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出手救我們的星海商盟的會主?”東方拓玉與風文玉齊吃了一驚,對於這位傳奇人物,他們倆來到辰木星也有幾百年了,不可能沒有聽過關於此人的傳說,此時聽聞蚩尤說出手救他們的居然是龍驚天,心裡的震驚當真非同小可。
“嘿嘿,用得着那麼驚訝麼?他救你們本是他應該做的,是他對寧小青的承諾,若不是寧小青,哪怕他如今已是龍玄尊,混沌域中亦不一定能全身而替,哼!所以,你們根本無須對他感恩戴德。”蚩尤先是嘿嘿一笑,想到寧小青,鼻中忍不住又重重哼了一聲。
風文玉與東方拓玉聞聲呆在原地,半響支聲不得,寧小青是他們都再熟悉不過的人,雖然他們早已無數次見證過寧小青所造創的奇蹟,可卻仍然無法想像,不過區區數百年,她居然已經成長可以與龍驚天平等對話的地步了。
“前輩剛纔說的九幽絕陣大陣是什麼?”文浩見狀接口繞開了這個話題,順便爲東方拓玉與風文玉解開這個窘局。
“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哎,難怪龍驚天臨走之前,說此次大劫變數頗多,果然不假啊,九幽絕魂大陣,察煉成功之後,其威能即便是與都天魔神大陣相較,也不多讓,更加怕的是,此陣乃生抽千萬生靈的精魄祭煉而成,陣內所蘊的戾氣,可以吞噬一切,一旦佈下,地界之中,能此從陣中逃脫的生靈,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此陣祭煉極難,除了要生抽千萬中階修士生魂外,還需天炎之精,與地煞陰火,祭煉數百年。才能成功,正因此陣太過歹毒,在很久以前,此陣已被天界諸神聯手毀去,卻不知爲何如今又在這方世界出現。”提起這件事,蚩尤的臉色亦變得十分凝重。
“天地間竟有如此可怕邪惡之陣?此人如今竟然明知前輩與戰爭女神都在東朝大陸的前題之下,仍然冒險前來此地搜索生魂,是不是代表此陣將成在即,所以祭煉者纔不計後果?”文浩色變道。
“應該沒有這麼快,情況沒有摸清楚之前。我也無法做判斷,這樣吧,你讓貴宗門儘快通告全大陸。讓所有宗門,學院立即開啓防禦大陣,並讓其門下學生,弟子在此時間之內,不要外出。至於查找祭煉此陣之人的行蹤一事,就交由我與瓦爾基里亞來負責罷。”蚩尤思索了一會,才接口道。
於是呼,平靜了三百多年的東朝大陸拉起了一場密不透風的防禦戰,而蚩尤與瓦爾基里亞則四處追尋此事作蛹者,可一晃百年過去了。二人卻連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出來一絲,而東朝大陸除了那三天時間消失了百萬人口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異常。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天地間絕大多數的生靈都有好了傷疤忘了痛的習性,哪怕修道中人亦不例外,東朝大陸的各宗門自那次詭異離奇的失蹤案至今日過去了五百多年,這五百多年中,這片大陸因爲沒有戰亂。早已恢復一片安樂繁榮之景,相對於其它星域戰火紛飛。屍骨如山的悲慘畫面,這裡簡直就是像一方世外桃源。
“瓦爾其里亞,一晃千年就要過去了,這場天地大劫已到了尾聲,奇怪,爲什麼我一絲鬆懈之意沒有不說,心裡反而有了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呢?”新漢皇朝的都城漢城之外的英雄坡上,蚩尤對身邊那個周身煞氣迫人,卻又偏偏美麗得如同精靈般的女子道。
“這種不安的感覺我也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卻又偏偏摸不着頭緒,真真讓人不得安生。”瓦爾基里亞意有同感的接過話頭。
“難道是戰亂結束前的餘韻終於要波及東朝大陸了?”蚩尤皺眉道,但是這個理由他卻說服不服不了自己,東朝有他與女戰神瓦爾基里亞在,區區戰火根本不可以引起他們心中的警兆。
就在這兩人莫明忐忑難安的時候,嵐天宗發生了一場驚天變顧,宗門之前左側的那座山峰突然間劇烈的顫抖起來,緊接着,一聲驚天動地的暴炸從山底傳來,驚得嵐天宗的強者紛紛朝這裡衝來。
這些人包括五大峰主,嵐天宗的掌教,還有四大太上長老,連同剛回到宗門的風文玉與文浩也跟了出來,只是他們剛趕到宗門之前,尚來不及查詢那座山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見一羣西遼魔軍突然從天而降,領軍之人正是周衡。
周衡的樣貌與當年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一個眼神就收割無數本宗弟子的性命,舉手投足之前就摧毀無數山峰,五大峰主與許天一瞧得勃然大怒,飛身迎了上去,六人聯手,一招之內就被周衡震得從大門之外送了回來。
因爲他們出現太過得突然,嵐天宗的護宗大陣都爲不及開啓,而龍驚天留在此時的那座山峰,自那聲暴炸響起之後,也好像失去了效用,周衡一行,就這樣毫無預警的的,肆無忌憚的攻進了嵐天宗的宗門。
