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長風天翼!”方寒眉頭輕輕一皺,身上戰意一斂,轉身望過去,看着那個站在自己身後不過數十米左右的英俊錦衣青年道。
赤目妖狼趨着這二人針鋒相對的剎那間,飛快的逃竄出去。這樣的變態,一個自己都對付不了,現在出現了二個,再不逃,在這裡等死麼?赤目妖狼一邊逃竄一邊暗自在心裡慶幸。
“呵呵,方師弟,我記得你當年說過,二十年之內,一定要將爲兄我踩在腳下,可根據你目前的實力來判斷,我認爲這個希望很渺茫。”長風天翼的目光落在方寒的臉上,一縷嘲意淡淡浮起。
“是麼?現在才十年,你怎麼就知道再過十年,我還不是你的對手?”方寒神色不動,淡淡的接口。
“好,方師弟不愧是方師弟,好氣魄,爲兄我等着。”長風天翼的笑容微微一凝,一縷殺機一閃而沒,片刻之後,神色卻又恢復自然,笑着接了下去。
“嘿嘿,好一個門內弟子,你有名師教導,有比外門豐富百倍的資源供你消耗,倒是好意思跑到一個外門弟子面前逞威風!”就在二人彼此暗自交鋒的時候,在他們的頭頂上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人?”長風天翼臉色的笑容隱去,擡頭朝頭頂望去,卻見到一個白衣如雪的濁世佳公子站在一根松枝上,但見松枝隨風搖晃,他迎風而立,衣袂飄飛,真真好一個絕代風華,人如冠玉。
“是你,東方拓玉!”長風天翼看見松枝上的男子,面色頓時變得陰沉如水。他自己雖然得了通天峰一長老的青睞,但東方拓玉則是玉柱峰峰主的親傳弟子,無論是師門資源還是家世,他都不遜自己半分,就連相貌,長風天翼也算不多見的美男子了,可只要往東方拓玉面前一站,高下立判,面對這樣的一個人物,長風天翼終於笑不出來了。
“呵呵。原來長風師兄還記得我,我以爲在你的心中,咱們同屆入門的弟子中。只有你一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而我們這些人,不過都是有些氣運的碌碌無爲之輩。”
“所以,當年寧小青奪得頭名,卻被你懷恨在心。認爲是她搶了你該得的名次,這纔有幸被逍遙劍仙看中,收於門下,此事一直讓你耿耿於懷,導致你見到我們這些人心裡都不痛快,都不認得我們了呢。”東方拓玉滿臉譏色。
“哼。寧小青麼,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入門十年。她有什麼貢獻?”長風天翼在十年前以堂堂築基之境敗在寧小青一個高階練氣士之手,此事他一直視爲此生最大的恥辱,這東方拓玉竟敢當自己之面提起此事,若非……長風天翼目中厲芒一閃,哼!
“怎麼。還是不服氣?就算是你取得取頭名,逍遙劍仙也看不上你。你以爲你這樣的心性,誰都喜歡麼?嗤!”東方拓玉仿若沒看見他眼中的厲色,嗤笑了一聲。
“很好,東方拓玉,再有二個月就是宗門試煉大賽了,讓我看看,你這十年到底學了多少本事。”長風天翼臉上的厲色只是一閃而過,轉眼又恢復了平靜。
“我學了多少本事,倒無須你操心,不過對付你,我相信已經是綽綽有餘了。”十年過去了,東方拓玉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十三歲的小太正,天賦原本就十分驚人的他,正一點一商的正式露出自己的崢嶸。
他這話倒不是大話,東方拓玉至今不過二十三歲,築基初階顛峰,這還是他的師尊一再叮囑他,在前期要打好基根,不要忙於晉階,較長風開翼低了一個層次,但是他如今已能拉開九隻射日箭,九箭齊發,可以秒殺築基境之人,論戰力,東方拓玉確實有資格在長風天翼面前狂妄。
長風天翼的目光頓時縮成針狀,凝視了東方拓玉半響,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朝林中縱去,東方拓玉凝視着他的身影,目光閃動,卻不知在想什麼。
“多謝東方師兄爲我解圍。”東方拓玉雖然方寒要小上幾歲,但方寒僅是外門弟子,而東方拓玉則是玉柱峰峰主之徒,方寒自然要稱他一句師兄。
“方師兄客氣了,你大我幾歲,又與我一般同爲築基修士,就不必拘那俗禮,稱我爲師兄了,說起多謝,方師兄你則是過謙了,你纔剛晉升築基,就已凝成自己的劍意,就算我不出現,長風天翼也奈何不了你,我站出來,只不過是實在看他那嘴臉不順眼罷了。”
“以劍道天賦而論,我東方拓玉在同輩人中尚未見過在你之上的人,這一次試煉,方師兄說不定都能引導逍遙劍仙前輩的注意。”東方拓玉被方寒的聲音拉回注意力,轉頭看着方寒道。
方寒注視着眼前的這俊美無儔的白衣少年,實無法將他與十年前那小太正的形像聯繫起來,當年的他還只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可十年之後,昔日那個驕傲的小少年已變成了一個溫雅如玉般的謙謙君子,這不得不讓人心中納罕稱奇。
