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她去吧!”晏子丞卻得意洋洋,吊兒郎當地很順手搭在步惜籬肩膀上,三分戲謔七分認真,“小籬,有沒有興趣做我女朋友?”
作爲一名藝術家,靠的就是靈感和直覺,而晏子丞,就是這樣的人——他喜歡跟着一瞬間的感覺走。
步惜籬懵了一下,然後慢慢擡頭看晏子丞,見他臉上帶着三分笑意七分認真的神色,她撥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那個,教授真會開玩笑,但一點都不好笑。”她說着轉身繼續整理畫板了,“有幾個學生已經交了人體畫過來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晏子丞尷尬笑了笑,他像是開玩笑的人?他分明很認真的好嗎?
他聳了聳肩膀,將幾分失望壓在心底。
他走到那幾塊畫板前,一邊看,一邊問道,“你的人體畫什麼時候交給我?別忘了要提高你的藝術覺悟。”
“最近我有些忙,還請教授寬限一下。”步惜籬找藉口推辭。
晏子丞默默不言。
下午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還特意放她早下班。
步惜籬收拾東西就離開。
她看天色還早,便不想打擾秦堔讓他來接,直接往車庫裡走。她打算自己開車回到別墅之後再打電話給秦堔。
鑑於早上差點發生的追尾事故,步惜籬這次小心翼翼時刻注意周圍的車輛。
可在開車的時候,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步惜籬看了一下,上面顯示“親愛的老公”。
她看着不知道接還是不接爲好,但最後她還是將車停在一邊,然後接了電話,“喂。”
“提前下班怎麼不告訴我?”開口就這樣一句不冷不淡的話。
“知道你忙,所以不想打擾你。”步惜籬通過倒車鏡看了一下左右,“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
“好,晚上我問你件事,自己開車小心。”秦堔也不廢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步惜籬也不掛心,想着他問什麼便答什麼就是了。她將手機放一邊繼續開車到了醫院,看望了奶奶之後,又纔開車回別墅。
回到別墅,看到家裡正擺放着他中午送給她的心型紅玫瑰。
她忍不住地上前去看,一百零一朵紅玫瑰。
步惜籬笑了笑,轉身上了樓。
坐在房間裡,有些無措不知道做些什麼,這時候,她想起晏子丞追問的人體畫,想着現在有時間不如先畫了再說。
但想到她那“老公”是個敏感的人,步惜籬特意將房門關好了,鎖上了才進行作畫,而且還事先直接擦掉人體畫的頭部,讓人看不出她到底畫的是誰,然後纔開始畫其他的部分。
不料到的是,步惜籬繪畫起來太過於認真,乃至於樓下車子開進來的聲音都聽不到。
秦堔回來之後,便問步惜籬在哪,得知她在樓上關着房門不允許其他人打擾之後,他當即上樓,在房門前用大拇指錄入系統模式開了門。
原來,他的這棟別墅他的兩隻大拇指就是完美的萬能鑰匙。
他開門的一剎那,正好看到她左手扶着畫架,右手拿着畫筆在那認真地畫畫。
秦堔不發一言,腳步很輕地走到了她旁邊。
當看到那裸身的只用姿勢遮住重要部位的男人,且步惜籬正在畫那男人的肌肉線條的時候,秦堔那黑眸瞬間沉了下來。
“這是誰?”秦堔冷沉一聲,大手已經覆上那畫架,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盯着步惜籬。
步惜籬大吃一驚,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而且現在……
而現在……真是壞事了!
她慌忙地看了一下她的畫,“……沒,沒有誰!”
步惜籬想着扯回那畫架來,但秦堔已經緊緊地捏着那畫架,絲毫不肯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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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秦堔眯起那危險的黑眸,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握着畫架的大手慢慢收緊,“那爲什麼緊張?”
步惜籬心中又是一緊,她乾笑了一下,“先生靠得太近,怎能夠不緊張……”
“是麼?”秦堔聽着大手將那畫架捏得更緊,同時更加靠近她,他的氣息就那麼直接地噴在她的臉上。
步惜籬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她看着那畫架很是心疼,她知道他敏感又懷疑,也知道如果她的下一句話不令他滿意,他一定會親手毀了她的畫。
步惜籬硬着頭皮又解釋,“瞎畫的。書上教程很多,我就照着畫而已。”他這樣的反應,如果說是其他男人,他是不是要揍她?
秦堔依然很是懷疑,他瞄了一眼步惜籬,她又是搖頭,“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畫什麼人。”他真的太敏感太神經,早知道就在學校再畫了。
他抿了一下薄脣,見上面的線條畫得正好,但看着看着,總感覺心口有些堵,這是男人啊,分明的男人的裸體,即使她說的不是誰,但在她意識裡分明的就有這樣的男性裸體存在……
秦堔又看了她一眼,步惜籬被他的眼神弄得心中發慌。
她支支吾吾,擡頭恰好看到他身後那牆上的鐘,趕緊找藉口,“快到七點,我們該下去用餐了。”
秦堔濃眉一擰,回頭看了一眼那鐘點,然後再回頭看她,“不繼續畫?”
步惜籬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確認一點的是,他信她並沒有畫什麼男人了。
“還是去吃飯吧,不然你的胃……我們去吃飯。”步惜籬將話題扯開,撥開他的手,想將畫作收回來。
她真的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對別人,她可以板起臉來,可以做個罵街的,但是當面對着這個男人,卻怎麼都亂了方寸。
他點了一下頭,“那稍後再作畫。”
“額……好。”現在的情況,步惜籬只感覺隨他說什麼就應什麼。
秦堔又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畫,然後轉身離開。
步惜籬趕緊將畫作收起來,藏好之後,才快速到飯廳和他一起吃飯。
到了飯廳,她看到那原本的歐式長桌子已經變成了一張大理石方桌,秦堔已經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面則是空着個位子,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
“吃飯。”他擡頭看着她。
步惜籬見他不多說話,也不多問,坐在他對面吃飯。
他時不時地看着她,她當做沒有看到,埋頭吃着。而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給她倒了一杯barolo葡萄酒,冷不防問道,“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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