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很想爲之前的自己報仇,然後奪回步家的一切,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而且,現在根本拿不到證據,也無法狀告楚高陽和婁雅涵他們。
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暫時蟄伏,等待時機。
秦堔聽着輕聲笑了,“你以爲,他想動我,就能動了?”
“我,我感覺這次車禍,真的是太蹊蹺了……”步惜籬想起當時楚高陽突然打給她的那個電話,她想了想,將當時楚高陽打電話威脅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怕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步惜籬看着秦堔,不禁臉上都是憂愁。
秦堔他現在還趴在牀上呢,他多痛,她無法知道,但是她看着他受傷他痛,自己的心也會痛。
秦堔輕聲一笑,“真是傻女人。”
他正視着步惜籬,開口,道,“不會有下一次,一定。”
步惜籬看着他,抿了一下紅脣。
……
楚高陽的記者招待會取得了預料當中的成功,憑着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以及僞善的英俊面孔,不僅獲得許多媒體相信婁雅涵跨界進軍娛樂圈之外,還獲得了許多人的恭喜,恭喜他跟婁雅涵交往。
婁昌堅也是萬分開心,回到醫院裡立即就對楚高陽大讚特贊。
顧豔初和婁雅涵當然也從電視上看到了相關報道,也是高興非凡的。
而這時候,病房門被敲了一下。
顧豔初他們轉頭看過去,看到楚高陽一臉溫和笑容地站在那裡。
“快進來。”婁昌堅和顧豔初立即起身迎接。
“婁伯父,顧伯母,我有些事情想跟雅涵說一說。”楚高陽邁着修長的腿進來,眼光也放在婁雅涵的身上。
婁昌堅和顧豔初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婁雅涵,都點頭。
“那你們慢慢聊,我和小顧到外面買點吃的。”婁昌堅笑容燦爛,和顧豔初一同出去。
婁雅涵看着楚高陽,想着看到他的記者招待會,“高陽哥。”
“好些了?”楚高陽此時嘴角笑了一下,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她牀前。
婁雅涵點了點頭,目光一直隨着他而移動。
“謝謝你。”婁雅涵想了想,想到婁昌堅和顧豔初的話,還是道謝。
“不必這麼早道謝。”楚高陽黑眸裡都是不達底的笑意,“步惜籬和秦堔已經到意大利治療。那燕雲市裡,就是我們的了。”
婁雅涵愣了一下,但隨即咬牙,憤恨道,“我要讓步惜籬給我舔鞋!”
楚高陽笑了笑,“非常好。”
……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步惜籬的兩隻手也已經慢慢康復,除了不能夠做特別重的重活之外,右手還是能夠做很多事情的。
而秦堔,也慢慢康復了,按時吃藥以及做康復運動,就沒有什麼關係。
說來秦堔也的確是天才,他雖然在這意大利,但是,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把控燕雲市的情況,而且還將秦氏珠寶集團的生意擴展到了意大利乃至於歐洲各地。
汪敬在燕雲市中對公司進行管理,一旦有了一些情況,都會立即稟告給秦堔聽……再加上秦楠和晏瑜熹的幫助,以及金言御的幫助,這一個月來,秦氏珠寶集團在燕雲市的地位再次上升,成爲燕雲市的重要支柱行業。
這天午後,步惜籬將畫架搬到了後院中,然後看着這棟別具意大利巴洛克風格建築,進行作畫。
秦堔從外面回來,看到步惜籬正認真地給畫上色。
他脫下了外套,然後走到了她的身後,看到她畫的那幅畫之後,皺了皺眉。
步惜籬也聽到了聲音,轉頭看向走過來的秦堔,“你回來了。”
“嗯。”秦堔走過來,指着步惜籬上面的畫,“阿籬,爲什麼屋頂用紅色的顏料?”
步惜籬聽着一愣,她看着自己的畫,她給屋頂塗抹的顏料是深褐色,怎麼是紅色呢?
她轉頭看他,“你說我給屋頂塗抹的是紅色?”
“難道不是?”秦堔也是驚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頭,然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步惜籬的畫作,的確,看到上面的屋頂是紅色的,“我看到的還是紅色。”
步惜籬看着他,心中閃過一絲驚恐,塞韋·安蒂曾經說過,秦堔因爲傷到後背脊樑位置,牽扯到神經,他的視覺神經可能受損,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會發作不知道,能不能好轉也不知道。
“不會的。”她轉身看着滿盤的顏料筆,她指着其中一款綠色的顏料,“先生,你看看,這是什麼顏色?”