“方兄是不是覺得我與十年前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東方拓玉瞧着正望着自己發呆的方寒,笑問了一句。
“報歉,確實有些驚訝,還望東方師兄見諒。”方寒略帶幾分歉意的朝他笑了一笑。
“人總是要成長的,如果我還是十年前的那種個性,我東方拓玉這輩子估計也就是一個天賦馬馬乎乎的紈絝子弟罷,何談在修道一途有什麼發展,當年的我在家人的羽翼之下被保護得太過無微不至了,完全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若不是遇到了師尊,或許我這輩子註定就只是一個碌碌之人。”東方拓玉有些感概。
他自己覺得有些奇怪,不知爲何與這位叫方寒的劍修頗爲投緣,許多不曾與人說過的話在他面前就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吧。
方寒孤傲的眼神中亦多了一抹淡淡的暖意,以東方拓玉的宗門的身份,卻能如此坦然的對自己說起這些,似乎不知不覺間已將自己當成了朋友。方寒雖然一心劍道,卻並不是個毫無情感的機器,別人以赤誠待已,他自然不會絲毫無感。
“倒是讓方師兄見笑了。”從自己的情緒中回神的東方拓玉微感赤然。
“不敢,東方兄弟乃性情中人,我欽佩都來不及又豈會取笑,我只是有些感概,爲什麼長風師兄一點沒變呢?”方寒微微一笑,接口道。
“長風天翼?有的人可能一生都不會反思自己,而是理所當然的覺得他們生來就高人一等。就該受世人的仰視,他恰好是這種人。”說起長風天翼,東方拓玉的眉峰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
“呵呵。不說他了,這些年寧師姐怎麼樣?說起佩服,她大概纔是我這輩子見過最佩服的人,她年紀明明不大,在十年前卻有一份遠勝同齡人的穩重。當年若不是她,我只怕......”方寒的目光閃動了一下。
“你說寧小青?不錯,當年她說我是小朋友,我不服氣,想想那時候的表現,我確實就是一小孩。這些年她一直沒有露過面,說不定是隨逍遙前輩出去歷遊了,對了。若是你在此次試煉中,有機會得到逍遙的青睞,說不定就可以成爲她的同門了。”東方拓玉道。
“東方師兄說笑了,逍遙劍仙是什麼人,我方寒雖然於劍一途有幾分天賦。卻也有自知之名,在天才雲集的玄道宗來說。並不算持別出衆,我還真不奢望能得逍遙前輩的青睞。”饒是以方寒骨子裡的驕傲,聽到逍遙劍仙之名,亦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嚮往之色。
東方拓玉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他們都是從小聽着逍遙劍仙的傳說長大的,入宗十年之後,宗門中更是有無數關於逍遙劍仙的戰例,此人就像是修道界一座不可攀越的山峰,只能讓無數人去仰望膜拜,這樣的人,東方拓玉自然不好拿他多說什麼。
“東方兄弟無須爲我擔心,我方寒雖然不敢自詡能與逍遙劍仙相比,但我卻也相信,我此生於劍道一途,一定會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的。”方寒目中的嚮往只是一閃而沒,接着就是一臉的堅定之色。
“哈哈,好,方師兄果然不愧是方師兄,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見證着你所說的話變在現實,說實在話,咱們這一屆入宗的弟子,可以說得上是天才濟濟,雲聚一堂,但除了寧小青之外,你方寒就是我最看好之人。”東方拓玉哈哈一笑。
“我和寧小青是不能比的。”方寒道,提起寧小青,他的臉色便頗爲奇怪。
“嗯,方師兄,在十年前的選撥賽上,我就聽說過唯有你一人壓了數額不低的靈石,賭寧師姐可以奪取頭名,現在一提起她,你的神色仍然頗爲奇怪,怎麼,你們以前很熟嗎?”東方拓玉驚訝的問。
“熟?也許算是吧,我自然是認識她的,不過,她卻並不認得我。”方寒淡淡一笑。
“呃...”東方拓玉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卻不好再多問。
時光一天天的滑過去,三天之後就是十年一度的宗門弟子試煉開啓之期,玄道宗十年一度的宗門大賽並不是直接擺開擂臺,讓弟子上臺較量,而上讓所有符合條件的弟子們參加宗門組織的試煉大賽。
參賽弟子根據自己獲取的實際戰績來排名,這種試煉可比擂臺激烈百倍,這是讓弟子去真正面對真刀實槍的洗禮,每一次的試煉內容皆不同,有的時候可能就在玄道宗自己的試煉之地舉行,有時候可能是外界有什麼地方出現了魔物或者獸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