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姨媽一直糾結顧珏卓的情況,他每一次鬧脾氣就會聯想到那場車禍,心疼他,因爲這份心疼我們更加寵着他,愛着他。
殊不知這樣的行爲造就了顧珏卓愛耍孩子氣的毛病,已然沒有了二十三歲男人該有的氣概和行爲。還好翟立衡出現了,短短一週的相處他以一個男人挑釁的方式去改變了珏卓。
夜晚,我依偎在翟立衡懷裡,很真誠的表達了謝意,真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和表姨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翟立衡側過頭在我額上一吻,說:“珏卓天生這樣,還是後天?”
“他七歲的時候發生了一場車禍,頭部受創智商就停在了七歲,而且面容全毀,雙腿骨折,診斷書上還寫着神經壞死嚴重,能夠重新行走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
當時的我也不過十歲,骨折明白是什麼意思,神經壞死四個字當時聽着還不懂,但是從爸爸絕望的目光中也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能夠移動了,珏卓被送到了美國做面部整容手術,後來爸爸因爲忙顧氏就只管出錢,外公外婆出力,再後來外公讓表姨媽照顧珏卓。
想起那時候,我彷彿瞧見了弟弟躺在病牀上渾身是血的模樣,瞧見了自己站在窗邊淚流不止無助的模樣,胸口一陣發堵,讓我有些緩不過氣來。
翟立衡身子側過來,讓我枕着的手臂向上曲起,另一隻手將我抱住,他輕聲說:“都過去了,以後你和珏卓會生活的很幸福,很快樂。”
貼着他火熱的胸膛,聽着他細聲的安慰,在眼裡打着轉的淚闖出了眼眶。哭過,我從他懷裡退出來,一邊抹着臉上的淚,一邊伸胳膊將牀頭櫃上的紙巾盒拿過來。
用紙巾擦了擦他那被淚水打溼的胸膛,我吸了吸鼻子,這才說:“這些事不提了,立衡,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翟立衡擡起手在鼻子上摸了摸,平躺過去,雙臂打彎枕在了腦後。
他歪着腦袋,問我:“你就那麼想知道?”
“是”
翟立衡伸出舌頭舔了舔脣,猶豫的樣子讓我越加想要知道。稍後,他耐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終是告訴了我實情,瞭解了具體原因,我即刻抓起了放在一邊的。
難怪有人闖進我家裡,我給他打電話時他讓我將裝着,原來是這樣。
按了下邊的按鍵,滑屏解鎖後,我挨個將上的軟件看了個遍,結果我壓根就沒有找到他所講的定位追蹤。
“你確定是在我上?”
我舉着,雙目盯着翟立衡,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自己的眼神裡閃着不信任。
“有些軟件是可以不放在桌面的。”翟立衡說着,然後就拿過我的,過了幾秒鐘他將重新遞給我,說:“吶,在這兒。”
我接過一看,右手食指按上去就朝着屏幕上方一滑,彈出了確定要卸載的框框,我剛要去點擊確定,翟立衡手快的就將我的給搶走了。
“還給我”
不知道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哪裡還能讓這款軟件存在我的裡?
翟立衡按了取消,接着就在返回鍵上連續按了三次。
他將放在另一邊的牀頭櫃上,接着就將我撲倒,他用男人女人之間相差懸殊的力氣制服我,在我百般掙扎下強行佔有來迷惑我,一次又一次,直到我整個人軟在他身下沒了力氣才罷休。
他從背後摟着我,說:“上次去夜市你被綁架,我們知道你出事,可程謹修卻出現了,晨晨,你以爲他爲什麼會出現?還不是因爲他在你的上安裝了定位追蹤,有了懷疑立即報了警,也匆匆趕來在夜市周邊混混經常出沒的地方尋找才救了你。”
“不可能”
謹修哥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會。
忽地,翟立衡起身將我板正,動作突然的讓我眼前一晃,腦袋暈暈的。
他壓在我身上,幽深的黑眸緊盯着我,說:“晨晨,你急着否定,那你是不是認爲他及時出現是因爲你們兩個人有心靈感應。”
“沒有,我沒有那麼想。”我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在燃燒,所以緊忙回答。
翟立衡鐵黑的面色緩了緩,但看着我的神色還是那麼嚴肅犀利,“既然不是,那他都能在你上安裝着追蹤軟件,我爲什麼不行?”