秦堔也意識到了問題,他濃眉緊擰,但是很沉靜。
“黃色。”秦堔轉頭看向步惜籬,但見着步惜籬那怔愕的神色,他心中的情緒已是一落千丈。
步惜籬看着他,忍不住地上前抱住他,啜泣道,“是,是黃色。”
秦堔抱着她,濃眉緊擰,他的視覺……不行了。
“沒事,阿籬,不必爲我感覺到傷心。”秦堔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將她抱緊了一些,“顏色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安蒂先生一定有辦法的,要不,色色也一定有辦法,還有,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的醫生,他們一定能夠治好你的眼睛。”步惜籬擡眸看他。
“我說了沒事。”秦堔看着她,淡淡笑了一下,在她脣上印下一吻。
而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屋裡塞韋·安蒂朝着他們揮了揮手。
“安蒂來了,我們進屋裡說話。”秦堔說道。
步惜籬擦了一下眼淚,然後和他一起進屋裡。
塞韋·安蒂看着他們兩人,心中也忍不住的好奇,“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步惜籬看向秦堔,想了一下,她看向塞韋·安蒂,“他的視覺……出現了問題。”
塞韋·安蒂聽着沒有感覺意外,他將手中提着的箱子放到桌上,然後打開,“我給boss檢查一下視覺。”
秦堔沒有說話,但,他倒是將一手放在步惜籬的手上,然後輕輕地拍了拍,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放心。”
步惜籬看着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是秦氏珠寶總裁,珠寶對顏色的需要是很敏感的,如果他的視覺不行,那豈不是對他造成極大的影響?
塞韋·安蒂給秦堔檢查了眼睛之後,看向他們,“的確有些問題,你的神經受到一點點壓迫,有些供血不足。但是,也不是沒有康復的可能。”
秦堔點頭,“我信你。”
“在這段康復的時間裡,我就給你做一副眼鏡,讓你戴上,這樣,你的視覺跟其他人不會有任何區別。”塞韋·安蒂看向步惜籬,“這些時間,麻煩太太照顧boss。”
“一定。”步惜籬立即應下。
“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回燕雲市了,你們的身體都可以了。”塞韋·安蒂笑着點點頭。
“但是他的眼睛。”步惜籬看向秦堔,心中仍然擔心,“如果回到燕雲市,會不會對他的眼睛康復有影響?”
“不會。boss需要注意用眼,注意多休息。”塞韋·安蒂說着從藥箱裡拿出了一瓶藥,然後放在秦堔的面前,“這是boss的藥,按照說明服用就好。其他的,我會陸續帶來。”
“好。”秦堔點頭,“明天回燕雲市。”
步惜籬看着秦堔既然這樣決定,那也不再多說了。
夜色很快就暗下來。
步惜籬和秦堔坐在桌旁默默地吃完了飯,步惜籬看着他將飯碗放下,立即起身拿他的碗,“還要嗎?我去給你盛一碗。”
秦堔搖了搖頭,伸手握上了她的手腕,然後將她手裡的碗放了下來。
步惜籬看着,只好坐回到了凳子上。
“今晚沒見你吃多少,你胃口不太好?”他倒是問道。
“不是,我不餓。”步惜籬想了下,上前,拉着他的手一同起身,“我們來到這裡之後,好像沒有怎麼出去過,要不要今晚到外面去走走?”
他的心情也是很不好吧?畢竟聽到視力受損……
“也好。”秦堔點頭,“我聽聞,今夜似是有流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
“流星?好啊!”步惜籬看着他,笑了笑,“我們一起去看。”
“嗯。”秦堔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我們去西班牙廣場那邊看。”
“西班牙廣場,太好了。”步惜籬笑着看他。
……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西班牙廣場那邊,在西班牙廣場上,有許多人都在那裡玩耍,或者拍照或者遊戲,或者吃喝聊天、跳街舞,或者情侶大秀恩愛kiss,還有時裝表演等等,應有盡有。
步惜籬看着自己站在這西班牙廣場臺階上,她看着面前的秦堔,甜甜一笑。
夜色之下,燈光之下的他是那麼的高大、英俊。
秦堔看着周圍,心情也變得很好。
“你看,阿籬,那噴泉是巴洛克式建築巨匠彼得羅·貝爾尼尼在十六世紀末創作的,可有看過《羅馬假日》?裡面的噴泉就是這個。”秦堔攬上她的柳腰,慢慢地走向那噴泉。
步惜籬聽着驚了一下,“原來是這裡!”
夜色之下,見着這破船噴泉,更是華麗,而且靠近幾分,便能感覺這夏日多了幾分清涼。
秦堔笑了笑,親暱地伸手輕輕地拂開被夜風吹亂的步惜籬的劉海。
步惜籬仰頭看他,衝着他笑了笑。
“好帥的男人。”冷不防,一個聲音從步惜籬的背後響起。
nu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