宗主許天一氣得吐血三升,九百多年前,嵐天宗差點就經歷了覆滅的命運,當時是龍驚天親自出手,才挽回了這場浩劫,卻不想九百多年後,嵐天宗又一次被人攻破,自己身爲宗主以後,不到千年時間,在自己的手上就經歷了二場這樣的恥辱,許天一隻覺自己死了以後都無法向本宗的先人交待。
令人奇怪的是周衡在攻破嵐天宗的宗門之後,並沒有再繼續攻打,他止住其麾下的魔軍,冷漠的目光落在放天一的身上,緩緩開口:“許宗主,你可以通知蚩尤,就說九百多年前,我在此地被他一招制住,今日,周衡要在原地討回昔日的這個恥辱,順便與他討論一下,虎魄刀的歸屬權問題。”
這個狂妄的傢伙,如此興師動衆攻上嵐天宗,居然只想一報當年敗於蚩尤手下之辱。許天一差點又被氣得吐出了一口鮮血,還是文浩與風文玉的反應比較快,即時通知了蚩尤與瓦爾基里亞,現在的周衡,顯然已不是他們可以對付得了的人。
蚩尤與瓦爾其里亞接到風文玉傳遞的信息,吃驚之餘立即動身朝嵐天宗趕來,二人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起來,之前,他們壓根沒有想過東朝大陸的變故會從嵐天宗開始,必竟嵐天宗內有龍驚天的龍印守護着。二人都不太相信在這方世界中有人能破壞龍印。
可愈不可能的事,往往愈容易發生變數,就如眼前的這件事。龍印底下鎮壓的是羅睺,他,他到底幹了什麼,居然能讓此印突然間失去了效用?難道是羅睺忍不住再次被鎮壓的羞辱,惱羞成怒之下拼着與龍印同歸於盡之心自暴了?蚩尤與瓦爾基里瓦的心中同時掠過這樣的念頭。
以這二人的速度。得到消息之後,不過片刻就趕到了嵐天宗,蚩尤尚未踏進嵐天宗的大門,周衡遠遠感應到他的氣息,手中的虎魄刀已化爲一道滾動的烏雲,朝着他當頭落了下去。那刀芒中尖銳咆哮聲和其兇戾之氣,讓天地生靈在這一刻都在匍匐顫抖。
“好傢伙!”蚩尤這好戰的傢伙混然不懼,他嘿了一聲。大手一張,一杆長戟出現在他的手中,但見長戟一橫,蚩尤的身軀暴漲,他手中長戟狠狠的朝着落下來的虎魄刀叉了過去。
轟!一刀一戟撞在一起。蚩尤手中的長戟應身而斷,虎魄刀受此一阻。氣焰不過是稍略了三分,可其暴戾之意卻絲毫不減,仍然挾帶餘威朝着蚩尤狠狠劈了過來。
“嘿嘿,虎魄,你還真想翻天了,別忘了,你是由誰制煉出來的。”蚩尤手中的長戟被斬斷,他也不心疼,單手一擲,將手中的那截斷戟扔掉,口中嘿笑一聲,化掌爲爪,直接朝着虎魄刀抓了過去。
蚩尤乃天生的大巫之體,他本體之堅可比天地間絕大多數的神兵,虎魄乃由蚩尤本人祭煉,其鋒芒與誅劍相較,也不多讓,可碰上其原主,氣勢上無形被壓了三分,想直接斬斷蚩尤的手掌,還欠了幾分火候,但見蚩尤的手掌化爲一條五爪黑龍,咆哮着緊緊抓住了虎魄的刀鋒。
虎魄被蚩尤一把抓住,立即拼命掙扎,也不知是虎魄之魂與蚩尤天生不合還是怎麼的,當年,它就在蚩尤身受重創之時,在背後給了他一刀,如今在新主周衡的驅動之下,大有一舉將蚩尤斬殺於刀下之意,可惜,意願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虎魄刀斬主不成,反而被蚩尤制住,虎魄的刀魂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即拼命掙扎起來,周衡見狀冷哼一聲,他身影一晃,化掌爲山,一掌朝着蚩尤拍落下來,蚩尤一把抓住虎魄,一心想將其降服,已經耗費了大半力氣,此時眼見着周衡攻來,想放棄虎魄不吧,他心有不甘,可是不放手吧,周衡的掌力只怕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正值二難的時候,瓦爾基里亞卻橫身插了進來,硬接了周衡一掌,二人一式硬拼,身影一觸即分,周衡被震得凌空一個倒翻,朝着龍驚天所留的那塊龍印山落了下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道黑煙就在他的腳剛剛落到山峰之上的時候,已延着峰中的泥土無聲無息的鑽進了他的體內,周衡整個人頓時僵住了,瓦爾基里亞與周衡硬拼了一掌,震塌了周圍無數的峰頭,心中在驚訝周衡成度速度可怕的同時,正思索着是不是再衝過去與他拆上幾招,卻見周衡突然僵在原地,不由愣了一愣。
“蚩尤,暫時別管虎魄了,你快看看,周衡那小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頭?”瓦爾其裡瓦朝着尚與虎魄刀糾纏在一起的蚩尤喊了一句。
蚩尤微微一愣,隨手重重在虎魄刀身上拍了一下,虎魄刀突然失去周衡的操控,哪裡還是蚩尤的對手,頓時被他拍得哀鳴一聲,跌落在地。
蚩尤沒時間管它,他的目光順着瓦爾其里亞的聲音朝着周衡望了過去,卻見周衡的身體一會膨脹,一會萎縮,他目中的光芒一時變成猩紅色,一時又變爲慘綠,臉色也是一時漆黑,一時通紅,就像是有二個靈魂在他的體內奮力搏鬥一般。
“不好!瓦爾基里亞,你我聯手,以最快的速度毀滅周衡這小子的軀體,這大概是羅睺那傢伙孤注一擲,自暴了元神,拼死搏取現今這個機會,想要奪取周衡的軀體,以這小子變態的天賦和其本體的強橫,若是讓羅睺奪取了他的軀體,可就是真正的浩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