默吃完早餐,喬冉想着中午要回老宅吃飯,又想着有好久沒有回去了,中午路過商場的時候就喊道,“停車。”
廖晉堯擡眸看向她,“怎麼了?”
喬冉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回答,“給爺爺帶點東西。”
她記得上次回去的時候,老爺子喜歡吃糕點,商場裡面賣的都太甜了,於是她就拜託了之前培訓班的一個學員給她做些糖份不怎麼高的點心。
廖晉堯沒有多問,只是打了方向盤在路邊停車。
“我陪你去。”
喬冉也沒有拒絕,兩人進了商場,喬冉在培訓班認識的這個女人是個單身母親,當初她學習這個技能就是爲了養家餬口,現在在商場一家點心房做烘焙師。
“我按照你要求做的都是微甜的,這個是水果味,原味還有紅豆味的,你看看還喜歡吃什麼?”女人格外的熱情。
喬冉看着整整三盒的糕點,笑道,“夠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喜歡吃,下次來我給你多做點。”
廖晉堯站在商場的護欄處,看着女人溫婉淡笑的臉龐,眸裡散發出不加掩飾的的溫柔。
着幾天喬冉一直對他都是冷冰冰的,讓他都有些心煩氣躁。
見她走來,他邁着步子走過去從她手裡接過糕點盒,“不用這麼麻煩,老爺子喜歡吃什麼家裡管家自然會安排的。”
喬冉擡眸睨了他一眼,“爺爺喜歡吃這種的。”
上次過生日的時候她自己做了個蛋糕,又帶回去一盒糕點,沒想到老爺子吃完了不勝歡喜,畢竟年歲大了,牙口不好,這種糕點酥軟香甜,自然而然就喜歡上了。
走出商場的大門,快到車旁的時候,一陣爭吵的聲音響起,起初聽的不真切,而身旁的男人卻是腳步頓住側頭看向那聲音的來源。
輕聲問駐足的男人,“怎麼了?”
男人深邃的黑眸盯着商場旁邊的小巷子,聽到她說話淡聲道,“沒什麼,你先上車。”他將糕點盒字放在後座上。
轉身邁着步子就走了過去。
喬冉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不一會就傳來類似於男人的悶哼聲,微微蹙眉,不假思索的就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不像卓凱家開的那種高檔的商場,而是普普通通的農貿市場,非常平民化的地方,像廖晉堯這種養尊處優,本該說不應該會碰到熟人。
如果說她不是過來拿高點,勢必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場所的。
剛拐過巷口。
她瞬間凝眸,只瞧見穿着藍色毛衣的男人倚牆跌坐在地上,臉上已經有一塊青腫的痕跡,她微微一愣。
廖晉堯將女人圈在懷裡,低頭問道,“沒事?”
顧昕怡睜着明顯慌亂的水眸,趴在男人的懷裡,搖搖頭,帶着泣咽聲,“晉堯你......你......怎麼在這裡?”
然後偷偷的看着狼狽坐在地上的男人,一副緊張的神色,連帶着抓着廖晉堯的衣角的手關節都泛着不正常的白。
“路過。”順着她的視線睨着地上的男人,冷聲問道,“他是誰?”
維森嘴角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問道,“你就是她在國內的相好的?”
他看着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那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他微微一愣,雖然那也只不過是一剎那。
顧歆怡咬脣慌張的瞪着他,暗示他不要亂說。
男人不在意的從地上站起來,舌頭抵了以下剛纔被打一拳的臉頰,忽然陰森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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