“我不知道他在我上安裝啊,我如果知道一定會反對的。”
竟然利用我的不知情,他這是歪理好麼。
翟立衡將身子壓下來,他將頭埋在我的頸肩,說:“晨晨,我不是盼着你出事,而是在預防意外,你知道嗎,夜市裡出現的意外深深刻在了心裡,找不到你時的無助,彷徨,不安,我永遠也忘不了。”
我瞭解他這麼做的用意,可這樣一來我感覺自己被監視,心裡很不舒服。
“立衡,我……嗚”
我還沒講完,翟立衡擡起頭湊過來,深吻過後,他捧着我的臉,眼裡有着無盡的懇求在打轉,他說:“晨晨,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如果我掉下深海的那次裝着,你早就找不到我了。”
“不會,遇水死機也沒事,我用的是雙重追蹤。”
聽他這麼一解釋,我才弄明白,定位追蹤是一款軟件,定位芯片追蹤是另外一回事,兩者可並存互相不影響。
我扒拉開他的手,說:“在你沒有心思關注我的時候,就算雙重追蹤又有什麼用?”
翟立衡蹙起了眉,看着我的時候懇求的目光轉換成了愧疚。
他緊緊抱住我,說:“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晨晨,我以後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在相信耳朵。”
這話很明顯,當時他信了家人的話以爲我很好,其實我差點丟了命。
不過能不能別這麼篤定,因爲有時候聽的是事實,眼見的卻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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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想着,嘴上卻沒有繼續和翟立衡爭辯,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從我身上下去,確定我不會卸載,他翻身倒在了牀上。
閒言少敘,接下來我和翟立衡在這裡又住了三天,在第四天早上乘坐八點十五分的班車離開,途中下車打車去了火車站,趕往了莫斯科後又買機票飛往了蘭陽市。
臨走之前顧珏卓想要跟着我們一起,可想到家裡事情還有解決掉,我又一次找藉口推了,顧珏卓挺不高興的,這時候翟立衡與他單獨談了話,並且做了一個男子漢的約定,至於約定是什麼,珏卓說是秘密,他沒有告訴我。
飛機上我問過翟立衡,但他就是不告訴我,下了飛機我繼續問,許是我太磨嘰了,他這才告訴我,知道具體的內容,我有些惱了。
“你知道珏卓的情況,這樣的他你還讓他出去工作,他要是固執起來不聽表姨媽的話了,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想過讓珏卓出去賺錢,因爲我有那個能力照顧他,就算是沒有,我也會想盡各種法子讓自己能。
“他的智商停留在七歲,可他的年齡不是,你要讓他適應外界的環境,讓他去多多接觸其他人,這可以讓他改善對環境的適應能力。”
“如果其他人嫌棄他智商低,欺負他,傷害他,利用他做壞事,那你的好意就是在害他。”
因爲這件事,我立刻拿出撥出了一串數字。
“表姨媽”
“晨晨啊,你們已經下飛機了呀!”
“嗯,表姨媽,珏卓工作的事情你勸勸他,實在勸不住的話就好好盯着他,要是他有什麼反常的行爲一定要及時打電話給我。”
表姨媽聽我的話有些迷糊,我解釋了一遍她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也答應了我會看好顧珏卓,解決掉這件事兒,我心裡放寬了不少。
“晨晨,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僱了保鏢保護他,他不會出事的。”翟立衡趁着司機將行李箱放入車子裡時,他攬着我的肩膀說。
聽完他的話我整個人都傻了,他竟然都安排了,而不是沒管沒顧念頭一來就這麼做了。
相比他,我太情緒化了,得知這件事情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一股腦的責備他,還說他的好意是在害珏卓。
“對不起,我剛纔……”
“不用解釋,我理解,上車吧,我們回家。”
翟立衡打斷我的話,拉着我走到車邊,打開門讓我坐進去,開車的人是翟立衡的私人司機,他開車將我們送到了儷華學府。
到了儷華學府,翟立衡和我一起將行李箱拿上去,接着他就出了家門,說是去eternal,還說下班後回翟家一趟,所以晚上會回來的晚些,讓我自己吃晚飯,不用等他。
我一一應了,等到晚上我就早早洗澡,洗完澡擦乾身子,換上了睡衣我倒在了牀上,躺着躺着,我的意識有些混沌,但卻怎麼也熟睡不來,似睡不睡的情況下,我覺得好累,頭也非常難受。
我撐着牀坐起來,穿上鞋子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後坐在了沙發上。
背靠着沙發背,我半眯着眼睛盯着電視屏幕,手裡拿着遙控器不停的轉換着頻道。
這樣不知呆了多久,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回頭看過去,視線中出現了翟立衡,我說:“你回來了”
“困了就去休息,不用等我的。”
翟立衡走過來,他將帶着涼氣的風衣脫掉,搓了搓手,接着就將我從沙發上抱起來。
我懶懶的靠在他的肩上,說:“立衡,我失眠有了緩解,可我很困卻怎麼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